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山路：张德亲迎着山路向西奔跑，一边奔一边哭着，片刻，陈英朝他这边奔过来，他像一只落水狗，头发贴在头上，一双皮鞋上沾少量的泥土，像似拉步沉重不灵。

陈英：“润洁！润洁！”他叫喊着，碰到了朝他奔来的张德亲：“德亲，你姐姐她……在哪？”

张德亲：他向他猛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都是你……都是你……”他哭着。

陈英：“都是我……”他显得十分愧疚。

张德亲：“你为什么害我姐姐？为什么？”他哭叫着，拳头在其胸前猛打。

陈英：他挡着他的手：“我没害你姐姐。”

张德亲：“你没害我姐姐？那你为什么对她图谋不轨，紧捏她的手不放！你同艳珍离婚，关我姐姐什么事？”

陈英：“德亲，你放开我！”他扒开他的手，哀求着：“先找到你的姐姐再说。”

张德亲：“哪里去找？哪里去找？哪里去找？”他叫着，猛拽他的衣襟：“我要我的姐姐！我要我的姐姐！呜……呜……”

陈英：“快放开我，德亲，我要发火啦！”他虎着脸挣脱着他。

张德亲：“我不怕！我不怕！你还我姐姐……还我……姐姐……”他哭着说着，手不停地舞拽着他的衣裳。

陈英：“放开！”他吼叫着，将其很劲一甩，将其摔到路边的草丛中。

张德亲：“姐姐……姐姐哎！”他跌坐在地上哭着：“我要找我哥……跟你算帐，呜……”

陈英：“哼，狗东西，我本不应这么做，是你逼我的！”他说着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走了。

张德亲：“姐姐……”他手攀树杆，从路边站起，叫着哭着。

12过道口：在过道口，艳珍哭着，身上也被雨淋着，王嫂湿着身子，将其拉起来。

王嫂：“这宗臭男人，也值得你这么伤心？值得吗？你？”她拽着她的手说。

艳珍：“王嫂，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他一下子对我翻脸不认人，背叛我……我……我能不感到难过吗？又何况我到处体贴他，关心他，爱他胜过我的生命……”她哭诉着。

王嫂：“天下男人有几个好东西？草席睡成精，不知他什么心，又何况陈英这宗男人，见好爱好见异思迁？哼，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你也别让他称心，要同他搞下去，周润洁一天不死，你都要搞下去，哼，这下周润洁……恐怕差不多了，你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她规劝着，冷笑着，显得万分得意。

13景：雨越下越大，在狂风的助力下，在空中缭绕，漂游不定，最后而落，而海上的雨更大，浪尖也更高。冲击到礁石上的海水，像巨力爆炸，在空中发散，最后落到海面上，形成的层层巨浪，一阵挨一阵地随狂风推着，冲到海滩上，冲到周润洁的双脚，双腿，此时的周润洁，被风雨打着，浑身疑雨，汹涌着海水往下冲，只见她仰望苍天，面对狂风急雨，哭着，悲伤地哭着。

周润洁：“天啊！”她哭叫着：“老天爷，我为什么这么苦？为什么这么冤？为什么呀？呜……呜……他们为什么这样待我？为什么这样戏弄我？为什么啊？啊……哈哈哈……”她悲伤地叫着，喊着，哭着：“我的妈妈哎……”在其悲伤中，一股巨浪冲到她的脚上，腿上，上半身，直到她的面孔上，头发上。

14海岸：海岸风大雨大，凝结在海岸上的雨水，向地面冲来，流淌，形成汇流，冲下岸坡，流入大海，焦急万分的周丽，脚蹬沉沉的泥土，在风雨中，在海岸上奔跑，她身躯不停踉跄，像被海风抬起的势头，很被目睹者担心。

周丽：“洁姐！哦……”她边跑边叫喊着，一股海风堵住她的嘴门，她顶风向前：“洁姐！”她继续叫喊：“洁姐哎！”

