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炎与秦雷冥相见已然相隔数rì,况且唐龙炎今rì的武功修为不可同rì而语,二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武功上,当下二人皆不藏私,但凡是自己所悟的心得,皆毫无保留的说给了对方。
唐龙炎自然是将那运气当中的细微之处告知秦雷冥,比如尝试着关闭一个感觉,而将jīng力集中于周围灵气的变化,从而了解到一些看不见的地方敌人的动向,而秦雷冥则发现若实体真气以螺旋状包裹自己,加速旋转,那么这股真气的威力则很是惊人。
两人越聊越起劲,连自家的轻功身法都没有一点保留的告诉了对方。只是让秦雷冥颇为遗憾的是,他无论如何也学不好这身形快若闪电的逐rì太虚步,倒是唐龙炎学起他的暗月疾风步却是很快,虽然不如他来的那般熟练自如,但也很是不错了,这才给秦雷冥一点安慰。
秦雷冥也知各人的体态,真气五行各有不同,也不太介意,二人就这般一边说着自家的武功,一边聊聊家长里短,便过了一夜。
天刚刚出现一点鱼肚白,忽然间易云珊匆匆而来,神sè间颇为慌张,唐龙炎与秦雷冥见她神sè如此,忙迎了上来,秦雷冥过来便问:“娘,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唐龙炎见易云珊面sècháo红,心中有些惊慌,她不吩咐下人,亲自前来寻他二人,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便宽慰道:“义母你别慌,这里有我和雷冥在,纵然是天塌下来也有我们扛着,你放心便是。”
易云珊毕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只是家中接连出事,今rì之事她感到阵阵不安,一时间便乱了阵脚,她稳住心神,这才急道:“炎儿,冥儿,你们爹他,他深夜之时似乎和谁见了一面,接着便匆匆离去,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眼下我们秦家树敌太多,只怕,只怕……”她心中担心,但要说秦义云遇害了,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安定下来,便将半夜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秦义云与易云珊睡下后,待到了午夜,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秦义云一听到声音便立即起身下床,来到门前,发现竟然是一名受了重伤的青龙士兵。易云珊因在房内,秦义云与那青龙士兵的对话便听得不太真切,但似乎是与赵鹏飞有关的,秦义云听得了那青龙士兵的话后,这便随着那青龙士兵匆匆离去。她见秦义云起身,便再也睡不下,眼下等到了天亮,见秦义云依旧没有回来的样子,这才匆匆跑来寻他们二人。
赵鹏飞?难道是他被抓走了?唐龙炎与秦雷冥听得易云珊的话,眉头一皱,当下心中便有了些计较,以眼下秦义云的武功修为,在这长安城中单打独斗自然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只是这般匆匆而去,没有什么准备,况且眼下这五百青龙士兵还不受他调用,只怕这般匆忙,会落入了他人的圈套中。
唐龙炎见易云珊神sè间蛮是焦急与忧心,当下便宽慰道:“义母,你先别担心,义父身经百战,这点情况还是能对付得了的。这样,我这便喝雷冥去打探一下情况,你与寒心二人在这秦府上,这些rì子便不要出去了,眼下局势紧张,外面凶险繁多,能避则避吧。若连着秦府都不安全了,那便到雷冥他外公家去躲躲。我与雷冥去去就回,你便代我向寒心陪个不是。”说罢便拉着秦雷冥匆匆离去。
易云珊见唐龙炎处理事情得当,神sè间镇定自若,当下心中稍慰,见唐龙与与秦雷冥这便要走,便轻声唤道:“你们出门在外多加小心,记住,千万别惹事,寻到你们父亲便回来。”
秦雷冥听着母亲的话,嘴角一撇,朝唐龙与轻声道:“大哥,外面这次出去,能不惹事么,此刻父亲下落不明,我看十有仈jiǔ便是被人引出去了。这秦府中全是我青龙一族之人,对方不好下手。”
唐龙与点点头,道:“按照你娘的说法,既然你爹如此紧急,定然是很大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连吩咐都不吩咐一声。既然是和赵鹏飞有关,那么十有仈jiǔ便如你所言是赵鹏飞被抓了,而且抓他的那人,应该是你叔父。青龙士兵重伤在身,谁都可以扮,只是能这般轻巧的进入秦府,而深得你父亲信任,只怕是自己人。看来,这一次你叔父可是下了狠心要与你父亲相斗了。二弟,快拿上你的长枪破穹,既然对头都找上了门,那我们便去会会他!”
“好嘞!”秦雷冥这几个月算是憋坏了,一听唐龙炎要他cāo家伙出去打架,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打架,当下哪有不乐意的,这一听到吩咐他便立即回房去了。
他跑出几步,忽然回头道:“大哥,我一直没看到你带着佩剑,难道天绝不见了么?要不要去武器库去拿把利剑给你?”
唐龙炎淡淡一笑,道:“不必,天绝是没了,不过眼下伏魔在我手上,你放心去吧。”
待二人取了兵刃,并步来到马厩,秦雷冥微微一皱眉,道:“坏了,凌风被我爹骑走了。”
“凌风?”唐龙炎一阵疑惑,当下便望向秦雷冥。
“你忘了,便是那一匹自己便能发出青木真气的马,昔rì你三段大成之际还把你给摔了下来的那一匹神骏凌风啊。”秦雷冥见唐龙炎忘记了,便做了一番解释。
唐龙炎点点头,道:“义父把凌风骑走了也是好事啊,这马通人xìng不说,更能周身发劲,实则是一只战斗力极强的生力军,义父有了它,便是如虎添翼啊。怎么还说坏了呢?”
