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略是干燥,猛一覆上,刺得崔嫣两瓣粉唇有些发痒,含在了嘴里,却不晓得接下去再怎么办了,只是痴愣于当下,不知所措。 首发--无弹出广告
甄世万暗自好笑,任她咬着下唇,瞪着一双眸,俄顷察觉她欲要颤颤巍巍地放开,这才忙将嘴一张,欺上她整幅小口,将她两片绵软尽数裹入吮咂,登时沙糖蜜橘一般的香腻统统入了嘴,愈发用力,且伸了舌钻入试探,无奈她牙关紧咬,十分生涩,方才勉强轻噬外头湿软,缓去她紧张。
崔嫣觉生在面庞上的一张口仿似一颗熟果,已由不得自己掌控,渐而失了知觉,一直被他嘬吸出浆液。到底生疏,不须臾便已闷吟啧啧,喘不过气来,涨红了脸,蹙了眉眸,抵了他胸膛,欲要挣出来换气儿。甄世万啄了那两片蕊儿不肯放,只度了口气给她,见她缓和过来,又加紧了攻势。
绸缪之间,浓蜜甜汁透着闺中小妇人的雅香汩汩淌来,世间至珍的佳酿也不过如此。甄世万手劲愈烈,早已趁她没了魂,探至胸前饱/满,只恨不能将她揉碎了,吞撕了,见她已是娇喘连篇,一副受不得的情状,身子往后倾倒,若非将她掐得紧,老早便是溜滑到地上去了,干脆大力一托她后腰,骈掌一抬,将她抱离了地面几寸,箍在两条劲腕上。
崔嫣从未历经过这种痴缠勾兑,惟觉这换津过液与寻常爱/抚又是不一般,活生生将自己推到一处幻境迷地,脑中再也想不得别的,只能由他带领着缩松杏唇。因着被他端了臀,抱到半空,两条足踝无处置,使不上力,只得朝两边张开,朝上一抬一弯,勾在他腰背上,又觉这姿势实在不雅观,敲打了数回,拼命避开他亲咀,撇开脸,忿嗔道:“丑死人了。”
她一闹一挣,身子硬是像初学爬树的幼猴,四肢尚未长扎实,攀不牢树干,往下咕噜咕噜直滑。甄世万将她小腿肚子朝上一拉,缠牢自己腰身,与她嵌合得愈是紧密,低笑道:“现在可是学会了?”
崔嫣禁不住举了两根指摸向自己唇,觉有些肿,揉了两下,还有些酸胀,口中尚留存了些他的气息,不免潮绯蔓颊,想这唇舌互绕,咬来吞去的伎俩,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得精湛,他这样娴熟,也不晓得是经了多少张绛唇樱口,想来竟有些郁卒,只不屑嘟噜:“你教得又不好。”
甄世万见她质疑,欺身近来,又要贴拢,她才忙伸手将他推开,不多时,触到他两/腿之间略是凸起的铮铮物事,较之主动亲他前似又硕了许多,后悔不该主动去撩他,这下愈发惹愈不知敢怎么收场,复将他胸骨捶得山响:“快些放我下来呀!”
甄世万恨她半途而废,弄得自己不上不下,见她挣得凶,急得紧,一张蛋儿粉脸快要扭成一棵凉瓜,到底是有些舍不得,只大力一箍,微微变了脸,迫近她粉颊,隼目一厉,语气窜高两分,甚是肃然:“这样就打算撇手走人,你这丫头有始无终。”
崔嫣听他声洪如钟,一副训人的模样,颤钦钦地蹙了一把眉。
甄世万捏了她一边脸蛋肉,横瞥过去,语气却是放柔了一些:“还不耐烦?”她根本听不进他的话,疑心生暗魅,总觉那门外有脚步声,毕竟爱惜颜面,怕真有人过来,听得午后一阵和风刮得头顶枝条齐刷刷一动,急中生了乱智,腾出手,一指上面:“看,有鸟。”
无奈面前人自己的鸟儿都管不住了,哪还有心思去管天上的鸟。
她见他全不受干扰,势必要谋些好处,左右一张望,只好飞速在他嘴上点了一点,趁他没回过神,跳下身来,欲跑去一边儿,却被他拉住皓腕,又带了回去。
他面上尽是似笑非笑的满足,那一点,像是细风掠过植卉一样,轻而无痕,却委实舒坦得很,不免食髓知味:“再来一下。”
她见他神色美得慌,一双秀眸瞪如铃眼,抖眉挣臂。他猿膀如铁箍,不见有半分松弛,反倒加了力道,往回一拽,眼角漾出几分诡谲:“你有本事就走啊。”
崔嫣又挣了两下,到底掀不开,气不自胜:“堂堂男子汉同女子比气力,你老不害臊!”
