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笑盈盈地说道:“花情哥哥不要太认真了,药没熬好不关奴才的事!”
“我不是说药的问题,不是,药是我熬的!那开药的大夫把药方弄错了,我找他去!”一碗伤寒的药弄得这么苦,还有敢生大病吗?他平时喝的那些药也没这一半的苦。 现在弄得嘴巴里全是苦苦的味道。
阿夏心里骂了一句傻逼,脸上依然笑意盈盈,清亮的眸子眨吧眨吧着,说道:“花情哥哥不要太为难那个大夫了,或许他弄错了呢,不知者无罪。”
宇文花情心里骂了阿夏一句小狐狸,笑眯眯道:“娘子乖,先在床上躺会,我马上就回来!”该死的于翰墨,分明要整的是阿夏,中招的居然是她宇文花情,真是上了大当了,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女孩倒了杯茶喝着,看到茶水里的倒影,抬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叫道:“师叔。”
赵季枝从屋顶跳了下来,伸手摸了摸阿夏的脑袋,说道:“小宝贝你又淘气了,生病了也不老实。”
阿夏吸了吸鼻子,声音嗡嗡的,说道:“师叔才是淘气呢,整人也不告诉我。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跟宇文家的四老爷合伙呢,那个四老爷明摆着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过河拆桥的事情肯定会做的。”
“过河拆桥的事情,我也会做。”他淡淡地笑着,看她通红的脸蛋,说道:“你从小就泡药池了,这点小伤风能抵抗过去的,偏偏让那宇文花情这么着急,真是很奇怪,那个宇文花情也挺奇怪的。”
阿夏嘟嚷道:“季枝师叔才是最奇怪的,骗我出来说是见见世面,结果偷偷潜伏地宇文府里当间谍。”
“嗯?”赵季枝的眉宇微微一皱,觉得眼前的女孩耍赖的时候,真是让人很纠结,现在就是这样子,总想从他的话里套出事实的真相。
“以后你会明白了。”
阿夏一愣,通常有人不愿意告诉你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说以后就会明白的,以后再明白不就晚了吗?现在干嘛就不能告诉她呢,阿夏缓缓而道:“师叔,其实就是不想让阿夏跟你一起玩罢了,宇文府这么大,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今天我还看到一个小妾逼一个弄坏了她耳环的丫环撞墙自尽。”
赵季枝的眸子有抹寒意:“阿夏宝贝,离开这里吧,师兄已经下山找你了,可能他一早就猜到了严城,如果到了的话,他一定会猜到我人偷偷溜进宇文府的事情。”或许南宫曜也会想尽各种办法找到他的,不过南宫曜真正要找的是阿夏,他把阿夏弄出来,不知道南宫曜会不会把他揍一顿呢,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看起来清冷至极的男子,独独对阿夏这个徒弟与众不同。
阿夏觉得赵季枝的事情连师父都知道,独独自己不知道,心里很不是滋味,反正要玩就跟师叔一起玩吧,不过跟师叔合作的是宇文三老爷,那个宇文三老爷,她第一眼就看不顺眼了,当然三老爷看她也不顺眼。
赵季枝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治伤风的药丸放在她的手里,人已经离开。
阿夏看着掌心的药,心里急切地想念着师父,看来宇文府的事情得赶紧解决了,让师父担心,她心里还真是难过得很。
宇文花情进来的时候,阿夏正在发呆,男子伸出如白玉般修长的手指.xzsj8.抚摸她的额头,见她的额头上有着细细的汗珠儿,烧已经完全退了,笑眯眯道:“娘子,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你去不去?”
