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架子上的夏侯炀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如冰地看着夏夏,堵在胸口的於血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咳嗽了起来。
阿夏脸上有丝不悦的光芒,指着夏侯炀质问道:“怎么?看到我这天下无双,宇宙无敌的绝世美少女,激动得吐血啦?”
“滚!”夏侯炀微微地动了动嘴唇,缓缓地挤出一个字来,目光里尽是不屑,就凭这么个不靠谱的小丫头,就想从云罗古国的祭司族里把他救出来?简直是门都没有!
阿夏轻轻一哼,怒喝道:“滚你个大头鬼啊,你干嘛不滚?”
领头的长老上下打量着阿夏,说道:“他滚不了。”
还真是有趣,阿夏细长的眉梢微微地上挑,笑道:“你放了他,他不就可以滚了吗?而且看他那副样子,只能用滚了。”
夏侯炀脸上有着寒冷的光芒,张了张嘴,没有把话出来,反正这丫头是自己来找死的,死之前有个人陪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想着便在心里冷冷一哼,找死真是活该!
那长得有些抽象的长老走到阿夏的面前,看到女子清澈如泉的水眸,心底冷冷一哼,用最纯洁的灵魂祭祀地神也不错,便问道:“这位美少女姑娘,你多大了?”
“这个问题的话,你是问前世还是这世?”她饶着脑袋,有些为难,真的很为难。
“神经病!”夏侯炀轻轻地咳着,冷冷地说道。
阿夏蓦然推开长老,走到夏侯炀的面前,气呼呼地指着男子吼道:“你丫才神经病!你一诱谱都是神经病!”
长老一时吃惊,刚刚那小丫头冲到夏侯炀身边的时候,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好像就是一睁眼的工夫,不禁对阿夏有些警惕起来,朝旁边众人使了个眼色,那些念念有词的人突然停住,四周一瞬间就变得寂静无比,树梢的夜鸦似乎被突然静下来的空气吓得受了惊,扑打着翅膀一声凄叫,
“住手!”祭祀的长老见阿夏去解绑着夏侯炀的绳子,不禁一阵惊惶,嘴里喃喃道:“不可触犯神明,不可触犯神明啊,这是罪过,神明要处罚我们的吖。”
阿夏回头装着尖锐的声音,说道:“愚蠢的人类,你们真的相信能扭转命运吗?”然后咯咯地大笑起来,这是什么社会啊,还相信什么神魔鬼怪的,还真是幼稚得很。
那长老一听,猛然全身一阵哆嗦,指着阿夏道:“真是神明上身了,参见神明。”
我靠啊,这群人肯定是傻子,阿夏用很同情的目光看着齐齐向她膜拜的人,回头对夏侯炀,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要被活活烧死了,原来你遇到了一群神经病。”
夏侯炀缓缓而道:“他们没打算烧死我,他们只打算将我的肉一块一块从身上割下来,然后喂旁边的那两只狮虎兽而已。”
阿夏蹙眉,脸上有些难看,指着夏侯炀说道:“你的肉这么冷,吃一块会变成冰柱子的,那帮畜生也敢吃,还真是禽兽不如啊。”
禽兽不如那还是禽兽吗?顶多就是禽兽的儿子!
夏侯炀见她还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冷道:“趁他们还没把你拆穿,你赶紧给老子滚,老子的事情不用别人来插手。”
阿夏低声地轻笑,说道:“人家才懒得管呢,要不是你那只小老虎硬要拖着我来,我早就跟师父回京城了,还能吃上京城最好吃的脆皮烤鸭,全是你害的。”
倏然反应过来。师父和宇文花情还在等着她呢,难道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呢,她本来想救了夏侯炀就赶紧过去找南宫曜了,结果发现夏侯炀并不是这么好救的,估计这个时候师父和宇文花情肯定在找她了,可能会一直找不到她,而且这个空间的阵法很是奇怪,看来只有救了夏侯炀才能出去了。
女子突然回头,见一帮祭祀的人还在那里愣愣地跪着,一片虞诚的模样,她清了清嗓子,声音细锐淳厚的说道:“没错,本神就是你们说的神明,不过不是地神,而是雨神。”
那长老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阿夏,说道:“我们祭祀的是地神,雨神过来做什么?”
