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进入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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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门外：在张家门外，粱嫂撑着伞立在门口，敲着他家的门。

粱嫂：“润洁，开门啊！睡觉了吗？”她敲了两下门，叫道。

周丽：“来啦！”她在屋内跑来开门。

粱嫂：“润洁！”她在门外继续叫着。

周丽：“别急！”她说着，打开了门：“哦，是粱嫂您啊！快请进屋坐一会！”她面带笑容说。

粱嫂：“小丽，你也在这？”她跨进门内说。

周丽：“是啊！”她关上了大门。

2客堂：在张家客堂，周润洁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身，心中还是沉闷抑郁，粱嫂手拿雨伞走进客堂来。

粱嫂：“润洁！”她笑着叫道。

周润洁：“哦，粱嫂，来玩一会，坐吧！”她惊栗一下，忙起身移置一下旁边的座位。

粱嫂：“嗯，坐来。”她笑着，将手中的雨伞竖着放置倒靠在门的边框下面：“你们都没睡呀！”

周润洁：“嗯！”她应道。

周丽：她顺着周润洁旁边的凳子坐下说：“我们是在等你，你不来，我们都不想睡。”

粱嫂：“是吗？”她坐在周润洁的桌对面的凳子上笑道：“傻丫头！”

周丽：“是呀，你不信问问洁姐嘛！”她说着，向周润洁使了一个脸色：“洁姐……”

周润洁：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粱嫂：她瞧了周润洁一眼，忙惊呼：“唷……润洁，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情？害了？”

周润洁：她摇摇头，浅微一笑：“没……没事！”

周丽：“还说没事？”她不服气地说：“眼眶都肿起来了。”

周润洁：“小丽！”她竭力阻拦。

粱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润洁！小丽？”她惊奇问道。

周丽：“还有什么事情？还不是艳珍那个扫把星给害的！”她干脆道。

粱嫂：“艳珍……真是死心眼，钻牛角尖，太不象话了！”她气愤道：“王嫂要我还她的米，我求陈英分粮，陈英说下雨，就借给我三十斤米，没想到碰到艳珍，艳珍说我帮助润洁，死活也不肯将米借给我，我……”她说着，眼眶湿润下来：“王嫂限我明天还给她米，我哪来这么多米还她……我到什么地方想办法去？所以……”

周润洁：“粱嫂，你别急，明天你买米还她就是了。”她干脆地说。

粱嫂：“我……我哪来的钱？”她显得十分为难的样子。

周润洁：“不要紧，我妈上次给了我三十元，给你十元差不多吧？”

粱嫂：“润洁，你可帮了我大忙了。”她激动万分。

周润洁：“不要客气，粱嫂！”她亲切道，便走到自己房间去，一会儿拿了一张十元钱，递给粱嫂。

粱嫂：她接过她递来的钱，面带歉意道：“我的猪子卖掉就还你。”

周润洁：“不急，粱嫂！”她坦诚道：“明天早点将米买回来，还给她。”

粱嫂：“这我知道。”

周润洁：“免得她上你门来大吵大闹！”

粱嫂：“嗯！”她点点头：“我知道……我就早点回去了。”她说着，立起身来，显得欲走的样子。

周润洁：“好吧，你早点回去。”她微微一笑说。

粱嫂：“人生在世，总归被人说闲话。”她边向门口走着边说：“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烦那么多了，你早点休息吧。”

周润洁：“嗯，”她点点头：“这我知道！”便移步将其送到门口。

周丽：“洁姐……愿意收留我吗？”她调皮一笑说。

周润洁：“我求之不得！”她点点头。

粱嫂：“你们休息吧，我走了！”

周丽：“嗳，粱嫂，外面黑得很，这个手电筒你拿去吧。”她说着将手电递给她。

粱嫂：“我不怕！”她有点固执。

周润洁：“带总比不带好啊！拿着！”她拿过小丽手上的手电筒，递给粱嫂。

粱嫂：“这手电筒我明天还你，润洁！”她微笑着。

周润洁：“这不是我的，是小丽的。”她微微一笑说。

粱嫂：“那我走了。”她打着手电筒，撑着雨伞走了。

周润洁：“走好啊，粱嫂！”她客气关照着，于是，把家门关上了。

3客堂：周润洁关好了客堂门，回到客堂墙边，在洗脸架上拿了面盆和毛巾，小丽跟在其后，正欲坐凳。

周润洁：“小丽，我们洗一洗，早点休息吧。”

周丽：“你洗吧，我在家已经洗过了。”

周润洁：“那你早点休息，我一会就来。”