阿夏回眸,点头笑意:“好啊。”宇文花情说的什么好戏,在他看来是好戏,不过在别人的眼里却不是什么好事了。
三姨夫人憔悴地坐在大堂里,宇文府的各位夫人身边都跟着各自的儿女,只有她的身边,只有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想起了自己刚刚死去的儿子,不禁悲从心中来,四少爷的尸体还停放在灵堂里,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三姨夫人坚决不让任务人碰四少爷的尸体,就连宇文老爷的话都没有什么用。
二姨夫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三妹,才一日没见,你怎么老了这么多,看你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怎么看起来像是,你的那引起杀手,我全部把他们送去阎王殿喝花酒去了。”男子媚眼一扬,笑得几分肆意。
“那他!”宇文三老爷突然指着赵季枝。
“三叔你也听到我叫他表哥了,当然是亲戚啦,虽说一表三千里,但好歹还能扯上亲戚不是吗?而三叔跟他却什么关系也没有,却与他灭门有着直接的关系,你说他会帮谁?”宇文花情淡淡而道。
阿夏不得不佩服宇文花情的手段,居然一早就和季枝师叔合谋了,而设计让三老爷认识了季枝师叔,并且让季枝师叔上演了一场无间道。
三老爷突然后退了一大步,指着赵季枝说道:“这么说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赵季枝说道:“如果我跟三老爷联合的话,三老爷肯定会事后杀我灭口吧。”
宇文老爷叹了一口气,说道:“都到现在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无话可说。”三老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拨了旁边护院的刀,一把捅在了三姨夫人的身上,狰狞地说道:“若不是你这个女人,我的计划能失败吗?”
三姨夫人张了张嘴,张里汨汨地流出鲜血,话也说不出来,然后歪倒在了地上。
三老爷正要逃走,才走出门口没几步,身子一沉,跪在了地上,指着宇文花情,不可置信。
“这回不关我的事。”宇文花情无辜地摇了摇头。
阿夏也摇了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三老爷歪歪斜斜地走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宇文老爷惊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三老爷,又看了看一脸敌意的赵季枝,说道:“你是沙儿的儿子,也是我的外甥,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你们,今天你要报仇也不应该的。”
赵季枝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外甥,我的母亲是你的亲妹妹,可是你却将她夫君一家全部都置于死地。”
“当年,赵家也是一门忠烈的武将,在夏将军的麾下当将军。”宇文老爷说这到这时候,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那场意外,赵家也不会抄家。”
“那场意外不是你造成的吗?你家族亏空了皇上下拨的军晌,军晌的事情本来是赵家负责的,结果赵家拿出这么多的钱,于是就被皇上责怪。”赵季枝咬牙切齿。
“当年宇文家出现了困难,皇上要我将钱给赵家的时候,赵家与宇文家是亲家,于是在没有接到钱的情况下事先把交接做了,结果赵家却拿不出来一分钱分给前线的兵士。”宇文老爷脸上一片愧疚的颜色。
赵季枝冷笑:“我替处理了府里的叛逆,你应该怎么回答我呢?当年若不是你将我母亲关在家里不让她回娘,我父亲又怎么会签下那交接的书呈的。”
“我没有不让宇文沙回家,只沙儿自己没回去吧,当时她也很为难,在家族和夫家面前左右为难,那天我派人去赵家将你带出府,结果被你发觉,你自己跑了,宇文府的奴才找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说起以前的事情,他愧疚难当。
“等我找到回家的路的时候,全家已经全部押解进京准备斩首了。”赵季枝脸色沉重,眼睛里对宇文老爷的恨意很深很深。
“你娘叫我把你带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
“全都是为了宇文府吗?就长宇文府亏空了一些钱财,皇上也会仗着你是门阀,应该不会很严重的处置吧,可是你知道栽赃赵家,对赵家的后果是怎么样吗?”他藏在袖子的手掌已经握紧拳头。
“皇上虽然有几分忌讳门阀,但是其他门阀就会趁此机会对付宇文家,会用各种压力将宇文家置于死地,而皇上就可以坐观门阀之间的争斗,反正对皇家不会有什么影响,反而能除去朝中的一个门阀,何乐而不为?门阀之间的争斗,你是不会明白了,盘根错节,到时候要死得更多,几千条人命,只怕连宫里的刽子手砍头都会砍到累死。”宇文老爷沉重地语气,透着一抹沧桑。
赵季枝呵呵地冷笑:“所以宇文家有上千条人命,而赵季只不过几十条人命而已。”
阿夏突然觉得师叔的身上巨大的一抹悲伤萦绕开来,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看到师叔此时身上的悲伤之气,还有仇恨的气息,师叔平时都是那般少根筋的阳光男人,平时总会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还会笑着叫她宝贝,喜欢宠着她,看师父教她功的时候,看她很累,也会说师父干嘛虐待阿夏宝贝,阿夏宝贝还小,又是女孩子。
