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心伊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初和绮丽,眼神中并没有任何蔑视和不屑,她的嘴唇略微的弯着,却让人心里感觉凉飕飕,似乎此时站在面前的不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而是一头要吃人的老虎一般。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阿初和绮丽已经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心伊的那一脚踢得虽然很快,但并不重,两人并没有受什么内伤,只是稍微有些隐隐作痛而已。
“你们两个从前晚开始就在王府外面鬼鬼祟祟的,真以为没人知道?”
心伊开口说道,语气里也并没有嘲笑或是讥讽的意思,就像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
“你早就知道了?”
阿初和绮丽忍不住问道,她们二人更是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心伊的功夫到底如何,阿初心里有底,与她自己相比定然是云泥之别。而绮丽虽然并没见识过心伊,但早就听阿初说起过此人,如今还知道碧落都败在了她的手里,再回想起刚才她和阿初二人不明不白的就被心伊自马车上给一脚踹了下来,可想而知这个心伊真的是难以想象的高人……绮丽敛了敛细眉,手有些打哆嗦,不是害怕和恐惧,而是过于她紧张和认真的心情所致。
心伊不动声色的看着二人:“公主知道以后,本来打算让我立时便将你们二人给拿下的,只不过看在你们曾经是王爷手下的丫鬟,服侍了王爷多年,许是被那荣夫人给蒙骗了,所以才吩咐奴婢暂且不惊动你们二人。”
“只不过,公主又吩咐了,让那几个家丁刻意将荣夫人及其丫鬟的情况刻意给你们听了去,如果你们不是和荣夫人串通一气的奸人,那么定然会知难而退,公主也不会再追究你们什么,从此以后你们两人便是自由身了。”
阿初听了,由于心里不甘心,恨恨的盯着心伊看:没想到她昨晚打听到的“消息”,原来是刻意说给她们听的……难怪那两个家丁说的这么多。只是公主她们根本就猜错了,荣夫人从未蒙骗过她们,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一个好人因王爷而受苦,而那些真正做尽恶事的坏人却还活得逍遥自在。
说到这儿,心伊的神色终于有了点变化,目光中倒是带了几分的可惜:“你们要是不来的话,多好,从此便是自由人,以你们的本事和姿貌,还用担心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可是,”心伊此时面露杀气,“既然你们明知如此,还打算来救走这个荣夫人,那么,我也只能按照公主的吩咐,带你们的命回去见公主了。”
心伊此时已经从贴身的里衣里取出了一把匕首,“我就用这把匕首取了你们的性命好了。”她已经在细微的动作中表露出随时会袭击阿初和绮丽的意图了。
两人此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对付如此一个敌人,她们两人已经有了赴死的决心了,只是心里头为荣夫人感到可惜:她们要是死了的话,这世上只怕再也没有人能够救出夫人了,那夫人该怎么办?
心伊身子前倾,随即便落在了绮丽和阿初面前,她匕首往前一刺,目标正对准了阿初的腹部,阿初连躲开或提剑挡下这一击的空隙都没有,就这么看着……她已经能感觉到了那把寒光幽幽的匕首即将刺穿她的衣裳,刺破她的腹部……绮丽就在一旁,她眼见阿初有难,立刻不顾一切的一剑朝心伊刺去,心伊的眼角早就察觉到了绮丽斜刺里的这一剑,只是她丝毫没有躲闪的意图,而是手中的匕首依旧直直的刺了出去。
“嗤”的一声,匕首狠狠的刺入了阿初的腹部,阿初脸上扭曲着,身上冷汗直流,她感觉到了腹部那剧烈的疼痛,鲜血泊泊而出,整个人往后一倒,便坐倒在了地上。
绮丽眼见阿初被刺,心中一阵悲愤,她刺过去的那一剑也是凌厉而迅速,不给心伊躲闪的余地,原本心伊如果收回了刺阿初的那一匕首,便能够躲过,可心伊愣是没有放过阿初。这让绮丽心底里升起了一定要当场刺穿心伊喉咙的恨意。
然而,就在绮丽的长剑即将刺入心伊颈部的那一瞬间,心伊的头一偏,整个人如一朵盛开的莲花一般,在原地悠扬的轻轻转了一圈,裙摆飘飘,简直如同仙子一般。绮丽此时丝毫没有被这极为惊艳的景象给迷住,反而心中越发的紧张起来:她刺过去的剑就这么从心伊的颈部擦了过去,连一丝擦伤都没有造成,心伊就这么躲过了那一剑!
绮丽的脸色霎时间便发白:这一招白莲绽放她是见过的,而使出来的人却是碧落,在将军府的时候,是碧落和绮丽切磋的时候使出过一次。要那么准确的掌握刺过去的那一瞬间,既优美又绝妙的躲过原本根本无法躲过的一击,这是碧落花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才终于练会的招式,也是她绮丽虽然明白,却根本无法掌握的至高技巧。而心伊似乎和碧落交过手,她居然只一次交手便学了过去!