甄世万见她真是有些气意,才顺了她意思,不再紧逼。崔嫣看他总算消停,才入了正题:“你能老实答我一件事?”
崔氏姊妹那一番谈话他方才多少已听到耳里,此刻只眸仁动了一动,猜得□分。崔嫣问道:“苏鉴淳驻淼惠的镇南卫都事,可是你的意思?”
他答得倒也利落,一个哽也没曾打:“是。”
崔嫣本以为他多少要先说两句冠冕话,不想这样爽快,一时也不曾想到回应的话。甄世万见她本平展的眉头当中拧了一股,眼里还有几分恍惚,不由欺近她身,沉眉敛目,盯住她眼,褪去亲和雅笑的脸又恢复了几分严肃:“你不乐意?”
崔嫣总不好说十分乐意,掐低了音,恨恨道:“那日我不是说过,怎还要问一遍。”
甄世万笑意复卷,凑过去俯了腰,两手端了她两瓣脸颊:“我看你这脸色,还以为自作多情了。”崔嫣见他观得这样细,甫撇了半边头过去,怕了半天的脚步终是由花墙那头传来,声音愈来愈近,忙一把搡开他,退了恨不能三丈远,垂了手,并踝不语。
他被她猛然一推,手臂都来不及放下,犹悬在半空,也不知怎的,心头添了些异样,略显涩感,撩了袍朝拱门外行去。
甫过些日,已徂暑之季。
彭城的热天难过。原先身子不好时,崔嫣总有些苦夏之症,如今却不知是不是心美体自爽,日头虽还是高悬于顶,晃得闪亮,却不如以往那样烤人,又觉偌大庭院中,绿荫幽草胜花时,夏木阴阴正可人,病了一回,反倒是将精气神填盈了。
甄世万留在宅子里的辰光比先前短得多。只听府上人说是要人来了彭城,才接连几日出外斡旋。
崔嫣猜是官场旧僚来访,也并无多虑,只是偶尔在院子内抬头看挂得高的烈阳,匆匆下灶,去备解暑茶汤。
自来了甄府,厨艺倒是精进不少,虽比不得专注烹羹的巧妇,却比以往连火都点不着强到不知哪里去,一时得意,免不了拾掇些成品,趁送茶之机,捎去东院那边给甄世万尝。
她本事至多不过是读几本闲书练练小字,如今会了铲勺上的活计,才觉真正学会了些脚踏于地的可靠本事,暗想改日回家定要好生下厨做几道菜给杨氏吃,也不晓得养娘瞧见自个在灶台上忙活,会不会跌出眼珠。
这日,崔嫣得了闲空,在灶房内缠了厨娘研磨菜式,将嫩豆腐去了腥,放入鸡汤中滚煮,淋了糟油与香蕈起锅,七手八脚做出道彭城大家小户餐桌上常见的庄氏豆腐,最后洒了一把葱,准备盖上,却听厨娘提醒:“嫣丫头,还没浇三香油哩。”
这庄氏豆腐以麻辣为特色,最后要浇上一层花椒、姜、茱萸调配的浮油。崔嫣抬袖擦了汗,笑应道:“不要紧,今日尝尝新花样,弄清淡一些试试。”日夕,与平时一样去东院送枸杞白菊茶,顺便将菜放进食盒一齐提了过去。
时值甄世万刚刚回了宅子,在内室已透过棂格见到一袭娉婷素影行近,整日周身的劳乏气又是消减了不少,只私下琢磨,若是以后辰光,每日都有她这样料理自己,又还能有什么烦恼,不自觉唇际含笑,眸眼悠然,一路瞧着崔嫣进来。
近旁侍奉的僮仆这个时光同往常一样,早被打发了下去。崔嫣将那手提编篓搁在案上,瞥了眼甄世万,这些日他出去得勤,太阳猛,本就不白净的皮肤愈发是晒得有些黑红。
她从第一格往外掏出一把虫草紫砂壶,不经意问:“爷在想什么出了神。”正端起壶,翻过一盏白瓷小杯,甄世万一只掌已搭在崔嫣握在把柄上的手,蜷握起来,将那把紫砂小壶带着放在桌案上。
崔嫣见他眼神尤其不一般,颊上莫名一赧,缩回小手,又将手往篓子里探去,嗫嚅:“今日学着做了一回庄氏豆腐,你尝……”话还未说完,只觉腰上一紧,膝一弯,已一下子由他拉到腿上,俩人一上一下结结实实地坐到了那张花梨木圆墩椅上头。
崔嫣身子一弹,撑了他肩,欲要站起来,却又被他朝下摁去,两只胳臂只好松了一松,游至他脖颈两侧勾了住。
甄世万头脸贴了过去,声音犹若盛夏午后的花庭林院中的虫鸣一般浓黏:“初儿,怎么开始下厨了。”
