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主!夫主在哪里!”急匆匆的脚步由远即近,阿朱扶着田氏,急匆匆的掀了帘子进来。
一见到屋中各人,田氏高呼一声“夫主!妾只是去为夫主求佛庇佑,不在家中一日罢了,如何,便有人来报,说夫主生了变故的!”
她三步并作两步,跪坐在齐元床前。一见到发髻散乱的碧娘,她想也不想的,手指.xzsj8.着碧娘怒喝道“贱人,你还有脸寻死!莫不是你做了亏心之事,如那月女一般行了苟且,怎地,偏偏你一入门便会怀了夫主的孩儿的!”
她这话说得狠绝,齐元听在耳中,那本是拉住碧娘的手,松开了。碧娘看着那双离着自己越来越远的手,抬起头,对上齐元的阴沉不定的脸。
她的一张小嘴颤了又颤,顶着一腔子苦痛道“妾,妾是清白的!”
“清白?你以为我当真不知你的底细么!”田氏冷冷的笑了一声,冲着一脸难看,犹豫不绝的齐元道“夫主,你可知,这妇人原是朱雀楼里的乐妓!要说你是清白的,那如我可怜的侍女阿壁,岂不是死得更冤~若我说,夫主这病症,亦可能是你给沾染上的!”
她这话如同晴天霹雳,齐元的身子一晃,不可致信的看向碧娘。怪不得她如此媚人,每每与她一起,必是心满意足。原来,这妇人早已不洁!便是那新婚之夜的落红,也只怕是她使得伎俩,满骗了自己也未可知!他抬起一双褐色的震怒的双目,眼见着碧娘的一张惊愕之中的与齐清相像的面孔,只觉得心中一痛,胸口本有的旧伤。竟好似泛滥一般,急急的涌了上来!
手颤抖着。指了指碧娘打道“她所言,可是当真!?”
“夫主!妾……妾……”碧娘惊恐的看着齐元,又看了看正中面色阴冷的田氏,呜呜的哭了出来。“妾在朱雀楼,不曾被人碰过的!”
这句话一出,齐元的巴掌应声而落!啪的一声,打在她的脸上。瞬时,那本来皎洁如玉的脸颊,肿起了多高。
打完了碧娘的齐元,突的转过头。看向梦璃。这个女儿。竟送与自己一个娼妇!
只是,他的怒喝声还没有响起,梦璃确实脸色微沉,正言厉色道
“娘亲如此言,似是早已断定。父亲不会有所出!璃儿真不知,娘亲何时有了这未卜先知之才的!”她转头,冷冷对着齐元道:
“璃儿遇到碧娘时,她本是不愿**,逃了出来的。若碧娘真如娘亲所言,并不清白,又怎会抵死也不愿侍奉贵人的!如此有节气的女子,女儿信她。单单是她的样貌,像极了母亲。俗话说,相由心生,如母亲一般的女子,又怎会是德性有失的妇人!父亲,若是要责怪,便责怪璃儿吧!璃儿自幼。便没了亲娘,甚是孤苦,本想着碧娘可以常伴父亲左右,如今看来,竟是遭人恶语中伤了!”一想到齐清,心中隐隐的酸楚,真的落了泪来。
她向着齐元靠近了些,泪光连连道“璃儿一心为了父亲,本想着,娘亲原谅了我,今日一见,竟是自那临淄便打探好了的!所谓亲情,薄亦如纸!竟是寻到这处来了!”
她冲着田氏苦苦一笑,这一笑,竟是同时间,低下泪水。看在齐元眼中,隐隐的有些动容。这个璃儿,不管不顾的将碧娘送来,多半是为了她的亲娘!
想到这,他伸出手去,扶了扶梦璃的头,安抚道“你莫要悲伤,为父,只是心中烦乱,我,我不怪你!”
他心中实在烦乱,竟是没有注意梦璃开头所言,田氏是何时知道的,自己身染这病症!
只是这碧娘!自己却是不能有失!
“来人,派人送一幅落子汤!”
一声令下,屋中几人纷纷惊住。
他终是不信!
田氏心中欢喜,若是那碧娘没了孩子,拿什么与自己抗衡!如今这府中,齐元的几个姬妾,纷纷出事,微有自己这个庶夫人,安然无恙!
只是,他终是听了这梦璃的话,并未曾一怒之下休了碧娘!
狐媚子一般的妖精,留着她终是不好!
碧娘一听到齐元的吩咐,身子便哆嗦不止,“夫主,不要啊!我与你的孩儿,这是你的孩儿啊!”眼前一黑,啊的一声,昏死了过去。
几个女婢七手八脚的服侍过来。
“父亲三思,碧娘入府之时,确实清白之身的!若单凭几个医者之言……”
“璃儿,为父自有定论!我可以饶了碧娘,可是,家规森严,不容有失,孩子不要……也罢了!”
