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唐龙炎放出的烈空斩就要击中自己,黄鸣逍无奈之下,只能拼命催动着体内的狂雷真气,将其逼出体外。无弹出广告小说 他的手臂上刚刚缠绕着一丝狂雷真气,额头上便已经冒出阵阵豆大的汗珠,而他的右臂,也在不停的抽搐,可见那股赤炎jīng魄依旧在吞噬损伤着他的筋脉。
黄鸣逍右臂一挥,堪堪当下唐龙炎的烈空斩,但他筋脉抽搐的疼痛已经让他难以活动,他见唐龙炎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何人在此放肆!”就在此时,一大群禁卫军冲了进来,将黄鸣逍与唐龙炎团团围住,一个统领走上前来,一把拉住唐龙炎,怒声道:“你是何人,竟敢行刺国师,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压下去!”
“要想压我下去,得等我先将他杀了!”唐龙炎手上一用劲,那统领竟然被他震退数步,他好不理会身旁的禁卫军,继续朝黄鸣逍面前走去。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此人拿下!”那统领在众人面前丢丑,当即大喝一声,众人这下才回过神来,当即四人围了上来,便要将唐龙炎拿下。
唐龙炎见众人慢慢围了上来,当即将赤炎真气爆体而出,冷冷地盯着上前之人,厉声道:“挡我者,死!”手上更是毫不停留,一个急冲,已经将身前一名士兵撞到,随即右掌一翻,击中身旁一人颈部玉枕穴。但再朝前望去时,却发现黄鸣逍已经跑远。
唐龙炎见黄鸣逍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界中,心中盛怒难消,出手更是毫不留情,身后两把刀朝他劈来,他大喝一身,倒退两步,双肩一顶,将两人的胳膊给弄脱臼,随即双手一伸,抓住两人的胳膊,手中一用劲,只听几声骨头碎裂的“咯咯”声响,两人的胳膊便算是废了。
那统领见唐龙炎如此本身,当即伸手一招,几个绳索便朝唐龙炎身上招待过来,唐龙炎神sè一变,当即伸手将飞来的绳索拨开,但无奈那绳索越来越多,到后面,竟然有十余条绳索朝他身上飞来,他一个不留意,当即踩入了一个绳索中,另一端的人当即一拉,将他的脚踝生生锁住,他脚下一个踉跄,当即倒在了地上,一瞬间,数十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唐龙炎对着那统领怒目而视,但也无法改变自己被绳子死死捆住的事实。
那统领轻蔑地一笑,道:“以多欺少?那要不要我现在和你打一场啊。”说罢用脚狠狠的朝唐龙炎的腹部踢了一脚,算是出了方才被他用真气震开的恶气。他见唐龙炎虽然吃痛,但只是“嗯”的闷哼一声,没有出声叫痛,心中也感慨他如此年少却已如此硬气,第二脚便没踢下去。
崇政殿上,赵炅正伏案批阅奏折,忽听门外一声宣喏:“国师求见!”
赵炅头也不抬,道:“宣。”随即继续埋头批改奏折,只听一声踉跄,赵炅当即抬起头来,满脸不悦,但他此刻才看到黄鸣逍额上满是汗水,以及依旧抽搐着的右臂。
黄鸣逍见赵炅望着自己,当即要行跪拜礼,赵炅忙站起身来,上前道:“国师不必多礼,但不知国师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黄鸣逍缓了口气,这才道:“回皇上,臣,臣是被唐灏天之子,唐龙炎所伤!”
赵炅当即动容,低声问道:“国师不是告诉过朕,唐灏天一家三口已经葬身朱仙镇外,国师别告诉我,其实这一切都是谎言!若唐灏天不死,你让朕心中如何安定!”
