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范大将军早朝归来,范志凌来书房找范大将军,向他禀报了昨晚府内发生的一切。
“昨晚你所有地方都查过,书房没有动过的痕迹,反而只是丢了几件古玩?”范大将军若有所思的问道。
“正是,儿子昨晚仔细的查了一遍,除了几个古玩,别处都没有可疑的迹象。”范志凌很肯定的点点头。
“你能肯定,那个黑衣人不是尹清卓。”听了范志凌的话,范大将军还是有些疑虑道。
以范大将军多年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来说,虽然没有机关算尽的本领,但也从来是小心翼翼的行事,正因为他能上场冲锋杀敌,又能够在官途上步步为营,所以,他才能坐上今天辅国大将军的位子。
“儿子昨晚去查过尹清卓的房间,他人确实在里面,没有出去过,后来,有人说那黑影逃出府,府内的一队人追了下去,不过,后来追丢了……”范志凌说到此,脸上有一些遗憾。
“今早你送走尹清卓的时候,他可有什么异相?”范大将军又问道。
“我送他上马车的时候,他只说头上胀疼,脸色有些不好,脚下有走路不利索……,也可能是昨晚的酒太多了,别的什么倒是没有了,一切正常。”范志凌仔细回忆道。
“难道父亲认为,此事真与尹清卓有关?”范志凌很想知道,父亲为什么会猜测此事与尹清卓有关。
范大将军听儿子这些回答,思忖了一会儿。也有些不敢肯定道:“就目前看来,我还很难确定,此事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那爹有主意是什么?”范志凌见父亲如此犹豫怀疑尹清卓,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依他昨晚所见的,他是相信尹清卓昨晚的清白,但不管如何。他也会站在自己父亲那一边。
“如今,虽没有丢什么东西,但府里以后还是要仔细防范,要多加派些人物,至于这个尹清卓,虽然是身份有些可疑,但听说他也是个很精干的人物。以后你若是也进了兵部,你和他相交也倒是好事,也许哪一天……也能对自家有好处,但你以后处事要小心,凡事都是三思后行。”范大将军凭着他多年的处世经验。多个朋友多条路,倒不会拦阻范志凌和尹清卓相交。
“儿子,记住了!”范志凌一幅虚心受教的样子低下头。
范志凌明白父亲说话里的意思,但他对尹清卓向来印像很好,别的不提,就只是当故交好友,也是很舒服畅快的那种,如今范大将军也默认他俩相交,所以心里自然也是高兴。
范志凌出了父亲的书房。就直奔温氏这边来了,因昨晚的那事,忙了一整夜,所以忙完了就打算过来看看温氏的身体。
才到门口,就见到王夫人和萧大夫正在中堂内说话,范志凌就有些奇怪。
“今天不是董大夫过来么?”范志凌的眼睛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董妙文的身影,这才道。
“你如今叫她董大夫了?”萧大夫似笑非笑地看着范志凌。
范志凌想起董妙文第一天来大将军府的时候,他对她甚是无礼的行为,此时听到萧大夫这句问话,自然就有些尴尬,吭哧了半天:“她……本来就是大夫嘛。”
萧大夫和王夫人见他这样局促的神情,就都笑了起来,搞得范志凌更加不自在了。
“董大夫不应该在这里么,可她人去哪里了?”范志凌还盼着董妙文,尽快把他媳妇的病治好,到时再给自己生个大胖小子呢。
“你不知道,一早兰蓉派人带信说,昨晚,董大夫回去的时候受了凉,一早就发起烧来,一会儿我和萧大夫就过去看看她。”王夫人一脸责怪的道。
“那我媳妇的病……”范志凌虽然知道此时提这事不太好,但若是董妙文病了,谁来给温氏治病呀,眼看自己媳妇的病就有起色了,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吧?
