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好尴尬……
真的好尴尬……
哈夫登有一种被捉奸在场的感觉,虽然他和克劳斯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这么短的时间,就是想发生点什么也没机会啊。
事情的走向好像冲着很诡异的方向发展开来,戴纳挑眉看着挡在自己的面前的男人,似笑非笑,“我好像破坏了什么好事呢。”
“别胡说。”克劳斯把他的视线挡住,对身后的哈夫登说,“没什么事了,少尉。你可以先出去了,”
“是。”哈夫登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低着头走向门口。
但他在经过正在对峙的两人身边时,一条手臂横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戴纳的脸上看出任何异样情绪,嘴角上挑,“你先等等。”然后有看向脸色微变的男人,笑得妖娆。“我来这里只是来拿通知的,很快就得离开。你们可以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真的。”
说完,就走到办公桌前在那一堆文件里翻找着,但通报很显然不会和这些军事文件放在一起的。鬼知道他能在这里找到什么。
克劳斯看得出来他很震惊也很生气,好吧,这种事傻子都能看出来。睿智的少校先生深知此事绝不能拖延,必须速战速决,所以心动不如及时行动,将炸毛的蠢猫圈在自己和桌子中间,头也不回的说,“请离开吧中尉,我有点私事要马上处理,记着,这段时间不许让任何人进来,即使是那帮老头子。”
哈夫登深吸了口气,掩住心中的失落,礼貌地退了出去。
等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戴纳也不找了,转过身抱着胳膊倚在身后的桌边,将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口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酸味,“怎么舍得把人放出去了?我只是个突发事情,但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别这样亲爱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保证!”克劳斯举起双手最投降状,“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虽然方法有些不恰当,但你就体谅我这一回吧,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类事情了。”
男人可怜兮兮的表情让戴纳面色缓和了点,但仍然横着眼,端足了架势,冷冷道,“谁知道你会不会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跟我保证不会再犯,转身就去和他你情我愿,我可不想被人当作冤大头来耍。”
克劳斯搂住他的细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现在只有你这一个就把我盲的焦头烂额,如果再来一个,我可能就要被榨干了。”
戴纳脸色一红,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拳,骂道,“请注意您的素质,先生。真是年纪越大脸皮越后,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了,小心你职务不保。”
看这样子,火气总算是消了,克劳斯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眼神深情的看着他,“为了你,我什么都能舍弃,何况是个工作。”
唔!真讨厌!明知道这只是甜言蜜语不能信的,但听在耳朵里怎么就舒坦呢!
终于抚顺了猫毛,豹子先生可不能放过送到嘴边的美餐,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摁在书柜上来了个浓烈的法式热吻。
不得不说,他接吻的技巧真的很棒,这让戴纳有点小吃错。当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时,乱吃飞醋的蠢猫不怎么高兴地发话了,“你以前的风流韵事肯定不少,说,都跟多少人练过?”
克劳斯对他的跳跃性思维感到很无语,最后还在他越来越酸的语气中败下阵来,“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不可能件件都记得那么清楚,总之没几个人就是了。”
戴纳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低头边系好被他解开的扣子,便问道,“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对哈夫登少尉示好呢。莫非是突然发现人家对你情深意重矢志不渝,所以心动了?”
啧啧啧,吃醋的蠢猫真是不好哄,克劳斯揉揉眉间,坐在椅子上,将自己之所以这样的原因和他说一遍,最后总结道,“他好像的确对我有点意思。”
“不是‘有点’而是‘非常’!”戴纳矫正他的错误,一根手指.xzsj8.在他眼前晃啊晃,“她对你非常感兴趣,并且还想着要攻下你呢,那枚吻痕就能说明这一点。”
哎呀,把这些话说出来后,心里爽快多了。
这次克劳斯没有立刻否认,以前他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和哈夫登之间是纯洁的男男的关系,但现在……他没有这个底气了。
这真是件苦恼的事。
戴纳拍拍他肩膀,虽然面上还是一本正经,但说出来的话绝对是幸灾乐祸,“小心点少校先生,你可以把一匹狼恙在身边了啊,并且还是对你意图不轨的色狼,嘿嘿嘿。”
克劳斯气恼的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回家再收拾你!”