宇文花情握紧了阿夏的手,身上也有种让人说不明白的气息,好甚至比宇文老爷身上的愧疚更深。
“赵家的一切,我会偿还的。”宇文老爷突然说道。走到大堂的中央,在挂在中央的墙画里拿出一封信函交一了赵季枝的手里,说道:“你母亲当时留下的,写完之后就投井自尽了。”
赵季枝握住那封遗书,忍在眼睛里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宇文花情拉着夏夏离开的时候,觉得天边的天空阴沉不已,男子突然说道:“阿夏,你不会离开我吧。”
阿夏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不会吧。她怎么知道以后的事情。
男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女装,又看了看阿夏身上的男装,然后长笑起来,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趣,如果不是阿夏,他都不知道还要当女人当多久,于是他邪邪地说道:“娘子,我们也是成过亲的。”
“啊?”阿夏皱眉,当初成亲的时候,她都被一帮丫环弄得迷迷糊糊的,想想反正自己是女的,跟一个女的成亲也没什么,到时候她不承认就行了。成亲的时候,她都是迷迷糊糊地被人牵着走的。
“娘子你可别不承认哦。”宇文花情肆意地笑着。
“我是跟大小姐成亲的哦,大小姐是个女的呢,花情哥哥。”她蹙眉,推开了宇文花情,一跃飞到了墙角,笑嘻嘻地看着他。
宇文花情说道:“我把我全部的一切都送给你了。你可别不要人家,你若不要人家了,人家就一无所有,只能流落到青倌馆里当妓男了。”
阿夏瞠着他,脸上露出十分的同情之色,说道:“那我一定会把那青楼买下来的,让你天天坐台。”
一声尖锐的乌鸦声划破天空,宇文花情眉宇一蹙眉,脸色一变朝大堂的方向跑过去,看到赵季枝正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封他母亲留下的遗书,而宇文花情将宇文阀的门阀主之钱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心口上插着一把刀,指着桌上的东西,动了动,说道:“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虽然知道用我一个人的命并不能偿还对赵家的一切,但是我将门阀之印交给你,以后宇文阀从此在夏朝消失,只有赵阀。”
宇文花情上前扶住宇文老爷,说道:“爹!”
“花情,你应该不会怪父亲吧。”宇文老爷说道。
“不会。”宇文花情脸上一片悲伤。
宇文老爷欣慰地看着他,便断了气。
阿夏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去安慰谁,只是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场家族的变故,在一场无销烟的战争里如此的惨烈。
赵季枝却无奈地大笑,说道:“给我门阀之位有什么用,能让我的亲人回来吗?”
“师叔?!”阿夏见赵季枝转身离开,赶紧叫道。
“阿夏,你回天山去吧,外面很危险的,我真不应该把你带出来,让你置身于这么多的阴谋当中。”赵季枝说完,人已经从墙角飞了出去。
宇文花情咬了咬唇,嘴角有抹苦涩的笑意,却对赵季枝有几分怨恨,不过始终是宇文家欠他的,他不得不还。
宇文老爷死后,宇文花情用了两日的工夫才安顿了下来,并且压制住了那蠢蠢欲动的分支,并且说宇文老爷因为三老爷的事情,一时怒火攻心暴毙而亡,死亡的事情谁也意料不到。
把事情处理好之后,顿时觉得少了些什么?回头看了看窗外漫天飘舞的落叶,已经是秋天了啊。好像觉得空虚不已,好几天没见到阿夏了。
于管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南宫姑娘一早就离开了。”
“什么?!”宇文花情怔住。
“大小姐,南宫姑娘迟早要离开的。”于管家提醒道。
宇文花情眼底划过一丝悲伤,她说好不会离开他的,将手里的帐本一扔,说道:“小于,皇上不是说过冯妃娘娘大寿,各大家族都要去京城吗?我现在就出发了,府里的事情全权交给你了,给你我管好一点,还有父亲的那些小妾,你给我全部拿点钱给她们,让她们回老家吧,如果有不老实的,就直接让她回老家吧。”
“大小姐!”于管家脸色不太好。
“哎哟,小于,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宇文花情笑意。
“奴才知道了,大小姐走吧。”于管家摇了摇头,都可以恢复男儿身了,可是宇文花情还是一身红艳艳的女装,也这难怪,家族人太多,大小姐突然变成男的,肯定又会引起一场骚动的,这事得慢慢来。
虽然吧,小于管家确实很讨厌宇文花情一身女装,一副祸水的模样,但是人家好歹是主子。
阿夏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嘛,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有谁知道她还留在严城呢,月上枝头的时候,她才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钱袋,另一只手如闪电般的速度抓了过来,将她的钱袋抢在手里,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娘子,人家找了你好.xzsj8.久呢。”
阿夏回头,看到笑得一脸祸水样的宇文花情,还是那身女装,不禁皱眉,说道:“这位菇凉,您妈贵姓?”
