原来是两位峨眉派的师妹,看到师姐遇险,从左右两侧挺剑而上,挡住了葫芦。开 心 文 学 年轻道人伸手遥空一指,葫芦直跳起来,在众女的头上,喷出一大片红雾。红雾向众女头上落去,众女见过红雾污染刘敏的宝剑,自然不敢把剑祭到空中遮拦红雾。秦芳见状喝道:“布剑阵。”众女子把手中的剑一起抛向空中。空中长剑飞舞,剑气纵横,雪亮的剑气在众女头上组合成为一张大网。红雾正落到了剑网之上,只听得“嗤,嗤”数声细响,红雾被剑气割得支离破碎,红雾随即飘散,长剑却安然无恙。
年轻道人冷笑道:“区区一个剑阵,也想挡住我的血葫芦么!”然后,双手掐了一个法决,口中念念有辞。只见巴掌大的小葫芦突然涨大起来,变成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型葫芦,表面上泛起了金属一样的光泽。巨型葫芦向下直落,重重的砸在剑网之上,剑网一阵剧烈的晃动。秦芳吃了一惊,急忙喝道:“变阵!”只见所有的长剑都重叠到了一起,立刻剑气大涨,在空中幻化成为一柄丈许长的巨剑。
年轻道人大喝一声,巨型葫芦猛地向巨剑撞去,“嘡”的一声巨响,两者撞在了一起。陈浩然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头脑眩晕,两腿发软,几乎要摔倒在地。那采药的中年美妇,摘下头上裹着的白布,递给陈浩然,示意他缠在头上。陈浩然将白布裹在头上,说也奇怪,耳中的嗡嗡声立刻小了许多,头脑中也不再眩晕。陈浩然向那个妇人点头致谢,那妇人也笑了一笑,表情甚为慈爱。
这时那个年轻道人口中呼喝连连,巨型葫芦像巨锤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像巨剑撞去。每撞一下都发出一声巨响,巨剑便被压下几分。一连十余下,巨剑被压得离众女的头上已经不到一尺,峨眉众女人人脸sè发白,身体发软,几乎连站也站不稳了。年轻道人冷笑道:“一会儿擒了这群女子,便在这庙中办了她们,给绝情老尼一个下马威再说。”身后的这群黑衣人一起大声的yín笑起来。众峨眉女子知道,如果败落,定会受到极其悲惨的侮辱。所以每个人都咬紧牙关,死命支撑。
年轻道人又用巨型葫芦撞了两下,眼见这群峨眉女子马上就要败落的时候。忽然,那个采药的一家三口之中的农夫,大踏步的走到了峨眉女子的跟前,把手中的药锄向空中的葫芦抛去。又是“嘡”的一声巨响,那小小的药锄竟然把巨型葫芦整个的击落在地,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葫芦将地面砸了一个大坑,破庙之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而落,而峨眉派的女子本来就体力不支,这时,更是纷纷倒地。反倒是陈浩然头上带了白布,安然无恙的立在了原地。
年轻道人吃了一惊,一招手,只见那个巨型葫芦飞到空中滴溜溜的打了个转。又变成巴掌大小,回到了年轻道人的手中。年轻道人仔细一看,只见葫芦之上被击出一处凹坑。年轻道人自然知道这葫芦有多么坚硬,可是居然被那农夫的随便的一击,就打出了一个凹坑,不由得又是心痛,又是惊惧,指着农夫喝道:“你是何人?”
那农夫却不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师父血魔呢?他也来了吗?”这年轻道人心头一震,暗道:“本教地处西疆,据师父说本教已经有上千年没有回到中原了,师父和自己都是从来没有来过中原,这农夫怎么认得我师父。”那农夫见年轻道人不答,又道:“你们血魔教的祖师数千年前立过重誓,永远不再回到中原害人,否则,天诛地灭,修真者群起而攻之。你们现在回到中原,难道不怕身灭教覆么?”