梦璃闭了闭眼,逃不过了!虽说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只是这个孩子……偏偏要对不住了!也罢,便是他生了下来,有齐元这样一位阴晴不定,耳根子软到不行的父亲,也是无用的!倒不如就此重落轮回里去。
她睁开眼,冲着齐元道“还望父亲,不要后悔今日之举才好!”再也不看屋中任何一人的脸孔,扶了扶身,退出了屋子。将那满屋子里的慌乱与焦急,丢在身后。
是的,是自己故意对阿壁言说,这碧娘出身猖门!她自然料到,如阿壁这种侍婢,最是言而无信,见利忘义的,性子虚荣最是喜欢嚼舌根。如田氏一般心思细腻,如何会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如今田氏容貌恢复,更得父亲的垂爱,阿壁自然会上赶着巴结她的。只是,阿壁不知的是,田氏这妇人,最是心狠记仇的,凡是得罪过她,又怎会捞的好处!
只是自己的时间不多,真的不可再托了!
算算日子便是这两日,那两名剑客定会来寻自己的!
便是这般想着,郑叟站在不远处,躬身问询“郡主,阿壁的尸体如何处理!还有,夫人的侧室如今景象堪言,还请郡主吩咐!”
“待我去看看,至于夫人,今日,怕也是不能回的父亲那里,离不开她!”
带着众仆婢,来到那间出了事的屋子。几个侍卫候立在两侧,一见到她,便躬身打开了房门。
“你们候在这里,我一人进去便可!”
“可是,那里毕竟是……”
“无妨!”
一进到屋子,但见整个屋子中满地混湿,斑斑水迹,一应物事并无异常。只是,刚一跨进侧室,那满屋子的狼籍便映入眼帘。粉红浅紫的裳服,杂乱的铺散了一地,男子的大袍也是随意的扯落在地!
空气在弥漫着一股子敦伦后的萎靡的气味。若是平常小姑子见到这般场景定会脸红不已,可是,便是这温柔香,却是如刀一般,夺了人的性命去!
几个时辰前还活生生的阿壁,如今就躺在不远处的锣床上!
此时,那床的帷帐已经放下,伸手掀了掀,她看一眼床上的阿壁。揭开那床锦被,“嘶~”的一声,低低惊诧了些。
并没有逗留太久。提步出了房间。
“阿壁一死,早点埋了!这房间莫要动,莫要让人进入!好好把守着!”
“是!”
回到自己的院落,天已经大亮,只是她疲累到不行,便放下了帷帐,坐在床上打坐起来。
正打坐到一半,忽的口中唤道“进来吧!”
睁开眼,撩起了帷帐。一个女子穿着紫色的隐身衣,出现在面前。还是低垂着脸,只是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这便是……?”
“已经按照女郎所说,查明此物乃是驻颜的奇药,平常女子若是服用一次,便可令肌肤更盛。只是若是每日服用,日久必会伤身,若是沾染,无论男女,难有子嗣!”
“可知此药为何?”
“名曰栾颜!此药还有一效!”
“说下去!”
“与水沾染,此药便有极大催情之效!”
“多谢你!”
“郎君所托,我不敢不从!”
这女子说完,便将那瓶药放在桌上,消失了。
这个琇,所擅长的,不是武功,而是幻术。
这一日,田氏陪着齐元服侍到大半夜方才退出。郑叟另外安置了一间院落与她。那原本的院子,只说阴气太重,大抵是住不得的了!
劳累了一日,她心中却是极畅快的!
夫主终于属于她一人了!往后,便只有自己,会安心陪着他。一想到碧娘被人灌下整整一壶的落子汤,她便忍不住想笑!
如今她唯一牵挂的便只有嫣儿了。一别数月,这个女儿啊,真真的是让人不省心!
“夫人!汤水已经备好了!”
“下去吧!”
房门关上,她的脚步轻盈,来到那铜镜前。伸出手,抚着自己完好如玉的脸。为了重得齐元,她不惜放弃了再为人母的权利。想当年,自己为了夫主做了那么多,却换来的只是他的冷落。
自己得不到,其他的妇人,如何可以!便是无法欢好也罢,只要自己的地位无恙,一切都不重要!
这张脸可真的美啊!对着那铜镜中,宛若少妇的女子笑了笑,伸手探上腰间的衣带。轻轻勾起,衣带落地,那带着风尘的大袍顺势落地!香炉里的檀香甚是好闻,自有一种舒心安神的功效。
她伸手继续解着罗带,丝毫没有注意,那铜镜之中,本来神色端丽的妇人,已是渐渐的袭上一抹红潮。与无声处,竟是多了几分惑人的神态。(未完待续。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