黄鸣逍见赵炅如此焦虑,忙道:“回皇上,昔rì朱仙镇外,臣确实未目睹唐灏天一家三口,但从方才唐龙炎口中的话语,唐灏天夫妻二人身亡无疑。”
赵炅点了点头,放心不少,此时,又有一声宣诺从门外响起:“禁卫军李统领求见。”
黄鸣逍道:“应是李统领已将唐龙炎抓住。臣愿随皇上一同前往审理。”
赵炅点了点头,两人当即移步延英殿,却见数名禁卫军早已分列两旁,大殿zhōng yāng,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傲然而立,眼中没有丝毫惊慌。
赵炅走上前来,众人当即行礼跪拜,唯唐龙炎已然依旧站着,甚是没有望赵炅一眼。身旁的侍卫见唐龙炎没有跪下,当即朝他的膝盖内侧猛的几拳,但唐龙炎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身体,就是没有跪下。
但赵炅自进入延英殿开始,目光便没有离开过唐龙炎的身上,两人太像了,像道赵炅刚刚见到唐龙炎,心中便涌上一种厌恶与无力感。他纵然已经贵为天子,却依旧无法对将眼前之人牢牢掌控,正是因为这种无力感,才导致了他痛下杀手。
“你,便是唐灏天之子,唐龙炎吧,果然和你父亲很像,无论是这幅令人厌恶的容貌,还是这让人看着不舒服的眼神。朕来问你,你是我大宋子民,见到朕为何不跪。”赵炅双目一瞪,妄想将唐龙炎震慑住。
唐龙炎慢慢将抬起的头放平,冷声道:“我唐龙炎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长辈,就是不跪仇人!你纵然归为天子又如何?随意鱼肉人命,便是天子所为?我的爹娘,伯父,族人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需要你如此大开杀戒?不止我朱雀一族,青龙一族,麒麟一族,两族内乱,你身为天子能没有一点消息?还是说这场yīn谋的背后主使,便是你么!你可知道,这大宋大片江山,是多少五族之人流着鲜血,踏着自己族人的身躯换来的,但今rì,你却玩得一手过河拆桥,赵炅,你好狠的心!”
“放肆,皇上的名讳是你这种贱民能提的么!”一名侍卫当即一拳朝唐龙炎腹部打去,却被唐龙炎侧身躲过,随即用自己的头朝那名侍卫的头猛的一撞,登时将那名侍卫撞晕过去。
“好,好!不愧是唐灏天的儿子,言辞无礼,桀骜不驯,在朕的宫中还敢如此放肆,今rì朕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将这里闹成什么样子!”赵炅第一次听到别人当着他的面对他直呼其名,当即被气得脸sè铁青。他转过身去,喝道:“来人啊!”
众侍卫答道:“在!”
“将此人的嘴封上!”赵炅朝唐龙炎一指,随即开口道:“昔rì神威将军曾对太祖言及,五族中有一对神奇的玉玦,名作寒冰,有传言,寒冰现,天下变。但这玉玦有何妙用,却是未曾言及,不知国师可曾听闻?”赵炅似乎并不着急处置唐龙炎,只是与站在一旁的黄鸣逍随意的聊着天。
黄鸣逍躬身道:“回皇上,此玉玦最大的妙处,在于玉玦若让两名相恋之人分别收在身边,待双方互相思念之时,无论两人相距多远,玉玦都能散发出莹莹蓝光,很是玄妙。或许也是因为这份玄妙的寄托方式,能让天下动容吧,故有寒冰现,天下变之说。”他说好时眸子中jīng光闪过,似乎隐藏了一部分自己知晓的信息。这一下虽瞒过了赵炅,却未逃过唐龙炎的双眼,只是此刻唐龙炎的嘴被粗布塞满,难以发声,否则他定会出言质问。
赵炅似乎对寒冰玉很感兴趣,当即问道:“那敢问国师,若此玉碎裂,能否再次修补?不知此玉碎裂一块时,另一块可否有所感触?”
黄鸣逍道:“回皇上,老臣也只是对此有所听闻,但却并不了解,不过老臣听闻,此玉其中一块,便在这唐龙炎身上,皇上若有兴趣,不如将他身上的玉佩寻出来,尝试一番便知结果。”
“来人,搜身!将寒冰玉给朕找出来!”赵炅戏谑的望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唐龙炎,心中一片快意,仿佛多年来的气即将要出在唐龙炎身上一般。
无论唐龙炎如何挣扎,依旧不能摆脱被五个侍卫搜身的命运,众人很轻松的从他的胸口将寒冰玉取了出来,在他愤怒得足以杀人却因无法出声的而带着一丝绝望的眼神中,将玉玦交道了赵炅的手中。
玉佩不知为何从唐龙炎怀中取出来时,便一直没有发光,唐龙炎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玉玦,心中想着俞寒心的倩影,但在玉佩离开自己身体前,却依旧没有发光。
那一刻,在俞府闺阁中安坐的俞寒心忽然心中一阵莫名的心惊,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开自己的身边,慢慢远去。
是龙炎哥哥么?他现在应该就在宫中吧,他怎么了,难道有人为难他么?她赶忙起身,伸手探向腰间,却猛然发现随身携带的寒冰玉竟然不见了!
赵炅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玉玦,忽然轻笑一下,道:“这块玉佩很眼熟啊,我似乎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说罢,他从袖中,慢慢掏出了另一块寒冰玉!
这不可能!唐龙炎绝望的望着赵炅手中的两块寒冰玉,猛然睁大双目几乎被撕裂。
随后,赵炅将手中的两块寒冰玉猛的朝地上一掷,“啪”的一声轻响,地上一片碎屑。
这一刻,寒冰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