周丽：“嗯，”她应着去了周润洁的房间。

周润洁：她则从厢柜上拎起热水瓶，将开水倒入面盆中，开始自己清洗起来。

4房间：在张德亲房间，亮着灯火，他正在房间聚精会神看书，周润洁手拿一条滚烫毛巾团，走进他的房间。

周润洁：“德亲！”她叫道。

张德亲：“唉！”他抬起头道：“姐姐！”

周润洁：“把脸揩一揩，早点休息！”她亲切关照道。

张德亲：“嗯，姐姐！”他放下手中的书，向她瞟了一眼，接过她递给他的热毛巾，在自己脸上揩了起来，然后，再揩一揩自己的双手，将毛巾递还给周润洁：“姐姐……”

周润洁：她接过他递来的毛巾嘱咐道：“早点休息……啊！”

张德亲：“嗯，姐姐！”他应着，将放在灯柜上的书本和笔，有条有理地收进书包内。

周润洁：她慈怜地瞧着他片刻道：“自己被子掖掖好，不要着凉了。”

张德亲：“嗯。”他点点头。

周润洁：她拿着毛巾回到客堂去。

5客堂：周润洁拿着毛巾来到客堂，将手中的毛巾放到桌上的脸盆中，用手搓了几下，自己洗起脸来。

6房间：在周润洁的房间，床上的一床被子已摊好，周丽来到房间，开始解衣睡觉，她脱掉脚上的胶鞋，拖上周润洁梯板上的鞋拖，将胶鞋放置房门口的墙边去，然后，上了梯板，脱掉外衣，留下内衣裤，脱下鞋拖在地板上，上床钻进被子睡觉。这时，周润洁端着面盆，来到房间，她顺手拎起墙边靠在墙上的一只脚盆，放在地上，将面盆中的水倒进去，并将手中的一条脚布，放进脚盆，然后将面盆放在五抽柜上，推上房门开始解开自己的裤衣带，清洗自己的下身，洗好以后，她将自己的裤带系好，将脚布搞干，脚盆端到地板上，自己坐在床边开始洗脚，洗好后，然后将污水倒到大门外去。

7房间：在陈英家的房间内，艳珍穿着内衣躺在床上，由被头盖着，两只手臂杈过被头，两只大眼，在明媚灯火的反射下眨来眨去，泪水不停地从她眼角往外流，被头也日趋潮湿，她翻来翻去睡不着，妒忌和憎恨，使她抑制不住心头的痛楚和平静，只见她狠狠咬紧牙，猛力掀开自己的被头。

艳珍：“周润洁，**！水都被你搞浑了，我饶不了你！”她凶狠说着，下了床，拖着鞋拖，走到一只柜子的大镜框面前。正了正身子，认真地看着自己，便将洗脸架上的毛巾折下，揩去自己面孔上的泪渍，放下毛巾在柜台上，又拾起缸中的梳子，将自己蓬乱的剪发理了理，面对着镜子，又抑制不住心头的悲切，悲泣起来……

8房间：在周润洁房间，周丽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而周润洁穿着内衫，坐在周丽身旁，背靠着床头，苦思冥想，怎么也睡不了，只见她的泪水索索，在脸颊上汇成道道长河，直线、曲线，往下流，流进下巴、头颈、胸脯上，她悲切地想，自己臭名远扬，怎么洗得清？自己和艳珍的恩怨，又何时了结？碰到丈夫，又何能向丈夫说清楚，讲明白？因此，她此时此刻处在极度的悲苦和惆怅之中。片刻，周丽躺在床上翻了翻身。

周丽：“洁姐，好睡了吧？”她催促道。

周润洁：她没有应答，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周丽：“洁姐！”她突然跃起身来，惊诧的目光瞧着她：“洁姐，您这是怎么啦？”她拉住她的手臂，摇动了两下：“事情都过去了，还去想它干嘛？睡吧，洁姐！”

周润洁：她向她看了一眼说：“小丽，您先睡吧，我等一会。”

周丽：“哎哟，不要等啦？都什么时候了？快睡！”她说着，拽住她的手臂往下揿：“来来来，睡吧！”

周润洁：“小丽……”她悲泪又溢：“我是臭名在外，跳进黄河都说不清啊！”

周丽：“哎哟，你顾虑些什么？别人讲什么，你随他去，当着他们在放屁！只要不做亏心事，你心安理得，该吃的吃，该谈的谈，该玩的玩，该乐的乐，你身上少掉一块肉啦？我不是看你好.xzsj8.好的嘛？没少你一块肉，连一根汗毛都没少，还是在你身上嘛！睡吧，愁这么多……烦这么多……忧这么多……干嘛？不值得，身体惹坏了，你去找谁去？还不是自己再受苦吗？来来来，睡！”她开导道，便又用自己的手，抓着她的手臂拽了拽。

