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确定了吗?”她眨眨眼。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嗯,在你拖着伤腿焦急地往皇宫的方向走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他开心地笑着。
“嗯,那就好,你就放心上朝去吧,再不走,可就晚了。”她推了推他。
他不舍地将她放开:“真想抛下这一切,天天与歆儿厮守在一起……”
她笑:“好啦,不说这些了,你快去吧。”
他点点头,起身往门外走去。
“信……”她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叫住他。
他停住脚步,缓缓转身。
“嗯……小可那孩子真的很可爱……还有他的父母亦是老实人,我也希望他们不用为生计而发愁。”
“嗯,歆儿,你的意思我懂,赋税一事……”他若有所思地答道,却被她忽然打断。
“赋税那是你的国家大事,我只是希望小可能够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在宫中这么久,她早已学会了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更何况她现在圣眷正浓,她就更不能惹人非议。
他点点头,然后离去。
下午时,前朝传來消息,皇上下旨将税收减免到两分,噱头是为了给周皇后腹中的孩子祈福,虽然沒有达到她全部减免的预期,但是能减掉一分也是好的。只是全部减免总是不可能的,那样会造成国库空虚。
可是她沒想到她不过这么随意一提却给自己惹了麻烦。
几日后,皇上已经早早传了话來,说今日有政事要在乾清宫和内阁大臣商议,今晚不來了,她用膳之时,却不见了锦云嬷嬷。
她随口问:“这么晚了,锦云嬷嬷呢?”
“锦云嬷嬷下午被皇后娘娘命人叫去问话了。”
皇后?她眉头一紧,沒來由的,她找我的人去问什么话?
筎肆也是摇头,她觉得事情蹊跷,可又不能去问,只有耐心等着她回來。
夜已经渐渐黑了时,锦云嬷嬷还沒回來,几个宫人们在院里忙乎着护理梨树,她心里烦躁,命柒默搬了张椅子在厅口坐着,看着他们给梨树浇水,梨花是早已经落了,梨树上挂了一个个小小的梨儿,迎风一吹,都摇头晃脑的摆动。
猛然门咯哒一响,竹蕈领着两个太监走了进來,神情倨傲,见了她也不行礼,只站在门口问:“我家娘娘宣筎肆姑娘前去问话,还请筎肆姑娘跟我走一趟?”
她不觉颦了眉,这竹蕈,似乎越來越无礼了!
筎肆却是猛吃一惊的样子,上前道:“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宫里的奴才,见了我家娘娘也不知道行礼的吗?”
竹蕈却并不行礼,喝道:“少罗嗦,快走吧,皇后娘娘正等着要问话呢!”
她一惊,立刻一股不祥的感觉直上心头,筎肆回道:“竹蕈姑娘还是先回去,我啊,伺候了我家娘娘沐浴后既刻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竹蕈眼睛斜着冲她一瞟,满脸的不屑,口中骂道:“不长眼的狗奴才,敢让皇后娘娘等你吗?”
骂完,啪一脚踹过去,筎肆扑通一声,趴倒在地上,有宫人忙上前好说歹说的打圆场,竹蕈黑着脸儿,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上來,架了筎肆就走。
她气得身子直抖,她深知皇后如今行事张扬,唯有强忍了不做声,若轻易出头,只怕不能护筎肆周全,却更害了她。
眼见得他们架了筎肆出去,一个年轻的太监抹了抹头上的汗,颤着音來禀告她:“娘娘,不知为了什么,要筎肆去问话。”
既然是皇后,她心里反而释然了,只是,为什么一而再的将她的人叫去?
“你说,他们今天将锦云嬷嬷和筎肆叫去作什么?可是你们平时做了什么对皇后娘娘不敬的事儿?”
他们扑通跪下,连道,再沒有的,也不敢有这个心。
天都黑了,锦云嬷嬷和筎肆都还沒有回來,她惶恐不安的在屋里來回的走着。
正急着,阿奇阿德回來,自筎肆被带走后她就命他们出去打探,却一去这么久,她见他们进來,刚想责备几句,他们已经扑通跪倒。
“娘娘,不好了,原來皇后娘娘怀疑皇上减免赋税一事是娘娘谏言的,将锦云嬷嬷和筎肆姑娘带去就是为了这事的!”
“什么?”大家全都吓了一跳,那小太监第一个蹦了起來:“真是荒缪,皇上减税是为了给皇后腹中的孩子祈福,关娘娘什么事的?”
她只觉得心里堵得喘不过气來,后宫干政,轻则打入冷宫,重则赐死,看來皇后娘娘是越发不能忍了。
心里一阵苦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问阿德:“既然是怀疑到我,怎么不直接就來传了我去问呢?”
皇后身怀六甲,若是他人诞下皇子,更是尊荣无比,如今虽然她已经是贵妃,但皇后定不会想着给她留什么面子的。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只听说懿安皇后也已经知道了此事,令皇后娘娘要查仔细了!”
她点头,心定了许多,挥手命他们全都退下了,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窗外斜照的夕阳余辉,晕晕的金色映在灿烂的琉璃瓦上,绚烂多彩。
她的心里忽然伤感起來,世事实在是无常,皇后挑着这个日子,不就是趁皇上抽不开身么!
天色不觉黑暗,那个小太监安排人将宫里掌起了灯,见她仍坐在厅口发呆,忙过來扶她:“夜晚风凉,娘娘保重身子啊。”
她浅然一笑,忽道:“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一时着急,忘了,现在回想起來,只觉这小太监懂事。
小太监嘿嘿地笑着,挠着头道:“奴才叫小冬,自娘娘进宫一直在永宁宫待着,进宫也有几年了。”
呵,原來在她身边都伺候一年了,她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她平时太过淡漠了些,忽略了太多东西。
“你愿不愿意做太监领事?”她问。
小冬料不到她这样说,一呆,口里‘啊’了一声,满脸不解:“娘娘,奴才资历尚浅,怕是担不起这个职务?”
她强笑了对他说:“怎么,不相信我的眼光,还是怕我因为今日的事荣宠已尽?”
小冬再无推脱的道理,只低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