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心里明明是往好处期待的,可仔细回想樊晟年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也分析不出他的动机和真假来,倒不如不再纠结。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我不知道是还没从陆孝的阴影里走出来还是怎么的,我不想正视和樊晟年的关系。
兴许是我认为我们开始得太过随意,所以很没安全感吧。
且我不信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能如此快地坠入爱河。
他那些举动也可以视为泡妞的高端手段不是么,花花世界逢场作戏,谁认真谁就输了。
总之我决定快刀斩乱麻,趁自己还没全身陷入,趁早脱身吧。
其实我的这一抉择也许与何念秋的出现也有关,她和樊晟年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我实在不想搀和。
两个强者之间的较量,我何必做了池中那鱼。何念秋看樊晟年的眼神明明是有念想的,他们两个一定还爱着,至少是念着,至少有一个人是。
本以为我会空落落或者至少会不自在,而事实证明生活中少了樊晟年我照样快活,只不过偶尔荷尔蒙激发时有些心痒难耐罢了。
默契的是我放了狠话之后樊晟年还真没再找过我,我心里很矛盾,既不希望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却又对于他的消失耿耿于怀。
他居然不找我,一次没有,我连拒绝他的机会都没有。
偶尔抱着茶杯苦笑,果然不是多深情的关系么,果然激情过后就没剩什么了么。
想想我也真是贱,居然忍不住还是会想他,想到最后总是不屑地一笑,想他应该换了目标了吧,应该搂着别人讲故事了。或许,已经和何念秋再续前缘了?Anyway,都已不关我的事,貌似从前也没关我的事过。
日子回归正轨,日复一日好一阵子我才想起来我还欠樊晟年几千块,于是有天上班前我跑去崔正彦办公室关上门。
他见我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些讽刺地说:“怎么,‘领导’追杀你?”我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他此话的含义,他又瞥了我一眼解释道:“我说,看你这慌张的样子,是跟那姓樊的关系败露了他要杀你灭口吧?”
我心里不禁感叹,这货跟我还真心有灵犀,居然知道我跑来是为了谁。
我虽气不打一处来想跟他斗上一斗,但毕竟是来求他的,所以放好了态度:“崔正彦,别逼我骂人昂。既然你都知道了,识相的就快点说,他到底是谁?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跟他有——瓜葛的?”
他叹了一口气,好像终于从我口中得到什么证实了似的。
我后又催他几回他才缓缓开口:“樊晟年,技术制作中心副主任,参与各类电视节目的制作,并担任技术制作总监,兼是台里高层管理人员,哦对,这些好像还不够劲爆,汪姿你记得我们台长姓什么吧?嗯?侬晓得啥个意思伐?”
“台长姓——”我嘴里哆嗦着不敢念出那个字,脚步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哼,玩火**。”崔正彦随手转了转桌上的打火机,那语气好像坐等看我笑话似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追问。
“你是问什么时候知道他?还是知道你跟他?”
“你说呢?”我瞪他一眼。
“傻子才不知道他。至于你跟他——上次我去上头开会,见他手里一直玩着你的耳钉,而且我也见过他送你上班。哦对,耳钉我给要回来了。”
“原来不是女厕所捡的啊。你说谁是傻子呢!”我才反应过来他话中有话。
他摇摇头一脸的鄙视:“谁急眼了谁就是傻子。”
我还沉浸在之前的惊愕中懒得跟他斗嘴,只是问了他一句:“你能见着他么?”
他屁股靠在办公桌上两手交叉挑着眉:“怎么?人家现在消失了?你难受了?”
我终于忍不住发火:“崔正彦你他妈知道个屁!”然后我从兜里掏出四千块甩到他桌子上狠狠说:“这是我嫖他的钱,你替我给他。”
这回轮到他惊愕了,眼睛恨不得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后来他死活拉着我不让我出门,非让我说清楚不可。
他说:“汪姿你逗我玩呢吧?还有你干嘛让我给啊?”
我故意气他:“因为我不想见他,他非缠着我,我都说了关系结束了他听不明白。”
“你、、、”崔正彦一张脸能吓死鬼,我才不理他心里怎么想,反正这钱我是托他给樊晟年了,我是真找不到他,他应该是有心躲着我吧。
呵,我好可笑,说给崔正彦的那番话实在是讽刺之极。人家哪有缠着我?明明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伐!
临出办公室之前我听崔正彦嘟囔着说:“我上哪找他啊他都不在台里最近。”
我惊呼:“不在台里?那去哪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不是缠着你么?”
“……下班时间缠着我不行啊?谁注意他上班时间在不在!”
崔正彦后来估计懒得理我的漏洞百出,也没再问关于钱的事情,总之他说他想办法把钱给樊晟年,我这才放心。
崔正彦说樊晟年不在台里了,那是什么意思?辞职了?有那么一瞬我居然想到,他该不会是跟着何念秋一起去了香港吧?
