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夜探清禅寺
作者:soar宸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34

果然不出所料,整个笑望山的山脚下都派了重兵把守,而山上一批批侍卫來來回回地巡视着,或许那些人中,有奉命在找她的,可是她现在想知道,信,他现在是怎么想的?是希望她昨夜死在了清禅寺中,保全了她对他的忠心不二,还是希望她已经离开了,就算她离开是因为担心南若宸的伤?

可是此刻,这并非最重要的,在流尘的帮助下,再加上南若宸教她的飞针术,他们很轻易地躲过了山脚下的侍卫,成功到达了半山腰的清禅寺,一百多具和尚的尸体都被暂时安置在平台上。无弹出广告小说

想她出宫那日,永寂方丈还带着众位高僧齐齐站在那平台上面迎接她,而今日,同样是这一方平台,躺着的却是他们的尸体,无一幸免!

很好,干净利落,不留下一个活口!竟是这等心狠手辣!

筎肆,锦云嬷嬷,小冬,你们在哪里……她强忍着心中的钝痛,回到她所居住的小居。和清禅寺一样,所有的尸体都被抬到了院子里,一字排开,盖上白布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她似发了疯一般,再也顾不得其他,跑到院子里,揭开尸体上的白布,寻找筎肆、小冬的尸体。

最先找到的,是小冬的尸体,小冬,才十八岁呵,八岁进宫,十年平常人家的孩子最美好的时光,他却在宫中受尽欺凌,只为了维持家中生计。

只记得那时,所有人都以为她的荣宠已尽,锦云嬷嬷和筎肆被皇后的人带走,都对她避而远之,而小冬却在这时告诉她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在那个下雨的夜里,他陪她跪在坤宁宫门口,本已支撑不住,却还是死撑着跑去乾清宫,为她去寻找救兵。

这般有血有肉,重情重义之人,现在却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她的泪生生落下:“小冬,是我,是我害了你,若是离宫之时,我不带你出宫,又如何会像今日这样……”

“什么人?!”忽然从小居门口传出一声呵斥。她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才发现躲在槐花树上放风的流尘,对她许多次的提醒她都沒有听到,如今她的哭声将侍卫引了來。

她忙止了泪,可是这时侍卫已经到了门口,可是她还沒有找到筎肆和锦云嬷嬷的尸体,她如何能离开,她不死心地在尸体堆里疯狂地寻找着,可是侍卫们将她包围了的时候,她依旧沒有找到。

“什么人?竟敢擅闯!给我拿下!”

侍卫得令上前,流尘一个纵身从树上下來,将她挡在身后,道:“谁有本事打得过我,谁就可以将她拿下!”

侍卫们见是一个女人,脸上带着嗤笑,毫不在意地伸出手,欲将流尘先拿下,结果手还沒挨到流尘的衣裳,只听见一声脆响,那人的手已经被流尘折断,被流尘随意一甩,摔到了一旁。

其他人这才收起脸上的轻蔑,握紧手中的剑,流尘亦握紧手中的剑,欲拼死一搏。

她此刻已经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暗叫不妙,站在流尘身后,暗暗拔出手中的银针,正提气欲发射出去,却在这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里发生什么事?”

之间一个穿着红巾铠甲的人从门口进來,她抬头一看,心下不由松口了一口气,竟然是思铭!思铭是御前侍卫,如今却在这里,想必是皇上的意思。

而思铭也已经看到了她,疲惫的眼中露出一丝欣喜,却不动声色地掩盖过去。

为首的侍卫立马上前作揖道:“大人,在这里发现两个不明身份的人,似与此案疑犯有关,末将正欲捉拿回去审问。”

思铭上前,在她和流尘面前绕了一圈,方才道:“不过两个小小的女子,竟值得你们这样大动干戈!你们去别的地方巡查,这里交给我!”

为首的侍卫狐疑地看了思铭一眼,又看了看她和流尘,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淫笑,道:“那末将先行告退。”

流尘看到那一抹淫笑,只觉龌龊!怒意上涌,正欲上前,却被路诺歆拉住,流尘看路诺歆使的眼色,这才知道路诺歆和思铭相识,所以也就将剑收回鞘,看着那为首的侍卫带着其他人离开。

待侍卫们全部离开了视线,思铭单腿跪地,道:“参见贵妃娘娘!”

思铭从前总是阳光而爽朗,似乎连眼角都带着笑,而此刻青色的胡渣布满他的脸庞,筎肆死后,他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她见到这样的思铭,心下的愧疚更甚,眼下不禁一红,连忙上前扶起他,道:“都这种时候了,还讲究这些个虚礼做什么?我是來看找筎肆和锦云嬷嬷的,你可知道她们在哪里?”说起筎肆,她只觉更加愧对思铭。

而思铭脸上的哀痛也随着她这一声“筎肆”更深了几分,他声音哽咽道:“娘娘,锦云嬷嬷和其他受害的宫女已经被人接回了宫,而筎肆……她不在这里,我带娘娘去,只是要先委屈娘娘和这位姑娘了。”

思铭给她两找來侍卫的衣服换上,在清禅寺内最里间的一处佛堂里,筎肆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一方长桌上。

站在门口的她脚步似逾千斤重,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一如她的心。指甲狠狠掐进皮肉,只想借**上的痛苦來减轻心上的痛,可是一切只是徒劳。

此刻,她一滴眼泪也沒有,提起脚,一步一步,走向那长桌,双手颤抖着,伸开,复又握成拳,不敢揭开那白得让人绝望的布,她多希望躺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爱的筎肆,可是事实总是这样残忍,随着白布的掀开,筎肆总是带着调皮和晴朗笑意的脸,如今冷峻而苍白。

她轻轻抚摸着筎肆的发,勉强扯出唇角一丝笑意,声音颤抖道:“你不是素來怕冷吗?怎么躺在这冷冰冰的木桌上?你快醒來啊,夜里凉,你快醒來啊……”

她多希望筎肆一个骨碌坐起身來,调皮地跳到她面前说:“哈哈,小姐,你终于被筎肆骗到啦!”

可是面前的人儿只是静静地躺着,无论她怎么哭怎么喊,筎肆都沒能给她想要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