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夜景澜被苏浅突如其来的冷厉语气给吓住了。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小姐姐从来不曾对自己如此说过重话,根本不用演戏,眼泪水在那双美丽的琉璃目中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
“小姐姐,你生我的气了?我和夜风流又不是一伙儿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小景澜,我不是因为夜风流迁怒你,而是…”苏浅苦笑,自己那么小心,到头来却被那个亚瑟三两句话给骗了。
什么他是医生有最起码的职业道德,什么为了她肚子里的宝宝好也应该喝水,全部都是糊弄人的屁话!
她怎么就忘了,对方如果是医生的话,也有可能是懂得下药的行家?
身体里的热潮一阵盖过一阵,汩汩的热浪如泉水一般涌出。心里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挠一般,好强烈的药性!
“嗯…”忍不住低吟出声,被**侵袭的残存意识里只剩下对夜风流的无限诅咒。
什么卑鄙无耻下流,绝对应有尽有。
“小姐姐,你是不是?”某个被无辜挨骂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夜景澜不是无知小毛孩,苏浅的反应都这样儿了,他还想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小姐姐中了迷幻催情药!
这样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夜景澜的脑海里浮现,让他不知所措。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那因为药物的作用而变得愈发妖娆魅惑的女子,不自觉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次——吞咽口水!
“嗯,你那个卑鄙无耻的父亲想要把上一辈的恩怨延续到我们身上,所以在我刚才吃的食物和水里面下了药。”
其实夜风流只是让亚瑟在水里下了药而已,至于她刚才吃的巧克力嘛,本来就有那个作用,相当于催化剂了。
“小姐姐,我…我帮你吧?”
眼看着苏浅强忍着咬唇的模样,夜景澜只觉得心疼。就算根本没有机会在一起,他也愿意帮她。他也明白,帮她就相当于帮自己,帮自己留下这一生最旖旎最美好的回忆。
“趁着我现在还有意识在,你把我捆起来吧。”咬着牙,苏浅瞥了一眼落地窗前面一层纱帘,那个用来做布条总可以吧?
原本是想着逃出去的,可这是夜风流的地盘儿,她担心就连窗户外面都安置了他的眼线。她可不想一出去就被狙击枪给爆了头。看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忍了。只要忍过了药效的时间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可…”把她捆起来…他怎么忍心?
这个时候,夜景澜多么希望自己才是苏浅心底的那个人。如果她喜欢的是他,又何必宁愿被捆起来也不愿意和他…
“景澜,不要让姐姐以后都没脸见你。”如水的眸子里满是认真,苏浅大概知道夜景澜心里在想什么。
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男人那张极尽魅惑的脸,还有他跪坐在床上卖力地取悦她时所发的誓言。怎么舍得让他伤心,让他难过?
缓缓地闭上眼睛,决绝地不再看向夜景澜。
她的这一动作,代表的是拒绝!
“好!”夜景澜动了动嘴角,想要再说什么,可见苏浅闭上了眼,终究千言万语都化为了一个“好”字。
起身快速走到窗边把纱帘拉下来撕成布条,温柔地捆住苏浅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却又小心翼翼地避过了她的小腹。
那里,有一个小生命呢!
把苏浅双手双脚束缚在床上之后,夜景澜非常自觉地跑去蹲墙角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床上被困住手脚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里的燥热没有得到纾解,身上香汗淋漓,红唇娇艳欲滴,那柔嫩的唇瓣早就被她自己狠狠地咬出了血。往日那双如水的眸子也因为身体里某种**的叫嚣而变得猩红。被**折磨的女人,身体里渴望到了极点,可她依然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在强行忍耐着。
潜意识里,或许在等着脑海里的那人出现。
……
许愿身手敏捷地穿梭在黑夜中,避过一个又一个监控摄像头。不知找了多少个房间,左耳上那枚黑色的耳钉终于有了反应。
“难道就在这一层楼?”许愿面色一喜,在心里自言自语。
他小心地放缓了脚步,在走廊的转角处隐藏了自己的身形,探过头去发现另一边的走廊上两个人高马大的黑人守着一间房。看他们那严肃的表情,房间里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人或者重要的东西。当然,许愿更希望房间里关着的就是苏浅,毕竟这里的守卫看起来不是特别多。
媳妇儿,是你吗?
这种时候,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自然不会用枪来解决问题。
另一处,夜风流坐在电脑前看着监控画面,勾了勾唇。
“夜主,需不需要让人去截住那个男人?”保罗站在夜风流身后,眼看着画面里的男人就要接近苏浅和少主所在的房间了,忍不住问夜风流。
“不需要,亚瑟,你下的那药,效果如何?”夜风流摇摇头,看向旁边的亚瑟。
“水里的药加上她吃的巧克力,催情效果肯定是非一般的好。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我想那漂亮的苏小姐,已经成为你的儿媳妇了吧。”
亚瑟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只可惜他们低估了苏浅的意志。
“那就好,别干涉他们了。”他倒是想知道,依照华夏人的观念,还能不能够接受一个当着自己的面儿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未婚妻。
许愿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手伸进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分别射向了走廊两边。
“谁?”两个黑人听到动静,对视一眼,然后一人走向一边走廊查探。
感受到脚步声渐渐逼近自己,许愿眸底划过一道暗光,一只手快如闪电地横过去掐住了黑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了他那来不及叫出声的嘴。
“咔嚓”,扭断脖子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显得那么清脆,响亮。
他是从军队里面训练出来的,自然知道判断下手多大的力道才能制服敌人。另一个黑人听到这一边的响声嘴里喊着同伴的名字,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只可惜,他还没跑到同伴跟前,就被许小爷腾空一脚踢飞了出去。
很不凑巧,黑人的身高太过了,倒下去的时候脑袋直接撞到了柱子上面。鲜血染红了米白色的大理石圆柱,许愿却没有丝毫动容。
搞定了两个守门的黑人之后,许愿直接冲过去一脚踹开了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雪白的大床上,那头发凌乱,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的女子。
“媳妇儿!”许愿红了眼睛,顺手把门反锁,然后朝着苏浅扑过去。
“嘤嘤…”苏浅早就失去了意识,只是身体里那只小淫兽在叫嚣,得不到抚慰,一直在小声地抽泣低吟。
原本床上那艳丽的美景,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兽性大发。可看到苏浅脸颊上的泪水,手脚上束缚的布条,许愿只觉得整个心都被揪起来了。
他的宝贝,到底遭到了怎样的对待?
“媳妇儿…”一边为苏浅解开绑着的布条,一边焦急地喊着她。
“你终于来了。”夜景澜听到踢门声的瞬间就站了起来,只可惜许愿只注意到了自家媳妇儿而忽略了他。
“夜景澜?”一般安抚着解除了手脚束缚开始动手动脚的苏浅,一边皱起了眉头。
夜景澜竟然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小姐姐被夜风流下了迷幻催情药,你快点给她…”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难道要让他亲口让别的男人和他喜欢的女人上床么?
“那你先滚出去!”许愿也不客气,直接让夜景澜滚。
好歹夜风流是他老爸,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他的缘故?
