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显示同上28小点。
1门外:周润洁在客堂哭了片刻,忽然想起了德亲,于是,她从客堂拿了一双张德亲的胶鞋,和一把黑色伞,自己又打着一把伞,去了门外,锁上家中的门锁,去接张德亲……门外的雨下个不停,风也一阵紧一阵,周润洁穿着胶鞋,手中撑着雨伞,还拿着张德亲的一双胶鞋和一把雨伞,顶着风雨,离开家门,上了一条小路,去了学校,接张德亲。
2圩中:艳珍像只落水鸡,被雨淋得不堪入目,头发上的水,将头发凝成一道,积水不停地往下滴,她在圩中向家中走来。绕过一条小路,进入自家的菜地。
3客堂:在陈英家的客堂,梁嫂肩扛一只盛满米的布袋,从陈英家的房间走到客堂来,陈英跟在梁嫂的后面,也走出房间。
梁嫂:“陈英,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你这下可真帮我大忙了,不然的话,我真无法向王嫂交代。”梁嫂感激地向客堂门口走着说着。
陈英:“还说这些干嘛?快回家还给她吧!”陈英说着,从自家箱柜底下拿出一把黄布油伞:“喏,外面雨不小,把伞带上,米被雨淋潮了可不好。”他说着将雨伞递给梁嫂。
梁嫂:“陈英,你真是太好了,不仅借给我米,还借给我伞。”梁嫂感激一笑道。
艳珍:她这时气呼呼地走到家中客堂来,狠狠瞪了粱嫂一眼说:“不借给你就不好?借给你就好?是不是?要是将我家的东西全部借给你,那岂不是更好?”
粱嫂:“艳珍,你……”她显得十分尴尬。
艳珍:“你什么?”她板着面孔问:“难道我说得不对?”
粱嫂:“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艳珍?我是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啦?”她心中痛着,歉意的目光瞧着她。
艳珍:“这些……你心中有数,用不着我来问你,反正,我家的米不借,伞你是不能拿!”她没有一丝笑容,沉着脸。
粱嫂:“这……难道你真这样绝情?咱们邻居今后真的就不见面了?真的不相处了?”她十分尴尬。
艳珍:“同你见面?同你相处?值得吗?”她反问道。
粱嫂:“你……”她心中苦得很,一阵割痛,谁叫自己家中这么穷呢?谁叫自己生这么多的孩子?这样多尴尬?多气人?泪水像似冲湿了她的眼眶,她的脸苦沉沉的,欲哭。米袋还是扛在肩头,雨伞还是拿在手中。
艳珍:“不要你呀,你的!还楞着干嘛?快把米袋和雨伞都放下吧!”她干脆道,并用手摸她肩头上的米袋。
粱嫂:“艳珍,难道……我们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她显得十分哀怜的样子。
艳珍:“没有!你不是帮助周润洁说话吗?你还是同周润洁商量去吧,快放下,放下吧。”她说着,又摸粱嫂肩头上的米袋。
陈英:他这时火气十足,抽着闷烟,在客堂来回踱步。
粱嫂:“艳珍,我只是将情况告诉她,并没有偏向周润洁之意。”她哀求着向她解释。
艳珍:“这我不管,反正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我家的米是不借,伞你不能拿。”她干脆道。
陈英:“粱嫂,我家的米,我家的伞,我有权利借,她干涉不了,你回去吧!”陈英火冒三丈,将手中的烟蒂使劲往地面一扔:“太不象话了!”