15海滩：周润洁还是立在海滩上，雨继续打向她的身体，风仍旧推拽着她的身躯，海水冲向她的全身，她在痛苦中哭泣。

周润洁：“德一，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相信我，相信我，老天可以为我作证，德一，我是深深爱着你的，真的，可是……这三四年来，我们各居一方，我没好好的照顾你，我一想到你就很内疚，就很痛苦，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呜……呜，可，以后……我不能照顾你了，真的不能了……我在这个世上……已经说不清了……他们……不会放过我……呜……德一，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一定要……那我在九泉之下……就放心了……放心了……”她哭诉着，一股凄风苦雨打在她身上，她感到冷：“德一……呜……呜……”她又是一阵悲伤地哭：“我对不起你……我不能照你说的去做了，妈妈哎……德亲……我怎么办？我不能照顾他了，我不能照顾他了，妈妈哎，我的好妈妈哎……”她悲伤地哭叫着：“德一，你要帮帮我噢，德一！我求求你了，德一！”你要帮助我照顾好德亲，一定要照顾好他，他是你的兄弟呀，德一！他年纪小，你要待好他，妈妈在九泉之下就放心了，德一！我自同你结婚以来，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求你！第一次求你！呜……呜……”她哭诉着，又哽咽而哭：“我不想死，不想死呀，呜……呜……，德亲，不要怪姐姐，姐姐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呀！德亲，姐姐死后，你要和哥哥好好生活……好好生活……姐姐看不到你考上大学，但你要替咱们家争气，一定要争气……天冷了，要多穿衣裳，知道吗？德亲……呜……德亲！”

周丽：“洁姐……！”她叫着，在海滩向她这边奔过来。

周润洁：她猛力回头：“呜……”一股强大海浪将她卷入大海……

周丽：“洁姐！呜……”她叫喊着，奔向周润洁去的地方：“洁姐……”

16客堂：张德亲从门外的风雨中冲进家中客堂。

张德亲：“姐姐……姐姐……”他哭叫着，两头房间慌忙寻觅，但没有周润洁的踪影：“姐姐……”他冲到客堂门口，面对凄风苦雨大叫：“姐姐……”他的泪水滚滚而下……

17海滩：在海滩上，周丽顶着狂风大雨，面对着海风掀起的层层巨浪，哭泣……

周丽：“洁姐，你为什么去得这么快？为什么？”她哭着说着：“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洁姐！我的好姐姐……我今后再也没伴了，我的好……姐姐……洁姐，你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伤心，德一哥会伤心……德亲会伤心……你爸爸……妈妈……会伤心……还有你弟弟……他一定会痛苦得哭个不停的……，洁姐……我的好姐姐，你去吧……安心地去吧……你是清白的，我知道你的为人……洁姐！”她哭着说着：“洁姐，你放心去吧，你的冤屈……我会向德一哥说清楚，我会向世人说清楚的……我的好姐姐……德亲，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洁姐……！”她哭着说着，海水猛击海边的礁石，猛冲周丽的脚跟……雨水掺杂着泪水，覆织着数枚圆珠，贴在她洁白的脸颊上。

18客堂：在王嫂家的客堂，她手捧一只茶缸，在来回走动着踱着步，一会儿，她突然停止了脚步，喝了一口茶嘴中咽下，发出淫笑：“哈哈哈！”

王嫂：“哼，陈英，你这***，我看你到哪里找周润洁去！我告诉过你，同我作对，没什么好下场，***！”她骂着咬紧牙：“我要你一头滑，一头塌，让你家破人亡！哼！阿哈哈！”她狂笑起来。

19客堂：在陈英家的客堂，陈英坐在门边靠墙壁的椅子上，头发湿着，衣服湿着，猛力抽着闷烟，烟雾缭绕在整个屋子，悠转着，随风跑向大门外去。这时，艳珍**地跨进客堂来，猛力冲到陈英面前，哭着，一把抱住陈英的膝盖跪下。

艳珍：“陈英，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这么多年呀？呜……”她哭着说着，两手不停摇拽着他的双腿：“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说呀！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你对我这样呀……呜……”

陈英：“滚！滚开！”他凶狠着，右脚一踢：“烦死我了！”

艳珍：她被他蹬了二、三尺远，又立即从地面上爬起来，冲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我让你踢！我让你蹬！我让你蹬！让你蹬……”她哭诉着，双手死死揪住他的衣服、双臂：“你是个没良心的，没良心的！没良心的噢……！呜……我瞎了眼了……呜……”

陈英：“滚！”他用手猛力将其甩到地上：“蛮货！不讲理的！没一点人情味！”

艳珍：“我让你打噢，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想跟我离婚，没门！”她哭着，突然从地面上立起，显得十分坚硬的样子。