“我下凡来逛街,结果看到不平的事呗,你们好好的干嘛要把这个活生生的人一下下的凌迟处死呢?”阿夏缓缓而道。
夏侯炀在嘴里骂着白痴,见阿夏已经将他身上的绳子全部解开,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摔倒在了地上,看来是受伤太重的缘故,都怪宇文花情那死人妖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阿夏的心底有丝丝的难受,赶紧将夏侯炀扶了起来。说道:“骂够了没,我要是白痴你还是被白痴救的呢,岂不是比白痴更加的白痴吗?”
长老突然拦住了阿夏,目光里浮现着一股杀气,说道:“不管你是什么雨神还是风神,大不了,我不用这个人来祭祀了,但是这个人一定不能活。”
阿夏眨着明亮的眸了,疑惑道:“我看你们是借着祭祀的名义,谋财害命对不对?早就看出来你们是帮土匪了。”
“我们才不是土匪,我们是正宗的云罗国皇室的祭司!”长老沉道,目光像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夏侯炀缓缓地站了起来,淡淡而道:“我知道你们的目标是我,我成全你们,但是这个女人与我无关,我完全不认识她,你们把她赶出迷幻阵法,我任你处置。”
“别听他乱说,谁说我们没关系的,我们关系深着呢,他欠我钱没还,你们要处死他,难道他欠的钱你们还呀?”阿夏瞠了夏侯炀一眼,目光灼灼地望向长老。
底下的祭祀会员突然一阵骚动,开始议论纷纷,好像在对处不处理阿夏在做决定,最后的决定是阿夏竟然敢过来捣乱,当然是一并处置了。再说了夏侯炀这么个样子,自己都顾及不了,哪里还顾及到这个小丫头呢,就算这个小丫头是什么神仙,他们可是祭司啊,虽然冒犯神仙,但是可以把神仙困住别让她捣乱。
夏侯炀说道:“你别天真了,你以为他们真的相信你是什么神女吗?就算他们根本没打算要祭祀地神一样,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阿夏眨吧着眸子,很是无辜的说道:“他们不是信奉神明吗?还是云罗国的祭司,人家也没骗他们吗?”
阿夏从身上掏出一包药粉,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顿时一股刺激的气息从鼻尖冲入了大脑,眼睛便止不住地流下泪珠来,她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我是雨神,你们信不信拉倒,反正现在下雨了。”
大家抬头看了看天,祭司长老说道:“你别胡说,这里是迷幻之阵,怎么可能会下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颗大颗的雨水砸了下来。
夏侯炀疑惑地看着夏夏。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声真是雨神啊,于是便跪拜在地。
长老焦急地说道:“你们别被迷惑,这只是一些障眼法而已,在云罗国,大多数祭司都会。”
阿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无奈地说道:“你们不赶紧放人,我就让雨水淹了这里。”
当然雨越下越大了,阿夏觉得自己这项本事还是挺管用的,到时候走投无路了,还可以到大街上去卖个艺,求个雨啥的。
“夏侯炀可是我们必须要杀的人,你们全都给我清醒起来,他若不死,我们全没有活路。”长老急道。
阿夏顿时有几分明白,说道:“看来是有人叫你杀他啰,根本不是什么为了祭祀地神,原来一切都是谎言啊,也不怪神明呆会来怪罪你们。”
小宝已经悄悄地走了过来,趴在了夏侯炀的身边。夏侯炀坐了上去,朝阿夏伸出一只手来,阿夏微微一笑,也跟着坐了上去。
云罗祭司手里牵着的那两只野兽突然变得异常的骚动起来。阿夏顿了顿,该死的畜生,几支毒针已经射入了野兽的身体里,那些野兽全身抖了抖,便瘫痪在了地上。
夏侯炀垂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她好像什么也没做过一样,坐在那里眉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如沫春风一般,让人着迷。
“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女子突然开口。
“可能是我弟弟吧。”夏侯炀微微地蹙眉,心底有些奇怪的情绪,兄弟相残的事情被他说得如此的轻而易举,看来他也是对亲情极其淡薄的了。
“你弟弟为什么要杀你啊?”阿夏问道。
夏侯炀没有回答,却只是不太高兴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吧。”
阿夏微微一愣,说道:“当然不关我的事,既然不关我的事,我随便猜猜也应该会没事的。你弟弟要杀你无非就是为了权力和女人,有可能你抢了他心爱的女人,所以他才会想方设法地要报仇。当然也有可能你抢了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他妒忌不已,便妒忌生恨,想要置你于死地。”
夏侯炀冷冷地看着她,沉道:“自作聪明!”
