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堡主!”多德碴豪爽抱拳,大步流星的向前。 面对程之浩没有尴尬,就好像他刚才对轩辕无心说的话是在谈论天气晴于阴一般正常。
“多德碴大王。”程之浩淡然点头,飘飘悠悠的靠近。走到轩辕无心的身边,十分贴近,亲密的举止宣告了他的位置。
低下头对身边的人说道:“回来了。”然后平常的将手中的披风挂在轩辕无心的肩头,细心的为她系好,动作自然态度亲昵,面对着面前两位客人,完全不避讳。好像没看见她周身的血,就像平常人家迎接女主人回堡一样。感情显得温纯平和。却也正是这样的恬淡才显得相濡以沫。
轩辕无心点点头:“我想休息一会儿。”
程之浩抚摸上轩辕无心的黑发,带着商量的口吻说道:“我让人请了狄一思过来给你看看,内伤得及时治疗,别落成了旧疾。”
程之浩的话引起了奥古拉的注意,原来程家主母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堡主看在眼中,还道她是只身前往,看来身后也是跟了不少的护卫,不过在刚才的危机时刻,程堡主没有让人出手相助。可见他是很相信主母的能力的。不由为两人的感情感到感慨。
想到此于是瞅瞅自己身边笑容依旧的多德碴,扬起笑脸夸张的说道:“堡主和主母的感情着实深厚,让人好生羡慕啊。”心中只道:大王,这是人家的媳妇儿,你也别费心思的肖想了。天下间女人何其多,何必偏选一棵有主的树吊死了。
程之浩说声谢谢,多德碴表情依旧,同是英雄却有不同的气度,两个人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居然谁也剥不去对方的风采。
程之浩礼让开来,牵起轩辕无心的手说道:“多德碴大王里面请吧。”
多德碴好像没有将程之浩的淡漠看着眼中,他哈哈大笑的走近,伸出手去拍程之浩的肩头:“都跟你说叫我兄弟,你老是叫我大王大王,太见外了。害的我也只能跟着你叫声程堡主。”
程之浩和多德碴站在一起居然一般的高,不过两人的体格可差了太远了。多德碴壮的如同一座山,而程之浩看似瘦弱的小身板被多德碴大力的狠拍居然也没有什么影响。
一路而过奥古拉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程家堡,这里高墙延绵,楼如天成,没有宫廷的精致,却有皇宫没有的大气磅礴。围墙旁侧全是广阔草原,斜迈而上于天融为一色,程家堡后的高山似屏,利刃成峰,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一只黑色的雄鹰正盘旋他们的头顶。让人不由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这就是程家堡啊,权势臣服的程家堡,果然名不虚传!
“见过我内人呢?”程之浩从堡中走过,一脸牲畜无害的看一眼娇妻明知故问,好像从来都没有被轩辕无心撞破他有在鬼林出现过。
多德碴开怀大笑:“见过了见过了,在鬼林正好撞见,程堡主你可是有个举世无双的媳妇儿啊!”
