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徐超在那引路的小厮带领下,破天荒头一次的踏入押狱所。 押狱所的大门,从外面看上去就不是平凡的地方,来来回回十几位身着明黄盔甲的禁卫军,在押狱所门口巡逻。
徐超在踏入押狱所的刹那,几名禁卫军对着徐超略微低下高贵的头颅,显然也是认识徐超的人。徐超却没笑着回礼,而是面带微笑的跟着头前带路的禁卫军,进入押狱所。
押狱所与司政所相距不远,都是由禁卫军护卫,安全上,除了皇宫大内,还没有听说谁能比这里更加安全!押狱所收押罪犯千千万,从未有人逃脱出来!
带路的禁卫军显然也是认识徐超的,虽然没有回头,声音却能让徐超听到,“徐公子,甭管犯了什么事情,还是安心在这呆几天吧!环境都差不多,给您一个单独门户,省的其他人打扰您!”
“多谢!”徐超微笑着感谢。
禁卫军则是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带路。走进押狱所的黑铁大门后,里面直接就是一个往下前进的甬道,徐超跟着禁卫军,走在这yīn冷的地下,一路上看到不少的铁门,用奇怪的金属封锁着,只露出上面一个小窗口,可以往里探视。下面还有一个小方格,可以往里递送食物等东西。
禁卫军带着徐超来到中间的一间牢房,里面还算干净。有一个小床,刚刚够躺开,被褥什么的东西却是没有。倒是有着不少的枯草,平铺在小床上,或许就以它们来当被褥用。墙上,只有一手宽大的窗户,只能透进光来,手稍微大一些的,根本伸不出去。
“徐公子,就这条件,皇命在身,不好开后门,还望不要介意!”禁卫军将徐超送入这小房间后,对着徐超抱拳道。
徐超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含笑就在小房间内呆下。听着外面锁门走人,将他囚禁在这小房间内,一呆就是四天。
直到今天清晨方才放出来,没有枷锁,徐超走出押狱所大门,看到初升的朝阳,略带微红的光芒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身体无比舒适。
等到徐超站定,方才发现,守在外面的禁卫军,显然不是十多人,而是整整百人队。一片明晃晃的枪矛,高举着,站在押狱所门前。领头的禁卫军小头领,对着徐超抱了抱拳道:“徐超公子,此去司政所,将由我们保护您一起前去!”
徐超微微颔首,面上仍有淡淡的微笑,迈步走入禁卫军中,禁卫军整齐的分列两边,将徐超护卫在zhōng yāng。可这禁卫军仅仅分出一半的人,护卫着徐超前进,剩下的一半,自然是要护卫另外一方,那三名少女。
从押狱所到司政所这短短一段距离,如今已经是人满为患,如若不是有五十禁卫军开道,光凭着押狱所那点人,估计连路都走不动。
“这就是那个徐超啊?长的倒是不错,怎么就干出来这么畜生的事情呢?”
“是啊!听说还是镇国侯前任世子呢!看来镇国侯也是早就看出来他品行不佳,不然的话,也不会废黜了他的世子之位!你看现任世子,小镇国侯,当的多好!”
“镇国侯府家门不幸啊!竟然有此等败类!”
“砸死他!”
突然一声响亮,接着一只鸡蛋猛然朝着徐超砸来。徐超不闪不必,面上仍旧带着微笑,对周围的风言风语丝毫不见反应。甚至,连朝着他打来的鸡蛋也不在意。
“扰乱违纪!斩!”
禁卫军小头领,突然一声厉喝,长矛挥舞,将鸡蛋倒打而出,同时长矛一抛,将那扔鸡蛋的人扎死在地上,献血直流。
猛然间见了献血,吓得周围平民一个个的都闭口不言,再看向这些身穿黄金甲的禁卫军,都小心了很多。东方皇朝明文规定,在禁卫军行进时,一旦遇到sāo扰,可便宜行事。
刚才那人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就会造成徐超遭受围攻,万千百姓砸下来东西,徐超必然衣衫不整。还很有可能被激动的人群一拥而上,将禁卫军阵冲散,届时死的可就很可能不是一两个人。
这一次杀鸡儆猴,倒是让一路上安静不少,所有人噤若寒蝉。禁卫军有着特权,特别是当他们护送人的时候,被护送那人,待遇等同帝王。
一路上无数人注视下,徐超安之若素,不在乎任何的目光,淡然微笑着,迎着阳光,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
等一路走到司政所时,司政所已然汇聚了更多的人,都在司政所前等候徐超到来。今rì公断,可是着实吸引了一大批民众,反倒是豪绅官员们,一个个如避蛇蝎,竟然一个未到。
司政所的大堂上,五个主事人,正不发一言的端坐在高座上,一个个面sèyīn沉无比。拿不清徐家的意思,万一判了重刑,那么他们很可能被徐家整个巨无霸给打压,这辈子甭想出头。
禁卫军将人群挡在大堂门口,不让他们进入,大堂内,只有徐超与五个主事人。双方就这么站立着,都未开口。
直到过了许久,又有一名禁卫军上前对主事人说了句什么,他们才对视一眼,居中一人干咳一声,开口道:“咳!本官朱酒,同吴毛当吴大人,王谢王大人,刘轩刘大人,还有孙林孙大人!我们五人奉圣上旨意,坐堂司政所,断的乃是刑罪!堂下所站,可是徐超?”
