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克劳斯听到戴纳的声音很高兴,他回头看了看卧室紧闭的房门,低声道,“早就想打电话给你,但刚才有事情耽误了。无弹出广告小说 明天下午我会过去帮你收拾东西的。”
戴纳情绪不高,“哦……”
“今晚早点睡,不然明天又得没精神了。”
“哦……”依然不高~
“睡觉之前检查一下窗户是不是关紧了,再把被子盖好,别跟前几天似的,早上起来肩膀受凉痛了一天。”
“哦……”继续不高~
“……开心点,今天可是圣诞节。”克劳斯也听出了他的不对劲,试图劝解。
“可是圣诞节之后我就要离开了,你还能高兴得起来?”戴纳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真不知道当初我哪根筋搭错,才会一时脑热答应了你的要求。这绝对是自找苦吃。”
克劳斯很想赞同他说的,但也知道如果自己松了口,他肯定会趁机说出退学的话,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打打气,安安心,“你自己不是说要出人头地的吗?想要和我一起工作,加入国防军是必经之路。还有,你想想那些在将来等待你去拯救的人们,我和他们都很需要你。亲爱的,别让我们失望好不好?”
可是,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啊……戴纳抱着话筒撅嘴,不过没敢说出来,他怕严肃正经的少校先生会给他来一回电话讲堂,好端端的圣诞夜不要这么无趣啊好不好。
“嗯……我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你交代的我肯定会做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又啰里吧嗦你侬我侬地磨叽了一会,才不舍得将电话挂掉。
回头就看见哈夫登抱着手臂坐在沙发扶手上冷眼看他,戴纳冷笑,“这么晚了,少尉先生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如果明天上班一不小心迟到了,克劳斯也会铁面无私地记你处分。”
“多谢你好.xzsj8.心提醒,但他不会这样做的。”哈夫登走到他面前,俯□,戴纳立刻就被他笼罩在阴影里,“别太得意,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心。即使他不会选择我,到最后和他过一辈子的人也不会是你。”
戴纳看进他的眼睛,里面没有恶毒和狠辣,语气平和的就像是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虽然这也的确是事实。只是自己和克劳斯的事还轮不到他来多嘴提醒。
“谢谢。只要真心相爱过,最后能不能相守在一起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哈夫登不语,只是眼神阴郁的看着他。
戴纳无所谓地笑笑,不再和他浪费口舌,礼貌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回房。但当关上房门之后,他就把自己扔在床上,连盖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本来刻意遗忘的结局,竟然在这个一年中最重要最幸福的节日里,被人无情地揭开遮盖在上面的伪装,没想到这一刻,心,会这么疼。
他早就断了回家的念头,因为规定的时间不到根本就没有离开的可能。老爸老妈和祖父不知道会不会发疯似的到处寻找自己呢?起码老妈肯定会抱着自己的婴儿鞋嚎啕大哭的。
翻出勋章君,“芝麻开门。”
很快,亮光闪过,而人……又不见了耶!
“怎么?心情不好?”勋章君的声音还是那么难听,让戴纳很心烦。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并没有回答它的问题,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英国男孩抓着自己的头发沮丧道,“我和他最后算是生离还是死别?我真是太他妈倒霉了,竟然会爱上一个注定会死去的男人。”
戴纳坐在地上,乱糟糟地头发就像他现在的心情,简直糟透了。但勋章君下面的话则是把他惊得一愣一愣的。
“你可以考虑把施陶芬贝格上校让给哈夫登中尉……这样你可以趁早脱身,少受些痛苦。”
“what?!”戴纳先是惊诧地瞪大眼,然后气急反笑,“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的,不跟你一般计较。”
说着,站起来在空间里走来走去,神情是少有的焦躁和生气,“你知道我能喜欢上他有难吗?好吧,说实话我本来不打算和他有什么瓜葛的,但事情不是我想怎样它就会怎样的,现在一切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尤其是感情,一旦脱缰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而这些事在你看来很简单吗?说放弃就放弃?”