“我看你这模样家里也没什么家业,八成是因为女人,你弟弟喜欢的女人爱的却是你,并且还要嫁给你,你弟弟觉得你抢了他的女人……”
“够了!”
阿夏捂着嘴巴,惶惶地看着宇文花情,无辜地说道:“不是女人就是权力啦!”
好吧,夏侯炀不得不承认这个丫头很喜欢说话,而且还喜欢把事实的真相如数说出来,当真相被赤果果地摆出来的时候,让他很不舒服了,他说道:“不关你的事情,离开这里,你赶紧自己回家去,以后不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阿夏微微一笑,很是开心,说道:“哦耶,你否认就代表我全说中了耶。”她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老虎将他们带离迷幻之阵的时候夏侯炀突然让老虎停住了脚步,看着一棵大树旁边的一块巨大的石头,对阿夏说道:“去把那石头移开!”
阿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几百斤重的巨石,说道:“夏侯哥哥,你确定自己是在叫我把那石头移开吗?”
“嗯。”他淡淡地回答。“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吧,要不我让小宝去办好了。”
阿夏哦了一声,朝那巨石的方向走了过去,看着固定在大树旁边的巨石,又看了看夏侯炀那模样,他根本就没有朝她看过来。
真是个小气鬼,她刚刚只不过揭露了他和他弟弟的一些真相,他至于就这么这么为难她吗?还叫那只小老虎来移,分明就是说她连一只畜生都不如呢。
夏侯炀突然听到巨大被移动的声音,然后看到了阿夏用一根粗木棒那巨石,移开了老远,女子扔掉手里的木棒,走了回去,说道:“办好了。”
夏侯炀吃惊地看着她,她好像不费吹灰之力?这不可能。
“为什么要将巨石移开?”阿夏问道。
“破坏迷幻之阵。”淡淡地开口,不带一丝表情。
阿夏见他也不问自己为什么能移动这么大的石头,心里有些不太开心,老子本来还想好好地跟你炫耀一下自己所说的物理知识,给我一个支点,便能翘起整个地球。结果这丫根本就不无视她。
“好了,我们回暮苍渊吧。”阿夏拍了拍袖子上的草屑,说道。
“我们离暮苍渊已经很远了,你不知道吗?我们出了百兽谷,到了云罗的地界里。”夏侯炀指了指不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
啥?
突然身后一阵窸窣的声音,夏侯炀的脸色微微一变,沉道:“那些人已经追过来了。”
“那我们赶紧进城吧。”阿夏一听,一想到那个长得实在很抽象的传情长老,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了,好像昨夜吃的东西都可能会吐出来。
“不能进城!”夏侯炀拍了拍老虎的头,沉沉地说道:“小宝,我们去别的地方,不要在地上留下脚印。”
阿夏还有惊愕的时候,却看到那只笨笨的老虎此时飞奔的时候,好像四只脚掌在接触地面的时候,瞬间已经弹跳起来。
“等我一下啊。”阿夏急道,看来要离开这里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只能施展轻功赶紧飞了过去。
片刻便到了云罗边界城外的小郊区,那只笨蛋老虎才停了下来,阿夏气呼呼地走到夏侯炀的面前,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说道:“真是重色轻友!”
“什么重色轻友?”夏侯炀疑惑地看着她。
“它是色!”阿夏指着那只老虎,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是友!”
“我可没说你是我朋友!”夏侯炀淡淡的说道。
阿夏眼睛里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说道:“好吧,就算你不承认我是你的朋友,那你就是承认那只笨蛋小老虎是色啦!”
“该死的!”他气得咬牙切齿,如果此时有力气的话,真想一拳头打在她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上。
草丛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老虎突然一声低吼,冲了过去。
阿夏见此,眸色一闪,也跟了过去。
枯黄的草丛里有个襁褓,襁褓中的婴儿正张着嘴巴哇哇地大哭着,阿夏惊愕地说道:“夏侯哥哥,这有一个小宝宝,你快来看。”
夏侯炀瞟了一眼,小宝宝关他什么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要养好伤,然后去报
他还在若有所思的时候,阿夏已经将草丛里的婴儿给抱了过来,手里来拿着一块锦布,锦布上写着孩子的出生年月,“你快看,这个小孩才出生三天呢,就被人遗弃了。”
婴儿张着嘴巴使劲的嗷着,中气十足。
“把他从哪里拿的放回哪里去!”夏侯炀蹙眉。
“那怎么行呢,万一被狼叨走了怎么办?刚刚你这只笨老虎看着他还在流口水呢,我猜他一定是个男孩儿!”阿夏欣喜地说道,将襁褓放在夏侯炀的面前开始解开。
夏侯炀冷不丁地说道:“是个女孩!”