从办公室里出来,瞧见哈夫登正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发呆,戴纳咳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眼睛里还有没来及消散的茫然。
“他刚才是在开玩笑的。”戴纳淡淡的开口,“别再抱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自欺欺人了,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你并不比他差在哪里啊,为什么就一根筋的只想着他呢?”
哈夫登没有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去,手指.xzsj8.无意识地摆弄起钢笔。
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劝告,戴纳无奈的摇摇头,拿着通知离开了指挥部。
很快,八个月的集训时间马上就要到期了,而此时戴纳来这里已经有了一年的时间。
他和海森堡如愿得到了候补军官的资格,九月初就要到德雷斯特步兵学校去报道。这半年里,发生了很多变化,唯一没变的就是克劳斯对他的感情。
还有一点没有变,那就是他和玛莉亚的关系还是止步不前,当然这其中她的姐夫绝对出了不少力。
伯特霍尔德和汉斯已经习惯了母亲不在身边的日子,虽然还是会偶尔落泪,但比起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双胞胎姐妹长得越来越好,那粉嫩嫩的小脸呦,让人看到了就忍不住要亲上两口。
克劳斯非常疼爱这两个女儿,孩子们很可怜,失去母亲之后不能再缺失父亲的关爱呵护,所以即使再忙,每天都要抽出一个小时来和他们沟通。
玛莉亚在柏林的一家医学院念书,毕业之后就得往军医院里面调,这样一家子人都成了部队的人。
这天,汉斯趴在书桌上学习单词,克劳斯坐在一旁看书,戴纳则是趴在沙发扶手上呼呼大睡。这就是文学青年和普通青年本质上的区别,估计这辈子改是改不过来了。
小家伙皱着眉头,咬住笔杆子看看这个又瞄瞄那个,然后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
戴纳被他的哭声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克劳斯也放下手中的书,来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妈妈了?”
“嘤嘤嘤……不系……”小家伙哭得很伤心,把两个大人搞的一头雾水。
戴纳拿来毛巾为他擦眼泪,软声道,“宝贝不哭,是不是哥哥又欺负你了?如果是的话,就告诉爸爸,让爸爸去教训他,好吗?”
没想到小家伙还是摇头,最后直接干脆趴在桌子上哭。
“这……”蠢猫和豹子先生相视无语,这小子脾气臭得很,只能等他哭够再问了。
没一会,汉斯就抽搭搭的抬起脸,说出一句让他俩差点跌倒的话,“爸爸,我不想上军校……嘤嘤嘤……”
戴纳囧囧有神地看向神色诧异的克劳斯,很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做。其实他更想知道,这小孩子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啊啊啊!
克劳斯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他马上恢复淡定,并且看起来还很慈爱,如果可以的话请忽略那剧烈抽搐的嘴角。摸摸儿子的小脑袋,“为什么会这样想?军校有什么不好吗?”
汉斯捏着手中的铅笔,神情凄楚动人,“因为上了军校,学习这些单词可难了!”
戴纳继续囧。
军校在他眼里已经是形同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了,“不能回家,那就见不到爸爸和戴纳叔叔了,还要背单词!还要被罚站!呜!嘤嘤嘤……我不要啦……我想回家……”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然后红着眼睛问他老爸,“爸爸,你念军校的时候,学的单词难吗?”
克劳斯将额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摁回去,把他抱着怀里,擦掉那粉嫩脸颊上的泪珠,“不难啊,很简单的。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其实单词真的容易。”
戴纳凑过去,在他肥嘟嘟的脸蛋上“吧唧”一口,语重心长道,“孩子,单词什么的实在太简单了!你知道最难的是什么吗?就是那个‘pingying’(拼音……)哎呀,真是太难了!到现在还有人记不住那三十二个声母呢!”说完之后,自己又琢磨一下,一拍大腿,“哎,不对,好像是二十四个……呃……二十几个来着?反正就是很难啦!”
