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牛
作者:老刘孩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398

唐山从看守所回来后,始终处于格外兴奋状态。 自己也知道这样对待韩北雁真的有些愧疚,可不这样做又没有别的办法引起她注意。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要娶到她。就是为了这个追求已久的愿望,他已经到了利令智昏歇斯底里的地步,甚至是丧失人格不择手段。今天韩北雁虽然答应嫁给自己,他知道那只是为了不得已的承诺。她心里到底是咋想的还总觉得没有底,他也想到过放弃,可现在怎么也不可能啦。韩北雁这个时候简直就和自己的生命分不开啦,这些坏事那件不让人深恶痛绝,受害最大的韩北雁真会嫁给自己吗?这年头难道女人选择对象的观念都变到了这个程度!是她在敷衍自己还是怎么个想法,他自己都糊涂啦。因此禁不住发出由衷地感叹,只要不把韩北雁娶到家,这可悬着的心就永远不会放下。他原计划到各个基层单位去检查,显示自己当上经理的荣耀。现在看来今天是不行啦,因为临回来时韩北雁交待让他捎话给耿小锁,这件事不让他再折腾啦,理由就是自己既然承担啦,没必要再牵扯到父亲。自己告诉了她真相后,韩北雁能够这么快原谅自己,这是他真的没想到的,说不清这里到底还有什么原因。不管这些啦,什么事情只有边走边看啦。想到了耿小锁他真的很头疼,这小子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回想自己并没有得罪他,为什么总要和自己过不去呢?这次目标显然又是对着自己来的。他看见和韩北雁那么哥哥妹妹的亲密称呼,真的有些受不了又毫无办法。可忍字怎么写呀,不就是心字头上一把刀吗?说一千道一万再难的事情也得办。怎么去找耿小锁呢?就这么说他肯定不会和自己见面的,因为他正在忙着搞那个证明材料。于是突发奇想何不用找他吃饭的名义相情,不是更好些吗?于是他还是硬着头皮打电话,请他来喝酒,还是上次的老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耿小锁接到电话冷冷地顶了回去说:“我不是刘邦你也别当霸王,整那个景没有用,有什么事就说,我正忙着呢?”

唐山想了想借着话题激他说:“知道你忙着呢?可找你谈话不是我的意思。今天去看了北雁经理,是她让带话给你的。你要是害怕这里是鸿门宴可以不来,但还是要告诉你,咱以酒待人没有恶意。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也许听了韩北雁的意见,对你要办的那件事会有更大帮助的。”

唐山的这招果然好使,耿小锁慷慨地说:“你那意思是说我怕了呗,耿小锁行得正做的端,三条大路走中间。整个公司谁都可以怕,就是不惧你唐山。别看我这个证明就是对你去的,但咱明人不做暗事,当面鼓对面锣绝不背后捅尿窝窝。就是让你看着我是怎么让你进去,韩北雁出来的。在别人眼里你是经理,可在我这里啥也不是,根本就不好使。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让别人说自己胆小,办事畏首畏尾让人讲究的事找不到咱耿小锁。我觉得那是屈辱,你等着吧,马上就到。”

唐山知道提到韩北雁,耿小锁虽然罗罗嗦嗦说了这么多,那都是掩盖,他主要是想听韩北雁捎来什么话。这才是他内心中的真实想法,他虽然感到有些酸溜溜的,但要是不见面自己的亏还要吃得更大,嘴里不住地默念着,真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还是不得不要了四个两个人都爱吃的小菜,焦急地等着耿小锁的到来……。

耿小锁很快就到来啦,一看菜都要好了有些生气地说:“我真就不明白啦,咱们的经理被抓起来啦,她是冤枉的你比谁都清楚。却不去想办法救她,还有心思喝酒。我要是你啥都不说,自己主动承担责任换她出来。那样做我才佩服你是个男子汉,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瞧不起你。”

唐山笑着解释说:“你的这个想法我不是没有,今天去就是想这样做。可韩北雁怕牵扯她爹,死活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今天找你来就是要说这个事,她让我给你捎话,也不同意你那样做。”

耿小锁有些气急地说:“你说的话哪有一点道理,你是经理他是场长,出了问题你把责任推给场长,这还是人吗?这事你去问韩北雁,她怎么会同意呢?你这样做哪有一点诚心。再看人家韩北雁明明是阻止这件事发生的人,可有事了自己把责任全部承担过去。可你算个什么东西,出了事把责任让下级承担。真是没有高山显不出洼地,就凭这一点,你的话在我这里还有什么分量。这件事除了韩北雁亲自对我说,你这个人谁能信得过。”

唐山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他知道这件事自己是理屈的,要是争讲起来根本就说服不了耿小锁,追问着说:“咱俩挑简进得来,这么说你想怎么办?”

耿小锁毫不隐瞒地说:“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把你送进去,把韩北雁换出来,这样才公平。我这样做就是韩北雁真的不同意,等她出来那怕下跪道歉也心甘情愿。今天要不来,好像我怕你,来了就是要告诉你,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俩别的就不多说啦,不管你摆的什么宴,我到场了就算给足你面子啦。酒我是喝不下,事情还正忙着,咱们就此拜拜啦,明天还着急去公安局送材料。”耿小锁说完气呼呼地扬长而去……。

耿小锁走啦,把个唐山弄得又羞又气,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愣了一会他觉得和耿小锁说话就顶牛,根本就办不成事。可又不能拖着,看来只有求干妈帮忙啦。于是马上给干妈关择枝打电话告诉了自己去见韩北雁的经过后说:“妈,我找耿小锁一谈,他根本就不买我的帐。还是请干妈出头辛苦一趟找耿小锁谈谈吧,这小子要真的那样做,我能忍心咬我爹吗?就得自己承担啦。”