艳珍:“咱们是合法夫妻,两人的共同财产,你无权**专横。”她干脆对他吵着。
粱嫂:“天无绝人之路,艳珍,你难不了我,哼!”她火气十足,将肩上的米袋朝地上一放,伞朝地上一扔,冲出门外去。
4景:门外的雨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大,粱嫂冲出陈英家的家门,在陈英家门前的河边道路上立着,任凭风雨凄凄地打在自己面孔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的泪水顺着面孔凝结的雨水往下淌着。片刻,她向东走去。
5客堂:在陈英家的客堂,梁嫂走后,陈英忙点燃一支香烟,猛力抽了一口,面对着立在面前似落水鸡一样的艳珍,火上心头。
陈英:“你真不是个东西!太不像话了!做人做绝了!梁嫂是蛮好的一个人,家中有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
艳珍:“她为什么帮周润洁说话?她家中有困难,关我什么屁事?”她放大喉咙与其争着:“我自己还顾不着,还顾她呢。”
陈英:“好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各过各的,任何人不妨碍任何人!”他又猛吸一口烟说。
艳珍:“你真的要同我离婚?”她心中有点懔颤。
陈英:“对,我们已经再也不能生活下去了。”他干脆道。
艳珍:“你是不是想着周润洁那个**了?她就这么值钱值得你这么想她?”她的泪水流了出来。
陈英:“因为她人品出众,性情温柔啊!”他冷然一笑说:“你是什么东西?你是个性情暴躁,蛮不讲理的女人。”
艳珍:“你真是个不要脸,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不会让你和她得逞的。”她淌着眼泪说。
陈英:他端起床上的茶杯,猛喝几口茶说:“什么?不会得逞?我告诉你,我已经找过公社民政科王主任了,我们是非离不可的。”
艳珍:“你梦想!你真是梦想!”她像晴天霹雳:“你做梦!你做梦!”她眼泪淌了下来,冲进自己房间哭去了。
6房间:艳珍冲到房间,伏在灯柜上痛哭。
艳珍:“妈……妈妈哎!呜……”她哭着说着。
7客堂:陈英坐在客堂的椅上,抽着闷烟,脑海中陷入极度的沉思。
8学校门口:在学校门口,不停的雨和风将整个学校门口的地面上打得透湿,凝结成汇流流淌。“铃铃铃”、“铃铃铃”下课铃响了,同学们都纷纷从学校大门口走出来,张德亲也在其中,随着学生流,走出学校大门,进入泥泞不堪的学校操场。这时,周润洁撑着雨伞,手中还拿着雨伞和一双胶鞋,跟着学生流奔了出来。
周润洁:“德亲,等等我!”她边叫边向他喊着。
张德亲:他转过头来瞟她一眼,脸一沉,又转过脸来,又在泥泞的操场上跋涉。
周润洁:“德亲!”她抢前两步拉住他的手臂:“天上雨这么大,路这么烂?喏,你的胶鞋和伞姐姐给你带来了,快把胶鞋换上,伞撑起来。”
张德亲:他瞧了她一眼,示意怨气,然后将头一扭,手臂一甩,继续朝前走。
周润洁:“德亲!”她又紧追两步,拉住了他的手臂。
张德亲:他气呼呼地望着她不说话,眼眶有点湿润。
周润洁:“怎么啦?生姐姐气了?是不是嫌姐姐来晚了……可姐姐早就来了,就是没立即看到你,对不起,请原谅姐姐,好不好?德亲?”她性情温和,哀求着他,眼眶被泪水浸湿。
张德亲:他看看她,没有笑容,不说话,又向前跨了一步,手臂挣脱了她。
周润洁:“德亲!”她又拉住他的手臂:“你要把姐姐逼死啊?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没看到风又大雨又大吗?你对姐姐有意见了?就是有意见,回去好好告诉姐姐,行不行呀?快把自己的胶鞋换上。”
张德亲:他望望她,没有说话,自己也不接过周润洁手中的胶鞋,只是呆呆地站立在她撑的雨伞下面,泪水从他眼角挤出来。
周润洁:她替他揩去眼角上的泪痕说:“有人欺负你了?”
张德亲:他没有说话,气呼呼地瞟上她一眼,从她手中拿过自己的胶鞋就换下自己脚上的布鞋。
周润洁:“喏,伞撑好。”她将伞递给他。
张德亲:他接她递给自己的伞,撑了起来,欲拾起自己换下的布鞋。
周润洁:“我来,你走吧!”她说着,拾起了他换下的布鞋。
张德亲:他则起先走了起来。
周润洁:她望着他的背影,跟在其后走着,心中十分惆怅和内疚。她心中在想,他是怎么啦?可……我没有得罪他呀!难道他受人挑拨了?