“那你小心一点,小姐姐有宝宝了,不能承受太激烈的…喂…”夜景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愿随手抄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
夜景澜叫着避开了被许愿当做武器砸过来的枕头,闪身出去了。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许愿和苏浅两人。苏浅神志不清,却没有放过自己身边的唯一的救命之物。
她手脚并用攀附在许愿身上,对人家上下其手。火热的红唇紧贴着许愿冰冰凉凉的唇瓣,攫取着他口里的甘甜,手也不满足地伸进他的衬衣里面,滑嫩的小手拂过带来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热。
心爱的女人这么主动,你叫许小爷如何忍受得住?又不是柳下惠还能坐怀不乱!
可他又必须强忍着,不能太过粗鲁蛮横,亦或是用力过大,生怕伤着了自家宝贝媳妇儿和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儿。
把怀里的急不可耐地小女人放好,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身开始满足她。(河蟹…以下省略一千字。)
折腾了整整一夜之后,苏浅身体里的药性才渐渐除去,她的意识开始复苏,外面天色也已经大亮了。
“唔…阿愿。”看着自己身下那张熟悉的脸,刚刚得到极致快乐的女人柔媚地呢喃。
“宝贝儿,你倒是吃饱了,可小爷还饿着呢。”许愿轻抚着她布满红痕的背,又看了一眼自己还在叫嚣着的某个部位,无奈的苦笑。
“嗯,我好累。”苏浅往他怀里蹭了蹭。
没错,经历过药性的折磨她确实被累得够呛。许愿要是在这个时候再来一次,她一定承受不了。耍赖倒不失为一个逃脱责任的好办法,只煽风不灭火,这种事儿某个小女人也是经常做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声音里满是关心与宠溺,知道自家媳妇儿是在耍赖,却依然由着她不忍心拆穿。
“嗯,没有,药性已经过去了。”就是有点累…折腾了差不多整晚,她现在又是孕妇,怎么可能不累?
“真的?”
“嗯。”
“可小爷现在很不舒服咧,媳妇儿是不是应该帮我?”说着,他抓起苏浅的手,笑得一脸YD。
“嘭…”苏浅的手刚握上去,还没来得及动,房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
“阡儿在哪里?”
门外,夜风流像个杀神一样瞪着床上的许愿和苏浅,旁边夜景澜一脸无奈。
他倒是想拦来着,可人家都不跟他动手,那个叫保罗的中年男人还看着他一口一个少主。然后看他那眼神,颇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儿。
本来嘛,夜风流给苏浅下药,目的肯定也有帮着夜景澜的意思,可这傻孩子,硬生生地给忍住了。然后咧?还傻愣愣地跑出来当看门的?
你说保罗会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夜风流,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不仅给我下药,现在还跑来问我妈她
在哪里?难道你以为我有分身不成,被下了药还能把她救出去?”苏浅一边毫无节操地继续着刚才手上的动作,一边鄙视地看着夜风流。
因为苏浅那充满嘲讽的语气,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被握住了自家兄弟的许小爷。随着苏浅手上动作的加快,他时不时地哼唧两声。
别怀疑,那绝对是舒服的。
“真的不是你或者你们的人?”良久,随着许小爷的闷哼一声,夜风流再次开口。
“对了,有可能是你表哥,他也进来了。”许愿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刚刚经历了那什么的。他一边玩儿着苏浅散乱在床的头发,一边说道。
就这样说出来也不怕被夜风流知道,如果是凌以寒,他得手的话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把人给抢回去了。这会儿说出来也是怕自家媳妇儿担心,毕竟那可是她妈妈。
“表哥?”苏浅先是诧异,想了一下又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表哥的话,应该能做到的吧?
“你是说凌以寒?”
“不是我。”
正在此时,凌以寒和青龙出现在了房间外面,后面还带着凌晨和一大群手持枪械的男人。他们周围,夜风流的人也拿着枪与之对峙着。
说话的人,恰好就是凌以寒。他面色不悦,冷冷地看着夜风流。
他昨晚和许愿,还有夜景澜一起进入古堡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劲。总感觉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后来也印证了他的猜想,当他进入古堡还没来得及查探具体情况就遇到了陷阱。
好不容易摆脱陷阱和监控,已经快要天亮了。他不得不赞叹,夜风流真是个强劲的对手。
联系不上夜景澜和许愿,他只能先联系了青龙,让青龙把人带来,他再从里面接应。青龙他们来了以后,再继续搜查,才感应到苏浅所在的位置。
他们这么大动作,当然和夜风流的人也起了正面冲突。好在,两方都没有要人命的意思,即便手上都拿着枪,却都非常默契地选择了用自身的武力解决。
就凌以寒的身手,他一个人在昨天夜里解决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夜风流的人要拦他也拦不住了,所以他找到苏浅是迟早的事。
“凌当家?倒是有几分本事,比起你父亲当年,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夜先生客气了,晚辈的本事再大也比不上您啊。我们进入古堡可一直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一直?据我所知,凌当家昨晚进入我的古堡可是如入无人之境。”就连古堡里面的军火库,这小子也进去了。破坏了多处监控系统不说,就被他解决掉的那些手下,也够让把人气死的了。
“我有没有如入无人之境夜先生应该清楚,不够听说阡陌姑姑不见了,这倒是说明还真有人进入古堡如入无人之境了。”凌以寒语气有些凝重地说道。
可他在心里又是不解的,萨尔古堡这么严密的防御,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进来就像进入无人之境呢?就连他进来都中了那么多陷阱,不是他凌以寒自负,而是当今世界能够与他的身手有的一拼的人并不多。
那么,从外面闯进来不容易,闯出去又如何呢?除非…除非…有内奸!
凌以寒猛地抬起头和夜风流对视,立刻便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没错,他们想到一起去了,一定是有内部人员负责接应才能让凌阡陌消失。
“保罗,立刻命人去查,昨晚和今天早上有哪些人出入了古堡,把他们抓起来依依拷问。”夜风流转身对着身后的保罗吩咐道。
“是。”虽然潜意识里,保罗是不相信古堡里面有叛徒或者是奸细什么的。可夫人的的确确不见了,不能不查。
“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这个时候,苏浅也顾不得和夜风流算账,找到凌阡陌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早上早餐过后。”今天阡儿起得特别早,一下楼就问起了苏浅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说是他让人把苏浅抓起来了,只好找个理由搪塞她。后来怕她吃早餐的时候又问起,所以他索性就找了个借口吃了两口早餐就匆匆离开了饭厅。若不是露西来禀报说夫人不见了,他还根本发现不了。
“谁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平常哪些人经常接触她?”苏浅从坐起身子,半靠在许愿身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最后一个应该是露西,平常都是她在伺候夫人的。”这个问题,是保罗代替夜风流回答的。他是古堡的管家,更是夜风流的得力助手,这些事情自然是他最清楚不过了。
“露西…”苏浅默念着她的名字,突然脑海里闪过昨天早上她对她献殷勤的画面,“对,就是露西,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苏小姐,露西在古堡当女仆已经快有十来年了,她是我从大街上带回来的孤儿,怎么可能有问题?”
露西可以说是保罗一手培养出来的,如果换做别人他还会相信,但是露西,他是绝对不信的。那个孩子从十,露西抬起头,往声音的源头看。
露西没有想到,在夜风流的地盘儿竟然还有那么不知礼数,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竟然坐在床上,还半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当然,这些都不是她最惊讶的地方。她最惊讶的是,这个女人长得和夫人竟然有几分相似。
她是谁?
难道是夜主和夫人的女儿?可夫人不是没有孩子吗?