“你这小子,现在还提你媳妇的事,董大夫都累病了,你在这里胡闹,我这不是已经把萧大夫请来了么,给你媳妇马上就开方子了。”王夫人向范志凌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萧大夫。
“他能行么?”范志凌知道对萧大夫不敬,会受到母亲的斥责,但为了表现他的不满,还是蚊子声一样的嘀咕着。
这位范大少爷早就忘了,在董妙文第一次来的时候,他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如今反倒是把董妙文的医术奉成神明似的。
萧大夫也没理他,与王夫人说完温氏吃药需注意的事项,就四平八稳地坐下来,开了一张药方子。
等萧大夫手里的方子刚开完,正使人去抓药的时候,范大少爷却先抢过那张药方子,美其名约他要亲自去给温氏抓药才能放心。
众人都知道他骨子里妻奴的本分,自然也都笑着任他去了。
这边温氏的病也看过了,药也开完了,萧大夫和王夫人打算一起去含芳院看看病中的董妙文。
范大少爷一听,他们要去含芳院,自然也一幅关心很董大夫身体的样子,也要一同前往,众人很奇怪,若是平常这种时侯,他早就去给媳妇抓药了,哪里还会在这里磨蹭,虽然范大少爷的行为也有些令人生疑,但范志凌说得很官冕堂皇也很认真,王夫人也就让他跟着一起去了。
此时,含芳院内。
董妙文脸色潮红,头晕脑胀,面色不佳,还有些咳嗽着斜歪在床榻上。
边上的小丫鬟给她送上一碗白粥,董妙文接到手中,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白粥熬的火侯正好。温糯飘香,但她还是没有食欲,脑子里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景。
昨晚董妙文像疯婆子一般的跑回到含芳院里,守门的婆子偷懒也不在。她生怕后面那个黑衣贼人追到她,就直接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还把门反锁了起来。
董妙文神情紧张的听了听。在确实没有的人来的情况下,瘫软在地上,心里还不停地扑腾扑腾的跳,坐在地上歇了好久,从地上爬起来。
等这时董妙文才发现,自己的一只鞋不见了,脚上只剩下一只踩脏的棉布袜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跑丢的,她也没有心思再去找回来了。
此时她已经累得混身酸痛,刚才百米赛跑的精神劲头儿,此时完全不见了,她歪歪扭扭地走到床边。一下就倒在床上,身子软得不行,本就刚才出汗吹了风,已经受了冷,此时头晕有些犯迷糊,想想刚才的事,又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董妙文朦朦胧胧地听到有拍门的声音,还有女子焦急的叫声,在她摇了几次头之后,董妙文才从床上强撑着爬起来,到门口开了门。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原来一早小丫鬟要给董妙文梳洗,就起来叫门。叫了半天没动静,惊动了兰蓉,兰蓉的脚经过昨天的冰敷,已经消去了大块的红肿,此时已经能在地上活动一下了。
兰蓉听小丫鬟一说,也有些奇怪,这并不是董妙文平时的行事风格,也就一起过来叫门,叫了好久才开门。
这一开门,倒是把兰蓉给吓到了,董妙文身上的衣服有些泥土的脏污,头发有些散乱,还有几撮头发悬在了耳根,平日白净的小脸上,此时有些不正常的红晕,脸上还有条泥印挂着……
董妙文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是觉得她的头好疼,身子有些有发沉:“我的头好沉。”
兰蓉觉着不对劲,马上与小丫鬟把董妙文扶住,怕她倒下去,这么一摸董妙文的手,兰蓉才发现,原来是发烧了。
兰蓉就喊小丫鬟去床铺好,自己把董妙文扶进去,然后帮她脱了外衣,和小丫鬟一起把她扶上了新铺好的床榻上。
又一阵忙乱之后,净过面的董妙文才有些清醒,知道自己已经发烧了,就谴了人,拿过纸笔写了张药方,叫她们去抓来药熬上。
天刚大亮,兰蓉就叫人去找管事的出去抓药,又见董妙文今天病得这个样子,肯定没法给大少奶奶看病了,就又派婆子去向王夫人禀报此事。
董妙文吃了药,捂紧了被子发了些汗,身子才算是稍稍好些,脑子里也终于是完全清醒了,而且,还想到昨晚在园子里发生的事。
那件事,董妙文躺在床上回忆,越想越清楚,倒像是刚刚才发生的事儿,恨得她直咬牙,上辈子彩票都没过五块钱的,这一世却让她遇到这个的“大奖”。
原先她还成天暗笑张妈如何的迷信,但如此董妙文也觉得有些邪门儿了。
她遇这事,可是不止一次了,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了,已经被两个男人吃过豆腐了,一个是病人,一个是贼人,并且,这两人个,长得是个什么样子,她都完全不知道,就算她想把豆腐吃回来,都没有机会……,想起来就冤!
第一次,那是个病人,也还好说,算是病得迷糊,所以才不小心,倒也是说得通。可第二次这个贼人,一定是故意吃老娘的豆腐的,故意抱得那么紧,而且还贴得那么近,而且在她屁股后面还那个……
董妙文想到这里,用手里的白瓷勺子,狠狠的搅了一下碗里的粥,此时她真希望那个贼人就是这碗粥,她就搅啊搅啊……搅死他这个吃老娘豆腐的贼。
兰蓉见董妙文此时,一幅皱着眉头,狠命的用白瓷勺搅粥的样子,以为她不喜欢喝白粥,就忙道:“董大夫,若是不喜喝,我去厨房给你换别的”。
董妙文抬头看到兰蓉关切的目光,又低看头到,此时碗里的粥已经成了面糊,就有些尴尬的“嘿嘿”干笑了两声。
“不必了,现在没有胃口。”说着把手里的碗,交给了身边的小丫鬟。
这时,门外脚步声起,原来是王夫人她们到了。(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