20海滩：风刮着，雨下着，海浪冲击着，周丽垂头而悲，流着泪，她面向滔滔的海面，心中失落无比。在无奈之地，无望之时，她痛苦地转过身来，心中沉思着“要不要将这不幸告诉德亲、德一哥和洁姐的亲人，他们听到这种不幸，定会伤心的，我不能告诉他们，不能，那时间长了怎么办？德亲要润洁姐怎么办？要去润洁姐家去找，咋办？就避一段时间再说吧！不，我要告诉洁姐的所有亲人，为洁姐伸冤报仇，否则洁姐不是太可怜了吗？“她思想着，向海岸走去。

21景：天色晚了，风雨也停了下来，只见天上的乌云向西北方向运动。

22树林：粱明顺牵着一头羊在树林中走着，他听到那边有哭声，便转脸望去，发现是张母的墓地，于是，他牵羊去看个究竟……

23墓地：在张母的墓地，张德亲浑身衣衫湿透，伏在自己母亲坟前痛哭。

张德亲：“妈妈，姐姐她没了，你帮我找找姐姐吧，妈妈！没有姐姐，谁烧给我吃？妈妈！谁给我衣服穿？妈妈！呜……”他揪着母亲坟上的茅草，说着哭着：“呜……呜……！我怎么办呀！妈妈哎！”

粱明顺：“德亲！”他急忙牵羊过来，一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你这是怎么啦？”

张德亲：“我姐姐没了呀！粱大哥！”他哭着说着。

粱明顺：“快起来，告诉我，你姐姐她到底怎么啦？”他急切问着他。

张德亲：“我姐姐……她不知到哪里去了，呜……”他说不清楚，只有哭。

粱明顺：“走，跟大哥回去，咱们一道想想办法，一定要找到你的姐姐！”他泪流充湿眼眶，将其拉了起来。

24三岔路口：三岔路口，围了许多人，叽叽喳喳议论着。

甲（男）：“人都不知去向了，这下问题搞大了，蛮好的一个女子，却栽倒在这样的是非里，可悲噢！”

乙（女）：“润洁，人漂亮，善良，稳得很，遭到这种打击，肯定是想不通的，这人有名，树有影，叫她怎么做人噢，一气之下，肯定想不开！”

丙（女）：“这有什么，心不偷凉飕飕，别人说，随他们说去。”

丁（女）：“这人的性格不是一模一样，有的人经得起打击，有的人呢？脆弱得很，经不起这种打击！又何况德一是在部队……”

甲（男）：“在部队又怎么着？干嘛要想不开呢？”

周丽：她垂着头走到三岔路口这边来，还没等到走近大伙，大伙则围了上来。

粱嫂：“小丽，找到了润洁没有？”她急切地拉住了周丽的手。

周丽：她没有说话。只是抑郁着泪水。

大伙：“快给我们说说……”

粱嫂：“到底怎么样？小丽！”她急切地催问。

周丽：“洁姐……她……被海浪……卷走了……呜……”她哽咽着说，眼泪流了出来。

粱嫂：“这是真的？你亲眼看到的？”她泪水湿润了眼眶。

周丽：“真的！粱嫂，这是我……亲眼在海滩所见……”她哭着说着。

粱嫂：她像似被一根铁棒当头一击，就差昏晕过去了。

朱霞：她打着两挂短辫，面孔长而白，二十岁左右，挺秀气的。她听到这一消息，惊道：“这下弄出人命案了。”

周丽：“我要告诉德一哥，告发他们……”她说着，流着泪，走了。

甲（男）：“这不是一个好色，一个吃醋，害了人家润洁嘛！”

粱嫂：“这可怎么办？德亲他……”她问着，泪水流了出来，她说着，也离开了这里。

25门外：在张家门外，张德亲和粱明顺从家中出来。

张德亲：他牵着他的手哭着：“粱大哥，我姐姐没啦，真的没啦，她不会回来了，真的不会回来了，粱大哥，你要帮我找到我的姐姐噢，粱大哥！”

粱明顺：“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你姐姐她……不会有事的，或许他她去了她娘家了。”他安慰道。

张德亲：“不会的，粱大哥，我姐姐她不会的！”他哭着说着。

粱明顺：“你怎么知道？”

张德亲：“她舍不得我，粱大哥，我一人在家，她从不放心，粱大哥，呜……！”他摇拽着他的手哭着。

周丽：她流着泪，没精打采来到张家门口。

粱明顺：“小丽！”他惊叫一声：“怎么样了？”他牵着他走过去。

周丽：她没有说话，只是向他俩这边走来。

张德亲：他松开粱明顺的手，急忙去拉着她的手：“小丽姐，找到我姐姐么？我姐姐她，在哪？”

