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安平、林氏卖完苦菜汤回来,安平抽空过老屋那边。 老爷子正在编竹筐。李氏和安英在绣花。
安平将苦菜汤的事情说了,老爷子吐口烟圈,想想说道:“你说的这苦菜汤,是前几天清峰送过来的那种吧!味道确实不错。”停会接着说“你说摆摊,这也是条道子,好歹能赚点,活计也简单。我们二老就算了,等会问下你大哥和三弟,看他们要不要试下。”登时叫安祖和安宗过来。
安祖和安宗过来的时候,杨氏也跟着过来了。老爷子将事情说了,安祖和安宗登时表示也想试下,杨氏当下瞪着双眼说到:“我说老二,你已经做了两天了,怎么一开始不来告诉我们,地里的苦菜都被你们采光了吧!”安平听了无语。小姑子安英自小和二哥感情就好,见大嫂又在欺负二哥,不平就帮忙说道:“大嫂,二哥好心好意帮你们找路子赚钱,你还编排上了。不要说二哥才试做了两天就来告诉大家,就算不说你也没得说啥吧!现在都分家了你还这样,那你自己有赚钱路子怎么不想着大家啊,前段时间你不是小赚了一笔了吗?你娘家都传开了的。”杨氏闻言羞恼不已,反唇相讥道“你个还出嫁的小姑娘,哪里学来的毒舍啊!这还没出嫁呢就敢对嫂嫂这样讲话了,这出嫁了还得了,亏着早早定亲了,否则啊指不定有没人要呢……”这杨氏只要脾气一来就口不择言,她在这边叽叽喳喳顶的很高兴,殊不知李氏的脸已经成黑锅了,安英都被气哭了。
“杨氏你长能耐了啊,当着我们二老的面就敢这样说小姑。你自己口风不把,还在这边喷粪。安英名声要是毁了一点点,你你……”你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啥重话来!停顿了下
“既然你不是想做这营生,你给我回你屋子去”李氏这是被杨氏给气着了,平时虽然也知道杨氏的为人,只要不是很过分,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这杨氏拿安英名声说事,这可犯了她的忌讳了。
安祖见李氏发火了,赶忙帮着道歉,拉着杨氏往自己屋子走去。陈老爷子也闷头抽了旱烟,对这杨氏也实在是死心了。
话说分家后,杨氏翻身做主,性子是越来越跋扈了,安祖起先还会说说,可基本没啥效果,后来也是习惯了。安祖越来越沉默就更助长了杨氏的脾性。就这会杨氏还这屋里一会抱怨着二老的偏心,一会又催安祖去找安平问苦菜汤的作法。
安平在老宅忍了一肚子的气回来,林氏劝慰了半天,才往春才家和大山家走去。将苦菜汤的事情说了,大山和春才也表示愿意试下。这都在云秋预料中,毕竟这里人平时没啥进项,能赚点钱大家都不想错过。安平又抽空去和云秋姥娘说了苦菜汤的事情,愿意做的都来找林氏学了作法不提。
转眼大集到了,云秋按约定到回春堂找安大夫。一进门,小路子就热情的引着云秋往安大夫书房走去。看来是被吩咐过了。云秋还在那奇怪,大夫不是都要坐堂的嘛?怎么着安大夫就天天在书房啊!
“丫头,来啦!”安大夫看到云秋就笑眯眯的打招呼。
“安大夫,我来了,我要做啥啊!你可说了我不要干重活的哦!”
“你个鬼丫头,不叫你干啥重活,就帮我打扫打扫房间可以了吧!”
