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龙母设宴与众人洗尘,莲母和龙母并坐尊位,依次是洛神仙子夫妇,莲生,花好,并龙子龙女,阴灵山灵在下首相陪。 九部魔头另设一桌,绿碌不肯入席,执意站在莲生身后。因潭梦年小,所以陪在龙母身侧。
席间莲生多次与潭梦逗乐,可是小丫头鼓了一肚子气,不吃不喝,也不吭不响。莲母偷偷一笑,假意怒道:“莲儿,你怎么得罪了妹妹啊,还不快快赔罪!?”
莲生离席向潭梦作了一揖,郑重其事地道:“哥哥错了,真正是错了,还望妹妹赎罪则个!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潭梦小嘴一撅,撇过脸去,看也不看。龙母出来,欲打圆场,看见女儿小腮一鼓一息,知道这个小调皮脾气古怪,此时若是训斥,多半她不服气,还搅扰的大家不得安宁,只得作罢。
莲生向母亲眨巴眨巴了眼睛,莲母会意,假意愠道:“孽子,妹妹虽不肯罚你,但是为娘的却不能袒护自己的儿子,你给我跪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莲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可怜巴巴地道:“请母亲责罚!”
莲母举掌欲打,果然被小潭梦一把拦住道:“老妈妈,打不得的,打不得!”
莲母道:“他惹你生气,怎么打不得?我看很打得的!”
小潭梦急的杏眼含泪道:“哥哥,虽然是个坏家伙,骗人。我也很生气,但是还是打不得的!”
莲生道:“好妹子,你莫生哥哥的气了,哥哥有个好东西给你玩,好不好!?”说着从背后抽出一根钓鱼竿,正是擒获鲤鱼太祖的姜公钓。四龙子知道此杆的威力都羡慕不已。
却不料,潭梦道:“我又不准备做渔夫,要着杆子作甚?况且这根杆子又不见得有甚好玩!”
莲生将着杆子的出处和用途又说了一遍,不想潭梦还是摇头不要,从怀中拿出一张花笺道:“要是哥哥依小妹妹一件事情,妹妹便不生气了!”
莲生接过来一看,不由笑出声来,只见上面写着:“从此以后,不准骗潭梦,不准欺负潭梦,不准不管潭梦。”保证人,公证人上,都是空的,看来这小丫头早已准备好了。
潭梦道:“依得便是依得,依不得便是依不得,又有什么好笑!”
莲生忙敛容道:“依得,依得,怎么依不得?”爽快地接过潭梦递过来的笔,在上面签了字,红莹莹的,原来潭梦不惯用墨,总觉得它黑漆漆的十分难看,因而将各种花粉混合碾制成粉,掺了水,当墨用。
潭梦喜滋滋地,接过来莲生签好的花笺,转了一圈道:“总是要有个公证人的,不然将来哥哥耍赖,怎么办?!”
行雷冷不防从潭梦手里抢过花笺和笔,大声地念了一遍,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龙母笑道:“就你这个小丫头鬼主意多,这还要立个字据啊!?”
不待潭梦答应,行雷便大声地道:“要得,要得,白纸红字写的清清楚楚,以后哥哥不能欺负妹妹,那么哥哥不像哥哥,倒像弟弟一样了。要是哥哥做了妹妹的弟弟,我便是大哥哥了。哈哈哈,这份字据立的好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说着在上面画上了自己的大名,哈哈大笑,众人也被他逗得乐不可支。
潭梦一把抢过来,道:“你想的美啊,哥哥是答应不欺负我,我又没让哥哥让我欺负,哥哥怎么就能变成弟弟呢,哥哥还是哥哥,妹妹还是妹妹,你做弟弟的依然是弟弟!”
行雷连连叹气道:“哎呀呀,原来是这样,我还是不能做哥哥!这个字据立的乱七八糟,一无用处!亏我还在上面签了字呢?”
潭梦道:“又不是我求着你签的,况且你签字管什么用啊,你又管不了哥哥,牵了也是白签。”这一番话虽然是对行雷说的,小眼却滴溜溜地打转,直瞅着莲母。
莲母暗道:“这小妮子是在将我呢,可是我不会写字却如何是好啊!?”讪讪地笑道:“我倒是可以管得了莲儿,可是我不会写字,怎么签!”
潭梦道:“老妈妈,我怎么敢要你来签呢,你只要嘱咐哥哥一声,让他自己写上,你老人家不让他欺负我就行了。”
龙母见女儿纠缠不清,便假意呵责道:“小妮子,莫要闹了,你大哥哥说过的话,怎么会不算数呢?!”
小潭梦一般正经地道:“娘亲这怎么叫闹,好关紧的事情啊!”
莲母道:“他们小兄妹闹着玩不打紧的,莲儿你就照着妹妹说的,写一遍吧!”
莲生答应了一声,接过花笺笑了笑,要听潭梦吩咐。潭梦道:“你就写娘亲说了,我不准欺负潭梦,不准欺骗潭梦,不准不理潭梦,孩儿莲生若是违背了娘亲的意愿,便是不孝。”说完又偎在莲母怀里撒娇道:“老妈妈,我这样说可以吗?”
莲母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就这么说。”潭梦嘻嘻一笑,回头对潭梦道:“大哥哥这些话可都是老妈妈说的,不是我说的哦。”
众人重新开宴,这一次小潭梦有说有笑,席间多了她这个小开心果,大家吃的都分外高兴。
此后月寻时间,莲生白日和兄弟们一起练功玩耍,夜间陪娘亲说话闲聊,只觉得世间再无如此快活的光景。只是心中隐隐约约地会想起圣母,有时候痴想道:“要是圣母娘娘在此,大家又说又笑,才正真快活。”随即又觉得此事万不可能,她是黄河的老祖宗,怎么能在山洞里陪自己这个傻小子呢。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想起圣母曾约他事后到贝宫相会的事,越发忍耐不住,便禀告母亲道:“孩儿这次能救出洛神姊姊他们,全靠黄河圣母的指点。孩儿已经回来了许久,却没来得及向圣母娘娘致谢,孩儿想去登门拜访,娘亲意下如何?”
莲母道:“我儿,娘亲虽然什么也不懂,却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我们是应该给人家道声谢的。看完早点回来,免得娘亲悬心。你准备和那位兄弟前去?!”
莲生道:“兄弟们跟着孩儿刚奔波了一场,大概此时还没有歇过劲来呢!因而孩儿准备独自去,娘亲以为如何?”
莲母想了一会道:“你爹生前总爱说,孩儿是对的。你要是想好了就快点去吧,娘亲有你那一群小兄弟照顾,不碍事的,不用挂怀。
时值各位龙子龙女,去北冥的深海为龙母采集驻颜的药物,因而莲生只向龙母辞了行,又吩咐花好及九部魔头率领众魔魂驻扎在洞外,守好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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