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出了图书馆,一路前往医疗翼。 首发--无弹出广告在离医疗翼还有几十米的地方,他找了一个隐蔽的走廊,抽出魔杖,无声地抖抖。一道红光发出,圆柱形的石头廊柱上长出一个凸起的尖锥,哈利哭丧着脸自语自语:“这都是为了罗恩,他是因为你的鲁莽受伤的,你必须治好他,必须治好他……”
如此心理建设了十几分钟,哈利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承受了。他看了一眼尖锥的位置,然后死死闭住眼睛,感觉自己的五官和内脏都要纠成一团了。他强令自己迈开脚步,贴着墙小跑,加速,然后——
“嗷——!”哈利清晰的感到尖头扎进肉里,然后撕破皮肤肌肉,擦着骨头掠过。先是麻木,然后才是传入脑海的剧痛!哈利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但是他硬是咬牙挺过来。
等尖锐的剧痛变成钝痛,哈利才慢慢死捂住手臂转身看那根满是血痕的石锥,一看之下,哈利简直想一头把自己磕死在墙上——他本来只想做出一个几毫米的看起来像意外造成的,卖相可怖一点的伤口,去刺探一下医疗翼,没想到成了“意外”中的意外!
“我为什么要用无声咒啊!!”哈利悲怆地在心底哀嚎,因为无声变形咒他刚刚研究出来,还不熟练,变出的尖锥从一边看过去只有短短一截,但是它其实是一个弧形,背面深得足有好几厘米。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哈利收拾心情快步跑向医疗翼。
“庞弗雷夫人。”哈利站在医疗翼门口探头喊。
“谁?”庞弗雷夫人穿着居家长袍从配药室里走出来,一手还拿着一个小玻璃管。“噢,梅林啊,这是怎么弄的?!”看到半身是血的哈利,庞弗雷夫人不由得惊呼出声,手里的玻璃管掉落也不自知。
哈利正想解释一下他的伤口,但庞弗雷夫人其实根本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一打魔咒脱手而出,哈利顿时觉得手臂上的疼痛减轻不少。
“噢,是机械损伤。”庞弗雷夫人看到治疗魔咒闪动的银光,微微松一口气,“跟我到治疗室来。”说完她转身进入治疗室。在拉开治疗室白链子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因为帘子卡在中间滑动不了了。她不耐烦地大力把白帘子掀开,把挂帘子的连接杆被弄得哗哗作响。“这个帘子真该换换了。”庞弗雷夫人自言自语着,一手挡着帘子,一手指.xzsj8.指治疗椅示意哈利坐过去,然后对着伤口仔细端详。片刻后她抖抖魔杖,低声念了一个复杂的咒语,一团蓝光从她杖尖流出,均匀地吸附到伤口上。“现在你可以把手放开了。”庞弗雷夫人说。
哈利顺从的放开手,他自己也是第一次亲眼看他自己造下的伤口。整个伤口皮肉翻卷,横划过上臂,最深的地方隐约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幸好伤口已经被蓝光限制住,不再流血了。
“噢,梅林!”哈利脸色惨白,觉得手臂连着心在隐隐作痛。真是飞来横祸!《实用无声咒》上说的不假,魔咒的精准度确实很重要啊。
“这个样子,不小心护理就会留疤。”弗雷德夫人最后下结论,“你要在医疗翼——”
“夫人,”哈利知道机会来了,不能让自己白白牺牲,他立刻打断庞弗雷夫人,“能不能给我用一点白鲜。”说完又小心地补充,“我听说那种药水很有效。”
“是的,白鲜,用它当然更省事,但是医疗翼白鲜短缺已经很久了。”庞弗雷夫人又仔细查看了伤口说,“这个伤口确实需要白鲜。”说着她又在哈利的手臂施了几个治疗咒,然后放下手臂安置好,几步走到门背后拿起她的斗篷,“我去找斯内普教授拿一点白鲜,希望他还有存货。你在这里等一会儿,一小会儿。”庞弗雷夫人说完关上门大步离开,所以没听到哈利绝望地说不。
哈利此刻恨不得从窗户翻出去,看看他想出的鬼主意!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现在他只能祈祷庞弗雷夫人不要透露白鲜是要给谁用,否则斯内普决不会放弃这样一个为难他的好机会。
但是今天梅林似乎没站在他这边。庞弗雷夫人果然只离开了一会儿,当她回来的时候,后面赫然跟着面色阴沉的斯内普。
斯内普瞄一眼哈利的手臂,冷哼道:“我们的救世主又做了什么伟大的举动,落到这样可悲的境地?波特先生,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这个伤口的来源?”
“我,我滑到了,从楼梯上摔下去,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挂到了。”哈利尽量流畅地说。
“是吗?摔倒?从楼梯上?只留下了这一个伤口?我肯定你摔下楼的方式一定很特殊。”斯内普阴冷的假笑,恶毒地看着哈利,“波特先生,你能描述一下具体的情况吗?比如是怎么摔倒的、在哪儿摔倒的、在哪儿刮伤的?”
