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影深沉,溪水潺潺。开 心 文 学
一条石阶小径不知通向何处,何东垚三人正拾级而上。
“小王,这番你是来对地方了,也算……找对人啦。”走在最前面的何东垚有些沾沾自喜。
“我爸对佛经也有研究的,你的小说……没问题啦!”何岚在后面帮忙搭腔。
王越只有表现出兴高采烈的样子。
他的随口胡编乱诌把一行三人引向石经山的藏经洞。
“房山石经从隋朝就开始刻了,一直到明代才完成,持续了一千多年啊。绝对堪称是‘北京的敦煌’、‘世界之最’……”何东垚似乎兴致很高,一路走一路给王越作介绍,只是呼吸有点急促。
“爸,我们歇会儿吧。”何岚体贴父亲——虽然她一点儿也不累。
“不用了,很快……就到了。”何东垚好像自怨自艾,“唉……年纪还不大,却这么不中用了。”
王越和何岚相视一笑。
前面的山路突然渐陡,王越爬了一会便有些气喘吁吁,考虑到何东垚的状况可能更差,刚要建议他休息一下,何东垚已经在轻呼:“到了……到了。唉哟……累死我了。”
原来这个藏经洞在半山腰上。
何岚扶着何东垚在路边的大石上坐下,拧开热水杯伺候他喝水。
王越注意到何东垚虽然大口大口喘气,脸色倒还可以。他放心了,观赏起周边的景色来。
初冬的太阳涨红着脸庞,带有一丝羞涩,半遮半掩在东南方山头那薄纱似的雾霭里。参差的树梢覆盖了一色的橘黄,寸草不生的岩壁呈现一种暗红,仿佛山林间燃烧的一盆炭火。
……
“小王,你和岚岚先进去吧,我要去方便下,呵呵……外面负离子多一点。”何东垚边说边爬起来,沿着小径向前走去,须臾间就一闪而没。原来这条山径在藏经洞这边来了个大转弯。
“嗯……那您快去快回。”何岚关切地喊道。她还是有点担心父亲被崔建琪骚扰,但又不能跟过去。
“给我三分钟。”何东垚从转弯处又露出脸来。
王越留意到他望向何岚的那一眼充满了浓浓父爱,心中不禁羡慕万分。
“那我们就打头阵吧。”何岚好像比王越还心急。其实是因为山风冷,她想进洞内避一避。
“好。”
俩人携手而行。
到得洞内,发现里面宽广如殿,略约呈方形,有四根海碗粗的石柱“顶天立地”,每根柱子立面上规则地排列了数以百计的小佛像,雕工非常精美。四壁则镶嵌满了经板,码字整齐,工艺异常精巧。
王越有些走马观花地绕了一周。
“哎……你看得懂啊?”何岚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王越,俏皮地问。
“你说呢?”王越予以反击:在何岚的胳肢窝一阵鼓捣。
“咯咯”、“哈哈”……
宝相庄严的藏经洞内立时一片欢声笑语,引来了管理员的阵阵“咳嗽”。
时间在两人调笑中飞快流逝。
“爸爸怎么还没来啊?”何岚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过去七分钟了。她稍现忧色。
“可能……一时找不到好地方吧?”王越虽也感到奇怪,但他不想让何岚心忧,就半开起了玩笑。
又过去三分钟,还是没见到何东垚的影子。这时,有几个游客在洞口喧哗:“那边……好像出事了。”
王越和何岚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飞快向外奔去。
刚见得阳光,就碰到一个游人从面前匆匆而过,两人也紧随其后。
一过何东垚刚才隐没的那个拐角,就看到有六、七个人围在路边低矮的石砌围栏边,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大声讨论,都显得着急上火。
“呃……发生什么事?”王越一头扎了进去。
“有人掉下去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激动地说。
“这不是有栏杆吗?而且栏杆好好的呀。”王越以为是有人自杀。
“那个人站在栏杆边眺望山色,不知怎么地突然瘫软了,但不是向后倒,而是前倾,因此滚了下去。”一个可能是目击者的中年男子皱着眉说。
王越一看下面:虽不是华山般壁立千仞,但落差程度也不容小觑,掉下去焉有命在?
“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岚颤颤巍巍地问。
“相貌看不大清楚。是个男的,穿一身灰黑色衣服……”那个目击者描述起来。
“啊!”何岚大叫一声,昏厥在王越的怀中。
“岚岚!岚岚!”王越一边大声叫唤,一边紧掐何岚的人中。
他还算镇定,马上想到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何东垚,可拨了良久,都是无法连接上。
“难道真的是他?”王越觉得天快塌下来了。
何岚还没醒转。王越强打精神,恳求身边的众人:“掉下去的人可能和我们有关。请大家帮帮忙,叫一下救护车、警察还有这里的管理人员。”
“小伙子,放心好了。这些都已通知了。”那个老头和蔼地说,“现在我们就下山去看看情况吧。”
何岚在王越的施救之下缓缓睁开双眼,她目光呆滞地说:“爸爸呢?”
“情况还不明,不一定……是叔叔。”王越也只好这样安慰她了。
他背起何岚跟在众人身后,花了约莫一个小时才见到那个山谷——人掉落的山谷。到底是不是何东垚?王越的嗓子开始发干。
已经隐隐约约地看到有相关人员在处理现场了。王越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疲惫一扫而光,负着何岚一阵快跑,转眼就到了最前面。
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旁边一滩黑色的血迹。
“爸爸!爸爸!”何岚从王越的身上猛地跳下来,踉踉跄跄走到那个人面前,又晕了过去。
王越赶紧上去扶住,旁边的急救人员也过来帮忙。
王越面色凝重地打量起地上的人来,只见他:衣裤多处划破,脸上伤痕累累,脚上只剩了一只鞋,全身还有几处明显的骨折。至于气息——早断了多时。
是谁呢?
还真是何东垚。他右手上的那个进口护腕至今还套着。
虽然王越之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真正见到这般情景,还是有点心惊胆战:一个多小时前还谈笑风生、藐视群邪,现在竟已驾鹤西去,和世人阴阳暌隔了。
看着何东垚的尸体,他不觉悲从中来。
又少一个知己!今后何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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