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凉的空气里,渐渐下起了小雨,明明刚刚还阳光明媚,此时却是乌云密布,晶莹的水珠儿落在院里的花草上,有着水染过的清新感觉。
一身木乃伊装扮的张大仙人赶紧退回了屋檐下,朝花大娘僵硬地招了招手,说道:“小绮她娘,一大清早就过来看我啦,这样明目张胆的可不太好,老夫虽然知道老夫魅力无穷,但素你这么热心,让我实在很不好意思。”
花大娘呸了一声,拉着花小绮道:“臭丫头,我跟你说过什么?叫你不要跟南宫曜这家子来往,你左耳朵听进,右耳朵就出啊?啊?!”
“娘,你别这样。”花小绮皱眉,头发被花大娘拉着,发髻已经凌乱了,见南宫曜连看她没朝她看一眼,心里难受极了。
南宫曜温柔地擦拭着夏夏脸上的泪珠儿,男子的脸色有些不悦,抬眸望向花大娘的时候,那股寒冷,使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夏夏揉着眼睛,哝哝道:“师父,呼呼……有沙子进眼睛了,呜呜……”
张小凡摇头,喃喃道:“这小家伙简直是个定时炸弹!”平时那刻薄小气、又得理不饶人的花大娘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大清早就跑到他家门口来闹事呢,明显这事是夏夏惹的。
夜捡起地上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那个花大娘,大清早地过来闹事,很明显让小姐不高兴啊,都把小姐弄哭了,回头他要好好教育教育一下那个花大娘了。
花大娘扯着嗓子就骂开了:“南宫曜,你从哪里弄来的野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心机,我看她就像市井混迹过的老油条,我看你们还是小心一点,免得全部被她骗了,说不定这小丫头是朝廷派过来的奸细,回头知道了我们的住处过来围剿了我们。”
夏夏嘟着小嘴,脸上的表情特别的委屈:“师父,阿夏眼睛里进了沙子,你帮我呼呼。”
南宫曜的目光柔和,轻轻地吹了吹女孩的眼睛,问道:“好些了吗?”
夏夏伸着胳膊揽着南宫曜的脖子,动作和表情亲昵极了,看得旁边的人一阵鸡皮疙瘩,女孩甜腻的声音,软软的:“师父,花大娘是不是来找夏夏报仇的,又怕别人说她肚量小,所以就让小绮姐姐先过来找你,她再随后再到,把小绮姐姐骂一顿,明着是骂小绮姐姐,暗中却是骂夏夏?”
花小绮一听,脸色唰的一声白了,赶紧摇头道:“阿曜,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过来给你们送点我刚刚磨的豆浆过来,没有其他意思,不是阿夏妹妹想的那样。”
南宫曜才不会管花小绮此时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委屈和无辜,他的眼睛里只有夏夏那无辜的大眼睛,泛着晶莹的光芒。
“师父,小绮姐姐说不是那样的,难道是被花大娘逼的?”阿夏撇着小嘴,趴在南宫曜的肩膀上,让南宫曜背着,她是怎么占便宜就怎么来,这叫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花小绮摇头:“没有,没有我娘没逼我。”
没逼你就是你自愿跟花大娘合谋的过来指明要欺负她夏夏的。
花大娘站在南宫曜的院外指着花小绮各种教育了半天,见花小绮一脸委屈地看了一眼南宫曜,说道:“娘,咱回家吧,别在这么丢人现眼了。”
花大娘一听花小绮说她丢人现眼,气便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踩死了院外的花几株花草这才拖着花小绮离开。
南宫曜的目光移向那被踩死的花草,眼睛里有抹冷意,抱着夏夏进了屋。
中午的时候,夏夏陪着师父在花园里打理着花草,一声喵的叫声,一只肥大的老猫突然从院子的树梢上跳了下来,踩坏了几株绿苗,懒懒地在花丛里散步。
南宫曜只是淡淡地说道:“季枝,把它赶走。”
赵季枝轻轻一哼:“这只死猫天天都要从我们的花草园子里路过,真想一砖头拍死它。”
张小凡坐在石凳上摆着他的五行盘子,说道:“花大娘的宝贝,你敢动?!万一被那女人知道了,想方设法的整你。”
赵季权说道:“她只不过会偷而已,我一穷二白,有什么好偷的?”
