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絮上一刻还在意识海中饮酒,下一刻他便被人摇晃着身体。开 心 文 学
“紫衣,紫衣,你别吓娘。你快睁开双眼看看娘。”
司徒絮睁开双眼,摇晃着他身体的是一个女人,很漂亮的一个女人。
“太好了,老天爷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袁银姑喜极而泣,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拥进怀中。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司徒絮看着自己那双小手出神。
听这妇人的话,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叫紫衣的孩子。那敏月她,又会怎样呢?她的容颜那么美,如果没有人护得了她,她日后能否过得安稳无忧?她又是否会成为那深宫中的女子一名?但愿自己为武后所做的一切能够让武后照拂她一二,让她一生无忧无虑。
这一次,司徒絮发现自己的境地并不怎么好。他和这个身体的母亲都是靠乞讨为生。司徒絮略施小计,让袁银姑在睡梦中将这个身体的一切消息全盘托出。
袁银姑是一个广东佛山镇上的乡下姑娘,但是长得很美。佛山镇上有个恶霸叫凤天南,他瞧见了袁银姑,便见色心起强逼着玷污了她。便是这么一回孽缘,袁银姑怀了孕。而这个身体素未谋面的爷爷为了自己的女儿赶到凤府去理论,反被凤家的人毒打了一顿,回得家来,就此一病不起,拖了几个月,终于死了。
父亲在这个时候死了,对袁银姑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她的伯伯叔叔反而说她害死了亲生父亲,不许她戴孝,不许她向棺材磕头,还说要将她装在猪笼里,浸在河里淹死。为了活命,尽管心中不舍,但是袁银姑还是连夜逃到了佛山镇上。然后过了几个月,袁紫衣便出生了。母女俩过不了日子,只好在镇上乞讨。而镇上鱼行中有一个伙计托人去跟银姑说要娶她为妻,还愿意认袁紫衣当作自己女儿。袁银姑自然很高兴,两人便拜堂成亲。只是,凤天南那恶人知道那件事后,在镇外把那鱼行伙计下手害死了。袁银姑走投无路,只好带着女儿离开佛山。
袁银姑是恨极风天南,但是她很爱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想过丢弃那孩子。紫衣生病没有睁开双眼的时候,她是真的很害怕,如今,她就只有女儿一个亲人了,如果紫衣也离开人世,那就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活着。幸而老天爷保佑,紫衣醒过来了,而且也更加懂事了。而到了江西,她也寻得了一份活计。
司徒絮知道在这个身体的母亲袁银姑身上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自保的能力但是又过于美丽。所以他一直都偷偷地去找草药调配药方,和银姑去乞讨的时候用童言童语唆使银姑将那漂亮的面容用污垢隐藏。
“紫衣,你在担心什么?娘是去那位好心的老爷家中做活计。你也记得的,他就是那次从混混手中救下我们母女二人的汤沛大侠。他是个好人,所以,以后你就不需要跟娘去乞讨,我们母女两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袁银姑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皱着小脸烦恼什么,这个孩子总是那么的安静,也许是因为自出娘胎就跟自己颠簸流离。一想到这,袁银姑心中无比苦涩,但是又有点欢欣,只要自己好好干活,拿到工钱,紫衣便也能够像其他的小女孩一般可以尽情地去玩耍。
司徒絮还记得那时候袁银姑出门的神情,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希冀,她是真的很期待日后的新生活。所以,在看到以一尺白绫了断自己性命的袁银姑时,司徒絮手脚冰冷。她真的是个好母亲,她对他的好,他记得。
司徒絮放了一把火,他没有办法带她离开,只希望她来生能投个好人家。至于那些害了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司徒絮没有继续留在江西,他选择了离开。他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净是往人迹稀少的地方行走。他不缺钱,尽管他不怎么花钱但是身上还是有一笔银钱。因为命丧于他手中的恶人不少。悄无声息地杀掉对方后,司徒絮会将对方身上所有可以证明对方身份的东西都毁了或带走。没有人会知道那具尸首是谁,更加不会知道是谁下的手。
司徒絮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当他对着溪水洗漱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个身体已经可以出落得亭亭玉立。
“姐姐,你要的东西我给买回来了。”黄衣的少女在树林中四处张望。她转身就见到一身素色衣裳的人站在她身后。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来姐姐你的武功又大进。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
“东西呢?”司徒絮伸手。这个女孩也是个孤儿,她的面容有几分像袁银姑,所以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他便让这个女孩跟在自己身边,他给她一个名字,袁茵。
“在这。”袁茵急忙将手中的包裹递上,“姐姐,我们要去哪?”她是知道面前的人不喜欢与人相处,就连采买那些事务都是由自己办理。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惑,为何姐姐一直都那般不在意自己的容颜?她还记得小的时候,无论是梳发还是自己的衣服,姐姐都会帮自己妥善准备。但是姐姐从来都不会修饰她自己的面容。不管何时,都是那一身素衣,乌黑的长发只是在脑后用发绳绑紧。
“佛山。”银姑,当年欺辱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轻饶。
胡斐千里迢迢赶到广东佛山为的就是见一下当地的豪杰。他没想到到了佛山,就让他遇上了一桩冤案。当地村民钟阿四一家被当地豪强凤南天欺压至家破人亡,看不下去的胡斐当即出手教训凤南天的手下。
“姐姐,这个人倒有意思。居然叫什么拔凤毛。”站在高楼上看着胡斐大闹凤家产业的袁茵晃荡着双腿笑得可欢了。
司徒絮将手中的酒杯一扔,“茵儿,咱们该走了。”
“姐姐,咱们去哪?”袁茵跳下栏杆。
“去给凤老爷一家送葬。”司徒絮伸手抚上身旁的白绫,银姑,你用白绫了断自己的性命,他们也该被白绫了断余生。
胡斐关帝庙中大败凤南天,逼其向钟阿四一家偿还公道。而上一刻还在关帝庙外对他喊话的御前侍卫忽然都被扔进关帝庙中。一尺白绫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踩在白绫上落地。她面容姣好,乌黑的云鬓上只是别着一朵白花。
凤南天看直了眼,这么漂亮的女子在佛山,他怎会没见过?
