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湖楼上,一个黑衣老者站在甄混蛋身后,低声汇报着,甄混蛋听完后哈哈一笑,道:“这几个真是好命,这时候进来,等下怕是吓的裤子都得湿了,我得好好吓吓他们,免的以为我年纪小就没本事。 ”
黑衣老者不由的为这几位默哀。吗?你旁边不就是。”说着话,脚下不停,直向远处大湖奔去。
几人急忙停下脚步,抬头看去,街边那大敞着门的三层高楼上好大的一块牌匾上,大湖楼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好生刺眼。
五个人大眼瞪小眼,这就到了?预想中的刀光剑影,诡异刺杀统统都没有,五个人居然在这诡异的镇子上全都完好无损的来到的大湖楼下,大家都还活着,几人互相看看,刚想放肆大笑一场,却听“当当当当”的一阵急促的剁击声传来。
五人顺着声音望去,就在他们刚刚来的方向,百步之外摆着一个挂着羊头的肉案,一个高有八尺身穿满是血污的皮围裙的大汉,瘦骨嶙峋的大手上一把两尺多长的厚背杀猪刀上下翻飞,一头整猪就在五人觉得连眨眼都来不及的功夫里,被整整齐齐的分成无数碎块,各部位的肉挂在钩子上分的清清楚楚,剩下的骨头看似完整一套,却在这汉子收刀往案子上一剁的时候整个蹦起来,就如是活着一般,脊骨、排骨排排坐好,在案子上分作两队,那猪头自己挂到了钩子上去和羊头做了邻居,只一条尾巴留在当场不动。
那汉子扭头向这边一眼望来,五个人只看到卧蚕浓眉下jīng光四shè的眸子,连长相也没看的清楚,只觉得这一眼就已经将自己心肝脾胃肾刺了个通透,只要这眼光的主人愿意,下一刻自己就会像那头猪一样自己分成骨头和肉,只留下脑袋挂在钩子上。
只一眼,五人心胆俱裂,都疯了一般向大湖楼里冲去,只怕从出生以来连吃nǎi也不曾用过这般力气,都觉这一瞬将是自己一生轻功巅峰。
近了,近了,几人都不敢再往别处看一眼,奋力向前,瞬间窜进大湖楼正门,将门口屏风撞倒,顾不上看自己身上是否已经分成一块块的,只觉的这一瞬间的静寂,和一双双诧异的目光将自己五个人全身扒光钉在了当地。
几个人傻傻的愣在那里半晌,脑子已经完全傻了,哪来的人,哪来的这么多人在这楼里,他们,他们居然在吃饭?这么多人在酒楼里吃饭?
所以当小二满脸堆笑怯怯的问了无数遍几位客观吃什么的时候,快要疯掉的女子爆发了,一把揪住小二的衣领,说道:“吃饭?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饭?”
小二抓着那女子的胳膊惊慌喊道:“这位女侠,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这里是酒楼,这时间客人来了自然是来吃饭的,可是不兴打人的。”
“整个镇子的人都不见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饭?”女子的牙都要咬碎了。
小二却不再冲女子说话,对后面几人喊道:“几位客官,你们这同伴怕是有些没睡醒,你们先将她拉开,这可像什么样子。”
那女子一把将小二拽到门口,指着外面说道:“你看看这镇上,一个人也……”
这时那几人也一起转过身来,几个人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比荒诞怪异的梦里,还不曾醒来。
几人眼前的街面上何止是人,就连鸡鸭猪狗,骡子马匹一样都不缺,街边满是兜售各种小吃玩意的摊贩,道路两旁的铺面都是门窗大开,门窗上勾绘着各种吉祥图画,店前多有鲜花青植,店中货物琳琅满目,街面上店铺中老人、孩童、青年、壮年、男男女女各种人流攒动,叫卖、交谈、呼喊、喝骂、人声中夹杂着禽畜骡马嘶嚎,种种喧闹嘈杂直冲耳膜,旁边街巷中还有无数人流涌出,这哪有半分刚刚五人看过的景象,那里有半分的破落气象。
风二抓起手中的葫芦,狠狠砸在前面那系着红巾的青年头上,问:“方小妹,我眼睛怕是坏了,看见这街上有好多人,这不是我做梦吧?”
只听耳边一声惨叫,那被叫做方小妹的汉子大喊:“莫要叫我方小妹,我也看见了,还有马和骡子呢,你们看那个卖肉的,你们看!”
这大湖楼地基高出路面不少,在这门口便可看到大半条街,只见刚刚把几人吓得差点就要尿了裤子的高大屠户低首弯腰被一个大脚婆娘揪着耳朵训斥,隔着这么远也能看见那咧着嘴叉的半边脸,眼中那有半分的威风凌厉,分明就是个普通的怕老婆的屠户而已。
这时只听酒楼中有人笑道:“看这几个土鳖,不知道是那个山旮旯里出来的,怕是从来就没见过我大湖镇这般的繁华,既没见过骡子和马,也没见过燕屠户那般高大的男子,怕是他们那里都是一些矮矬子,连婆娘的床都跳不上去。”
酒楼里一阵哄笑,恢复了喧闹,没人再看这几人。
五人心中却早已经卷起惊涛骇浪,今rì所见之事太过诡异,任凭几人将脑浆磨成豆浆也是想不明白,只能想经历如此诡异之事,五人还都活着便已是缴天之幸了,不管其中有何秘密,还是莫要在深究了,好不容易回了神,强压下心中惊诧,才又想起几人来此处是做什么的。
小二见了几人疯魔样子早就跑了,叫了人扶起屏风,不敢再来搭理。
几人顾不上尴尬,叫过小二,那女子先塞了一锭银子过去,问道:“这镇上可有姓甄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