这农夫所说的话,年轻道人从来没听师父说过,自然是将信将疑,心道:“我还有厉害的招数没用呢!这农夫虽然有些邪门,可是也不能被他几句话就吓了回去。”于是,伸手指着那农夫喝道:“什么身死教灭,本道爷没听过,先接下了我这一招再说。说完,一伸手,又将手中的葫芦抛到了空中,两只手各掐了一个法决,口中念起咒语来。
只见葫芦不停的冒出红雾,这红雾却不散去,而是越积越厚,过了片刻,红雾凝聚的仿佛液体一般稠密。这年轻道人向农夫一指,喝道:“咄!”这红sè液体幻化成一条水桶粗细,十几丈长的血红的大蛇,张着血盆大口向农夫扑去。血蛇所过之处,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闻者yù呕。农夫摘下背后采药的药篓,抛向空中,这药篓不偏不倚,正套在了血蛇的头上。这血蛇顿时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空中扭动着身体,晃动着头颅,想要摆脱药篓,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年轻道人又惊又怒,咬破舌尖,噗的一口鲜血喷在葫芦上。那血蛇立刻有了变化,不但身子粗了一圈,而且暴躁起来,拼命的甩动头颅,想要摆脱药篓。那农夫喝道:“今rì就把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一起消灭。”一张口,一个拳头大小的白sè珠子从口中飘了出来,珠子的光华仿佛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从珠子上shè出一点光芒到药篓之上,药篓瞬间光华大放,血蛇哀声嘶叫了几声,竟然整个的被吸进了药篓。
年轻道人看到这农夫吐出珠子,顿时心中充满了绝望,万万没有想到这农夫其貌不扬,修为却如此之深,看着珠子的大小好像已经到了结丹中期,即便是师父来了也没有把握胜他。年轻道人大喝一声,只见空中的血葫芦“啪”的一声炸得四分五裂。无穷无尽的红雾翻滚而出,将整个庙前的空地笼罩其中,血腥之气直冲人脑。峨眉派的众女子纷纷软倒在地。只听农夫喝道:“哪里逃!”空中的药锄瞬间化作几十柄,飞入红雾之中,只听到红雾之中接连十多声惨叫。
陈浩然闻到血腥之气,也是头脑一晕,可是身上的人参的清香立刻清除了血腥之气。陈浩然看到峨眉派的女子都软倒在地,心中一动,也跟着倒在了地上。那个中年美妇将背后的药篓摘下,抛到空中,药篓中散发出蓝sè的云气,将红雾迅速的驱散。等到红雾散尽,只见庙前的空地上躺着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那中年美妇看了看这些黑衣人的尸体,说道:“被他逃掉了么?”农夫点点头说道:“这年轻人虽然是邪魔之流,可是确实有些手段,他和十几个手下混在一起,借助红雾逃脱,虽然被我的药锄打了一下,却侥幸逃得xìng命。”中年美妇道:“他为了逃走毁了他的法宝血葫芦,也让他的实力大大的受损,以后也不能成气候了。”农夫点点头道:“年轻人,可惜了。”中年美妇知道丈夫说的是这年轻道人,年纪轻轻却能有如此修为,实属不易,可是,却偏偏的坠入魔道,所以说可惜了。
这时,那年轻少女叫道:“父亲,母亲,这些峨眉派的师姐们,都被那红雾给毒倒了。”中年美妇点点头,从药篓里拿出几株草药,给那个少女道:“无瑕,你拿这几株草药让她们闻一闻就好了。”这少女拿着这草药,在每一个人的鼻子下面,让她们嗅一嗅。陈浩然心中清醒,感觉到那少女手中的草药虽然药香浓郁,却不如自己人参的香味沁人心脾。只听那中年美妇突然说道:“师兄,你看这少年是不是有些像咱们以前的无邪。”说着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起来。那农夫叹了口气,说道:“师妹,你怎么老是打不开这个心结呢!这对你的修行可是大大不利,你十几年来始终没办法突破结丹,就与你这个心结有关。”中年美妇幽幽的道:“当初就是因为我太专注于修行,所以才会失去无邪,而且那时,你我修为不够,不能救得了无邪,我常常为此自责。”
那农夫叹了口气说道:“这怎能怪你,那时你正是筑基成败的关键时刻,你又怎知筑基丹有这样的后果。这不过是无邪的命不好罢了。”这时,那个少女已经把草药给每一个人嗅过了,走到二人身前,说道:“母亲干嘛流泪,是又想起无邪哥哥了吗?”中年美妇强忍悲伤,笑道:“不过是被刚才的红雾迷了眼睛。”那少女摇头道:“我不信!”农夫道:“你母亲说那边那个小叫花,很像你以前的无邪哥哥,所以勾起了以前的伤心事。”那少女闪着大眼睛,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陈浩然,做了一个鬼脸,说道:“看起来比我还小呢,还是一个小叫花,我才不要他做我的哥哥呢!”
这时峨眉派的诸女渐渐的清醒了过来,陈浩然也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刘敏和秦芳带着峨眉众女子一起来到农夫面前拜倒在地,谢道:“感谢前辈救命之恩!”农夫点点头道:“不必多礼,咱们都是一家人。”刘敏道:“请问前辈高姓大名?”秦芳看着农夫身上的背篓和药锄,心中一动,说道:“前辈莫不是龙虎山的赵前辈?”那农夫微笑着点点头。峨眉众女不禁大喜,连声称谢。
原来,在修真界一般提起龙虎山,一般人只知道有龙虎天师——张天师,却不知道这龙虎天师并非一人,它指的是龙虎山的张降龙、赵伏虎师兄弟二人。张降龙是师兄,修真界一般称呼为张天师,他是龙虎山的掌教,年轻时又在修真界闯下了偌大得名头,所以广为人知。赵虎xìng格内敛,不喜欢在外面走动,所以少有人知。一提起龙虎山的龙虎天师,便以为是张天师,而不知道此号是他和师弟和合称。
峨眉众女不禁心中暗喜,这次峨眉山如此大的面子,连龙虎山从来不下山的赵伏虎赵天师也来观礼,这算是给足绝情师太的面子了。那中年美妇自然是赵伏虎的双修伴侣,玉面观音——吴佳音了,因为两人成亲之前是师兄妹,所以,始终没有改口,始终以师兄、师妹相称。而那个美丽少女自然是他们二人的独生爱女——赵无瑕。众女子和吴师母及赵无瑕一一拜会过之后。吴师母关切的说道:“那个小乞丐也不知怎样了?”陈浩然走到吴师母之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