关择枝在电话里告诉着说:“他不是说明天往公安局送吗?明天韩北雁出来自己和他谈就行啦。你北雁姐只是拘留三天,明天就到日子啦……。”

唐山一听明天韩北雁就出来啦,虽然觉得有点惋惜,自己当了一回经理,连件像样的事情也没做。但还是稍稍放下心来,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韩北雁的嫁给自己的承诺,又感到十分满足,看着桌子上摆好的酒菜,心想这钱都花了,不吃眼瞅着瞎了吗?你既然这么不识抬举,那我就只好自己享用啦,于是便喜忧掺拌地自斟自饮起来……。

一来是唐山觉得自己受了耿小锁的抢白心里不舒服,自己当了经理还有人这么看不起,感到愤愤不平。再就是这两天真的很疲惫,又喝了点闷酒,回到了宿舍倒头便睡。不知不觉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唢呐声,他急忙跑出来打听,原来是韩北雁要结婚啦,这反倒把他吓了一跳。结婚了这么快不是答应嫁给我了吗?自己咋还一点不知道。他正在纳闷,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唐山,你这孩子到处乱跑什么呀?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害得我到处找不到你。快跟我回去打扮一下,要做新郎官啦,这个样子怎么行。”

唐山抬头一看是干妈在叫自己,连忙说:“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在做梦吗?”

关择枝责怪着说:“看你这孩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天就不记得啦,是你把大雁场的养殖规模发展到了上百万只,奥玛基夫董事长非常高兴,听了妈的建议让你当上了董事长啦。妈推荐你的时候就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当了多大的官也不能忘了娶我家北雁,你可千万不能做那个万人唾骂的当代陈世美。”

唐山感激着说:“妈,瞧你说哪去啦。我一个普通员工,从当上了副经理到现在的董事长,那一步离开了干妈的推荐哪。韩北雁过去瞧不起我,今天我可下超过了她。冲着干妈你的一片血心,我也要非韩北雁不娶呀!”

这时候只见韩北雁一身新娘子打扮走了过来,双手扶着自己的肩头哭着说:“唐山,你这没良心的。不是说好了我要嫁给你吗?怎么一当上官就把我忘啦。过去是瞧不起你,说了些惹人生气的话,哪都怨我不懂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可不能生气了不娶我呀。你看这都穿戴好了,就等着花轿啦。”

唐山兴奋地抱着韩北雁说:“北雁姐,过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可我想娶你是真心的,结婚是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也得让我好好打扮一下呀。”

韩北雁着急地说:“唐山董事长,那你可快点啊,别让我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倚门而望啊。”

唐山心里乐得砰砰乱跳,可就是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好衣服打扮自己。正在手忙脚乱的时候,突然觉得干妈变成了耿小锁,一把拉开韩北雁说:“妹子,他是个什么人啊,十足的骗子无赖卑鄙无耻的小人。咱们说什么也不能嫁给他。快跟我走,不要理他。”

韩北雁挣扎着说:“哥哥,我已经答应嫁给他啦,怎么能这么快就变卦呢?”

耿小锁强硬地说:“妹子,听话。这样的男人靠不住,你就是答应了我也不让你嫁给他。”

这下可把唐山气坏啦:“耿小锁你真是太欺负人啦,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武断要拆散我们两个,你敢抢走韩北雁我就和你拼啦。”说着猛然地扑了过去……。

这时他感觉到耿小锁突然变成了张豪,指着他说:“我也是副经理,名子排在了你的前面。韩北雁被抓,代理应该是我。为啥换成了你,不就是因为你有个好老丈母娘吗?这回还当上了董事长,又当官又娶妻,好事咋就都可你一个人呀。这可不行,两个你只能得一样。”

唐山更加理直气壮地说:“摊上了好丈母娘是我有这命,你再眼气也白费。我就两样都想得,你管得着吗?也想抢走韩北雁,门都没有。刚才耿小锁不服气,让我打跑啦,你比他好不了多少,照样禁不住打。说着又扑了过去,这时张豪又突然不见啦。赶走了这两个人,他一把抱住韩北雁在地上打起滚来。猛然间觉得头碰在了床腿上,原来是自己紧紧地抱着一个枕头。他在朦胧中醒来,用手一摸,头被撞起了一个圆圆的大包。虽然如此,他还是不停地重温梦境。心里不停地默念着,这要不是个梦该有多好啊。就算是个乱七八糟的梦,多想总也不醒啊。这虽然只是个梦,可他对耿小锁可就更加恨之入骨啦……。

张豪给香姨打完电话后,心里还是觉着很不安。紫鹃最近经常很晚才回来,而且情绪多变,使他在内心中不停地产生了种种的疑团。她究竟在外边干了些什么,他实在有些猜不透,自己有把柄在她手里又不敢多问。今天的反常举动,就更让他不解啦。尽管如此他还是祈祷着别发生什么事情,可他越是这样想,她说得奥玛基夫就要破产的话,越是反复在耳边响起。让他坐立难宁浑身焦躁,总是预感着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种煎熬使他实在忍不住啦,再加上紫鹃走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知道香姨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说不定现在已经查完账啦。他决定去看个究竟,要是没事就顺便把紫鹃接回来。因为两人毕竟是夫妻,刚才的话也许在外边受了什么委屈回来胡说的。想到这他急不可待地离开家门,向财务室奔去……。

正走着,突然发现一个身影去了招待所方向。他立刻就认出来这个人正是紫鹃,这么晚上招待所干什么?他想可能是香姨她们查完了账去招待所休息啦,紫鹃也许是去照顾她们的。自己也正想去看看香姨,就别上财务室啦,于是悄悄地跟着紫鹃去了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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