“关帝庙,真的是个好地方。”胡斐听到那女子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她转身望向燕南天,“你怎么还不动手自我了断?”
凤南天的管家慌了,忙开口,“我们已经让县官老爷放了钟阿四,也请女侠放过我们老爷吧。”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司徒絮将视线移向凤府的管家,“对了,你不说话我还想不起来。你一直都是凤南天的管家,也就是说,你没少帮凤南天作恶。”手中的白绫卷上男人的颈部,司徒絮冷笑,“我不是什么女侠。你没长眼睛吗?你见过穿丧服行走江湖的人吗?”
凤府的管家就这么被白绫拉扯着撞向沾满钟家小三血迹的血印石。脑袋砸上石头,自然是为那石头添上了新的血迹。
“姑娘,所有的错都是凤某一人的错•••”凤南天慌了。
“你急什么?该来的,一个也逃不了。”司徒絮打断凤南天的话,“你们,谁也逃不了。”
她要杀了我和鸣儿!凤南天此刻的心情比面对胡斐更加慌张。
“姐姐,我已经拿到账本了!”有一个少女捧着厚厚的账本跃进关帝庙里,“我已经吩咐他们把那些银子都给搬过来了。”
围观的民众都惊讶地让开了一条道路,他们见到了平时帮凤南天为非作歹的家丁们居然押送着凤府的那些家眷。
“老爷!”凤南天刚娶没多久的七姨太哭得梨花似雨地扑到他身上。
“情意这么深,让你们当一对地下鸳鸯怎么样?”袁茵听到那哭音便觉得烦躁。
“就让她哭吧,丧礼,不该有人哭丧吗?”司徒絮倒是不觉得那哭音吵杂。
七姨太反而不敢再哭了。
“饶命啊饶命!”凤府府上的那些家丁一个个都跪在地上磕起头,一个比一个用力。就连凤南天的那些家眷都磕起头来。
“现在便是你们抒发心中怨愤的时候。”司徒絮放开声音,“他们凤家是如何对待你们的,今日,你们便能一一还回去。谁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救凤家,尽管随意,就算是皇帝老头儿,我也格杀勿误。”白绫飞向一旁的石狮子,硕大的石狮子顷刻间便成了碎石头。
所谓的御前侍卫当场就吓得尿湿了裤子。
“姑娘,我们凤家与你有何冤仇?”就因为一个小孩子,自己就惹上了这么一号人吗?凤南天心中甚是不平。
“有,我们之间的仇大着。”司徒絮走向凤南天,“不过想你也不会记得十七年前被你打死的那个打渔的老人家,他是我外祖父。还有一个伙计,卖鱼店的一个伙计,就是在镇外被你活活打死的那个男人,他是我的父亲。”
凤一鸣发出惨叫,一柄匕首直直对着他的下半身刺下。
“鸣儿!”凤南天双眼通红。
“倒真的是个护主的人。”匕首是从凤府一个家丁的手中打落,他意图偷袭,但是早就被司徒絮看清,“你也觉得这丧礼没有丧乐不像话对吧?既然你让你家的少爷唱丧曲,那你又怎能不唱呢?”
胡斐只见那白衣女子手一挥,那意图从背后偷袭的凤家家丁便发出凄厉的喊声,整个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茵儿,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那些东西分发下去?”
“好咧!”袁茵伸手揪起一个男人,“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各位乡亲,今日便是凤家还富于民的时候,你们都排好队,把属于你们的钱财拿走。”她伸手一推身旁的男人,“你,可要给我好好分派。”
“是,是。小的晓得。”男人头点得像鸡吃米。
“还有你们,都给我起来。你们把这事干得好好的,便饶了你们的狗命一条。”
凤南天看着自己的家产被瓜分一空,而那个少女还用天真的嗓音对白衣的女子说,“姐姐,还有他们凤家旗下的酒楼、赌馆、宅院没分呢!”
“那就一并分了吧。”司徒絮眼皮也没抬起,“还有那位县官大人,他的家,也顺便分一分。这些年来,他给凤家办事想必也没少收银钱。”
作者有话要说:想情节想得很纠结。下一章应该完结了。希望今天能顺利码字。
胡斐要写他跟谁在一起?写完这个写嘛啊?发现武林外史那个可以写养成那文。挖坑太多了,记事没更,养成没更,洛宁那个没写。好死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