崔嫣愣道:“总是要学一些的……”话音甫落,一双手被他同时抓紧了手中,细细揉了两回。幸亏没有弄糙,他声音又是严厉了几分:“从今做好分内事,顾好夫人即可,若再逾矩妄为,小心家法处置。”如今在自己眼中,她全身上下皆是宝,连一双用来操持的葇荑也成了至贵的精雕美玉。
腕白肤红玉笋芽,调琴抽线露尖斜。玉纤纤的小东西,不是风流物不拈,怎好去碰那些烟熏火燎?只恨不得倾尽全力,带她离凡尘的琐事俗物越远越好。
他眸光招摇,崔嫣只觉同正午的太阳差不多炽热,再多挨受一会儿,便要融了过去,听他这话,念起甄廷晖那几日的呼天抢地,却是扑哧一笑,忍不住道:“你当我是你的孩儿啊?犯错便要拿鞭子唬人?我爹爹可没你这样蛮狠。”
甄世万见她粲然笑靥,粉嘟嘟的一张脸是进了甄宅后从未有过的明艳,竟是失了神,当作孩儿?他又岂能不把这小妮子当做孩儿一样疼护?此生没福气有个贴心女儿,也不知道娇娇女承欢膝下的滋味,但见了她,却察得若是真有个女儿,就应该是这样疼入骨里,怜到髓内吧?
崔嫣看他似笑非笑,神色既缱绻,又是有两分诡邪,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推了一把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同他说话是愈发无大小无分寸了,无奈他也愈来愈爱煞了这放肆,忍不住一个巴掌不轻不重丢到她臀上,打得“啪”声一响,谑道:“你若犯了错,照样严惩不贷。”
崔嫣被他骤然一拍,“呀”一声,惊得差点没曾跳起来,顿勾出性子,挠了他几下,却被他偏颅一避,腰身经他收紧,耳边是他低低沉沉的声音:“越来越想你了。”
崔嫣登时心中说不出的软绵,放下爪子,撇开眼去细声道:“每日也能见上一面,有什么好想的。”
甄世万捉起她手,放在嘴边摩挲了几下。每日见上一面?亏她说得出口,他只恨不能将腿上这人拴在腰带上的好。就算见了面,看得发慌,也是不能下手,着实为难。这些日子,他愈发清楚她的果决,自己从来不爱用强,再如何委屈,每日也只能硬靠着这菊花枸杞来下火驱邪,还真是悲哀。
崔嫣岂会不知他的心思,纵没有家犬一样灵的鼻子,每回同他一靠近,也是能闻得到他的煎熬之气,虽不愿逾界,却也是默认由他耳鬓厮磨,只偶尔蹭过了头,还是蹙眉瘪嘴,狠拍落他手。但今日听他语气忧心,说得极是怨尤,一时半会竟不忍心叫他失望,只好好生生款牢了他脖,偎贴在他怀。
他衣袍上有股从外面带回来的风尘仆仆的热气,还没曾全然散尽,崔嫣嗅入鼻嘴,捏住他胸襟衫料,不经意问道:“是京中哪位皇亲贵胄临了彭城么?”他没料到她会发问,只刮了刮她白净鼻头:“等不及要当管家婆?”
崔嫣将他轻轻一推:“见你早出晚归,象是应卯一样的准时,问问而已,你若觉得我啰嗦,不答就行了。”
甄世万将她身子往上抬了一抬,一手捧了她半边浅妆粉颊,笑道:“小管家婆还有点能耐,怎么又知道是皇亲贵胄?”
崔嫣将他手扒开来去:“不登门造访也就罢了,还劳得侍郎大人亲自出府,如何也该是个高官名宦,才能叫大人心甘情愿,鞍前马后地陪着罢。”甄世万但笑不语,托紧了那琼腰,目凝于她:“我如今赋闲在家,不陪侍着别人,难道还有人上门陪侍我?就算等休沐过后,能否再返朝堂也是未知。届时你还愿给我日日煮这白菊枸杞茶?”
崔嫣怔了一怔,见他目色清亮,既似坦率心语,又似试探之言,并无多少考虑,只凭心而应,一头朝他怀内钻深两寸:
“煮茶的人图的是品茶人喝得开怀,不图喝茶的人是京官,还是布衣。”
甄世万抚了抚她发,附在她耳珠边,悄然道:“来人你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