“怎么,不认识我了?”眼看着露西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疑惑,苏浅挑了挑眉。
“你是?”她总觉得床上的女人的声音有几分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露西,昨天我们还见过面呢?”既然她不记得,苏浅也不介意好心地提醒一下她。
“安?”终于,露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字脱口而出。
她实在没想到,昨天早上她瞧不起的那个长相普通的女仆,竟然会是眼前这位。亏她还自诩长得漂亮,可比起安来说,实在太过逊色。
哦,不,也许安如同她昨天的那副面貌一样不是真实的她。
“嗯呢,我就是安。请容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苏浅,来自中国。说来,我应该感谢你的,是你昨天的帮助才让我那么快就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看着露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故意停顿了下来,等着她的反驳。
“原来是你?”露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看向夜风流,“夜主,一定是这个女人绑架了夫人,昨天早上就是她有意接近我,让我带着她一起去伺候夫人的。一定是她!管家大人,你们快点叫人抓住她啊,她肯定知道夫人的下落。”
她不知道这个叫苏浅的女人是谁,可就凭着她昨天乔装打扮想要接近夫人,就足以让夜风流怀疑上她了。她还在惋惜昨天那个安不见了,没想到今天她又自己送上了门来。
“我想,我还忘记了介绍自己的身份,我是你口中的夫人的女儿。你说,我为什么会绑架自己的妈妈呢?”
“什么…你是夫人的女儿?”虽然有过这种猜测,但是真正从苏浅嘴里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露西还是惊讶了。换句话说,她有些惊慌了。
这个女人竟然是夫人的女儿,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嫁祸她,说是她绑架了夫人呢?
“怎么,你不相信?还是说你心头有鬼?比如说,贼喊捉贼?”苏浅笑意盈盈地看着脸色开始变白的露西,很显然她非常乐意看见人家那副惊惶的表情。
“不,怎么可能…是露西有眼不识金镶玉,竟然误会了小姐。”很自然的,露西以为凌阡陌的女儿便是夜风流的女儿,所以对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这恭敬之中,又自然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她没想到随便找个替死鬼,竟然都会撞到枪口上。说是小姐绑架了夫人,说出来也要有人相信才行啊。
“没关系,只要你说出我妈妈的下落,我自然不会计较你瞎了狗眼。”
苏浅颇为大度的语气,让搂着她的某个男人笑出了声。他家媳妇儿啊,真是个宝贝儿哟,明明是骂人,还非要一本正经地说自个儿是宽宏大量。
“呃…”
露西的脸色难看了,她真没想到这位小姐会直接骂她。不过,为什么她会让自己说出夫人的下落,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小姐,夫人不见了的时候我也不在场,所以并不知道夫人究竟被谁带走了。”
“哦?真的是这样吗?”
漫不经心的语气,似笑非笑的眼神,却足以让露西觉得毛骨悚然。
“是的,小姐,请您相信我。”露西面不改色地回答。
只是她那眼底一瞬间的慌乱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在场人的眼睛。
怎么说呢?
你看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就露西那点儿小道行怎么可能逃得过众人的火眼金睛咧?所以,当她说完话之后,房间里又出现了诡异的安静。
房间里诡异的安静也让露西意识到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相信她说的话。可到底是有几分聪明的女子,知道有句话叫做“多说多错”。于是,她干脆闭上了嘴。不解释,总不至于这些人把她的嘴巴撬开吧?
“露西,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夫人出事的时候你却不在她身边吗?夫人是在什么地方不见的,而你当时又在哪里?”苏浅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语气平缓却透着无尽的凉意。
“这…夫人在秋千那边画画,可她画着画着要喝茶,所以让我去给她泡茶。可当我泡完茶再过去的时候却不见夫人的人影了。”
“你真的只是去泡了杯茶,没有去其他地方?”
“没…没有。”见苏浅的目光流连在她的鞋子上,露西的脚本能地一缩。
“真的没有?”
“嗯。”露西点了点头。
“那帮夫人推过秋千吗?”
苏浅眼中的冷意褪去,看着露西还对她勾了勾唇,让一直内心忐忑不安的露西稍微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
“有。”
“你确定自己没有撒谎?”
“小姐,露西对主子一片忠心,又怎么可能撒谎?”露西面露委屈之色,仿佛苏浅的话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冤枉一般。
就连保罗也觉得心有不忍,可他却也想通了。苏小姐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露西的话也是回答得滴水不漏。可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吗?就是不知道你口中的主子究竟是谁了。”
“当然是先生和夫人,怎么可能还有别人?”露西又是一惊,这个小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敏锐的观察力!
“听说你已经在古堡做了十年的女仆,还是管家保罗一手调教出来的,我当然也相信露西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不过,你看看你的鞋子,不知作何解释。”
拐弯儿抹角打了这么久的太极,苏浅终于挑明了。
“鞋子?”露西怔了怔,她的鞋子怎么了?
白色的鞋子非常干净,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可是,正因为干净,却成为了最大的破绽。
“古堡里面的后院草坪都是真实的草,可不是那种植入的假草。清晨露水重,走在草坪上绝对会沾上些许草屑。我记得妈妈喜欢的秋千所在的位置便是要穿过草坪,这是毋庸置疑的。而现在露西你的鞋子上面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沾上草屑,这说明了什么?”
“嘭”地一声,露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刚才的那一点点侥幸的心思再也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明明以为已经做得滴水不漏的事情在床上女子的面前却是漏洞百出呢?
“怎么?再也隐瞒不下去了?”跪在地上的女人已经呈现了颓败之姿,苏浅却依然不肯就此放过她。
如果她仅仅是别人派来的奸细,或者背叛了夜风流,她可以不计较。因为毕竟不是她的人,她是不会在乎的。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心思动到她身上。当她苏浅是好欺负的么?
“你以为,换了鞋子,就没有人怀疑到你身上了吗?弄巧成拙的滋味儿如何?我记得古堡最大的缺口也就是后院假山处有一段泥泞的小路吧?昨晚上下过雨,你如果把人从那儿弄出去,恐怕鞋底沾上的泥土就不是一点点的问题了。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也不怪她,古堡的详细地形图都在她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出了这么个地方,进来难,出去却相当容易。
“苏小姐的意思是,露西把夫人从假山那边送出去的?可是就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不惊动古堡守卫的情况下把夫人带走呢?”保罗此时也是相当佩服苏浅的,没想到夫人的女儿竟然如此冰雪聪明,也难怪少主哪怕明明知道她生过孩子,也还是死缠烂打不肯放弃。
“那可就得问她了。”苏浅撇了撇嘴,她虽然想要知道凌阡陌的下落。可审问露西的事情可不是她的职责所在了。她现在还困着呢,最好是他们都出去问话,让她好好儿睡一觉。没准儿睡醒了,也就知道凌阡陌的下落了。
“露西,阡儿在哪里?”夜风流眼底的怒火几乎可以烧死人,他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小小的女仆竟然也敢生起背叛之心了。
“我不知道。”露西摇了摇头,果断地回答。
“说是不说?”下一秒,夜风流的手已经掐上了露西的脖子。
相信如果不是留着人还有点儿用,夜风流肯定毫不留情地把人家的脖子给扭断了。
“咳咳咳…我真的不知道。”露西终于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原本以为夜风流的男人,能够那么温柔地对待夫人,就绝对不是个冷情的人,至少也该是面冷心热。可就在刚才那一刹那,触及了他眼底浓浓的杀意,露西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明明可以随着绑架夫人的人一起走,而她却选择了留下来?明明知道先生对夫人一往情深,又怎么可能看她这个小小的女仆一眼呢?如此,她还真奢望什么?
