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逸见阿夏吃得很开心,微微一笑,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这丫头再怎么邪恶也不可能在饭菜里动什么手脚啊,这么容易会被拆穿的事情,她不会想不到。
“皇上大叔,好吃吧,我今天叫御膳房把最好吃的全部都做了,后来一看实在太多了,连桌子都摆不动了,就没让他们再端进来了。”阿夏眯着好看的眸子,笑得那个明媚自然。
夏云逸说道:“如此说来,阿夏还真是费了很多的心思,对朕也是一翻认真了。”
当然认真,能不认真吗?眼前这货掌握着夏家的生死还有她的自由,能与朝中能与夏家抗衡的只有冯相党,只要这大叔有一丝表现对夏家不满意,冯相就兴奋了,竭尽全力地要把夏家整死!
“是啊是啊,阿夏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呢,只要皇上大叔高兴,阿夏也高兴得不得了。”当然不可能,他一高兴了,肯定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就像此时把她关在宫里吧,他是高兴了,她就悲剧了,瞟了一眼茶几上的摆着的,果然全是杯具啊。
夏云逸见她口不对心,反而觉得很有意思,把她留在身边,他就高兴,过些日子等阿夏习惯了,就会喜欢呆在宫里了,男子淡淡地开口:“最近冯妃要养胎,后宫里的事情,你也应该替她分担一些,懂吗?”
“嗯嗯,阿夏知道的,只要你开口,人家什么都答应。”阿夏朝男子甜甜一笑,楚楚动人。
夏云逸微微一怔,看她眼睛里没有任何邪恶的颜色,一片澄净,不禁有些吃惊,怔怔地看着阿夏,心里有着微微地感动,这丫头果然懂事了啊,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更加明白了自己应该要承担的责任,这是一件好事,便笑道:“阿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让朕好不习惯。”
乖点有人喜欢,阿夏又不是小孩子,不要把她当小孩一样看待,她好不容易才挑拨到皇帝大叔与冯妃大婶之间的关系,皇帝大叔很快就会对冯妃在婶下手了,反正呆在这宫里闲着也是闲着,谁叫你们硬让我呆在宫里的。
“其实阿夏的意思是,皇帝大叔你没收了沉哥哥的全部财产,是不是还给他呢?”阿夏突然想到夏沉曾经对她说过,只要他的钱财还能够挣到,一定是托了阿夏福,以前她不明白夏沉说的意思,现在倒是明白了几分。
“夏家二少爷的那些商铺和钱庄就当充盈国库了,到手的钱财岂有送出去之礼,阿夏你说是不是?”夏云逸淡淡而道,果然是老奸巨滑。
阿夏怔了怔,夏沉当初跟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没立什么字据,要不回来就算了,不禁对皇帝大叔有几分无奈了,到手的东西,要是她,她也不可能放手的。
宇文花情站在门外,看着阿夏和夏云逸谈得这么开心,藏在袖中的手指.xzsj8.头都快被他绞得磨掉皮了,娘子啊娘子,你见过像他这般大气的夫君没有?看着自己的娘子和别人男人谈天说地,有说有笑的,他还只能在旁边伺候着。
“皇帝大叔,你也老大不小了,没想到这么赖皮,不过你不将沉哥哥的财钱还给他,那么就当沉哥哥捐给国库的吧,他捐了这么多的钱给国库,你总得有所表示吧。”阿夏言道。
夏云逸疑惑地问道:“阿夏想要朕对夏沉有什么表示?”
“你下个圣旨嘉奖一下也好啊,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夏家对朝廷的贡献,那么沉哥哥的心底也不会有芥蒂了。”她可是为了皇帝大叔好,万一沉哥哥心里气愤,心里想不开,以后成了全国首富的时候,国家有难,他不愿意捐款就很惨了,毕竟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阿夏真是聪明,这样也好,安抚一下夏沉,让他心里对朕心怀感激,也不会让人觉得朕太专断了。”夏云逸微笑着点头。
“大叔真是好人,阿夏对你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笨蛋大叔还想着沉哥哥会感激你啊,那是不可能的!顶多不会太怨恨你罢了,谁会喜欢打了你一巴掌之后再拿一块糖过来哄你的那货呢?
夏云逸见她清澈明亮的眸瞳里泛过一丝不屑,男子微微地扬唇,言道:“这么说来朕还真是做了一件好事,既安抚了夏沉,又充盈了国库,阿夏想要怎么报答朕呢?”
