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凌延森正在为自家外孙女讲述往事,氛围非常和谐,融洽的,却被青龙这一来,完全给搅和了。开 心 文 学
“老爷,庄园的防御系统被破,还有…”还有他说了,担心老爷子会被气得吐血。
“还有什么?”
“前院的大鱼缸被炸了,还有您最喜欢的那条紫艳血红龙鱼被人烤了…”说完,青龙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以免老爷子拿拐杖来打自己。
不是他害怕,是凌帮人都知道老爷子每天早上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逗弄那只紫艳血红龙,现在竟然被人烤了,他能不生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凌延森生怕自己发怒而吓到苏浅,忍了忍,看向青龙的目光却是极其骇人。
紫艳血红龙,是龙鱼中最珍贵的品种。“龙”是华人最喜爱和崇拜的神物,它代表着吉祥与尊贵,而龙鱼也就象征高贵、吉祥、财富。他喂养的那一条是几年前在国际鱼展上竞拍回来的,竞拍价是六十万美元,折合人民币也要大概五百万。
当然,最主要的不是心疼这点钱,堂堂凌帮还不把那区区五百万放在眼里。可这条紫艳血红龙真的是非常得宠啊。
紫艳血红龙鱼身除了有一层红色,还有浅浅的紫蓝色,红紫两色互相辉映,可说真正达到所谓万紫千红的最高境界。最重要的一点是,它的头部向上仰,充分展现了傲气十足的王者风范。
这也是他喜爱它的原因,可是它却被烤了…不用想他也知道烤鱼的人是谁。哼,华夏第一门庭许家的后代,许振庭的嫡孙,可真是不简单啊!
“把那小子给我抓起来,你亲自去!”凌延森的吼声绝对中气十足,“该死的小兔崽子,别让老子逮到你!”
等老子逮到你,非把你这小兔崽子也烤来吃了不可。到时候大不了再给浅浅宝贝物色个更好的男人!
某个老头,平时那金丝边眼镜取了下来,脸上的凶狠之色尽显。哪里还有平素装扮得骗死人不偿命的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是,老爷。”
青龙领命,却在抬起头时接收到了苏浅那略含威胁之意的眼神。不由得,面无表情的俊脸有些扭曲。
他能不能罢工,说一句——爷我不伺候了!
有这样的爷孙俩么?一个要他抓人,一个要他放水。
他到底该听谁的?
听老爷的吧,大小姐肯定跟他急,说不准日后怎么使绊子呢。非常有可能,从明天起,他就成了她的专属管家兼男保姆。小小姐说,大小姐教她的,仇人要时时刻刻放在身边折磨,那样才虐得爽。什么叫仇者痛,亲者快?就是那样!他可不想被大小姐时刻虐待。
但是听大小姐的吧,老爷才是他的正经主子。如果他没抓到许先生,老爷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可转念一想,老爷怕的人还不是大小姐,所以,青龙果断地选择了苏浅。然后,把凌延森的话放在了一边。
以至于,不但没有抓到许愿,还把他引进了议事厅。
于是,当许愿衣服破烂,唇角染血,头发凌乱出现在议事厅的时候。苏浅乐了,凌延森怒了。
“媳妇儿,小爷来了。”
扯着嘴角,即便有些疼,许小爷还是得瑟地笑了。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烤鱼,令凌延森吐血的烤鱼。
果然,苏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凌延森抢先了。
“小兔崽子,你手上提着的是什么!”凌延森“噌”地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双虎目圆瞪,锐利的目光直逼许愿。
具体的说,是直逼许小爷手上的那条黑乎乎的东西。
嗯,从外形看,还能看出是一条鱼。可惜,再也看不出曾经属于紫艳血红龙的王者风范了。
“你说这个?”许愿提着鱼当着凌延森的面儿晃了晃,“我家宝贝媳妇儿今儿个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我怕她等得饿了,所以来找她的时候顺带烤了一条鱼。”
“你!你知不知道你手上那条鱼价值五百万?你知不知道全世界只此一条如此大的紫艳血红龙?”手上的龙头拐杖跺了跺,他是当真恨不得把许愿烤了。
还有青龙,刚才他不是让他去抓人吗?人没有抓到,竟然还让他闯进了议事厅,看来他这个青龙堂的堂主位置也该考虑换人了!(哎哟喂,我可爱滴青龙,你小子被迁怒了…为你默哀~某陌遁走。)
“啊?”
许愿被他吼得有些发愣,他还真不知道这条焦糊糊的东西曾经的身份竟然那般高贵。咳,之所以称之为“曾经”,是因为它现在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了哈。
其实,许小爷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某个没事儿找事儿干,有棒打鸳鸯之嫌的老头儿。随便抓了一条鱼,然后炸掉了那个硕大的鱼缸。没想到,自己还歪打正着了,竟然整死了老爷子的心头好。这位老爷子,不会因为自己烤了他一条鱼,就不让自己娶浅浅小妞了吧?(凌延森:小兔崽子,老子有你说的那么小气吗?许愿:咳咳,不好意思,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我媳妇儿说你最喜欢装逼!)