“嘻嘻,这行,保证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说着就收拾起来。安大夫这房间本就有专人收拾,根本没啥好收拾的,不多时云秋就收拾好了,没事干就和安大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安大夫还教云秋茶道。
云秋上辈子就对茶有兴趣,可这茶平时喝些一般的还好,要对它有研究可是要大把的金钱来支撑的。此时见安大夫要教它,自然兴致勃勃的要学了。这一聊,安平和林氏苦菜汤都卖完了她还意犹未尽。约定好下次继续,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自从,云秋每逢集就来安大夫这,忙点杂务,更多的是和安大夫聊天。一老一小天南海北的乱侃。云秋发现,这安大夫学识渊博,加之年轻时候去过各个地方,熟悉各地风情,简直可以堪称一本活的百科全书。而云秋毕竟芯子来自现代,没见过猪内也见过猪跑,思维更不局限在这小小的时候,往往会蹦出一两句神来之笔式的话语。因而这一老一少还有模有样、有来有去的侃出滋味来。
云秋只觉得和安大夫聊天很开心,而安大夫心里则动了要收云秋为徒弟的念头。这安大夫身世经历本不凡,一身才学,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不知有多少的才俊想拜他为师,可他性子不受拘束,收徒更是不按常规出牌,因而实际上没几个可以拜在他底下。安大夫在京里被吵得烦了,索性跑到这小镇来开间医馆耗日子。因缘际会之下见到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起了怜爱之心。
安大夫本也有妻有女的,由于种种原因分散,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寻了几十年了,毫无结果,想必当年那一劫妻女都未逃过吧!否则也不至于遍寻不到……要是清儿活着,自己孙女也该有小丫头这么大了吧……
云秋疑惑的望着安大夫,这老头怎么说着说着就看着自己发呆呢?眼神这么悲凉!“老夫子(云秋觉得叫安大夫别扭,就自动叫人家老夫子,安大夫也笑笑任她叫去),你咋啦!回神啦……回神啦……”云秋拿手在安大夫面前晃啊晃的,像叫魂似地。安大夫见了,哭笑不得:
“你这小丫头,乱晃啥!”
“这不是见你呆愣愣的嘛!我娘说了,这种情况要赶紧叫回来”云秋吐吐舌头,调皮的说到。
“你个没打没小的丫头”安大夫瞧瞧云秋头。
“丫头,想不想学我这身本事啊?要学会了我这本事你将来就可以成为“女夫子”了,咱清平镇还没有女夫子呢!怎么样,要不要学啊?”
得怎么这么像蒙骗小孩的怪爷爷啊,这口气……云秋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
“老爷爷,我很乖的,不要拐卖我啊……呜呜……”
“哈哈,你个鬼丫头……没错,就是要拐卖你,要不要学啊,好好学我还考虑让你当个小丫头,不好好学就把你卖的远远的,到时候你可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咯……”
“臭夫子,坏夫子……你这是摧残国家幼苗,残害民族希望……这这罪孽可大了。算了,为怕你去祸害他人,我还是勉为其难的被你祸害吧!瞧,我多么伟大啊!哇哈哈哈……”
“你个臭丫头,典型得了便宜卖乖还卖乖。算了,我还是赶紧收了,要不你不知道要去祸害多少人!”
嬉笑间,云秋又了师傅了。
见天色不晚,云秋辞别安大夫去。云秋出来时安平和林氏的摊子也快收摊了,云秋帮着收拾好摊子。抽空将拜了安大夫为师的事情和安平和林氏说了。夫妻两惊奇不已,他们在这镇上摆摊了一段时间,知道这安大夫医术高超,很受人尊敬,现在竟然看重了自己的小女儿。可安大夫是个大夫,秋儿一个女孩子难道要去学医?当下又疑惑了。云秋知道父母的疑惑,当下解释道:
“爹、娘,安大夫不单单会医术啊,他会好多东西呢?女儿都和他说好了,学医他不勉强,看我兴趣想学就学。他可以教我其他东西的。我就算学医了,也好啊,会点医术没坏处的,我又不一定要去当大夫啊!而且我都打听过了,咱们镇上有好多人家的孩子想拜安大夫为师的,也有人家为家里女儿聘请的,爹爹上次去打工的杨地主家就是,只是师父没答应罢了”停顿了下又继续说道:
“而且安大夫家里有好多好多的书哦,我要拜师了,二哥就有好多书可以看了,顺便我还可以让师父教教二哥”云秋在这边不遗余力的引诱。
安平夫妇解了疑惑也很高兴,只是心里还是不安。这拜师可是很隆重的事情,云秋就这样拜了师了?不行得张罗下,好好设顿拜师宴,送份拜师礼,叫孩子还好给人家磕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