徐超略略躬身道:“回大人,正是徐超!”
朱酒又问道:“四rì前,dì dū学院报案说,你在dì dū学院中,强行掳来三名少女,行那苟且之事!被人当场发现,可有此事?”
徐超立即回答道:“回禀大人,并无此事!”
“不承认啊?这么脸皮厚啊!当天发生的事情,都被抓住了还不承认!”
“这脸皮厚的,赶上城墙砖了!”
“抵赖!还不如大方的承认呢!那还算是条汉子!大不了,求求情,娶了那三人为妾,也未尝不是好汉!现在,啧啧,脓包一个!”
“敢做不敢当!这人呐,教育的忒失败!真不知道镇国侯怎么教的儿子!”
徐超这一句话出来,外面的百姓立即议论纷纷,整个司政所直接变成了菜市场。更远处听不到的,就问前面的,前面的告诉后面的,后面的一起骂。乱哄哄的司政所,嘈杂无比。
“肃静!”五位大人一起拍响惊堂木,震得前面一部分百姓闭嘴,这才慢慢将声音稀落下去,最终又回归平静。
吴毛当开口道:“评审公断,不介意人围观,却不可大声喧哗,扰乱秩序!再发现扰乱秩序,大声喧哗者,禁卫军可便宜行事!”
这话一出可管用的很,禁卫军刚才可是刚刚立威,威严正是浓厚。看着禁卫军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样子,百姓们个顶个的闭嘴,安静的听。他们可不想偶然的开口,让禁卫军一个长矛刺死。
“徐超!你说你没做上述事情,那么dì dū学院中贵族学院上百学子亲眼所见,是假的不成?”王谢开口问道,声sè俱厉。
孙林也开口道:“司政所上,说假话,可是罪加一等!徐超,说话可要慎重!念你年幼,再问你一遍,上述事情,是否属实?”
徐超依旧淡然回答,不卑不亢,声音带着变声期男孩特有的味道,“回大人,徐超并未做过上述的事情!”
“那你如何解释出现在你住处的三名受害者?”刘轩问道。
徐超从容回答:“无法解释,因为我也不清楚她们是如何出现在我住处的!”
“你自己的住处,你自己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徐超,又想说谎言,莫不是想要藐视司政所?”王谢继续厉声问道。
徐超回道:“徐超着实说的实话,事发当夜,徐超并不在自己住处,清晨回到住处时,也没有回房观看。众所周知,徐超有晨练习惯,回到住处后,直接晨练,直到她们发出声音,徐超才知道房屋内有人!”
朱酒开口问道:“你说你事发当夜,你不在住处,那你在何处?据我所知,dì dū学院规定,每个学子在校期间,每夜必然要回住处休息!不得在学院其他之处停留,每夜还有巡查人,不定时巡查住处,是也不是?他们没发现你不在?”
徐超回答道:“dì dū学院对贵族学院,一向管理宽泛,倒是没有对贵族学院硬xìng要求!甚至也没有每夜巡查人员,不然可以叫来贵族学院老师一问便知!至于当夜我在何处,当夜我在湖边,服用学院奖励我的丹药,来调养身体,然后在湖边冲洗身上污垢!如此耽搁时间很长!”
“传柳中生!”刘轩开口道。
一声令下,柳中生不到盏茶工夫,就已经站到大堂,显然今天公断,早已通知柳中生做好准备到来。
“柳先生,徐超方才所说,你具以听清,是否属实?”吴毛当问柳中生道。
柳中生站在堂下,对着上面五人抱抱拳道:“徐超所说,一部分属实!我dì dū学院中,着实在贵族学院,向来不管学生住处!对此,没有硬xìng要求!另外,赐予徐超的丹药,服用后,也着实会产生污垢,需要冲洗!”
“徐超!你说你服用丹药,是在何时何地服用?”朱酒沉吟一下问道。
徐超很自然回答道:“是在贵族学院前湖对岸!时间是在午夜之后!”
“服用丹药,清洗污垢,最多也就是两个小时!从午夜到事发,中间间隔六个小时!此间四个小时,你却是在做什么?”王谢敏锐的抓到徐超的漏洞,立即开口问道。
徐超想都没想道:“丹药服用好后,徐超感觉身体程度,略有进步,是以想趁着机会好,立即修炼一门新的武技,所以耽误时间略长!等到天微微亮时,为了不让人得知不在住处,方才匆忙赶回住处!直接就在住处外,开始每天例行修炼!”
孙林问道:“修炼武技,为何不可让人看到?需要在深夜修炼!还有,为何在湖对岸,而不是在你门口的湖中清洗!”