周润洁：她没有随其睡下，而是手臂轻轻拽了拽道：“艳珍是个死心眼的人，她会追根溯源地缠住我不放，我与她的误会何时了得？我怎么样她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啊？小丽！”她苦着脸，泪水又往下流。

周丽：“办法只有一个……”她干脆道。

周润洁：“小丽，什么办法？”她哀怜的面孔朝着她。

周丽：“办法很简单，她对你蛮，你就对她蛮，她对你不讲理，你就对她不讲理，以恶对恶，以凶还凶！”她显得十分的坚决。

周润洁：“小丽……”她露出难堪的神色说：“我的性格……你也许不了解，我为人温和得很，从小在家，在学校，直至今日嫁到这边来，我都是这样……不到走投无路，我跟任何人，都拉不下脸来，我……我恶不起来，凶不起来。”

周丽：“不行不行，这样怎么行？这样你对付不了艳珍，如果你对付不了她，哼，她把你戏弄得死去活来也不一定。”她坦率道：“洁姐，你温和的性格，非得改，不改不行啊，洁姐！”

周润洁：“我……呜……呜……”她支吾着又哭了起来。

周丽：“洁姐！洁姐！”她用手推推她：“你哭什么？你别哭呀！总归还有其它办法……快睡，洁姐！”她把她拉倒在床上，熄灭了灯，而周润洁，眼泪还是往下流。

9景：早晨，雨停了下来，树叶翻过身来，草屋像剥掉一尘皮，腐烂部全被雨水冲洗过，地面上的泥土也被雨水磨平，冲成稀零的浅沟，积水还在高处往低处、河流，涓涓流淌，一片凄然残缺的景象。

10集市：乡村集市，卖菜、买菜，卖吃、买吃，卖米、买米，好热闹。这时，梁嫂穿着件已旧的蓝褂，头也梳得较整洁，手拿一只面袋，来到集市卖米的几个摊位边，先是一个中年男人立在米袋后面，中年男人穿着补丁蓝大褂。

梁嫂：她躬下腰，用手在敞着的米袋里抓了一把，用嘴吹了吹道：“几角……？”

中年男人：“三角！”那中年男人回答。

梁嫂：“太贵了！”她将手中的米放进袋中问道：“怎么这么贵？”

中年男人：“嫂子，您见怪了，你瞧，陈米，回去烧粥吃，胀得很！”

梁嫂：“便宜……不卖？”

中年男人：“不卖！你瞧那边，都是三角一二！”

梁嫂：“好，我马上来。”她说着，走进那边的卖米摊面前去。

中年男人：“你去吧，我不见怪，这米香得很！”那中年男人有点不快活。

少妇：“来来来，米便宜卖了，快来买了！”这时，一个穿花衣服的，打着短辫的，少妇人立在自己摊位前叫了起来。

梁嫂：她忙急步走到那少妇人面前去：“多少钱一斤？”

少妇：“大姐，小妹回家有事，你就给两角八，怎么样？”

梁嫂：“能再便宜点吗？小妹！”她从米袋抓了一把来说。

少妇：“大姐，我是赶回去有事，否则我这宗价，肯定不卖，不能再便宜了，那边……那边”少妇说着用手指.xzsj8.了指：“米都是三角一二，那……”她指了指北面那个穿中山装制服的男人道：“那人米要三角五，你不信去问问！”

梁嫂：“算了，算了，”她一笑说：“称一称吧！二十斤，有么？”

少妇：“二十一斤，我称给你看吧！”她说着，将袋口扎了扎，同隔壁摊位借了秤，钩子勾好，将米袋吊起来：“看看吧，二十一斤还翘。”她说着将米袋放在地面上。

梁嫂：“好。”她绷开自己的口袋。

少妇：那少妇将秤还给人家，然后，将米倒入她的口袋去了。

梁嫂：梁嫂系好口袋，将钱递给少妇，背起口袋走了。

11圩：穿着考究，打扮入时，头发梳得光亮的王嫂在圩中走着，心中有点愤愤不平，这是她同梁嫂要米来了，一会儿，她来到梁嫂家的门口，右边左边张望，见各边都没有人。

12路：一条延伸菜田的路，直通河边，梁明顺正卷着裤管，光着脚，挑着水，朝自家门口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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