“阿愿,你烤的那条鱼,我可无福消受。你还是把它献给外公吧,这可是他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说着说着,苏浅不自觉有了揶揄自家外公的想法。
“好啊。”挑了挑俊秀的眉,许愿当真如自家媳妇儿所说,把黑乎乎的鱼递到了凌延森面前,笑着说道,“外公,请笑纳。”
“亲爱的浅浅,你这是有了男人忘了外公哇…你看看,他这么对待外公最心爱的宠物,你还叫他拿着我家小龙龙的遗体来气我。”凌延森略带幽怨地看向苏浅,也不和许愿搭话。根本没把他那一声“外公”放在心上,即使得到了认可又怎么样?
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被这小子拐走了,还能不允许他闹几天别扭?
“咳咳,外公,我什么也没看见。啊哈…好困。”说着,苏浅还非常优雅地打了一个呵欠。
她确实困了,有了身子的人,特别容易犯困。看来,从种种迹象,已经表明,根本不用去医院检查她也能够确定自己的确是怀孕了。
“浅浅,你困了就先去睡吧。至于这个烤了我家小龙龙的男人,还是留下陪我这个老头子谈谈人生什么的。我想,这个你应该没意见吧。”凌延森看着苏浅,目光中带着的绝对是毋庸置疑。
苏浅点了点头,递给许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上了楼。不是她不帮他,实在是敌方过于强大啊。如果今晚她帮了他,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一不小心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受老爷子的待见。
她总不可能每次来凌帮,都让他像今晚这样闯进来吧。所以,还是那句话说得好:
是男人,就该默默地承受!
于是,许小爷眼看着自家宝贝媳妇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变幻莫测,至少在面对凌老爷子的时候,没有了刚才的收敛锋芒。
……
昨晚,苏浅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只知道她起床下楼的时候,竟然看到一老一少非常和谐地坐在餐厅里喝早茶。老爷子戴上了他的伪装工具,金丝边眼镜儿,像个儒雅的老学究一样坐着看报纸,还时不时地抬起头和许愿交谈两句。而许愿,手里拿着的是一本相簿,眉眼含笑,表情柔和…欸,等等?
相簿?
不会是…苏浅在脑海里浮现出诺诺小姑娘从出生一直成长到四岁多的一幕幕画面。
“媳妇儿,你醒了。”
“亲爱的浅浅,昨晚睡得可好?”
两人在听到声音,同时抬头看向苏浅。许小爷眸光缱绻,凌延森满脸慈爱。
“嗯,睡得很好。外公昨晚应该睡得很晚吧,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就起了?”苏浅走向许愿,嘴里还不忘关心老爷子。
见苏浅向自己走来,许小爷勾唇浅笑,心里的满足感顿时增强了不少。伸手搂过自家的宝贝媳妇儿,两人亲亲热热地靠坐在一起。苏浅还懒懒地靠在许小爷身上,一副没睡醒的困倦模样。
“哟,大清早就在我这个老人家面前秀恩爱是不是有点不人道啊?浅浅欸,你找的这男人,可别被他纯良的外表骗了,其实就是一只大尾巴狼!你可得悠着点儿,连你最英明神武的外公都搞不赢他!昨晚上,还不是栽在他手上了。”
凌延森说话都在抱怨,可语气神态里却是毫不掩饰其对这个年轻男人的欣赏。不管是他的才学能力,还是身家背景,都是配得上他们家浅浅的。
见自家外公如此态度,苏浅也了然于心。许愿,只怕是非常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外公的认可。不然,也不会把珍藏的相簿都翻出来给他看了。
“外公,您就放心吧。你家外孙女你还不清楚吗?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了去?”苏浅唇角微微上翘,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她和许愿,谁占据主导的地位,她还能不了解?
“对啊,外公,您老人家可是不知道,在媳妇儿面前我一向是真纯良。哪有您说的那什么大尾巴狼,我家媳妇儿心里有数!”
说到这里,许愿毫无顾忌地在苏浅的脸蛋儿上“吧唧”了一口。两人那恩爱的模样,倒真是让凌延森一个老头子都觉得羡慕不已。
“哼,不和你小子一般见识。”凌延森撇过头去,朝着厨房的方向高声喊道:“秦妈准备早餐,小姐已经起床了。”
这厢,许小爷得瑟地再次在自家媳妇儿脸上啵了一口。
这一局,许某人又是完胜!
凌老爷子只能一边画圈圈诅咒自家外孙女带回来的男人,一边继续专心致志地看他的报纸。
许愿把媳妇儿往怀里带,然后和她一起看他们家诺诺小宝贝的照片。
指着相簿第一页的婴儿照片,苏浅脸上的笑也渐渐柔和,散发着一种属于母性所独有的光辉。
“这一张,是诺诺刚刚出生时候夜景澜那小子帮忙拍的。你看这皱巴巴的小脸儿,哎呀,我当时都不想看到她,长得多丑啊。而且还是个女娃娃,我都担心她长大了嫁不出去!”