秦雷叹冥道:“这凌风爹早在三年前便给了我,眼下他将凌风骑走,便是说明事情十分严重,严重到了他要十万火急赶过去的状况,况且这凌风乃是血统纯正的大宛马,便能rì行千里,眼下我二人便是要去追他,也追不上了。”
唐龙炎心中一惊,道:“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上马,能追多远算多远,难道你还想如同当rì我爹娘那般以数人面对数千人的局面么?”
秦雷冥见唐龙炎神sè间蛮是焦急,当下忙道:“大哥,你别急,其实我现在比你还急,但是你想想看,爹走便走了,我们现在从哪里去知道他在哪里?”
唐龙炎听得他的话,当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二弟,方才是我太急躁了,只是我一想到我爹娘和我的两位伯父,我……我的心就久久不能平静。”
秦雷冥道:“不过现在我却有了些计较。若爹出了事,这京兆府尹定然逃脱不了干系,我叔父若要引我爹出来,而又不让这京兆府尹承担太多的责任的话,定然不会在这长安城中动手,要找也会找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下手,这样那京兆府尹便有了替罪羊,他身上的担子也会轻一些。大哥,你还记得几个月以前的那次祭祀么?”
“你的意思是说,便如上次那般,义父是被引导了华山华yīn县附近?”唐龙炎见他分析在理,当下惊道。
秦雷冥淡淡一笑,道:“上次那个姓赵的那么大的官,朝廷也敢在那里动手,我爹不过小小一个五品武官,在那里动手又有何妨,再加上华山已然算不上是朝廷管辖的地方了,那地方自太祖与陈抟老祖下棋之后便是陈抟老祖的,是以在那里动手的可能xìng比较大。是与不是,我们问过了东门守城的士兵便知。”
唐龙炎见秦雷冥的神sè,便只事情十有仈jiǔ便是如此,二人也不再说什么,待得下人牵来两匹骏马,二人便纵身上马,朝东门飞奔而去。
待二人匆匆来到东门,却见那守城的士兵便迎了上来,唐龙炎还以为是要例行检查他们二人,才能通过这门,当下心中有些焦急,正yù强行通过,却见那守城的士兵已然喊了出来:“秦公子,秦公子,秦团练使有东西要交给你。”
秦雷冥心中疑惑,便扯住缰绳让马踏步走来,从那士兵手中接过一样事物,唐龙炎因在他身后一些,便没怎么看清楚,但见秦雷冥脸上的神sè先是一怔,随即便面沉如水,隐隐间显现出一阵黎sè。他当下有些吃惊,忙纵马上前,问道:“二弟,怎么了?”
秦雷冥咬咬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颤声道:“大哥,我们所料不错,快走吧!”说罢也不等唐龙炎,便一个人纵马飞奔出城。唐龙炎见状,忙和那守城的士兵道了声谢,这才跟了上来。
却见不远处,秦雷冥将马停住,仰天长啸。唐龙炎听得一阵心慌,当下赶了上来,他见秦雷冥神sè悲伤,当下不敢说什么,便这般静静的等着他发泄。
秦雷冥喊了一阵,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苦笑着对唐龙炎道:“大哥,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我也不想这样的。”说话间,眼眶中兀自还噙着泪水。
唐龙炎忙道:“不打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不安。”
秦雷冥也不答话,将手中的一样事物交到了唐龙炎手上,唐龙炎定眼一看,心咯噔跳动几下,却见一片巴掌大小的破碎丝绸,颜sè亮丽,花sè柔美,似乎是女子衣袖上的布匹,但这片绸缎却沾染上了一抹血迹,在那华美的绸缎映衬下,让人兀自感到一阵心惊。唐龙炎颤声道:“二弟,这……这是……”
“这是我给落霞买的衣服,不会有错的,全长安便只有这一件,是我为她亲手设计,看着裁缝做出来的。这里的每一针每一线我都清清楚楚的,绝对不会认错。”秦雷冥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尽量以柔和的声调将话说完。但止不住的泪却早已顺着他的脸流淌而下,入地无声。
若寒心遇到了这般情况,或许我比他更难以冷静下来吧,这可苦了他了,难怪义父如此匆忙。唐龙炎暗自点点头,心中的愤怒越发的明显,当下恨恨道:“这帮人也太狠毒了!明着干不过,竟然把弟妹给抓走了!二弟,我们快走!”
秦雷冥点点头,道:“大哥,待会若我出现任何奇怪的举动你都不必惊讶,这帮人若是敢动落霞一根毫毛,我便要他们碎尸万段!”说罢他周身青木真气急转,一股极大的真气瞬间灌入长枪破穹中,但听“呜呜”几声低鸣,却似是那长枪破穹感受到了秦雷冥心中的感觉,当下不禁颤动鸣叫起来。
“怎么,前辈,眼下的情况让你想起了曾经的什么往事是以这般与我有所共鸣?”秦雷冥轻轻抚摸着长枪,当下猛的朝空中一指,一股青木真气化作一阵疾风从枪口迸发而出,霸气横生。这一刻,他是因爱而狂的秦雷冥,任你是天王老子也阻挡不了!
“大哥,我们走!”他将长枪一挥而下,骑着马匹一路东走,唐龙炎也不答话,二人同时纵马急奔,默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