阿夏瞠着清亮的眸子,笑得明媚动人,说道:“今天晚上大叔就留在这里吧。”
站在门口的宇文花情听到这话,差点儿就冲起来了,他扶着墙壁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看到旁边那些宫女疑惑的目光,他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又紧紧地盯着阿夏。
一旁的宫女还以为她是盯着宫里的皇上呢,不禁讽刺道:“长得这副模样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也不算你是迫不得已,不过如此大胆地想让皇上多看你一眼,那就是天理不容了。”
宇文花情用手轻轻地捂住脸上的大黑痣,细声细气地说道:“人家这个叫美人痣,美人才有,姐姐们如此妒忌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谁妒忌你啊,就你这模样,任何人看了都要吐!”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那也总比姐姐们好点。”宇文花情扬了扬眉,一副十分欠扁的模样,看得旁边伺候的宫女一阵阵的气得脸色都青了,若不是看来皇上和皇后应这里,她们早就冲过来扁他一顿了。
宇文花情见她们拿他没有办法,冷冷一哼,面无表情地盯着阿夏,刚刚阿夏说什么呢,居然叫皇上留在这里,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越想越觉得担心不已,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莫名的担扰无比了。
夏云逸听到阿夏说要把自己留在这里,仿佛听到天边呼啸着刮过来一阵诡谲的寒风,让他摸不出前后左右,说道:“阿夏还小,等你过了十六岁的生辰,朕再留下过夜吧。”
哎哟喂,大叔还假装正经,谁不知道他此时是多么的迫不及待,女子嘟着小嘴,苦着一张脸,说道:“大叔,你就留下来过夜吧,阿夏晚上一个人睡觉很害怕,以前都是师父抱着阿夏睡觉的。”
“师父抱着你睡觉?”夏云逸蹙眉,疑惑地问道:“可是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总叫你师父抱着你睡觉吧?”
“现在也是啊,只要师父在的时候,就一定会抱着阿夏睡觉的。师父还说怕阿夏睡觉的时候不老实,分开睡不放心。”阿夏眨着无辜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夏云逸。
夏云逸的脸色一沉,说道:“好,今天晚上朕留下来。”南宫曜真是好大胆子,连朕的皇后都敢抱,小时候就罢了,可是现在阿夏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子,南宫曜竟然还如此的轻薄。
“真的吗?大叔对阿夏真是太好了。”阿夏笑靥如花地看着他。这下大叔一定会尽力找师父,那样师父会以为她出了什么事.xzsj8.,很快就过过来见她了。
夜深,乔木殿的宫灯摇曳着,伺候的宫女大多已经退了下去,只留下几个夜里侍候的奴才,夏云逸看着烛光下明艳又动人的女子,女子嫣然而笑,蛊惑又迷人,让他的目光里顿时有几分迷离之色。
阿夏将刚刚沏好的茶水放到了夏云逸的手里,笑道:“大叔,你先喝茶。”
夏云逸淡淡而笑,如果她不再叫他大叔就好了。端起茶水正要喝的时候,突然眉宇一蹙,脸上有着淡淡的痛苦之色,说道:“阿夏,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阿夏很乖巧地点了点头,目光清澈如水,大大的眸子无辜地看着皇帝大叔,就这么看着皇帝大叔跑了十几次的茅房。
夏云逸越想越觉得事情有蹊跷,却不知道这丫头在什么时候下的手脚,如果是饭菜里的话,那些饭菜她也是吃了的,却什么事也没有,茶水刚刚送到他的手里,他还没来得及喝。
直到拉得全身虚脱,两肢无力,男子这才缓缓而道:“把药拿出来!”
阿夏正靠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一张被子,夜太深了,连猫头鹰都要下班了,这大叔还在这里闹腾,真是努力啊呀。她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眸子,喃喃地说道:“大叔,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把药拿出来!”男子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目光如刀地盯着阿夏。
阿夏指了指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说道:“你先喝口茶吧,拉了几十次,身体肯定严重脱水了,喝口水再说嘛,干嘛这么瞪着人家,人家还没睡醒,突然被你这么一看,会被吓着的。”
夏云逸气呼呼地一拂桌子,桌上的茶水顿时摔在了地上,沉道:“把治拉肚子的药拿来!”
阿夏指了指地上流动的茶水,说道:“其余就在那茶水里,可惜你把他打翻,本来呢我后来后悔了,就拿茶给你喝,可是你没喝啊。药全放在茶里了,我身上已经没有了!”
夏云逸捂着肚子,气呼呼地朝门外走。
阿夏自言自语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吧,想要和我吃饭,也不怕被吃死!”
乔木殿里的宫女突然都被叫了起来,夏云逸身边的太监气呼呼地指着她们教训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给皇上吃的东西都弄得这么的不干净,现在皇上吃坏肚子了,你们个个都要重处!”