“娘子,你不认识我了吗?”宇文花情无比悲伤地说道:“才几天而已,你就不认得我了,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菇凉,我不是你凉只啊,你肯定认识人了,你这么漂亮,应该找个呼君才是。”阿夏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
宇文花情厚着脸皮说道:“娘子,我这身打扮不是习惯了吗?再说了,我身打扮也是为了你啊。”
“啊?”阿夏鄙视了他一眼。
“你看吧,我们俩走在一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肯定第一眼先看我吧,遇到什么登徒子,他肯定打漂亮的调戏嘛,这样你就安全了。”宇文花情笑眯眯道。
阿夏点了点头,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好像这死人妖在拐弯抹角地说她丑?!
“花情姐姐真是倾国倾城人见人爱,美女见了回头,帅哥见了跳楼呢。”阿夏白了他一眼,暗骂老狐狸。
不远处传来一声娇柔地声音:“南宫公子,我们还是先找家客栈吧。”
夜的声音不冷不热,轻哧道:“你看他这一路找到客栈没有?不是睡在人家屋檐下就是找个破院子。”
阿夏眼睛一亮,身子一跃朝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宇文花情见此,眉宇微微一皱,赶紧跟了过去。
徐小姐脸色有些窘迫,说道:“其实我是想找个地方好好洗洗,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南宫少爷若是没钱,我手上这镯子还能卖几个钱,我们先找家客栈吧。”
南宫曜清冷的目光瞟了一眼徐小姐手里的镯子,然后从身上掏出几块碎银放到了徐小姐的手里,说道:“徐小姐先去找家客栈吧。”
“你不去吗?”女子疑惑道。
夜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要找我家小姐呢,我家小姐比较淘气,可能随时都会出现。”
话刚说完,便看到阿夏一脸笑意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夜随口说道:“看吧,我说随时可能出现,哎,我可能赶路赶得太急了,出现幻觉了。”
阿夏扑向南宫曜,甜甜地叫着师父,“师父师父,人家找你好.xzsj8.久了,师父季枝师叔把人家丢了。”
南宫曜紧紧地抱着她,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好像一别好几个辈子,让他想念得肝肠寸断,女子温柔的气息吹在他的脸上。
“阿夏。”
他想不是会是做梦吧。刚刚说随时可能出现,还当真是出现了。
“嗯嗯,师父,阿夏好想你哦。”她开心地笑着,笑声空灵得似铜铃般,让人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南宫曜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扬起了笑意,
徐小姐看着,脸色有些不太正常,小心翼翼地说道:“南宫少爷,这是你的徒弟吗?”长得好可爱。
宇文花情见要阿夏这么开心地扑入南宫曜的怀里,心里还真不是滋味。扭着风骚的步子走了过来拍了拍南宫曜的肩膀说道:“你就是我娘子的师父啊?”
南宫曜见眼前这宇文花情长得那个惊艳,大晚上的一身红艳艳的衣服,还以为是艳鬼呢。
“娘子?”夜疑惑不已。
阿夏说道:“师父你别理他,我们玩过家家呢,对吧,娘子。”
宇文花情点了点头:“娘子太淘气了,怎么叫人家娘子呢,应该叫相公才对嘛。”
南宫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丫头,怎么这么淘气呢,不声不响地跑下来,害我有多担心知道吗?”本来在想如果找到阿夏的时候,一定要狠狠地骂她一顿,可是见到她的时候,他什么怒气也没有了,反正有着深深的缠绵。
宇文花情拉开抱在一起的南宫曜和阿夏,笑眯眯看着南宫曜,还真是越看越不顺眼呢,特别是抱着阿夏的时候就更加不顺眼了。
花情朝南宫曜抛了一个媚眼,身子如蛇般缠在了南宫曜的身上,说道:“这位公子长得真是俊呢,我家娘子时时提起你,初次见面,让我觉得三生有幸。”
阿夏怔忡。
死人妖玩什么呢,断袖吗?可不要搞我师父!
徐小姐见一个美艳的女子勾引南宫曜,这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居然还抱到南宫曜身上去了,刚才阿夏抱着南宫曜的时候,她都没这么强烈的妒忌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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