9景:门外的雨依然下着,大如以前,始终没有停下来,地面上潮湿不堪,形成凹塘池水和道道汇流,流向河中……
10门边:梁嫂回家后,痴呆着在家中靠近桌边的一张椅上坐下片刻,然后去房间里换出补丁重重的干衣服,从房间走出来,来到门边,肩靠门边在望着下个不停的雨水在发愁。梁树则在一张凳子上坐着,伏在桌面上,完成自己的家庭作业,梁嫂的男人,头发有些斑白,细长消瘦的个儿,坐在一只小凳上编着一只竹篮,他一边编着,一边望着愁眉不展的妻子,心中也心烦意乱的样子,他的名字叫梁明顺,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但看起来很显老,像似五十五岁的样子。
梁明顺:“圆芳!”他抬头叫道。
梁嫂:她没有应答,还是看着门外下个不停的雨水,在发愁。
梁明顺:“圆芳!”他又叫道。
梁嫂:“叫叫叫,叫魂啦?我断气啦?叫!”她火冒三丈。
梁明顺:“你……你今天的脾气……怎么这么坏?”他将手中未成编好的篮子放在地上急切问道。
梁嫂:“呆在你家这个穷坑,我的脾气会好吗?一窝老鼠吃上顿没下顿,你就一点不烦烦,不愁愁?”她火气十足地朝着丈夫。
梁明顺:“哼,”他无所谓一笑说:“这烦有什么用?愁有什么用?烦出毛病,愁出毛病,咱们哪来钱看医生?”
梁嫂:“我哪天死了,你也别烦,别愁?明天王嫂就要她的米了,队里的稻子还没发下来,我们拿什么去还她?她可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噢?你倒说说你不愁不烦的道理来?”她开导道。
梁明顺:他望着妻子,无可奈何,不说话。
梁嫂:“你烦不烦?愁不愁啊?”她责问着说:“家中的担子不落到你肩头上,你不知道哎!”
11房间:在梁嫂家的房间内,一切摆设都较窘困,一只灯柜,两只已陈腐,油漆开始脱烂的木箱,放在一张凳子上,靠近床边,床是一张大床,用杨树木做成,刚出世才不到八月的男孩,用一张旧被单盖着,在床上躺着,只见他将被单蹬了蹬,两只小手舞出被单:“哇……哇哇……哇……”他由低小而大,由细而高地猛哭起来。
12客堂:在梁嫂的客堂,梁嫂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活,立起身来,去了房内,梁嫂窥视了他一眼,一会儿,梁嫂的男人抱着“哇哇”直哭的小儿子,从房间来到客堂。
梁明顺:“噢噢噢,我宝贝哭啦?快叫妈妈给你好.xzsj8.吃噢!”他边跑边哄着儿子,但儿子还是“哇哇”地哭。
梁嫂:她无论孩子怎么大声哭,自己还是靠在大门边,呆呆地瞧着门外下着不停的雨水发愁,好像没有听到儿子的哭声。
梁明顺:“圆芳,给孩子喝一点!”他来妻子身旁,用哀求的口气递上孩子说。
梁嫂:“喝一点,喝一点,你不知道我没奶吗?”她气呼呼地朝男人道。
梁明顺:“我知道……可你哄哄他行吧?他哭得可怜巴巴的。”他用渴求的目光望着妻子:“看了也不忍心……”
梁嫂:“这我比你清楚,没奶哄他有什么屁用,他吃不到奶不是照样哭?”