“真的不知道?还是真不怕死?”夜风流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他对除了凌阡陌以外的女人一贯不知道怜香惜玉。只怕他手下力气再大一点点,露西这么个小美人就会在他的手下香消玉殒了。
“先生若是要杀便杀吧,露西背叛了先生,确实是忘恩负义,不知好歹!”把心一横,露西咬牙说出了这一番话。横竖都是死,如果能够死在自己暗恋已久的男人手里也是一种幸福吧?
即便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哟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你是不是觉得死在夜风流手上,怎么样都值得?”在看到露西那坚决的态度之后,苏浅忍不住开口讽刺。
如果这个时候,她还看不出露西喜欢夜风流,她就是傻子了。就是不知道这个露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夜风流的,要知道夜风流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父亲了。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露西听不懂。”也顾不得疑惑苏浅为何不叫先生父亲,只是暗自惊讶于她的洞察力。竟然连她这么小心掩饰的心思也看得一清二楚吗?
“听不懂就算了,不过,我倒是想看看像露西这样的美人儿在男人身下该是何等的诱人。话说,我都已经好久没看过活版的春宫戏了呢。”唇角上扬,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
在说到那些暧昧的话语时,她邪恶的模样丝毫不输给以风流出名秦三儿。
“媳妇儿,不许看。”许愿不满地掐了一把的苏浅的小蛮腰,他可不乐意自家媳妇儿去看别的男人的果体。咳,其实,连女人的也不想她看见!
“阿愿,这可是难得的真人秀,不看白不看。就是不知道露西愿不愿意为我们表演呢?”苏浅说着,却是把目光看向了夜风流。
相信她刚才的话他也是听明白了的,她也只是出了个主意罢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亲自吩咐的话想必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来人,去找几个身体强壮的男人来。”夜风流被苏浅这一看,自然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女仆,也敢痴心妄想。他夜风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难道她以为没有了阡儿,她就可以得到他的垂怜了么?哼,敢对阡儿下手,就必须要承担得起这个后果才行。他会让她彻底醒悟,那样做是有多愚蠢!
“先生,先生,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露西。”露西这下是真的慌了,她跪在地上向夜风流爬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他的腿,痛哭流涕,声嘶力竭地求着他,求他不要那么做。
只可惜,夜风流岂是那怜香惜玉之人。非但没有因为露西的求饶而心软,反而加深了对她的厌恶。他当即一脚踹开了露西,如果不是眼看着还没问出凌阡陌的下落。他恐怕早就一脚踹死她了吧?
“滚!”
“管家大人,求管家大人帮我,帮帮我。”男人,她保留了这么多年的处女之身就是为了献给她倾慕的男人。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要亲自把她推向别人,让一群男人来侮辱她。
“唉…露西,你这又是何苦。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么,要是你现在所出夫人的下落,还有你背后那人究竟是谁,夜主也会看在你这些年尽心尽力服侍夫人的份上,饶你一命的。”
保罗的话里充满了无奈,他在古堡也算是把露西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谁叫她这般不争气,竟然与外人勾结,妄想取代夫人的位置。他心里何尝不知,就算今儿个她说出了夫人的消息,也只有死路一条。只不过是死法要好看一点罢了。
“我…”露西咬了咬唇,却还是不肯吐露半点信息。
夜风流也失去了耐心,招了招手,让人把露西拖出去,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在走廊上交欢吧。想必,想要像苏浅那样看真人秀的也不在少数。
“夜先生,如果她还是不肯说,就再前十条公狗来吧。我想,偌大的古堡,应该不缺看门的狗吧?”许愿一手揽着苏浅,替她按摩,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刚刚被人带到门口的露西身体猛地一颤,公狗…公狗!那个与夫人的女儿一起躺在床上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只是,她的身体还是下意识地顿住了,期待夜风流不会答应,希望他对她能够存有一丝怜悯。
然而,她终究是等不到的。因为,下一秒,夜风流就说了一个字“好”!
“不…不要…我说,我说…”露西拼命地摆脱挟制住她的男人,跑过去跪在了苏浅面前。如果说男人她还能够忍受,如果被畜生…她怎么能…
“呵呵,早说嘛。”许愿乐了,还忘向苏浅邀功,“媳妇儿,你看小爷多能干,一出口就逼得她赶紧招供了。”
“去你的,一脑子的馊主意。”苏浅似嗔非嗔地睨了他一眼,却也是默默赞同了他的话。
对付什么样儿的人,就用什么样儿的手段。她倒是不会觉得许愿卑鄙无耻下流,反正,换做是她,也说不准会这么做。
“说。”并没有因为露西愿意说了而对她有好脸色,夜风流仍旧冷得可以冻死人。
“我只知道对方是梅迪奇家族的人。”露西沙哑着嗓子说道。
确实,她只知道对方是梅迪奇家族的人。在古堡里面有他们的人,她只是负责给夫人下了药然后送到假山那边儿而已。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接应了,她甚至没看清接应的人到底是谁。
她之所以帮那人,也不过是异想天开地以为只要夫人不在了。先生就可以看见她而已,谁知道,夫人不见了,他们竟然要如此对她。就连平常待她如同亲生女儿的老管家保罗,竟然也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
“梅迪奇家族,真是活腻了!”
梅迪奇家族的手竟然已经伸进古堡里来了。看来,他对他们始终还是太过仁慈了。
“吩咐下去,立刻打压梅迪奇家族旗下的产业。另外,把梅迪奇家族的那个掌权人,雅各布。梅迪奇和他的继承人杰森。梅迪奇给抓起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能够在我夜风流手里翻天!”
“是。”一个男人领了夜风流的命令出去了。
“另外,把这个女人就赏给刚才找来的那几人了。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只要不玩儿死了就行。”
“不,先生,我已经说了您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也是因为一时鬼迷心,一时糊涂啊。而且,我爱你啊!”露西顾不得有这么多人在场,最后一句大胆地对夜风流表白了。
“露西,你还不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爱一个人,不是给你权利以爱的名义去伤害,而是守护!所以,你今天的做法,不是因为你爱夜风流。你只是爱你自己罢了,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就可以把无辜的人出卖。这样的爱,未免太肮脏!”
话落,却是让夜风流都忍不住背脊僵直。这丫头,明理是在教训露西,实际上却是在说他吧?
真没想到,恍惚间,夜风流看见了几十年前的凌阡陌。那个时候,她好像也憧憬着甜美纯净的爱恋,只可惜他没能成为她心里能给予她这一切的人罢了。
听了苏浅的话,露西不由得颓然地放弃了挣扎,任由来人粗鲁地把她拖了出去。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凌以寒接起了电话。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传来了什么消息,使得一向冷傲淡定的男人竟然略微地显得情绪激动。
“表哥,是不是有妈妈的消息了?”苏浅倒是了解他,一看凌以寒的表情,她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是什么事。
“嗯,在罗迪山。”凌以寒点了点头,说出了妖蓝刚才告知的地方。
妖蓝从浅浅三天前进入古堡起,就安排了人一直埋伏在古堡周围。今天早上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出了古堡,自然有人跟着去了。想必,是妖蓝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打电话来通知他们。
“罗迪山?那里是梅迪奇家族的产业,好像有佛罗伦萨最大的野外猎场。”亚瑟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他们是想绑架夫人来要挟夜?”
