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这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矛盾全部都集中在宇文花情的身上来了,如果不是阿夏做的,那么就是三老爷做的,宇文花情呵呵地笑着,修长如玉的手指.xzsj8.敲打着桌面,眸子转动着,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大小姐,三姨夫人在府里闹翻了,老爷和三老爷都在大堂里,正在等你过去。 ”奴才过来战战兢兢地说道。
宇文花情抚额,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然后幽深的目光望向阿夏,见阿夏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略微带些稚嫩的脸上柔美至极,有时候真想知道她换成女装倾国倾城的模样,那是怎样的一种惊艳。
宇文四少爷的尸体被奴才抬在了大堂的中央,尸体的脸色已经泛着苍白的颜色,正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
宇文花情路过四少爷的尸体的时候,很自觉地抬袖捂了捂鼻子,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说道:“真是可怜啊,四弟平时规规矩矩的,除了喜欢玩娈童以外,没什么优点,又怎么会死于非命呢?”
三姨夫人见宇文花情这样的表情,顿时暴发了,哭嗷道:“大小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四儿也是你弟弟,你却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宇文花情嘴角轻扬,缓缓而道:“难道三娘的意思是想让我跟你一样,哭得全府的人都听到吗?三娘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儿子,我实在没三娘那样的感情。”
“那他也是你弟弟。”三姨夫人吼道。
宇文花情轻轻地扬了扬袖,说道:“若说姐弟的关系,只怕四少爷并没有把我和他的关系定为姐弟的关系吧,之前他还当着父亲的面说没有我这个姐姐呢。”
总之,亲情很淡漠!宇文花情心底冷笑,这个时候跟他说亲情,不是笑话吗?暗中斗个你死我亡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亲情呢?
宇文老爷脸色凝重,死了个儿子,是件很伤心的事情,虽然不是嫡子,却是宇文家的独子,宇文老爷沉沉地说道:“查清楚了那毒蛇是怎么进入房间的吗?”
于管家不紧不慢地说道:“四少爷当天晚上和一个公子进房之后,半夜后那公子下床去茅厕,回家的时候,就听到四少爷一声惨叫,人已经不行了,几条细细的小蛇从墙缝里爬出去了。”
“府里哪里来的蛇?老爷,你一定要替我的四儿作主啊,肯定是有人蓄意谋害他,我的四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三姨夫人抹着眼泪,脸上一片哀泣。
三老爷在旁边突然冷冷地说道:“在府里是谁最希望四少爷死,那么那个人便是杀手!”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朝宇文花情望过来。
阿夏不明白他宇文府里的事情非得要把她也一齐带过来。
“三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宇文老爷的脸色一变,四少爷平时是嚣张了一点,就算结了仇家,凭着宇文府的势力,再加上四少爷的身份,也不可能有人对付他,甚至要了他的命。
“我听说四儿对大小姐的夫婿有几分好感,多次想接近,都被大小姐给解围了。再说了,能付四少爷,这个人应该不可能惧怕四少爷的身份,而且身份和地位都有可能跟四少爷差不多。”三老爷阴沉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气。
阿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于是满场的目光被她的笑声成功的吸引,都一脸敌意地盯着她,阿夏赶紧摆了摆手,说道:“三老爷说得一点道理也没有,我才忍不住笑出声的。”你们府里死了个人,人家又不是宇文府里的,没必要跟你们一样装得很悲伤的模样。
宇文花情懒懒地说道:“现在最主要的是查清四少爷到底是谁谋杀的,你们盯着阿夏看干嘛?有这工夫,可以去查查四少爷这些日子跟哪个娈童相处不愉快,以至于他们想要杀人灭口!”
三老爷瞟了一眼宇文花情,沉道:“我看大小姐这是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四少爷的死就这么被你这么一说,就脱得干干净净了。四少爷的死,大小姐不觉得的自己可疑最大吗?”
“三叔为什么这么说,我也可以说,是三叔做的。”宇文花情蹙眉,宇文四死得还真不是时候,而且死得也是稀里糊涂的,接着说道:“三叔就这么断定了事实吗?连查都不用去查?如果都是这样的话,断案的人,只要随随便便地说句话,说谁是杀手,那就行了,官府定案的时候,又何必找证据,找作案动机?”
“大小姐想要证据?昨天四儿想跟你要你身边的这个小生,结果你不同意,不过府里的人都知道四少爷的性格,明的得不到,一定会暗中作梗,肯定是四少爷暗中作梗的时候,另大小姐不开心,于是就动了杀机,大小姐和四少爷争执的时候府里的奴才都是看到的。”三老爷的嘴角有丝嗜血的笑意。
“按三叔的意思就是说,因为阿夏,所以我和四少爷反目为仇?!”宇文花情淡淡而道。
阿夏眸瞳里泛过一丝淡淡的光芒,这么说来,所有的事情全是由她而起啰,这个三老爷还真是会扭曲事实。
倏然,一个丫环手里抱着一个布包走了过来,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奴婢在四少爷的房里发现了一包已经晒干的药草,是从四少爷床前的那株叶竹盆里发现的。奴婢刚刚问过府里的大夫了,大夫说这种药草有种奇特的特性,就是药草的香气混合着叶竹的气息就会散发着一种能吸引毒虫的气味。”
三姨夫人恍然大悟,指着宇文花情,眼睛里已经充满了仇恨的火焰,说道:“那叶竹是大小姐前些日子买回来的,给后院每个院里都分了一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故意要害死我的四儿的,你怕他夺了你家主的位子,你一个女儿家,心思怎么这么狠毒?你就别作做了,一个女儿家根本没资格做家主的位子!”