汉斯用小胖手擦擦眼睛,撅嘴,“真的吗?”
戴纳忙不迭的点头,“真的真的!请看我真诚的眼神!”
好不容易将小家伙安慰好了,两位家长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回到房间去打包行礼,因为还有十天戴纳就又要去德累斯顿报道。
1939年9月1日,德国闪击波兰。
英国和法国给予德国48小时限期撤出波兰领土,因为德国没有听从英法的警告,英国和法国在1939年9月3日向德国宣战。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
战场上硝烟四起,柏林也是暗流汹涌,但这些距离戴纳好像还是挺遥远的。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开学第一天各种忙碌,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其他的事。提着行李箱和海森堡下了火车,然后就看到他妈妈坐在汽车里向他们招手。
戴纳悄悄拉住海森堡,轻声道,“难道你父母分居了?”
“当然不是!”海森堡踮着脚朝他妈妈挥手,“她只是提前几天来到这里而已,不放心我嘛。”
“呃……好吧。”
当他们到达学校之后,大家在教学楼的主楼前零零散散的围成一堆,看起来非常不美观。一位身着训练服,金发碧眼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站在他们面前,腋下夹着权杖,很有教官范儿。
一打开车门,海森堡家的牧羊犬就撒丫子奔了出去。
“嗨!公主快,快回来!”海森堡提着行礼在后面追着它跑,“别担心妈妈,我很快就会把它抓回来的。”
戴纳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只好自己先站到队伍里等他。
教官指着旁边的一块草地,宣布,“全都站到那里去!快点!”
所有学员提着自己的大包袱小行李呼啦啦的跑过去,每人间隔一臂长,按高矮个站好。地方很小,这么多人站在一起很拥挤,一个同学抱怨道,“我想这肯定是没地方了!”
话刚说完,就发现教官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他眨眨眼,“不,不过这也不错,比马路强多了。”
过了一会,以为满头银发但精神很好的老人来到队伍前面,笑容可掬的说道,“各位,我是卡波校长,非常欢迎你们来到德累斯顿步兵学校,你们在这里学习的时间是……”忘词了。
站在一旁的教官轻声提醒道,“三年。”
“三年!”老校长很快接过话头,继续讲道,“你们将在这里学到很多很多的东西,在结束这里的课程之后,你们都会成为第三帝国优秀的陆军军官,为国家为人民服务。”还没说完,突然一只牧羊犬跑过来抱住他的腿,怎么甩都甩不开。
“公主!公主快过来!”随后赶到的海森堡气喘吁吁地将它抱起来。
“你的公主的意思是?”老校长很尴尬,然后再次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那位年轻教官。
“对不起,这个公主是我家的……”海森堡试图解释,但怀里的狗被教官抱了过去,“我会把它送回去的。”
“这里是学校!下个程序是分配房间,然后领取制服!”教官抱着乱动的狗狗,喊道,“快点快点,动作快一点!别磨蹭!”
上帝啊,真是太混乱了。
戴纳和海森堡抱着刚领到的军装正要去找宿舍,就被教官先生喊住了,“你们两个,在做所有事情之前,先把头发理一理。”
海森堡迷茫,“上哪儿去理?”
“自己好好找好!”说完,教官火速离开。
海森堡依然迷茫,“上哪儿去找啊?”
戴纳推了他一把,指了指那边刚刚被训过的一个男孩,“跟他走没错的。”
“哦。”
跟着这位大哥,真是太悲剧了!
上帝难道抛弃我了么?戴纳心里泪流,但没办法,人生地不熟的,克劳斯又不在,身边有个朋友总比没有的强,虽然他很单蠢。
找到理发店,前面那个男孩已经理好,是个干净利索的平头,海森堡放下东西兴冲冲的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对理发师说,“师傅,剃光它。”
“哎,不是……”依旧没有给戴纳说话的机会,理发师的电推子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