程之浩首肯:“在下的福分。”
“你这福分可是天赐的,我还正和小丫头商量着怎么样才能让你把媳妇儿让贤于我,让我好带回大草原去。”多德碴一点都不包藏祸心,撬人墙角也撬的坦荡荡。
程之浩也不恼,淡淡的笑道:“等你打赢我再说。”
多德碴瞪着牛眼怏怏然的砸吧下嘴,好不失望的说道:“那估计是没戏了。”开玩笑——想打赢程之浩,等他什么时候能以一人之力抵挡上千敌兵了再说,能打赢程之浩的人上下,她很配这个两个字的称呼,有种实至名归的合适。
轩辕无心瞄一瞄自己面前不为所动的程之浩,摆起姿态很有大家风范的对多德碴说道:“请叫我轩辕。”
她既然承诺了程之浩,那任何不必要的误会都需要杜绝。毕竟男人对很多事情习惯性粗心大意,但是对戴绿帽子一事就诸多纤细。
“轩辕多生分,我叫你丫头吧。”
……
程之浩没有表情,倒是狄一思的俊脸拉的跟白羽的一样长,凭什么他不能叫无心而这只狗熊可以叫丫头。
狄一思顿觉不公平,锋利嗖嗖的眼神,刷刷的朝着程之浩的脸上扎去:眼神中写满了鼓励的心绪,他是在鼓励程之浩行使夫君的权利。无心已经嫁进程家堡,成为他程之浩的媳妇儿,谁敢明目张胆的的亲密就打断他们的狗腿。
但是程之浩选择无视狄一思的眼神,将话头转到一边:“狄神医莫要慌张,慢慢的别跌了身子骨。”
狄一思好生惊讶,堡主这么柔言轻语的关怀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叫我一思吧。”他不喜欢神医两个字,这让他想起不好的事情。当年那些洪水猛兽般的女人,就非常喜欢尖利着嗓音娇滴滴的叫他的神医。
“我让人去叫你,是想让你给无心看看有没有内伤。”
哦,狄一思不甚关心,因为轩辕无心正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还以为她只剩一口气吊在嗓子眼苟延残喘了,哪里想到人却好好生生的端站,看脸色也知道她伤势无碍,于是放松了心情甚至觉得有些开心,因为程堡主的眼神好像没有前几天那样渗人了。
程之浩不是容许差池的人,见狄一思无所谓的态度,引诱的说道:“你如果医治好无心,以后需要什么草药对我知会一声,程某会不日奉上的。”
“真的?”狄一思立刻抓起轩辕无心的手腕开始号脉。其实他给人看病从来不需要号脉这么落后的手法,只需一眼就能定乾坤才对得起他神医的名号不是。不过程之浩这么大方所以狄一思也立刻拿出了大夫的身段,故作姿态。
程之浩点头算是许诺。
“堡主,你真好。”狄一思水汪汪的大眼盛满了拳拳盛意,红唇娇艳欲滴绽放出好感的笑容,一派含情脉脉的模样看着程之浩。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袁昶恶心的在旁边抖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发现这样的狄一思居然和二少爷十分相像。
轩辕无心冷眼看着程之浩收买狄一思的举动,发现这个男人终于学聪明了,与其吃醋不如将假想情敌纳为自己的阵营,只有交心才能掌握狄一思的一举一动不是么!
“跟狄一思去吧,好好梳洗一下。”程之浩柔声嘱咐着,手下推送的举动太快明显,惹得轩辕无心一声轻笑。
于是依附在他胸口小声的说道:“不如等我收拾妥当,换一身靓丽的衣服,然后插上你送的珠钗,出来一尽地主之谊可好?”
“不准再和多德碴见面。”程之浩低下头去,薄唇擦过轩辕无心带着淡淡血腥味的脸颊,他有了危机感,因为这一次不是他自己胡思乱想,而是多德碴明目张胆的示爱。所以他必须得防、要防、严防。任何靠近无心的狂蜂浪蝶都要一律扼杀在摇篮中,没有例外。
这么霸道?轩辕无心感觉着腰间独占的力量有一股内力在修复她胸口的隐痛,不由感触他的心细:“你不如用对狄一思的方法对付多德碴怎么样?”她无良的建议,与其和多德碴交恶不如修好,和情敌做朋友,然后从对方的心理防线入手,来一招杀人诛心,不是更加轻松。
“你是我的妻子,对于任何意图不轨的男人都杜绝靠近。”多德碴和狄一思存在的意义不同,当然用的办法也就不一样,“你再不跟狄一思走,我就亲自回房帮你疗伤。”
轩辕无心暗道:那倒好了。但最终是给程之浩留了安心,向多德碴说一声告辞然后翩然离去。
轩辕无心离开后,多德碴也没有再多做停留,让奥古拉放下见面之礼之后,他也从程之浩的口中得知了白圣女的所作所为,不禁叹息造化弄人,就准备朝毒积谷而去。毕竟他此行来是为了接白圣女回雄狮部落的,本来这等事情应该是一名修好官员来处理的,但是程之浩指名要他亲自接,所以也莫法。