“要挟?”夜风流眼底出现了嗜血的光芒,“我要梅迪奇家族今天起,就从世界上消失!亚瑟,想必你不会让我失望。”
“当然,我非常乐意效劳。”那**的梅迪奇家族,早就不应该存在了。
“保罗,立刻安排人马,去罗迪山。”
“是,夜主。”
夜风流转身跨步出了房间,也不管房间里面的几个人。
“走吧,我们现在赶往罗迪山,我倒是很好奇,那天然的狩猎场若是成为狩猎活人的地方,会不会很有趣。”苏浅终于从床上起身,一手拉起许愿就要往外走。
在她后面,凌以寒和夜景澜自然也跟了上去。青龙和凌晨,各自站在了苏浅和凌以寒身边。保护当家和小姐的安全,是他们的职责。
罗迪山,科西莫&8226;德&8226;梅迪奇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是梅迪奇家族的私有财产了。听说曾经的科西莫就很喜欢在那里狩猎,于是,罗迪山也就成为了梅迪奇家族的专用狩猎场。也只有梅迪奇家族有身份有地位的子弟才能够去那里狩猎。
即便是至今,梅迪奇家族在罗迪山也设置了很多守卫。看着前方夜风流的车,苏浅和许愿相视一笑。
没办法,冲锋陷阵这种事情,还是让别人来做比较好。他们呢,喜欢等到人家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利。毕竟,冲锋陷阵可是非常累人的事儿。
罗迪山,景色优美,山上常绿阔叶林居多,但还是有些树木掉了叶子,使整个山林间显得简洁明快,有着很强的空间透视感。阳光透过树枝的罅隙扑泻而下,映着古木的虬枝和苍老的树皮,看起来像是一幅幅如诗如画的摄影作品。
这山间有一条蜿蜒的公路,直达山顶。根据妖蓝的消息,凌阡陌被关在山顶的别墅里。别墅是梅迪奇家族修建的度假好住处,既可以欣赏山林美景,又可以用最原始的方式狩猎,领略大自然的奇妙.xzsj8.。在山顶的别墅里留宿,还可以品尝野味的鲜美。可谓,一举多得也。
步入山林之中,时常还能听到枪声。也不知道是夜风流的人在攻山还是梅迪奇家族有不知情的子弟还在狩猎。
山顶,别墅内,雅各布和亚瑟父子坐在一起听着属下的汇报,脸上渐渐浮起了笑意。
夜风流那样的男人,终究还是印证了那句古话“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抓来了凌阡陌,竟然就这般容易引他上钩了。没有严密的布置,他们怎么敢下这一步险棋?今日既然他来了,那就定叫他有来无回!
至于凌帮和华夏苏家小姐,现在还不是得罪他们的时候。如果他们愿意袖手旁观,事后他梅迪奇家族定然把凌阡陌归还。想必,达到了目的,凌帮和苏家也不会找梅迪奇家族的麻烦。
不得不说,雅各布的算盘打得很好。
以凌阡陌换得凌帮和苏家不出手,按照正常人的想法,肯定会答应。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凌以寒和苏浅!
一个冷酷霸道,一个腹黑无耻。就算当时答应了不动梅迪奇家族,可要回凌阡陌之后,他们还能不动手?难道他们就这样白白地甘愿被人利用?这两人,一个天之骄子,一个天之骄女,何时被人如此玩弄拿捏过?在他们的一生中留下了污点,这是绝对无法容许的存在。就算夜风流不下令让梅迪奇家族消失,等苏浅和凌以寒达到目的,还能不下黑手?
“夜先生,凌当家,苏小姐,还有各位贵客欢迎光临罗迪山。”
当夜风流他们的车停在别墅前时,别墅里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阴冷的声音。
“表哥,他就是梅迪奇家族的掌权人?”没有理会男人,苏浅碰了一下凌以寒的胳膊,颇为怪异地问道。
“嗯。”凌以寒点了点头,又古怪地回看了苏浅一眼。资料刚才在车里已经给她看过了,难道她不知道?
“长得可真丑!”
苏浅的声音不大,可恰好能够传进雅各布的耳朵里。纵然人家涵养再好,也忍不住黑了老脸。
若不是现在场面不对,雅各布绝对会忍不住怒吼:他哪里长得丑了?他哪里长得丑了?要知道几十年前追他的女人都能够塞满整个佛罗伦萨了!
还好,终究是忍住了。
只是,他能忍,人家未必就能这么轻易放过他。苏浅可是想好了,在双方撕破脸之前,她要在语言上气死对方。
“还有你看他那一脸的浮肿,分明是**熏心,纵欲过度,还有那一身的肥膘,不知道是怎么长成的。啧啧,真是有碍瞻观。”这一次,苏浅好像知道背后说人不好,所以还是凑近了凌以寒耳边说的。就好像是不想让当事人听见一般,可她的声音,偏偏越说越大,特别是最后那句“有碍瞻观”简直气得雅各布想吐血!
他哪里有她形容的那么差?其实雅各布也是老帅哥一枚,只是最近这几天好像生了什么病,突然脸部浮肿,身材走样了。完全不复昔日英俊挺拔。
当然,他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老了。
“嗯。”凌以寒也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还忍不住多看了雅各布几眼,好像是在再次确认苏浅的说法。
“我的宝贝媳妇儿,你真是太可爱了。不过,咱们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儿揭人家的短撒。再怎么说,也得给当事人面子不是?”
“好吧。”苏浅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眼看着雅各布的脸已经成猪肝色了,苏浅心里舒服了。梅迪奇家族的人,竟然敢算计她,真是不想活了。嗯哼,她苏浅的手段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尝试的,现在她就勉强赋予他们这个资格。
“雅各布,交出阡儿,也许我心情好,还能放过梅迪奇家族。不然,我可不知道再等下去,你会不会听到梅迪奇家族灭亡的噩耗!”
等苏浅玩儿够了,夜风流便开门见山地说。他不想和他玩儿那种拐弯抹角的一套,他要的只是雅各布一句话。
“夜风流,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容许你对我父亲大人放肆!”没等雅各布开口,杰森就越俎代庖了。
现在的杰森,哪里有当日在北京城里和苏浅见面时的半分风度。果然,无论怎样的伪装,也掩饰不住他那颗狰狞的心。
要知道,凌阡陌可是在十年前救了他的人。十年前杰森被追杀,的的确确是碰到了离堡出走的凌阡陌。她救了他,他现在竟然这般忘恩负义。
“你以为梅迪奇家族算什么东西,能与我夜风流如此说话?到底是谁给脸不要脸,想必雅各布。梅迪奇先生自己心里明白!再说一句,交出阡儿,否则,我不介意让梅迪奇家族从此消失在世界上!”
“你…”杰森还要开口,却被雅各布拦住了。
雅各布的脸色非常难看,夜风流竟然说他们梅迪奇家族是给脸不要脸。竟然还说要让他们梅迪奇家族从世界上除名。他今天倒是想看看,一个为了女人而意气用事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番话。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而真正的强者,根本不需要那些寻常人的感情。雅各布自认为自己就是个无情的人,所以平素都有几分自负。现在被夜风流如此看低,他又怎么能忍得住?