绮丽的猜想没错,这个招式的确是碧落和心伊交手的时候使出来的,只可惜碧落功夫再高,也只能躲过心伊的第一次攻击。心伊在见过碧落使出这个招式以后,觉得有点意思,这样有时候原本要收招躲闪都变得没必要了,可以减少她对付敌人的时间。对于心伊而言,不存在她对付不了的敌人,只有时间的长短而已,能省时省事自然是好的,所以她便学了过去——她就是如此的人,任何经年累月学出来的招式,只要她觉得好,便能立时学了来,这对于一般人而言,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
前些日子碧落和心伊交手,躲过了心伊的一击。可阿初更惨,她和绮丽一起对阵心伊,却只一个照面就被心伊刺倒在地。
绮丽整个人因为惊讶而略微有些愣神,仅仅只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间,只可惜她的对手是心伊,这一瞬间便足以致命。心伊在转圈的瞬间便踢飞了绮丽手中的长剑,同时那把刺穿过阿初腹部的匕首飞舞着朝绮丽刺来……
“啊!”
绮丽忍不住一声惨叫,那把短匕直直的刺入了她的前胸,绮丽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一旁围观的家丁和丫鬟们都惊讶的看着心伊:他们都知道心伊很厉害,可是还是没想到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只是一瞬间,两个人便都倒在了地上。
阿初和绮丽此时只能虚弱的看着心伊,她们两人严格说来都已经受了致命的伤势,此时连动一下都很是困难,已经无力再起身和心伊交手了。两个人合起来在心伊手中还没过两招就都被心伊收拾了,此人实在太过于强了。
两人绝望的看着依旧一脸平静的心伊,心底里生出了一阵恐惧感:怎么办?她们两就要死了,却无力为王爷和夫人做任何事,夫人就在她们面前,却无法救出她……她们两人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惭愧,她们为什么无法做到像心伊那么强?
心伊其实并没有下杀手,她虽然杀人无数,却从来不愿意对同样是丫鬟的女子下杀手,大概是有点物伤其类的心情。另外就是阿初和绮丽说起来,和她是出自同门,都是被王爷和司马离这些人收养的孤女,所以她原本就没打算真的要这二人的性命。
这个时候,街角突然一阵骚乱,原本行的好好的几辆马车突然狂飙了起来,原本还很宁静的道路顿时起了一阵骚动,心伊抿了抿嘴唇,冲着原本打算过去拿下阿初和绮丽的下人说道:“说不定还有别的人想趁乱劫走……荣姑娘的,还是看好马车,其它的暂且别管。”心伊虽然对于公主所言是言听计从,却并不想称呼董筱幽为“贱人”,可是如果叫她荣夫人则一定会令到公主生气,所以便由荣夫人改为了称呼荣姑娘。
众人于是不再管地上的阿初和绮丽二人,而是拱卫在了马车的周围,他们都是被公主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将董筱幽顺利的带到军市,否则公主会要了他们的脑袋,再者他们此时都服了心伊,自然心伊说一,他们不敢道二。
阿初和绮丽此时瞅准了机会,这场骚乱定然是有人刻意引发的,目的是要救她们二人,她们从地上挣扎着,拼尽了最后的力气狂奔了出去,最终闪过街角从心伊等人的眼中消失了。心伊便坐在马车的边上悠悠的看着她们逃离,也没有去追。
其实这场骚动正是任红引起的,她雇来一辆驴车以后,一直守在街角查看着动静,当看到阿初和绮丽有了危机的时候,她立刻放开了缰索,然后狠抽了几鞭子,便放任发狂的驴子冲了出去,正好这个时候有一些马车已经到了街道上,这马和驴子互相冲撞着,就引发了不小的骚动,虽然时间持续很短,但好歹也总算是让阿初和绮丽顺利的逃脱了。
阿初和绮丽与任红见面以后,两人再也没有力气说一句话,直直的便倒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任红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但此刻最要紧的便是想办法保住她们的性命,任红哭着去求了路人帮助,幸好路过的几个人正好便认识附近一位仁慈厚道的老郎中,辽阳城内除了士家以外,大部分百姓也都比较淳朴,眼见两个姑娘受了重伤,什么也不多问了,当时便七手八脚的帮忙把阿初和绮丽二人抬到了那个老郎中的医馆去了。
那老郎中和几个弟子也算是竭尽所能,终于还是保下了阿初和绮丽的性命,只是两人伤势严重,又连续发了几天的高热,在床上卧了足足有半个多月才慢慢的恢复了知觉。这期间,任红已经在医馆附近租下了一个小院,白日里红儿除了照顾两位姐姐,请郎中过来给她们看伤,还要趁着她出门去抓药材的时候打探关于荣夫人的消息——这些便是后话。
且说当日心伊放跑了阿初和绮丽二人以后,街上的骚乱很快便平息了下来,马车又缓缓的行驶了起来,她们今日还要在送荣夫人去军市的途中,让荣夫人好好的看看她那一家子亲人的最后下场。
心伊是见识过残酷战场的女子,而且,她手中沾染的鲜血丝毫不比那些将士们少,但看着那一堆不分男女老幼、且已经残缺不全,腥臭难忍的尸骸,她心里也有一点心惊:公主这次,做的确实过了火。
她旁边的一个丫鬟伺候了公主多年,看了这一堆尸骸,立马便吐了出来,吐完以后,白着脸不敢再多瞄一眼,她恨透了那个还昏睡在马车里的“贱人”,要不是她,自己又何必要带着人来这里看这些恶心的东西呢?
“去,把那贱人拉起来,让她好生瞧瞧这些让人犯恶心得想吐的东西!”那丫鬟厌恶的说着,让身后的两个粗使丫鬟进马车去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