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苍苍,雾霭蒙蒙,夜幕悄悄降临,有月浮天,星光浪漫。开 心 文 学
一袭粗装黛衣的男子眸色清淡,一深一浅的在空旷的山野里走着,背上的女孩呼吸均匀,朦胧的月色下,女孩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紧闭着,如蝶翼的睫毛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哝哝地叫了道:“师父……”
月色下,男子的表情有一些恍惚,抬眸的时候,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温暖缠绵,另天之愧色。
她睡着这么甜,就像一块珍宝般,让人不敢触摸,“夜”静静的跟在身后,依然是白天那身怪异的装束,淡粉色小绮裙,腰间系着大大的蝴蝶结,走起路来随风飘舞。按夏夏的意思是,这一路上随时都可能遇到官兵搜查,为了以防万一。
张小凡气愤不平,坚持不跟夏夏走一路了,再遇到官兵,再叫这叫个夜的奴才演一出轻薄良家少女的把戏,张堂堂张大仙人可受不了。这是里子和面子问题,要玩轻薄的把戏也找个漂亮一点的,至少是个母的。
远处渐渐有些火光,映在男子那双清冷的眸瞳里,他一深一浅地朝前走着,好像耳边女孩轻轻的呼吸声,都让他觉得很安心,他心底不由得有些惶惶。
敲开农舍的院门的时候,开口的妇人一阵发呆,看着眼前的男子,简单不能用美来形象,而且这么大晚上的,看见南宫曜的时候,还以为看见了神仙。当然鬼是不可以长得这么清冷漂亮不食人间烟火般。
门内是一个粗粗的男子声音:“是谁来了?”
南宫曜淡淡而道:“我们是赶路的,可不可以借宿一晚。”
妇人吱吱唔唔道:“当……当然可以的。”打开了院门,回头朝屋内说道:“孩儿他爹,是过路的,说要借宿。”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带着个孩子。”
南宫曜怔了怔,带了个孩子?!这话听着有些怪异?也没多做解释,抬腿迈了进去。
妇人这才注意到男子的腿有些瘸,走路很不方便,背上还背着一个孩子,她怔怔地看着,淡淡的月晖照耀在男子的身上,有道浅浅的光芒萦绕在他的身上,如梦似幻。
妇人家的男人突然走了出来,看到南宫曜的时候,也是一讶,似乎觉得这人身上有种气场,明明穿着跟他们差不多,可是又让他觉得明明显显的跟他们不同。
“这位兄弟快进来吧,吃饭了没。孩子他娘,赶紧给人家弄点吃的。”男人憨厚地笑着,伸手想去接南宫曜背上的女孩。
南宫曜回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眸光里带过一丝感激,背着夏夏一深一浅的朝房内走去。
男人的手伸在半空,有些尴尬,然后嘿嘿地笑笑,说道:“大兄弟这是从哪里来,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夏夏正啃着自己的手指.xzsj8.头,睡得很香甜,突然一丝温暖的气息包围过来,没有山风,没有虫叫,好像还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睡梦中的时候,好像口水都流出来了。
远处,张大仙人气愤不平,将夜给拉了回来,气呼呼道:“孽徒啊孽徒,他就从来没对老子这个师父这么好过,晚上过夜还找户农家?!我擦擦擦,他顶多在树下给我铺几根草。真不知道那小家伙有什么魔力,连冰山都给化了,你说说,小黑,那小家伙到底有什么魔力?”
夜靠在大树下,揽紧了身上的衣服,淡淡而道:“奴家叫夜,不叫小黑。”
张小凡瞪着眼,发现周围好多的乌鸦在叫,“小夜!”还自称奴家,真是扮一行像一行啊,专业!
然后跳到了树杈上斜靠着,把夏夏从里到外每一个细胞都骂了一遍。
结果天边一道闪电,然后一声闷雷,把他从树杈上震下来。
背后说人坏话,一定会被雷劈的!这是真理!
夏夏揉着眼睛,看到了简单的居室,微弱的烛光映照在桌上,桌上的几个小菜泛着诱惑人的光芒,她哝哝地叫了声:“师父。”
南宫曜将她从背上放下,摸了摸她的头,将饭碗放在了女孩的面前,说道:“吃吧。”
夏夏捡起筷子,笑得那个甜腻,腻歪歪了,“师父最好了,师父你也吃吧,师父你背阿夏走了好远好远的路,肯定累了。”说着把另一碗苞谷饭放在了南宫曜的面前。
一旁的男人和女人看得呆了,这画面很美好,好像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部萦绕在了他们身上一样。
“原来是你的徒弟啊,我还以为是……”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腮划过一丝绯红。
夏夏嚼着嘴里的饭菜,将妇人的表情看着眼里,心底不舒服了,干嘛用这么深情的扉测的目光看着人家师父?你都是有夫之妇了耶,师父是我的!
旁边男人憨厚一笑,说道:“孩儿他娘还以为,这女孩儿是兄弟的女儿。呵呵……我想也不是,像兄弟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个女儿呢?”
女人笑得有些腼腆,将一些鸡蛋夹到了南宫曜的碗里,说道:“兄弟,这是俺自家的鸡下的,你多吃点吧。”
南宫曜看了看碗里的鸡蛋,不慌不忙地夹到了夏夏的碗,自己却吃着旁边的青菜。
夏夏咯咯地笑着,笑声如天籁,说道:“师父,你也吃啊。这位大……姐,一翻心意。”她本来想说大娘的,不过毕竟人家给她做饭吃,还给让他们过夜,她这人一向公私分明了。
“大姐?”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这孩子真是的,俺孩子都半岁了,你还叫俺姐。”
夏夏说道:“大姐看起来真的很年轻漂亮啊。”回头看了看南宫曜,“师父,你说是不是。”
南宫曜的筷子一停,眉角轻轻地动了动,这大姐年轻漂亮关他什么事,这小家伙的嘴有必要这么甜吗?“吃饭吧。”
“哦。”她点了点头,将碗里的鸡蛋分一半夹到南宫曜的碗里,虽然南宫曜又给她夹了回家,但她还是一依不饶地夹了回去。
看得一旁的一对夫妇乐了。
南宫曜叹了一口气,回头望了夏夏一眼,见女孩眨吧着眸瞳,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灿烂,他的眼角里突然滑过一丝宠溺。
夏夏看到了。
旁边的一对夫妇也看到了。
“小妹妹,你几岁了。”妇人见女孩吃得很认真,又看到那帅哥对女孩这么好,心里似乎有些妒忌,肯定是妒忌了,她觉得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毕竟是平常的农家百姓,心里都是很纯粹的,可是她明明心里划过这样的感觉。
夏夏鼓着胖嘟嘟的两腮,饭菜满嘴,含糊不清地说道:“五岁。”
“隔家张二狗家的童养媳好像才四岁吧。”她突然说出一句话。
顿时气氛有些冷,夏夏懵懵懂懂地看着南宫曜,说道:“师父,童养媳是什么?”
男人瞠了一眼女人,“你这二妇说些什么呢,没听这女孩叫他师父吗,死婆娘整天没事做,脑子里尽想些淫秽之事。”
妇人急了:“俺脑子里想啥了,俺看你脑子里才是。”然后又朝南宫曜说道:“真是对不起啊,俺真是口无遮拦的。”
夏夏嚼着嘴里的饭菜,一双纯净的眸子怔怔地瞠着一旁打情骂俏的夫妇,耶,原来平平淡淡的生活,粗茶淡饭便会这么美好。
师父,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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