梁明顺:“不管他怎么哭,你哄哄他吧!”他说着将手中抱着的孩子塞到妻子的面前。
梁嫂:“这些小畜生,哼,我恨不得一个不要!”她说着,赌气从男人手中接过孩子:“害死人了,我要把他送人……”
梁明顺:“送给别人了……你当初要生他干嘛?”他反诘道。
梁嫂:“都是你那狗东西作怪,生了这么多小畜生,”她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胸襟,露出洁白的母乳:“来,别抽了。”她骂着,讲奶头送到儿子口中,儿子顿时抑制住哭,强吸着母亲的奶头。
梁明顺:“看吧,他不哭了。”
梁嫂:“怎么这么多废话?把后门口一只小凳端来给我坐!你没看到我立在这儿吗?”
粱明顺:他瞟了妻子一眼,未敢声言,只是顺从从后门口将那只小凳端给妻子来坐。
粱嫂:她在小凳上坐下,然后对丈夫说:“王嫂明天来咱们家讨米,咱们拿什么还她?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翻脸不认人。”
粱明顺:他回到原来的座位上,拾起编织好的篮子说:“明天我同王嫂商量商量,要她再宽容几天。”
粱嫂:“你面子有人家屁股大,你是他家什么人?是叔叔还是娘舅?人家非随你不可?”她鄙视了丈夫一眼说:“你就等着受人家的气,被人家侮辱吧。”
粱明顺:“这……”他支吾着无言以答。
粱兰:“妈,煮菜粥,盐不够。”这是粱嫂的二女儿,今年十五岁,个子长长,面孔秀美,扎着两挂短辫,来到客堂。
粱嫂:“淡就淡一点吧!家中没钱,这有什么办法?”
13景:门外的雨哗哗下着,风一阵紧一阵地摇曳着张家门前的树干,枝叶凋零,青叶强射,落在菜地里,任凭雨水凄凄打着,污泥不断在叶子上沉淀。
14客堂:此时,在张家客堂,张德亲坐在靠近桌边的一张凳子上,呆若木鸡不说话,周润洁端着两碗粥,拿着筷子,来到客堂。
周润洁:“德亲,肚子饿了,快吃吧。”她将粥碗放到桌上,推至他面前,搁上一双筷子招呼道。
张德亲:她望都不望嫂子,心中怅然万分。
周润洁:她将自己面前的碗移了移,拾起筷子又催促道:“德亲,你怎么不吃?真的对姐姐有意见了?是不是?”
张德亲:他还是不说话,苦苦看着面前的粥碗在发呆。
周润洁:她望望他,用手拾起筷子,递到他手中:“快吃吧,德亲!”
张德亲:“我不要你管!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他将筷子摔到桌子的一边。
周润洁:“你……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姐姐什么地方得罪于你了?你同我发这么大脾气?如果有……,你不妨说出来,洁姐可以改嘛!”她的眼泪溢出自己的眼角。
张德亲:“你改不了……永远改不了了……”他眼眶开始湿润,心中开始激动而痛楚。
周润洁:“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姐姐改不了呐?”她和切道:“说给姐姐听听,快说!”
张德亲:他抬起头,鼓起勇气道:“我哥对你怎么样?好不好?”
周润洁:“好,当然好!这是什么意思?”她说着,心中却在问自己,难道有人在他面前说我什么了?难道他也误解我了?
张德亲:“什么意思……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还装蒜?”他眼泪挤出眼角。
周润洁:“我装蒜?我装什么蒜?我干嘛要装蒜?你不要跟你姐姐转弯抹角,有话就痛快说出来,干嘛要憋在肚子里?”她坦然道。
张德亲:“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哥……找别的男人!”他高声叫嚷。
周润洁:“啪!”她狠劲给他一个耳光:“胡说!”她泪水流了出来。
张德亲:他手捂脸:“呜呜呜……”他立起身冲出门外去。
周润洁:“德亲!”她叫着:“呜呜……”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痛苦地在桌边上哭:“天啊,为什么……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啊……”
15景:此时的门外,已经昏暗下来,雨依然下着,风还是一阵紧一阵。
16树林:张德亲在树林中哭着,走着,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
张德亲:“哥哥哎,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哥哥哎!呜……”他在树林中走着,十分凄凉:“哥哥!”他哭着喊着,“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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