徐超回答道:“大人,徐超住处对面,乃是我贵族学院各位学姐与学长,乃至同窗同学打水之地。试想,徐超又有何胆量,让同窗们,吃我徐超的洗澡水?至于修炼武技,为何要选在深夜,其原因有二。其一,则是情况赶巧,方才我已说过,当时服用恢复身体丹药后,感觉身体强度有所进步,是以想趁热打铁。其二,则是多一些保命的手段,我徐超在dì dū同辈中,名头如何,诸位大人也应该略有耳闻,修炼武技当然不能让人知根知底!”
滴水不漏,合情合理!徐超的回答,让高堂上的五人,根本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如果一切属实,那么徐超则就真的没有时间,去行那畜生行径。
门外站着的百姓们,也忽然在堂上一连串的问答中,反应过来,如果徐超说的实话,而不是想好的对策,那么还真可能是冤枉徐超了!
王谢几人对视一眼,王谢开口道:“传三名受害者!”
随着这么一声传唤,三名身穿黑衣黑袍的女子,在禁卫军的带领下,站到堂上。与徐超相距不远,三人看不出样貌,显然是司政所为了保护三人名节,是以让她们以黑衣遮面。
“本官问你等三人,是何方人士?”朱酒开口问道。
“回大人,我们都是dì dū外的村户,靠着农作生活!”三人zhōng yāng的女子,站出来回答。
孙林问道:“你三人如何在徐超住处的?细细说来,不可有所遗漏!”
“我们三人遭遇相差无几,尽皆是在家农作完,傍晚回家时,被人打昏过去,再次醒来,就有人对我们施暴,我们三人躲闪,打翻桌椅,很是狼狈,那人眼看不成,就猛然又将我们打昏过去,等再次醒来,我们清白已坏,天亦亮,我们清白已坏,惊呼出声。剩下的,大人也就清楚了!”那女子估计是三人商量出来的代表,又是她开口说话。
吴毛当立即问道:“你们可否看到那人面貌?”
“夜黑无比,未曾见到!”为首女子回答。
“可曾听过他的声音?”吴毛当又问。
“那人未曾说话,甚至连笑也未笑,是以未曾听过他的言语!”
吴毛当点头道:“也就是说,你们三人根本不能确定对你们施暴者是何人,是也不是?”
“是!”
“这就是说,徐超很有可能说的实话,有人想嫁祸给他!”吴毛当大声道。
刘轩也道:“着实有可能!若是徐超真想对她们施暴,则第一次打昏过去的时候,即可完成,还能在dì dū学院外面,神不知鬼不觉,何以笨拙至此?”
王谢却开口道:“也或许是徐超故意如此,就是为了脱罪呢?据称,事发前天,徐超你曾去过dì dū外面,中午才回!是也不是?”
徐超回答道:“是!”
“那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你是早晨踩好点,傍晚时分下的手!”王谢开口道。
徐超辩解道:“回到dì dū后,徐超先回家与母亲共用午膳,下午即回了学院,傍晚时分正在打扫房屋,未曾出去!”
“非也!根据消息,你从镇国侯府出来后,回学院前,有一段时间是空白期,那段时间,你去了何处?或许正是你下手也说不准,而且,打昏了带回来,也不用亲自动手吧?你或许趁此时间,花钱买通人去帮你做事,来洗脱嫌疑!”王谢反问道。
徐超在堂下辩解道:“大人,不知大人为何如此分析?试想一下,徐超有未婚妻,又是号称年轻一代dì dū第一美女,徐超还会看上其他女人?”
“着实如此!王大人,不要主观定xìng!案子,还是要调查清楚的好!妄加推断,倒是失了公允!”朱酒开口道,他也感觉王谢说的有些过了。
其实不仅是他,明眼人都看出来,高堂上的五个人中,明显有两人态度明确。吴毛当是想要保住徐超,有了好消息,立即试图给徐超脱罪。而王谢,则是与之相反,抓住一切漏洞,大胆推测,让徐超有口难辨,给他定罪。
朱酒三人则是公正的听着两边说辞,尽量公正的评判,说不上帮衬着哪边。
他们在上面说话,却让下面的百姓一个个的紧张无比。本来听了吴毛当的话,再结合徐超与三名女子的话,几乎都认为自己错怪了徐超,正羞愧无比时,王谢的一番妄断猜测,却让徐超再次回到了嫌疑人身份。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孙林开口问道:“双方各执一词,要说判决,也着实没有实证!众人虽见三名女子,出现在徐超住处,可徐超却声称自己不在!如今,徐超你是否有实证,证实自己的行径?”
徐超摇头道:“并无实证,可徐超想自我辩解,审查一番,不知诸位大人,可否同意?”
“准了!”刘轩开口应道,直接堵死了王谢拒绝的话。
徐超道:“多谢诸位大人!”
说着话,徐超略微有些自言自语道:“三位,徐超可以确信未见过三位,倒是想问一下,三位可曾见过在下?顺便问一个问题,即使夜影深沉,三位也当能感觉出,那人健硕情况,乃至身高状况如何,对比在下如何?”
三名女子遮掩着面孔,只露出一双眼睛,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一番徐超,开口道:“相较而言,你倒是略显矮小了一些!却也说不准,实在那夜黑沉,识不得那人!”
“你不识得,我却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