照片上,诺诺小姑娘确实皱着一张小脸,还红扑扑的像猴子的屁股。可在许愿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可爱。还好,还好媳妇儿保留了他们宝贝女儿的照片。
当是,在苏浅提到夜景澜时,许愿却是忍不住狠狠地嫉妒了一下。媳妇儿十八岁就生下了宝宝,那个时候,肯定非常痛苦。可陪在她身边的男人却不是他…
(咳咳,人家夜景澜小朋友那个时候还不能算男人吧,才十四五岁的样子!许少,你丫的嫉妒心也太重了!)
“媳妇儿,咱们的宝贝怎么可能长得丑?你看看她爹地我,长得多帅!你又看看自己,长得跟仙女儿似的。咱们的宝贝绝对是最优良基因的结合,说不准啊,以后追着她跑的男人都不知道从中南海排到军区大院儿咧!”许愿的话不见一点儿夸张。
诺诺小姑娘现在才五岁,那张小脸儿已经初具美人之态了。要是等她长成,那确实不得了。不知道会不会又搅和得整个北京城都不得安宁。
不过,苏浅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叶家的小流云可不是吃素的,绝对会先下手为强。根本不可能让那些外面的野孩子抢了他的小媳妇儿!
“我倒是不希望诺诺长得那般祸国殃民,只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然后嫁一个能够许她一生无忧的男人就好了。”
“放心吧,咱们的女儿,一定会有像小爷这样的好男人疼。”许小爷好不自恋地拿自个儿做了参照物。
“咳咳,你想多了…”
“咱们家诺诺小宝贝出生的时候有多重?看刚刚那张照片,应该很健康吧?”不和苏浅纠缠那个话题。
他没忍心告诉她,你家女儿现在才五岁大,在学校都知道招蜂引蝶了。有几次他开车过去接她出来吃饭,都不知道多少小朋友围着他叫叔叔咧!最奇特的是,还有一小男孩儿,竟然一本正经地叫他伯父!
伯父什么意思?那么正式有礼,可不就是在见家长的时候最流行?
你说,这小小年纪吧,就这样儿了,长大了还能收敛锋芒不成?除非,他们家小姑娘故意扮成丑女。当然,他是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宁愿给她多派几个保镖,也不愿意自家女儿委屈了自个儿。
“嗯,小诺诺生下来的时候好像是4kg左右吧。好大一个,所以生她的时候特别困难。光是肚子痛都痛了一天,不过生的时候还蛮顺利。”回想起当初生诺诺小姑娘的过程,苏浅忽然有些不想再生孩子了。
那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媳妇儿,让你受苦了。”虽然不知道孕妇生产到底什么样子,但是很痛苦却是听人家说过的。
除了爱,许愿此时还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感动。如果不是她生下诺诺小姑娘,也许他们俩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那一夜情就真的只能成为一夜情。或许等他到了三十几岁的时候,在父母的期望下,娶一个乖顺的妻子,为许家生下后代,就那样将就一辈子。
他现在很庆幸,再次与自家媳妇儿相遇,也庆幸,他们有孩子作为联系的纽带。否则,就凭那一群对他家媳妇儿虎视眈眈的男人,他想要从中抢人还真有些困难。
“呵,许愿,少给我来这一套。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情,都很痛苦。我当初不是为了你,只是可怜肚子里的孩子,你可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看着许愿那一脸感动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就是觉着心里有口气顺不过来。
凭什么呀,马后炮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也生一个,姐也来说一句“老公,你受苦了”!
“是是是,我家媳妇儿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见苏浅有生气的前兆,许愿赶紧温言细语地哄道。
人家说,孕妇脾气大,不管媳妇儿怎样,他都得好生伺候着。即便是要装孙子,他许小爷照样甘之如饴。
这,或许就是爱吧。
“那是!”
这时候的苏浅,就像小动物似的,你给她顺了毛,她就高兴了。许愿见她笑了,也知道她脾气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当下又问出了那个让自己吃醋的问题。
“媳妇儿,为什么你生孩子的时候那个小不点儿也在?”
“哪个小不点儿?”苏浅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是那个叫什么夜景澜的。”
“他吖,他死活要陪产,其他人拗不过他,所以就由着他喽。”那小子,自从那次在产检房遇见之后就三不五时地出现在她面前。好像一直这样持续了五年吧,当时快生了,还不是他在身边。
其实,对于夜景澜,苏浅打心底里是疼爱的。这小子,在她面前像个没长大的毛孩子。其实,她怀孕大着肚子那会儿,还都是他在身边伺候着。
“哦…”许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他都没陪产,竟然让那小不点儿抢了先。不过,这一次媳妇儿再生宝宝,他一定会守着她的。
许愿的反应,倒是让苏浅有些疑惑了。以前有那么点儿亲近,他都吃醋得不行,而说到夜景澜陪产,他竟然不怎么气?
其实,哪里是不气,是许小爷还不知道陪产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他以为就是在外面陪着,等着,哪里知道陪产是要进产房啊。
以后知道了,还不气个半死。
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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