朝中无大王,群臣无首本就是很忌讳的事情,他出来已经七八天,所以得接了白圣女赶紧回去,遇见轩辕无心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能知道她的名字许下一个五年之约多德碴已然满足,来日方长再多的事情等将来再看吧,毕竟他这么做已经是对程堡主不厚道了,对程家堡主母示爱传出去确实不太好听,虽然多德碴倒不觉得有什么关系,但是在奥古拉已经快把他衣摆扯碎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加快脚步。
毒积谷边的破木屋里,白圣女已经崩溃的不成人形,衣衫褴褛,身上到处是她自己因为惊恐而磨出的伤口,体力早已告罄泪已经流干,嗓子痛如火烧,她不敢下床更不敢出门,因为在她的认知中,那片破败的木板至少还能挡住一些危机,虽然效果甚微却也聊胜于无。她能感觉死亡已经逼近,空气中好像传来了死神的脚步声,一声两声无数声,声声震耳欲聋,慢慢靠近步步惊心。
他们来了,来勾她的魂了,白圣女凄惨一笑除了凄凉找不到绝美,她再也无力做出反抗,只能任由撑到极限的身子软软滑落,靠着墙擦出无数木屑落在灰色的发鬓之上。
嘭一声,木门应声而开。门框断裂,阳光从门洞中撒泻而来。接近死亡的白圣女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恐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尖叫一声,然后痛苦的捂住了双眼,她不敢看门外的情景,害怕张开眼就看到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下场。
尖叫声鼎沸如潮,一声音刀劈入了其中:“白圣女我是多德碴,我来接你回部落。”
惊惧的声音戛然而止,白圣女忙不迭的从脸上落下双手。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连日来的昏天暗地的时日让她无法适应阳光,看不清前来的人,不由小心翼翼的问:“大王真的是你吗?”
曾经高高在上的白圣女何尝如此低声下气过,奥古拉跟在多德碴的身旁不由心有所感。
“收拾收拾,我们在门外等你。”多德碴没有过多的感触,踢走脚边游走的蛇沉声交代到,因为白圣女做错了事,所以付出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无心也真够可怕的,只是为了吓唬吓唬白圣女,居然拔了这么多毒蛇的牙。一眼朝着山谷望去,密密麻麻都是冰凉的枝节动物。它们柔软却骇人,光滑但泛着冰凉,可以穿孔而入更能一逃生天。行踪诡异杀人于无形,这也是为什么毒蛇会让人恐惧的原因。
多德碴背手而立,挺拔的站立在陡峭的崖壁之上,感受迎面而来的狂风,掀起他一把长发。他在思量着什么,白圣女喜欢程堡主,而自己也对无心有好感,不觉好笑,当着朗朗晴空露出白牙。天意弄人且看人如何应对,如果自己像白圣女那样强求或许下场更是难堪。
向来虔诚的多德碴不觉在心中念起经文,边念边恶毒的想:老天爷啊,赶紧让无心和程堡主的感情破裂吧,这样我才有机会趁虚而入,到时候我给你杀草原上最肥的肉羊一饱口福,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奥古拉给宰了,让他升天天天在你耳根子边唠叨,让你不得安宁哟。
其实拔毒蛇牙的事情并不是轩辕无心一力独自完成,她只是逮到了猴王胁迫猴子们接手了这项艰巨的任务。有人代为服其劳,轩辕无心只需要一碟小点一杯浓茶,坐在一边当她恶毒的监工便成,偶有一两条毒蛇游走过来,侵犯她美好的下午茶时间,也会被绿焰收拾的尸骨无存。
“大王,你要为圣女做主,帮圣女讨回公道啊。”白圣女扑就而去哪里有空收拾,再说她此刻的模样即便收拾也是枉然,她好像落水的灾民抓到了多德碴这根浮木。
多德碴微微移动身形避开了白圣女的近距离接触,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就她现在的模样,也实在不适合与人亲近才是。
借着阳光奥古拉终于看清楚的白圣女的模样,他差点没有认出这是他们部落最高贵的女人,如果不是听声音感觉熟悉,他势必会帮大王一脚将此人给踹飞出去,跌进谷底和毒蛇共舞,奥古拉赶紧尖着手指.xzsj8.头把白圣女推开,只觉她身上的恶臭能把方圆百里的鬼都熏走。
压住心中的嫌弃,假装公事公办的说道:“圣女,我们还是赶快回堡吧,祭祀也快开始了,你是不是应该提早做准备呢?”