“呃?你怎么知道?”阿夏不服气地瞠了一眼,解开襁褓,顿时一怔,然后嘟了嘟小嘴,说道:“真是女孩儿耶。”
“把孩子放下,我们走了。”夏侯炀说道。
婴儿还在不停地哭着,听到夏侯炀说要把她放下,就哭得更加的厉害了。
阿夏包好女孩,把她塞到夏侯炀的怀里,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她在哭啊,一定是刚刚睡醒,所以就哭了,万一哭得引来野兽的话,她肯定会没命的,你看她长得多可爱!”
夏侯炀见阿夏将孩子塞到他的手里,眼睛里一片冰冷,正要将孩子扔下,旁边的阿夏乍了,开心道:“夏侯哥哥,你看她不哭了!”
夏侯炀的举着孩子的手突然停了停,将孩子放回阿夏的手里。
“哇!”的一声,那小孩子又哭了起来。
夏侯炀有些抓狂,一把抢过孩子,那孩子又停住了哭声,这让他顿时一怔。
“真是不可思议,你抱她,她就不哭了,你放下她,她就哭。”阿夏目光一片清澈。
夏侯炀将小孩扔到阿夏的怀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完全不管那孩子从他手里放下的时候,就已经哇哇地在哭了。
“哭得太凄凉了。”阿夏可怜兮兮地说道,抱着孩子左哄也不行右哄也不行,追上夏侯炀说道:“你不觉得她哭得太凄凉了吗?她可能饿了!”
“……”
“夏侯哥哥,我十个手指.xzsj8.头都被她吸过了,要不拿你的手指.xzsj8.头给她吸吸吧。”阿夏抓住夏侯炀。
“……”没听说过手指.xzsj8.头会出奶的。瞠了一眼阿夏,看着张着嘴巴哭得很凄凉的孩子,说道:“她饿了!”
“我知道她饿了啊,可是我们上哪儿去找吃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把她丢了。”阿夏苦着一张脸。
“你是女人,给孩子喂奶都不会吗?”他沉道。
“啊?”阿夏凌乱了,把她当白痴吗?她怎么知道怎么喂奶?连连摇头说道:“我没奶喂啊。”
夏侯炀朝她的胸口盯了很久,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她确实是没有!
“我们应该给她找个奶娘给她喂奶!”阿夏很认真地说道,将婴儿塞到了夏侯炀的怀里。
找奶娘的话,必须要进城的,夏侯炀犹豫一下,对老虎说道:“小宝,你在城外呆着,不要进城吓到人。”
小宝有些委屈,转身便朝树丛的方向跑了去。
夏侯炀抱着手里的婴儿,那婴儿还朝他咯咯地笑着,顿时让他脑子有些迷茫,阿夏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说道:“你看,她很喜欢你啊,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
“找到孩子的父母,叫他们给她取名字!”夏侯炀沉道。
“问题是她是被孩子的父母遗弃的啊,肯定找不到的。”阿夏很是失望地说道。“要不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就叫……”
她话还没有说完,却看到夏侯炀抱着孩子急步地朝城内走去,阿夏见此飞快地跟了过去,却看到夏侯炀一脸寒意地拦着一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很是惊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要什么,我……我没什么钱……”
“给这个孩子喂奶!”夏侯炀将婴儿递了过去。
“我……我没奶啊!”老妇人委屈地说道。
“刚才他不是叫你奶娘吗?没奶叫什么奶娘?”夏侯炀语气低沉,脸上有着冷厉的光芒!
“我都六十多岁了,我家少爷叫我奶娘,那是因为他从小就吃我的奶长大的。”老妇人有些哭笑不得!
“夏侯哥哥,你听我说啊。”阿夏上前抓着夏侯炀的手臂。
夏侯炀甩开阿夏的手,抓住那老妇人说道:“你分明就是小气,不肯给这孩子喂奶。说!要多少钱?!”
老妇人脸色有些苍白,惊惶地说道:“你们的孩子你自己喂啊,叫你夫人喂呗,我真没奶啊。有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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