“夜风流,既然你没有谈判的心思,那我本家主也自然不会勉强。只是不知道尊夫人那样绝色的美人儿,有多少男人想要争先恐后的拥有。既然今儿个请了尊夫人来到这里,也让我们梅迪奇家族那些早就仰慕她的人尝尝美人的滋味儿如何?”
夜风流深爱凌阡陌,他手中只要掌握着凌阡陌。他就不信夜风流不妥协!他今天既然绑架了凌阡陌引来夜风流,自然没道理让他白来一趟。属于他们梅迪奇家族的,终于可以一并拿回来了!
“雅各布,你简直是在找死!”夜风流怎么可能容许别人侮辱凌阡陌,即便只是言语上的,也绝对不会允许!
一双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他今天不杀了雅各布,绝对难消心头只恨。
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了雅各布,他敢保证,只要他再说一句,就绝对会脑袋开花。
“夜先生,可千万不要激动。”知道自己激怒了夜风流,雅各布手心都冒出了汗水。
夜风流在道上的神枪手之名,这些年可是传遍了整个意大利。如果他真的开枪,自己还真不敢保证能够躲得过。鱼死网破那种蠢事,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眼见着夜风流还是没有把枪放下的意思,他手中的沙漠飞鹰,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雅各布终于有些急了。
“杰森,去把夜夫人带出来。”终于,扛不住夜风流那嗜血狠戾的眼神,雅各布朝杰森吩咐道。
“咳咳,梅迪奇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请容许我纠正一下,我妈妈不是什么夜夫人,而是苏家的大少夫人,你可以叫她苏夫人或者凌女士。”夜风流倒是满意了,苏浅还不乐意咧。
不管怎么说,她妈和她老爸没有离婚,怎么着也不能冠上夜夫人这个头衔。
“这…”一时之间,雅各布却不知如何接话了。
夜风流和这位苏小姐还有凌阡陌三人之间的恩怨虽然他也有调查清楚,可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个小小的称呼而已,算得了什么?
他不当回事儿,并不代表苏浅就不找麻烦。苏浅这个人,和欧阳认识以后,也渐渐沾染上了她那个恶趣味儿的毛病,别人越是为难,她就越是玩儿得高兴。
说白了,就是专门喜欢干那等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事儿。
这会儿见雅各布为难,她又继续说道:
“梅迪奇先生让您儿子跋山涉水跑到我们苏家的地盘儿上来通风报信儿,我还没好好感谢您呢。可能我的感谢不够,或许应该联系我们家老首长或者我父亲亲自来一趟比较好。不过,不瞒您说,不管是老首长还是我父亲,都是习惯了出门前呼后拥的人。一大堆的士兵,到时候又怕冲撞了您儿哪。”
瞧瞧,瞧瞧!苏浅这话,红果果的威胁有木有,有木有?
让老首长或者苏建国带着军队来,还有他们梅迪奇家族的活路吗?谁不知道梅迪奇家族和意大利政府这些年的关系也在淡化。说不准,人家政府那些个人还巴不得有人替他们收拾了梅迪奇家族呢。毕竟,政府都觊觎梅迪奇家族的酒庄很久了。若是放在以往,他也未必这么担心。可现在他们和夜风流正处于对峙状态,要是再来个华夏军队,岂不是让梅迪奇家族腹背受敌?
“苏小姐不必动怒,你妈妈自然是凌女士。请放心,我们只是把凌女士从夜先生的古堡里面请出来而已,并没有伤害她分毫。如果你能说服夜先生答应我的要求,我也能保证毫发无伤地将凌女士归还各位。”
“要求?”苏浅挑了挑眉,嘴里玩味儿似的重复这两个字,“不知道梅迪奇先生有什么要求,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人家答不答应呢?”
“我要先见到阡儿,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私下里,夜风流看见苏浅给他递过来的眼色,面上好像多了一分妥协的意味。
“凌女士,委屈你了。”正在此时,杰森把凌阡陌带了出来。
凌阡陌的双手双脚都没有被束缚,想来雅各布觉得一个女人而已,并不能掀起什么变故。
“风哥哥。”凌阡陌看都没多看雅各布一眼,倒是一眼就望见了站在对面的夜风流。只是,在看到他旁边的苏浅和凌以寒时,眼睛里有着深深的疑惑。
这一男一女,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阡儿,你有没有事?”夜风流上下打量着,确定了凌阡陌没受伤才稍微放下了心。
当然,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有无数的枪支指着凌阡陌。只要雅各布一个指示,他们就会开枪。
“我没事,你让开!”
凌阡陌想要跑到夜风流身边去,却被杰森拦住了。
“凌女士,夜先生还没有答应我们的条件呢,所以你不能过去。”雅各布故作好心地解释道。
“你究竟有什么条件?”夜风流很不高兴地皱起了眉,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过于被动。要是一旦他们轻举妄动,恐怕阡儿就会有危险。
“听说夜先生对凌女士情深意切,当年不惜设计她难产假死也要把人从苏家带走。只要F。Q的产业全部并入我梅迪奇家族,并且夜先生能够做到以命换命。那我便将人完好无损地归还,这样可好?”
雅各布的语气,一副好商量的样子,却是让苏浅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像他这般无耻的。竟然想得到F。Q所有产业,还有夜风流的命。其实,他要夜风流死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夜风流和她家老爸的夺妻之仇,还是不共戴天的。
可另一方面,夜风流是夜景澜的父亲,要让他就这样儿死了,恐怕夜景澜不会乐意。不过,夜风流也算是只老狐狸,岂有那么容易对付的。
“雅各布,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就先放了阡儿,让她安全离开。既然你不惜一切代价要把我引来,必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难道还怕我能跑了不成?大丈夫行事不祸及女人,相信堂堂梅迪奇家族的一家之主,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吧?”
“大丈夫行事不祸及女人?哈哈,夜风流,想先让我放了凌阡陌,也不是不可以。不如你先自我了断,我自然愿意放她离开。不仅是她,就连苏小姐,凌当家,都可以平安离开这里。我们两个的恩怨,只要你死了也就都解决了!”雅各布大笑。
不管怎么样,今天他是要让夜风流死在这里的。自从收到夜风流入山的消息,他就下令封了罗迪山,如今也只不过是想要看看他垂死挣扎的样子罢了。至于剩下的人,放不放,就要看他们识不识趣了。
凌帮的当家,华夏苏家的大小姐,第一门庭许家的独苗,还有英国夜家的少主。这些人,如果不能把今天的事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也不介意让他们全部葬身于此。纵虎归山,终究不是良策!
日后不管是哪家找来,他刚才也想好了一番说辞。两方争夺一人,必有伤亡,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到时候世人都知道是他做的,没有证据,他们又能如何?他只要完全收服了夜风流的势力,就算是政府,恐怕也要让他三分。说不准儿,还会保证他梅迪奇家族的安全,宁愿与华夏国交恶。
毕竟,到时候梅迪奇家族掌握的可就是整个托斯卡纳地区了。
“哼,如果你不想梅迪奇家族就此消失,那你就继续挟制夫人!”正在这时,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只见他一身雪白的手术袍,不是亚瑟又是谁?