于是那天回家我在何念秋所在的电视台官网上人肉搜索了半天,从图像到文字,甚至连职员表的边边角角都不放过,却始终都没找到樊晟年的名字。
何念秋的名字倒是频频出现,搜索栏里一搜一大把。那天我彻底将她人肉了个遍,然后就陷入了几个小时的低落中。二十九岁的新一代一姐?呵,我搞不清我那低落情绪是出于不屑还是嫉妒,总之确实比我强吧,不管她是不是靠自己实力。
低落之后就是莫名的累,心好累的感觉。我长这么大从没这么留意一个男人过,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我后来想想,陆孝说的对,这算是报应吧?我过去怎么对他的,樊晟年现在就怎么对我不是么?陆孝总说我若即若离,阴晴不定,态度摇摆,虽然我根本不认同他的说法。可……算了,这一定是报应。
那阵子我心情时好时坏,但也并没有因为樊晟年而整日失魂落魄,不至于。
有天冉婕追问我的时候,我解释说是内分泌紊乱。她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要不是樊哥哥消失了,你能紊乱嘛?”
我一巴掌呼在她屁股上说:“少跟崔正彦一块气我昂,我够烦的了。”
自从我告诉冉婕关于樊晟年的一切之后,她开始改口不叫他“一夜情哥哥”而是叫“樊哥哥”了,真叫人作呕啊。语调带着嗲气你懂吗,发音请参考“葛格”。
我倒是光看着她面色红润沐浴春风了,末了她闪着星星眼对我说:“看你这么烦,周末跟我一起去看弟弟打球吧,就上次夜店那个,他们篮球比赛。”
“什么?工体夜店那傻大个?你、、你跟他——”
“矮油,干嘛啦,什么傻大个?人家弟弟那是身材伟岸好么?”
我真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我说冉婕怎么突然学会嗲气着说话了,哥哥不叫哥哥叫“葛格”,弟弟不叫弟弟叫“抵笛”。
我听了以后非常严肃地指责她说:“作为一名普通话等级考试拿了一级甲等的人,你好.xzsj8.意思?好意思啊?!你小心这样讲习惯了在直播里出错,出错可是要扣工资的啊亲。”
她摇头晃脑变本加厉地说:“才不会咧,我只有想起弟弟的时候才会酱。”
我扶额:“……给我滚。”
“木哈哈哈,瞧你那样。矮油说好了啊,周六一起来,奥体。”
最终我还是选择陪她疯一把,一把年纪了还要跟一帮大学生打交道,真心头疼啊,听说“抵笛”才二十一岁啊,青葱少年有没有!
我特意打扮的比较年轻些好显得不那么有代沟,还梳了马尾辫。
只是没想到在那会碰到崔正彦,冉婕冲我吐个舌头说:“是碰巧遇到学长的嘛。”我也懒得骂她了,每次都这么多事。
崔正彦也穿的挺有朝气的,一身运动服,坐在观众席跟替补队员似的。
冉婕在观众席上一边看着弟弟的潇洒球姿一边给我们介绍说:“‘抵笛’叫肖遥,嘿嘿名字霸气吧?矮玛那小姿势老派了啊!”
我忙掰过她的脸制止她:“打住打住打住——这什么毛病?咋还东北腔了啊,老妹儿?”我故意学了几句东北腔埋汰她。
冉婕眼睛滴溜溜一转笑着甩开我的手:“‘抵笛’是北京长大的没错,但他是东北人嘛。他虽没口音,但是他爸妈比较重,我一时被那旮的浓烈口音给感染了矮玛!老带感了啊!好球!”
崔正彦正专心看球,听到这里居然抢先在头前头爆发了:“你去见人家长了??你没事吧你?我听你姿姐说你俩夜店认识的,你觉得靠谱么?”
冉婕一巴掌打在崔正彦的爪上:“你这人怎么就不盼着我好啊?怎么就不能靠谱了?还有,这‘姿姐’从你嘴里叫出来我怎么听的那么别扭啊?怎么,最近惹人家了所以收敛了是吧?私下不是直呼其名‘汪姿汪姿’叫的很high么你?”
崔正彦瞥了冉婕一眼说:“谁敢招惹她啊?她最近跟吃了炸弹似的。”
我懒得听他俩斗嘴,于是起身想要去洗手间。
崔正彦一脸紧张地拉着我的手说:“去哪啊?”
我不知道怎么一股气上来,一用力把他从座位上拽了起来说:“女厕,一起去么?”
他愣在那半天,我刚要松手他却又反抓过来,然后起身随我挪出观众席。
他走在我身后不肯放手,我倒要看看到了女厕门口他还会不会抓的这么紧了。
我们就这么一前一后,他突然开口:“你这样打扮也挺好。”
我回说:“废话。”差点我就不要脸地飙出一句姐啥样不好看啊?但我忍住了,因为说完肯定少不了一顿损。
然后他笑了,有那么一瞬,我居然觉得身后拉着我的是樊晟年。
我猛地回头,却看到崔正彦那张被我看了八年都快看腻了的脸。其实,崔正彦也很帅的,只不过跟樊晟年不是一种气质,而且一直被我忽略在视线外罢了。
崔正彦这别扭受样儿你觉得应该生得干干净净的吧?偏不,他可是有着一张留着一鬓角胡茬的脸呢。而樊晟年那种霸气又不羁的男人,你以为他会有性感胡茬的吧?可他又偏生得干干净净一脸仙样,兴许是他天天刮?反正有时候感觉他俩的脸应该换换。
我居然不自觉拿崔正彦和樊晟年比了起来,真可笑,有什么好比的?事实上,那阵子我好像几乎见了哪个男人都要偷偷在心里将他们和樊晟年比一比,然而得出的结论是,谁也不如他。然后我就生生被这一结论给吓着了,我不懂我这是怎么了,该不会真的“日”久生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