“那可说不一定,万一哪天她上街,故意撞你身上,说你非礼。”张小凡摇了摇头,木乃伊的装扮让他坐在那里,让人感觉怪异无比。
赵季枝说道:“这个我才不怕,她只不过是仗着是村长的夫人而已,不然哪里敢这么嚣张。”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敲锣的声音,然后一身白衣孝服的男女从院外经过,一边走还一边哭。
赵季枝赶紧走了过去,说道:“张二姑,怎么回事?”
张二姑抹着眼泪:“爷爷他今天早上去了,我和我家相公正要去村长那里申请一张土地埋葬的申请书。”
赵季枝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爷爷在床上躺了十几年了,从没醒过,突然去了,也是种解脱吧。”
“或许吧,爷爷临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真是很安祥。”张二姑将眼泪擦干,笑了笑。
夏夏瞠着一双亮晶晶的眸瞳,眸子里泛着淡淡的光芒,女孩的眸瞳轻轻地转了转,语气稚嫩,说道:“师父,人死了还要跟村长申请墓地埋葬申请表吗?”
南宫曜点了点头,见女孩脸上的泥屑,男子的脸上滑过一丝轻盈的笑意,温暖柔和,像秋日里凉爽的清风。
“那动物死了也要吗?”夏夏问道。
“动物?”南宫曜怔了怔,缓缓而道:“如果是必须要土葬的,也可以跟村长申请墓地埋葬申请书。”
只是这个小家伙问这些干吗?
夏夏点了点头,朝南宫曜开心地笑着,每当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总会很开心,特别是想到对付欺负她的人的时候。
夜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只兔子,见到夏夏,开心地说道:“小姐,你看,我刚刚在山上打的兔子。今天中午我们有肉吃了。还有,你看……”
夜从背后伸出手来,手里一个小小的鸟窝,里面几只肉色的小鸟正叽叽喳喳地张着嘴巴叫着,似乎是要吃的。
夜见夏夏皱眉,赶紧解释道:“奴才刚刚路过一棵树的时候,看到一只大猫咬死了一只麻雀,然后就看到树上还有这几只小雀,那只猫吃掉的应该是它们的母亲,奴才见他们可怜就收养回来了。”
夏夏接过夜手里的小鸟,女孩的脸上有着让人看不明白的光芒。
突然一声轻轻的咳嗽,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长得不算太高,却很瘦,手里拿着一个烟竿,见到南宫曜的时候,呵呵而笑:“阿曜,你在料理你这些药草啦。”
张季枝抬头,脸上挂着深深地笑意,比那中年男人脸上的笑意还要深几分,虚伪几分,说道:“花村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花村长笑呵呵道:“刚刚张二姑让我签申请表,我想了想就过去送张大爷最后一程,这不正好路过,听说你们家新来了两个人,本村长琢磨着是不是要召开一个天山村村民大会,来欢迎一下新人。”又看了看夜拿在手里的兔子,说道:“今天伙食不错啊,还打到兔子了,这天山上的兔子是越来越少了。”
得,看来人家是看上夜手里的兔子了。
张小凡说道:“老花啊,进来坐坐呗,不过,我这院里的花草都是有毒的,你可别乱碰啊。”
花村长怔住,脸上有些不自然,突然一个小小女孩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无害的笑意,说道:“看你长得这么高大潇洒,英俊不凡想来一定是个不平常的人,原来是村长大叔。”
瞧瞧这小女孩嘴巴甜的,夸得花村长笑得没有合拢嘴。
夜在一旁摇头,将兔子往赵季枝的手里一扔。
小姐盯上的猎物,岂有放过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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