事情似乎糟糕到不能再糟了。他绝对不能让斯内普察觉他的目的,否则罗恩的伤口一旦暴露,后果比直接向麦格教授坦白还要惨。哈利额角开始冒冷汗了。
“波特先生?”斯内普冷冷地催促。
没有办法了。哈利真是急昏了头,想起了特瑞西的话——当你想逃开质问、博取同情、得到好处,最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
哈利猛地抬头,翡翠绿的眼睛里充满了无辜泪花,低声带着抽泣的尾音说:“我的手很疼,教授。”
“够了,斯内普,他只是一个孩子。”庞弗雷夫人一直沉着脸,终于说话了。
事实上斯内普在对上哈利眼睛的一瞬间,眼神立刻变得慌乱,不自知地后退一步。直到庞弗雷夫人喊他,他才稍稍收起他的震惊,从衣袋里拿出一小瓶魔药给庞弗雷夫人说:“用三滴就够了。”然后他匆匆地离开,竟然没有再看看哈利一眼!
效果似乎出奇地好?哈利有些吃惊地看着斯内普近乎仓皇地离开,心中生出强烈的疑惑,他可不相信这是斯内普良心觉醒了。不过眼下,事情总算有了巨大转机,只差临门一脚了。
庞弗雷夫人轻轻地在伤口上洒上三滴白鲜,绿色的立刻烟雾升起来,等烟雾散去,伤口大大地被收敛了,看起来像已经愈合了好几天一样。
庞弗雷夫人又对不规则伤口进行清理,那一小瓶珍贵的白鲜被放在不远处治疗桌上。
“夫人,我想喝点儿水,可以吗?”哈利小心地开口。
“噢,当然,你被吓坏了吧,孩子。”庞弗雷夫人抬起施展治疗咒的魔杖,“——水杯飞来!清水如泉!速速加热!”短短几秒种,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送到哈利没受伤的手里。
哈利瞠目结舌,在他的想象里,应该是庞弗雷夫人去某个地方倒水,趁她倒水回来志强然后他抓紧时间倒走一点白鲜,但是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巫师!这才是巫师!
哈利喝下苦涩的热水,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庞弗雷夫人已经在包扎伤口了。“——绷带飞来!”治疗桌旁边的架子上,一个盒子啪啪地震动了两下,但是并没有绷带飞过来。
“我什么时候锁上的。”庞弗雷夫人自言自语地说着,亲自起身去拿绷带。
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但是庞弗雷夫人站得离治疗桌太近,白鲜几乎就放在她的手边上,他怎么可能在庞弗雷夫人眼皮底下偷渡魔药呢?
看来这次要空手而归了。哈利悲哀地想,真不知道他白忙这一场到底图个什么。不过至少他让白鲜从斯内普的办公室移到了医疗翼,大不了晚上借着隐形衣,再来一次夜探医疗翼,哈利无奈地安慰自己。
清风吹过,治疗室的帘子被吹起来,连接杆又发出难听的嘎吱声。
“噢,这个见鬼的帘子!”庞弗雷夫人不耐烦地把被风吹得挡住她拿东西的帘子拨开。
不用再思考,哈利已经明白他该干什么了。他用没受伤的手握住魔杖,隔着衣服指着帘子那脆弱地连接杆挂钩,心里疯狂默念:“——速速变形!速速变形!速速变形!速速变形!”
吱——
一道微弱的红光击中挂钩,本来就生锈变形的挂钩细微地变平坦了一点,但这已经足够了。连接杆哗啦一声彻底散架,落下地白挂帘把庞弗雷夫人整个兜在里面。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哈利两步跨到治疗桌前,一手掏出一个小瓶子,咬开塞子。另一手拿起白鲜瓶子,拇指食指微微揭开盖子,往小瓶子里倒一点,迅速放回桌面。小瓶子也往嘴上一杵,扔进衣兜。
即使哈利动作流畅,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也足够庞弗雷夫人从帘子里理出头绪了。庞弗雷夫人已经找到了出口,一只手从裹住她的帘子里伸了出来,哈利肯定自己再坐回原位是来不及了。他灵光一闪,两手伸出去抓住帘子,庞弗雷夫人一露头他就“焦急地”问:“夫人,你怎么样?”
“噢,你怎么乱动了,你不应该过来帮我拉扯帘子的。”庞弗雷夫人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哈利的手臂,“有一点裂开了,我想我们需要重新包扎。”
哈利可不会告诉她,他的伤口实在刚刚偷渡白鲜的时候弄裂开的,和他出工不出力的拉帘子行为没有半个子儿关系。
当晚罗恩的病情就大大缓解了,第二天他已经愿意下楼吃饭了。但是几天过后两人就意识到,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伤口虽然不在**发臭,但是却没有丝毫彻底愈合的迹象。事实上一旦停用白鲜,伤口就会又开始腐化。
幸好这时,做魔药最拿手的特瑞西回校了。因为不放心“浆糊脑袋”的哈利,特瑞西提前一天结束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