戴纳好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但微微拔高的声调出卖了他,“是的,你不是人,没有感情,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切,和你说这种事的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哦,如今只能求上帝保佑我藏在书柜最下面的sex杂志和录音带不会被爸妈发现。”
勋章君很识时务的闭上嘴,因为它知道戴纳现在已经处于非常气愤的状态,因为就像他喝多了会性情大变一样,当他气极时也会变得比平时啰嗦很多,而且还语无伦次。
在他发泄的差不多,情绪慢慢稳定放下来之后,才接着说道,“这只是一个提议而已,你不用当真的。”
“提议?这是什么狗屁提议?提这个意见的人简直就是心理有问题,如果谁接受了话那他就更有问题!”戴纳依旧很暴躁。
“不,戴纳,你听我说……”
“不不不,你还是闭嘴吧。你的声音让我的耳朵在受罪。我真是小脑萎缩了,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找你出来,最重要的是你竟然还能很淡定地提出让我把喜欢的人让给情敌的……建议。”空间的四周好像没有墙壁,无论走多久都看不到尽头,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倒映出一个扭曲的人影,“记着,以后这种不准再说,无论你处于什么目的,总之我是一个字都不想听到,知道吗?”
勋章君顿了顿,最后只能说出,“是。”
戴纳从空间里出来,看着外面的天色,周围黑漆漆一片,因为是在郊外,又是**的庄园,所有旁边没什么邻居。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是已经进入美梦?还是和自己一样睡不着,在胡思乱想?
十二月柏林的深夜,寒冷安静,虽然是圣诞夜却没有让戴纳感觉到一丝快乐和温暖,有的只是落寞和不安。
就这样在窗前站了大半夜,第二天理所当然的又是赖床不起。仿佛和克劳斯在一起之后,一觉睡到中午真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懒懒地波斯猫不想起床,温暖的被窝会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被子上好像还有男人身上特有的清爽气息。
哈夫登早早的就起了床,因为泰勒一夜未归,没人做早餐,所以只好提着公文包去指挥部的餐厅去解决温饱问题了。
克劳斯认真地翻看着文件,听到敲门声,“请进。”
“少校,这是今天会议需要的材料。”哈夫登在工作上绝对是个得力助手,他会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一一归类好,到需要的时候直接拿出来就可以。克劳斯非常满意他的细心和谨慎。
“放在桌子上吧,等下我再看。”
“好的。”
“请等一下。”放下材料就要出去时,突然被身后的男人喊住。哈夫登好奇的看向他。“有件事我想问你,虽然不合适,但现在也只有你清楚。”
“什么事?”
“呃,就是……昨天戴纳什么时候休息的?”克劳斯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问,“有点不放心,所以就问问……”
哈夫登心里的醋坛子被打翻了几个,酸得他差点就想大吼,你去死吧!但好在理智一直占据着上风,忍了忍,也只是笑容有些僵硬的回答,“很抱歉,我不是很清楚。”
克劳斯笑了笑,“应该抱歉的人是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公式化的笑容一直保持到他出了办公室,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瞬间消失。他现在真的很后悔调来男人身边工作,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以前隔者千山万水,虽然日复一日的暗恋很痛苦,但好歹有个念想,有时候还可以自欺欺人一下,但此时被逼着看清事实之后却满是绝望。连安慰自己的借口都被剥夺了。
心里极度不平衡的少尉,把造成这些痛苦的凶手毫无疑问地当作是戴纳,不管事实是不是,反正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可怜的蠢猫,躺着也中枪啊。
到了晚上,克劳斯开着车一路狂飙回庄园,在黑乎乎的卧室里找到了还在睡的某人。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柔和的灯光驱赶走黑暗,让他熟睡的侧脸看起来更加美丽。
本来想出声唤醒贪睡的蠢猫,但在看见他眼下那一片乌黑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安静地坐在床边,借着暖黄色是光线痴痴地看他,好像一辈子都看不够似的。
有时候一辈子很长,有时候一辈子也很短,他们的一辈子或许也只有短短的几年而已。
用手指.xzsj8.擦掉他嘴角的口水,想着如果没有自己在身边照顾着,他得变成什么样儿啊。对情人一百个不放心的少校先生开始思考起这个严肃的问题。
突然灵光一闪,二哥不是一直在德累斯顿步兵学校担任教官吗?或许可以让他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