“你是谁?”雅各布没想到,自己已经下令封山了,竟然还有能够进来。
“我是谁?亲爱的兄长,你是不是不记得亚瑟了?亚瑟可是你最疼爱的弟弟啊。”亚瑟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之意。
亲爱的兄长,当年没有赶尽杀绝的你,今日可曾后悔?梅迪奇家族,从今往后就再也不会存在。他的仇,也快要报完了,只差最后这一个,他亲爱的兄长!
“你…你是亚瑟?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人是鬼?”眼看着亚瑟渐渐逼近,雅各布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这是他曾经最亲爱的弟弟,父亲最宠爱的儿子,也是梅迪奇家族最优秀的继承人。只是,他不甘心,为何弟弟根本无心梅迪奇家族,父亲却会如此宠爱他,硬要他继承。而他,处处为家族着想,为家族出力,却得不到重用?为了一个权字,昔日再亲的兄弟也反目成仇,从小维护的弟弟却成了他登上家主之位的绊脚石。他想要继承梅迪奇家族,就必须除掉亚瑟,所以,他才对亚瑟动了杀心。
这个弟弟,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烧死在大火之中。每每晚上睡觉,午夜梦回之际,他都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成为他今生难忘的噩梦。然而,现在他面前却出现了亚瑟的身影,究竟是梦是醒?
“是人是鬼?哈哈哈…雅各布,你好.xzsj8.好儿看看,我究竟是人是鬼!”他当年半边脸被烧伤,做了多少次植皮手术才换来如今完好如初的俊脸?
真是讽刺啊,往日那般疼爱他的兄长,今日竟然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害怕地问他是人是鬼?
“亚瑟,你怎么可能还活着?”雅各布还是无法相信原本死了多年的弟弟竟然死而复生。
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上来的?他安排了那么多人手封山,怎么可能让他轻易上来?
“亲爱的兄长是想问,我怎么能活着上山吧?”亚瑟哂笑,他的兄长过去这么多年,还是执迷不悟。
“我之所以能够活着上山啊,是因为山下守着的人全部都死了呢。”亚瑟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人雅各布和杰森两人都苍白了脸色。
他们安排在山下的人,竟然全部死了?
整整一千人,那可都是梅迪奇家族培养的精英啊!
“亚瑟,你别忘了,自己也是梅迪奇家族的一份子,怎么可以…”雅各布觉得今天受到的刺激是前所未有的,如果那一千人都死了,他这个家主当来何用?长老会绝对会集体弹劾他的!
“那又如何?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亲眼看着梅迪奇家族走向灭亡。当然,如果你现在把夫人放了,还来得及。否则,只要我一个电话,梅迪奇家族千年的底蕴,就会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梅迪奇家族的人全部被他控制起来了,都关在本家等待着雅各布的救援呢。要是他现在还不放人,不过片刻,绝对会收到一个好消息。因为恐怕分子的袭击,梅迪奇家族毁灭!
“是吗?既然如此,看来我们今天就只能鱼死网破了!”雅各布对杰森使了个眼色,杰森点了点头,“父亲,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别墅周围的C4**,足够摧毁整个罗迪山。”
“C4?你们竟然早就做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亚瑟也没想到,雅各布会这么丧心病狂。
C4——全称为C4塑胶**,简称C4。其主要成分是聚异丁烯,用火药混合塑料制成,威力极大。这种**能轻易躲过X光安全检查,这一点是恐怖分子喜欢使用的原因。未经特定嗅识训练的警犬也难以识别它。正是由于C4的这些性质,所以它一般都是各**队使用的,普通民间难以得到。
谁都没想到,雅各布竟然在别墅四周埋好了C4。看来,还是他们低估了他要杀死夜风流的决心。
不到万不得已,他又怎么会引爆**。可现在谈判很明显已经崩盘,再要挽救,恐怕也来不及了。
就连苏浅和许愿两人也忍不住叹息,好一个梅迪奇家族掌权人,做事情狠绝到了这份儿上,也无愧是一代枭雄了。
“媳妇儿,你害不害怕?”许愿用挠了挠苏浅的手心,这个时候两人竟然还有心情在一旁优哉游哉地咬耳朵。
“我们不会有事,老爸来了。”苏浅摇了摇头,手指.xzsj8.了指天上。何况,早就在刚到罗迪山的时候,他就有所准备。夜景澜和凌晨已经去拆除炸弹了。C4的确难找,可谁让他们身边还有夜景澜这个玩儿炸弹的高手咧?
两架直升飞机正在朝罗迪山开来,直升机的机身越来越低。
自从苏建国知道女儿和老婆都在意大利的消息,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只可惜苏浅一直没同意,只让他在国内准备好营救工作。今天一大早收到女儿的消息让他来带女儿和老婆回家,自然也就开着直升机来了。如今这样的情况,苏浅早就嘱咐了妖蓝随时把他们的动向传给苏建国。
所以,他才会来得这般及时。
苏建国在天上也是激动的,亲自开着直升机,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凌阡陌的面前。最初得知凌阡陌没死的消息时,他自然不肯相信。但是他也明白,浅浅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挖了自家妈妈的坟。就凭这一点,他就开始着手调查二十几年前妻子难产的事情。一切都查清楚以后也就明白了当年不过是中了夜风流的诡计。那个男人,他竟然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苏陌,准备干冰人工降雨,下面有炸弹!”接收到消息,苏建国从容不迫的指挥着另一架直升机上的苏陌。
父子俩一人开一架直升机,还真够威风的。让一干追随他们前来救人的手下都无用武之地了。
“是。”
军令如山,这个时候的苏陌,最是沉着冷静。罗迪山,不仅有自己最宝贝的妹妹,还有多年未见的妈妈。
下面,雅各布还在疯狂地笑着,许愿和凌以寒对视一眼。同时急如闪电般地出手,目的当然是要在杰森手里抢人。现在只有把凌阡陌抢回来才是最安全的。
两人动作太快,杰森这个时候又毫无防备,所以很轻松他们便得手了。
夜风流见凌阡陌被平安无恙也松了口气。仰望了一下天上的直升机,苏建国来了,今日他们便一起做个了解吧!
“你们以为,把她抢过去就没事了吗?”雅各布疯狂地大笑,不知何时,手上竟然多了一颗炸弹。
“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雅各布点燃了雷管,
“轰…”
“哗啦啦…”雅各布手中的炸弹是爆炸了,不过这天上瓢泼大雨一下,威力也就自然减小了很多(这个纯属扯淡,陌也不知道)。原本他是朝着夜风流扔的炸弹,却被夜风流堪堪避开了。
“怎么可能?埋藏在周围的炸弹我都采取了殉爆方式,现在怎么可能不爆?”雅各布呆愣了?他其实并不是要用手中那么小小的一颗炸弹解决掉夜风流,而是为了声东击西做准备的。只要这一颗爆了,其他的炸弹必定也会引爆。可谁知,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而且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人工降雨,有没有搞错?
“雅各布先生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你的C4全部都哑了。”苏浅被许愿护着也避开了刚刚的爆炸,此时正悠闲地站在一边看雅各布笑话呢。
“难道是你?”雅各布终于被苏浅的话拉回来现实,没错,C4不可能无缘无故哑了。除非…
“你想到了?其实不是我,而是他们?”顺着苏浅的纤纤玉指,雅各布差点吐血。
两个男人和一大堆炸弹,好好儿地在一边儿凉快呢!