宇文花情狭长的眸子是划过一丝嗜血的杀气,却笑眯眯道:“三娘,我知道你刚刚丧子,心情不好,不过父亲都没说我这个嫡女有没有资格当家主,三娘只是父亲的一个小妾,倒是知道得挺多,莫非三娘早就有预感花情没资格管理这个家?”
阿夏站在宇文花情的旁边,气氛实在是箭拨弩张,师叔还真是有心机,只干掉一个变态的宇文四少爷,就让宇文府的人相互猜忌了。
“花情,她好歹也是你姨娘。”宇文老爷摇了摇头,对于宇文四少爷,他也是相当失望的,不喜欢女人,院里养的全是娈童,整个严城的人都知道宇文府的四少爷是个断袖,要把家业传到这样一个人的手里,宇文老爷还真是不太敢做。
宇文花情轻轻一哼,脸上有着三分的冷笑,缓缓而道:“父亲,不是花情不尊敬长辈,只是三姨娘也太过分了,这么轻易就中了别人的圈套,虽说死了亲生儿子,乱了分寸,但也不能中了有心之人的圈套。”
“老爷,你一定要替妾身作主啊,大小姐平时笑眯眯的,谁不知道他是笑里藏刀?”三姨娘抹着眼泪,两只眼珠红肿得像只鸡蛋,声音哭得有些哑了,自从知道四少爷遇害之后,她就一直在哭嗷。
阿夏知道宇文花情对自己有怀疑了,蹙眉说道:“或许有人利用四少爷,让你和大小姐产生误会,让你们去相互残杀,在暗处的某人正好渔人得利,四少爷是独子,做不得继承人,当然大小姐是女的,也不可能做得继承人,唯一有机会的便是……”若有所思地望向三老爷。
宇文涛的脸色微变,这脏水泼回他的身上了,脸色不由得一寒,说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暗中作梗吗?”
宇文花情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阿夏,这个时候帮着他?于是笑道:“阿夏说得很有道理,听说刚刚府里的水被人投了毒,有奴才也中毒了。我看这府里藏了很危险的人物,这个人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阿夏一惊,宇文花情这只狡猾的人妖,不是会知道了什么吧,难道发现了季枝师叔的踪迹?!不太可能吧。于是赶紧接着宇文花情的话说道:“大小姐说得有道理,宇文老爷这一脉除了四少爷一个独子以外,便没有其他的儿子,能除去四少爷,那么管理整个家族的大小姐也是轻易而举的除去了,第一,大小姐是女儿家,就算宇文老爷要把家主传给大小姐,也会引起非议的,至少家庭的其他人会不服,如果四少爷活着的话,家族的其他人宁可扶个没用的四少爷,也不愿意让一个大小姐一个女儿家高高在上。第二,既然四少爷没了,大小姐若当上家主也有很多潜在的阻碍,那么等老爷不在的时候,唯一能继承家族的只有一个人了。”
顿时在场的人都齐唰唰地朝宇文涛望过来。
宇文花情笑道:“我买回来的叶竹,好像是三叔很要好的一个园林厂主介绍我买的。”
三老爷的脸色顿时变得阴寒起来,气呼呼地说道:“与其在这里相互猜忌,不如直接找出证据,指证杀手来。”
“那四少爷的后事怎么办?”于管家在一旁询问道。
宇文老爷轻轻地咳嗽着,挥了挥衣袖,说道:“先摆灵堂,放灵堂里,等事情查清了之后再风光大葬!”
“老爷……”三姨夫人吼着,见宇文老爷已经转过身去。旁边的几房姨夫人都是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三姨夫人,好像三姨夫人死了儿子,是件让她们最兴奋的事情一样,心里还想着要放放烟花庆祝一下。
散了之后,宇文府的后院里还当真听到了连串的烟花飞向天空的啪啪声,阿夏拍了拍手,说道:“大小姐,我看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三老爷扳倒,让他交出宇文阀里的兵权吧。”
宇文花情这些日子一直在留意阿夏,有时候觉得她是三老爷派过来监视她的,有时候又觉得她无辜的眼眸里,确实是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只是不小心被卷进了这场阴谋当中。
“阿夏,你还知道些什么?”宇文花情问道。
阿夏怔了怔,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耶,花情哥哥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缓缓而道:“三老爷手里虽然有着宇文阀的兵权,但是养那些兵的钱全掌握在大小姐的手里,如果大小姐断了他的粮,那么那些士兵就有可能饿死,或者引起暴动!”
宇文花情点了点头:“其实三叔这些年来,暗中也经营了不少的产业,只不过都比较小,而且被宇文家的大产业压制了,并没有出头。”
阿夏认真地听着,分析着宇文府的情况,夜深的时候,偷偷地溜入破院的墙角,将墙墙一块松动的砖头拿开,看到了压在砖头下的几张冥币,皱眉,从墙头跳了进去。
破院的内堂里闪烁着淡淡的烛光,赵季枝的身影在烛光的照耀下,朦朦胧胧,仿佛破院里还有第二个人,背对着阿夏,只看到厚重的背影。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