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惊,连忙道歉,“抱歉纪小姐,我……我只是……”
“小凉到底在不在家!”没时间听对方解释,她语气不善。
“少爷还没回来。”对方畏缩,可又忍不住插了句:“纪小姐,您可千万别去那些个危险的地方了啊。”
“什么危……”安笙怔住,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年少时期的纪安笙总是喜欢跑到危险的地方去威胁蔺锦凉,像是天台啊、水潭边等等等等,然后一个电话打到蔺家,扬言蔺锦凉不来她就自杀。
每回看到他一脸怒气冲冲又怨而不发的匆匆出现,她就身心舒畅。
曾经以为全部遗忘的记忆再度回归,带来的不是温暖的怀念,而是令人痛入骨髓的悲凉。
安笙挂了电话,眼前却凭空多出一张纸巾。
她茫然。
纸巾轻轻擦过她的面颊,很温柔的力道,席韶博的声音有些低哑,“别哭了。”
直到这时安笙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她一动不动的任他擦拭,在他收回纸巾后才开口,嗓音透着哽涩,“他没有回去。”
“阿席,他没有回去,他现在一个人……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只是眨眼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艾滋……
天呐,如果他真的沾上这个病……
安笙不敢想下去,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那是艾滋病人的血,那血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总会回去的。”他低低叹息了声,心疼于她此刻背负的一切,“我们就去他家等,好吗?”
席韶博的手拥着她的肩,微一使力就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可也仅是几步而已。
“你刚回来,还要去找院长汇报。我自己去就好。”她轻轻拒绝了他的陪伴,拂开了他的手。
席韶博定在原地。
她回头微笑,唇角只勾起一点就迅速僵平了下去,“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他没有坚持。
因为他知道此刻的她……不会想要他的坚持。
“好,我不去。”他静静微笑,那笑容有如摇曳于徐风中的清莲,生落满处暗香,“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可是她已经走远。
在她说出一个人可以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甚至来不及等他的回答。
席韶博站在原地,安静看着她越走越远,然后一个转身,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心中冷不丁一痛,让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
而手中突然传来的尖锐疼痛却让他有些恍惚,下意识的低头,便见那个模样精巧的蓝绒小盒还在手里。
——那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可惜……她还没有来得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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