“小姐姐,幸不辱命!”夜风流对苏浅有模有样地行了个中国式军礼,顾不得手上沾满的泥土。
“呵呵,景澜好样儿的!”苏浅点了点头,再次看向雅各布,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想要算计他们,他还差得远咧!
雅各布几欲发狂,可他现在连最后的砝码也没了。一时之间,也失去了方寸。另一处,别墅里面的院子,自然成了直升机的停机场。
一身戎装的苏建国迈着焦急的步伐朝苏浅这边走来,他身后还跟着华夏军方最年轻的少将苏陌。
“阡陌…”千言万语,在看到近在咫尺的爱人时,苏建国迟疑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此时的一切究竟是不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美梦。毕竟,二十多年来,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突然死而复生,是一件非常惊悚的事情。
当然,这惊悚当中又蕴含了多少惊喜,恐怕只有苏建国一个人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苏建国惊喜,凌阡陌又何尝不是。
眼前的男人在梦里出现了千千万万次,在这一刻见到了真人,心里面的喜,如潮水般蔓延,瞬间填满了她那一颗总是空寂的心。
“阡陌,你真的忘了我?”苏建国面色忽然黯淡下去,没想到凌阡陌真的不记得他了。即便知道这是仪器强行消除了她的记忆的结果,他还是无法忍受昔日爱人的陌生眼神。
“我没有…我的脑海里经常出现你的样子,每每做梦,也常常梦见你。虽然风哥哥一直骗我说,我梦中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可我却不相信。我有一种感觉,总有一天,我们会相见。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久!”
说着,凌阡陌扑进了苏建国的怀里,眼泪濡湿了他的一身军装,也濡湿了他冰冷如铁的心!
“我就知道,你永远不会忘记我,因为我们早就融入了彼此的血液,深入骨髓!”一向话语不多的苏建国,铁骨铮铮的将军,竟然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其实,还有一种泪水,名字叫做幸福!
“浅浅,你没事吧?”趁着苏建国和凌阡陌重逢之际,苏陌来到苏浅面前,首先扎扎实实地瞪了许愿一眼,才把自家宝贝妹妹揽进怀里好生查看。
“哥哥,我没有让你失望吧?”苏浅摇了摇头,偎在苏陌怀里,久违的撒娇啊。
“嗯。”
他们家宝贝妹妹要做的事情,何曾让人失望过?这是他苏陌的妹妹,让苏家无数人捧在手心的至宝!
“阡儿…小心。”突然,夜风流的声音响起。
“啊!”
“砰砰砰…”
“父亲…”
“风哥哥…”
“夜主…”
“哈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就算我死也要你陪葬!”雅各布手上的枪还对准着夜风流的后背,他的眉心也被苏陌的子弹贯穿。
无力地垂下眼睑,依丽莎,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每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谁又知道,那个为夜风流生下儿子,郁郁而终的女人会是雅各布。梅迪奇青梅竹马的挚爱?
今天他之所以两手准备,还不是下定了决心要杀了夜风流。一是为了梅迪奇家族的继续繁荣昌盛,二便是为了曾经心爱的女人报仇。
“风哥哥…”凌阡陌搂着倒在她怀里的男人,眼泪啪啪地往下掉。刚刚那几枪,雅各布是朝着她开的!
“阡儿…咳咳…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为了你而死,会不会从此以后都在你的心里占据一个角落,一个连苏建国也无法触及的角落?”
夜风流知道自己要死了,也知道自己这种做法非常卑鄙,拙劣,可为了眼前心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再卑鄙一回又如何?
他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再加上青梅竹马的十八年,却依然比不过一个不过认识几年的苏建国。他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
即便强行掠夺了她的记忆,她今日再次见到苏建国却还是会想起一切,想起他才是她刻骨铭心的爱人。那么,他夜风流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活着的时候得不到她的心,那就用死来证明吧。
期盼的眼神让凌阡陌无法不动容,在这一瞬间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夜风流,她一直当做哥哥一样看待的男人,他爱了她这么多年。
“夜风流,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有事!”凌阡陌再也不是二十几年来柔弱的女子,此刻的她眼波流转,炫彩夺目,即便是几句威胁的话,也说得那么有气势。这才是当年那个一身绯色旗袍风华绝代的女子啊!
“阡儿,你记起来了是吧?不要恨我…我爱你…”他能够感觉到死亡正在向他招手,就让他做最后的告别吧。
“唔…”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味儿,夜风流吻上了凌阡陌的唇。她没有拒绝,最后,他终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恨你。”眼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凌阡陌睁开了眼睛。
清冷的一句“不恨”阻隔了千言万语。这一世,终究是她凌阡陌欠了他夜风流。
——《妞,爷给你笑一个》——
“阡儿,我们回家吧。”已经半个月了,再不回家,老爷子那一关恐怕不好过。
有了媳妇儿忘了爹的事情,苏家人一向最喜欢做。老首长已经打了好多电话来催了,再不回去,他都要来英国抢人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女儿的婚事将近,再不回去,恐怕来凌帮做客的还不止老首长一个人。许家那一位,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浅浅那丫头,一听说两家老人早就已经大张旗鼓地筹备了婚事,愣是耍起了脾气。说什么都不肯回国,无奈,只能让她妈妈亲自出马了。
英国的哈伊庄园,美丽的女人迎风而立。
风吹乱了女人的头发,一夜之间,她好像苍老了许多。
不过按照苏浅的说法,就是她现在的样子,才像她妈妈。否则,以后两人走出去,还不被人笑说成姐妹?
女人嘛,都是嫉妒心强的生物,自家妈妈比她这个做女儿的看起来还要漂亮,这让她情何以堪?
还好,凌阡陌也不是那么在乎容颜的女人。风华绝代终究只能是祸水红颜,她只期盼丈夫安好,儿女幸福。
“爸爸又打电话来催了?”凌阡陌好笑地看着一脸无奈的苏建国,她就知道老首长那人,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们。
你人不回来,老子电话费就算欠着也要吵得你不得安宁。
“浅浅和许家小子的婚礼就在后天,她现在又有了身子,该回去试婚纱了。”苏陌早就回国把苏浅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两家长辈了。他们哪里是催着她回去结婚,分明就是想看浅浅肚子里的孩子。
“婚纱啊…”凌阡陌低叹一声,“想想这些年还真的跟做梦差不多,仿佛昨天我还挺着个大肚子在手术台上期待着浅浅的降生,今天她就要嫁人了。”
她这个做妈妈的,二十几年也没有尽到做妈妈的责任,还好浅浅那丫头懂事,也没有埋怨她。
至于许家那小子,各方面都还是很不错的。嫁给他,想必浅浅也不会吃亏。只可惜了小澜,原本生下女儿,她也是希望她能够弥补自己的错误,让她嫁给夜风流的儿子的。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还是由着他们去吧!
“是啊,女儿长大了。”苏建国握着凌阡陌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说不出的相思缠绵。
“建国。”
“嗯。”
“我们回家。”
好…
门口处,几辆豪华的劳斯莱斯已经等候多时。
苏浅靠在许愿身上,百无聊赖地吃着酸梅。眼看着向他们走来的苏建国和凌阡陌,露出了暖暖的微笑。
回家,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
路上,风景正好;天上,太阳正晴。
------题外话------
这一章算是大结局上,还有一章是婚礼,星期五应该能够传上来的。让亲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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