宇文花情跟着一帮宫女跪在那里,小心翼翼地说道:“晚膳是御膳房送过来的。茶是公公您亲自挑选泡的,再叫奴婢端过来,不可能有问题的。”
公公目光冷冷地盯着脚下说话的宫女,说道:“你是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居然还顶嘴,来人啊,拉出去先打二十杖再说。”
然后就有两个侍卫把宇文花情给拉了出去。
阿夏抬眸微微地看了一眼,笨蛋花情菇凉,装个女人就算了,装个丑女人也算了,可是你装个丑女人就不要那么多嘴了,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开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等一下!”阿夏突然开口,指着那个指手画脚的太监说道:“我还在这里,你就这么目中无人,私自处置我的奴婢,是不是觉得这皇宫是你家盖的?”
太监一听,脸色一变,吓得仓皇失措地跪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奴才不是这人意思,请皇后娘娘明鉴,奴才只是……”
“只是什么啊?”阿夏问道,眸光里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沉沉地问道:“你只是替皇上做决断吗?皇上都没说什么,哪里还轮得到你这个奴才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奴才不敢!”
夏云逸已经拉得眼冒金星,被人扶着回来的时候,看到跪着满地的太监宫女,挥了挥手,想说什么,再看到阿夏好像也清醒了,便趴在床上,任由着阿夏了,看这丫头想做什么?
那奴才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都不说话,他的心底一下子就凉了,看来皇后真的是很厉害,今天他算是倒了血霉了。
“你不敢吗?”阿夏轻轻一哼,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气呼呼地说道:“还说不敢?做都已经做出来了,竟然还说不敢,那刚刚你处置我身边的那个丑宫女是我的幻觉啦?我才十几岁就出现幻觉,你是不想说我得了失心疯啊?”
“奴才知错!”天啊,这是什么逻辑,他在这个宫里也呆了不少年了,要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好人说得十恶不赦这是他的本事吗?
“现在才知道错了吗?那刚刚你顶嘴说自己不敢,也是我的幻觉了吗?”阿夏沉沉地说道。
“奴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知错,奴才不应该处置那个宫女。”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自己滥用私刑了?”阿夏的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听说你的侄子是冯相府里最得力的助手,所以你才会被调到皇上身边做事的吧?”
“绝无此事,请皇后明查啊,”太监摇头。
阿夏当然知道没有这事,只不过嘛,谁叫这丫的今天惹她不高兴了呢,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没有此事?!你真是缕教不改啊,你是意思是说我调查出来的事实也是假的,那些都是不存在的?这跟你刚刚说我看到你惩罚宫女,你硬说不敢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说她无中生有,无是生非!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砰砰砰,太监连连在地上嗑着响头,脸上那个表情都已经没有血色了。
阿夏在心底微微地一乐,刚刚的不敢,现在变成了该死,真是有趣啊,果然权大能压死人,欲加之罪,何泛无词?
“你承认你自己该死了吗?”阿夏缓缓地问道。
“是,是,奴才该死!”天啊,这个皇后太可怕了。
“虽然我也知道你该死,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你仗着自己侄子是冯相身边的红人才调到皇上身边做事,不过我想这也不是你的本意,就罚你打扫宫里的茅厕半年。”阿夏漫不经心地说道,回头的时候看了一眼一脸虚弱的夏云逸,便笑眯眯地问道:“皇上,你觉得这么处置怎么样?”
夏云逸虚弱地抬了抬手臂,声音几分沉,说道:“可以!”
阿夏赶紧乖巧地说道:“谢谢皇上。”
宇文花情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话,总算让他省了一顿杖责,只不过这丫头真是好毒的心思,无时无刻地把任何茅头都指向冯相。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还有你!”她指着地上的太监,女子清亮的声音,明明如天籁般迷醉,却让人听着有几分寒意。
“听到皇上的旨意了没有,不要仗着有冯相撑腰,就目中无人。还要滚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冯妃听到皇上在乔木殿里过夜,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再听到下人的回报,说皇上身边伺候的宋公公之所以被处罚去了扫厕所是因为宋公公仗着自己有冯相的撑腰,目中无人,私自处罚皇后宫里的宫女。
“这怎么可能,这个丫头不要把每个人都往我冯家的头上扯!”冯妃气呼呼地一拍桌子!
“娘娘,奴婢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至于皇后为什么说宋公公和冯相有关系,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这丫头颠倒是非黑白,这种事情皇上又怎么会相信呢?”冯妃气呼呼地说道。
“处罚宋公公的时候,皇上也在旁边,皇上是默认了的。”宫女战战兢兢地回答。
冯妃气得脸色都发白了,如果这丫头再这么胡乱地把所有做错事了的人都扯到冯家的头上,到时候皇上肯定会对冯家的信任大减,便不会再相信冯相所说的话,到时候她也有危机。
“阴毒的小丫头,当初我就怎么没有看出来呢?”冯妃的美眸微微一冷,沉沉地说道:“这丫头确实是比夏小姐难对付多了,看来要本宫多费些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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