“你给我闭嘴,雄狮部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的!”白圣女被奥古拉一番推攘很是难堪,拔尖了嗓音厉声呵斥到。
多德碴见不得有人命令奥古拉,能欺负奥古拉的人只能是他,于是出声教训:“你让奥古拉闭嘴,是不是也想让我闭嘴?”
白圣女一泡劫后余生的眼泪含在了眼中,她转换了语调开始哭诉:“我喜欢程之浩,我要程之浩,大王,圣女是靠血脉相传的,如果你不把我嫁给程之浩,我就不开枝散叶,天底下我哪个男人都不要,大王也别指望雄狮部落再有新的圣女诞生。”
奥古拉咋舌,不禁心惊白圣女的胆大,这么**裸的威胁她居然敢对大王说。
“白圣女,你太放肆了,居然用雄狮部落的前途来为你的婚嫁做陪葬。”
“怎么?你嫉妒啊?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看不上你。”
“够了,如果我知道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吃狗屎喝马尿我都不会喜欢你。”奥古拉心里如同吞了一只苍蝇,梗在嗓子眼咽不下吐不出,恶心的他闹心,恨不得一头撞身边的树上然后一举失忆,忘记曾今愚蠢的过往。
多德碴哥俩好的用胳膊肘撞了撞奥古拉的胸腰之处。换来了他一眼嫌弃的撇视。
他娘的皇上都敢瞪,他看奥古拉是不想活了。
“你给老子振作点,不过是狗眼看错了人,别摆着一副死了老爹老娘的样子,老子刚才不也发现自己喜欢的女人是别人的媳妇儿了么?你看我有要死不活吗?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你要是再这幅德行小心老子回去给你阿爹阿妈告状。看他们不抽你这个没骨气的废柴!”多德碴小声的警告,这种时候他就不是雄狮部落的大王而是奥古拉的朋友。虽然话很难听但其中的意思却暖人心扉。
奥古拉感激的看着,但依然掩不住脸上的嫌弃,他家大王说话就是糙,糙的惨不忍睹。这就是读书少的下场。
白圣女在一旁看的嫌恶万分,真想不通为什么多德碴身为一国之君,举止却恰是地痞流氓,还有这个奥古拉,动不动就被大王揍,还一天到晚溜须拍马毫不知耻。这俩人凑在一起永远都是下三滥的路子,哪里像程之浩,只往人群中一站也能脱颖而出。
对白圣女的威胁,多德碴刚毅的脸庞之上走过不可侵犯的威严,他巍峨如山,淡定而语:“白圣女,你难道不知道圣女之位除了血脉相传也可以另择优良吗?”
白圣女吓到了,此话什么意思,不由不解的看向多德碴。
多德碴没有再言语只是用诡异的眼神看向白圣女,倒是奥古拉上前一步解释到。
“历届圣女之中有过无法生育的女子,所以部落才定下这一条规矩,但是未免部落中有人因此而故意生事,这条规矩只限大王和部落长老能够了解。”
“这个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你知道了,你说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奥古拉不是故意恐吓而是直诉事实。看来这一次白圣女得带着身孕回部落了,他会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编造一个很优秀的父亲。让人看着她怀胎十月然后‘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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