周丽：她双手搭在他的双臂上，泪水直流：“你姐姐她……”

张德亲：“她怎么样？小丽姐？快说呀！小丽姐！”他流着泪水急切万分。

周丽：“你姐姐……被海浪卷走了！呜……”她说着哭了起来。

张德亲：“姐姐……”他放声大哭：“我再也见不到我姐姐了……”

周丽：“德亲，别难过，今后我来照顾你。”她安慰着。

张德亲：“不！我要我姐姐，我要我姐姐嘛！”他跺着双脚哭着。

粱嫂：“德亲，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这样会急出毛病的！”她急走过来，拉住他的手。

张德亲：“大姐！”他扑到她的胸前痛哭。

粱嫂：“德亲，人死不能复生，你放心，今后我和小丽姐姐照顾你。”她淌着眼泪说。

张德亲：“我要我姐姐……我要我姐姐哎！”他强力哭泣，悲切无比。

26客堂：在王嫂家的客堂亮着灯火，王嫂躺在躺椅上，哼着《志愿军进行曲》调子，显得十分得意，摇脚、摆手、喝茶、抽烟，好不舒服。一会儿，张德亲哭着，冲到她家客堂来，没等王嫂意识过来，他已经在王嫂脸上劈头盖脑打了起来。

王嫂：“咦……你神经病呀！德亲！”她手舞动着，挡着他，慌忙直起身来。

张德亲：“是你害了我姐姐，你还我姐姐！呜呜……还我姐姐！”他哭着，满泪纵横，拽着她的衣裳，拳不断打在身上。

王嫂：“我害你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她手挡住他，退让着。

张德亲：“你装什么傻？不是你……我姐姐根本不会被海浪卷走！你还我姐姐！还我姐姐噢……”他说着，哭着，死劲抓住她的衣裳。

王嫂：“去你妈的！***！”她狠劲将其摔倒在地。

张德亲：“我……”他从地面上爬起，拼命摔着王嫂家桌面上的东西。

王嫂：她急了，拾起擀面杖，向他打了起来。

粱明顺：“住手！”他捏住了她的手腕：“害了人命，你还要打他，你还是人么？”

王嫂：“我没害润洁，请你说话负点责任，当心我告你诽谤！”

她镇定道。

粱明顺：“哼，”他冷冷一笑：“咱们现在就到公社去！”他边说边将其往外拖。

梁嫂：“明顺，放开她！”她来到客堂，扒下丈夫的手：“跟这宗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有什么好说的。”

王嫂：“我狼心狗肺的，那你呢？”梁明顺松开了她的手，她道。

梁嫂：“我至少没背后挑拨！”

王嫂：“我挑拨谁啦？”

梁嫂：“问问你自己呀！”

周丽：“人家润洁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坑害她？啊？”她来到客堂溢着泪。

王嫂：“你别胡说啊？小丽，说话要有证据！”她假装镇定。

梁明顺：“你还狡辩，我***两个嘴巴！”他火气十足，举起右手。

梁嫂：“明顺！”她又拉住了丈夫的手：“别胡来！”

梁明顺：“哼！”他板着脸，放下手：“润洁……死了，你开心了？”

张德亲：“还我姐姐，还我姐姐！呜……”他摔了她家好多东西，又来拽住了王嫂哭着。

梁嫂：“走，德亲，咱们走！”她拉着他的手。

张德亲：“我要我……姐姐！”他哭着，被王嫂拉到门外去。

梁明顺：“德一回来，定会找你算帐！哼！”他气呼呼地走到门外去。

周丽：她瞪了她一眼，也走到门外去。

王嫂：她目睹漆黑的门外，再看看客堂台上，地上狼藉一片的破损杂物，泪水溢出了眼角。

27客堂：在张家客堂，亮起灯火，张德亲坐在一张凳上，靠在桌边淌着眼泪，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粥摆在他的面前，梁嫂、梁明顺、周丽都立在他的身后，周大妈则靠在张德亲坐在一条凳上。

周大妈：“德亲，”她拾起碗旁的筷子，送到他的手上：“乖孩子，听大妈的话，不吃饭怎么行呢？快吃一点，好孩子！”

张德亲：他只顾哭，不说话，也不接筷子。

梁嫂：“德亲。”她推了推他的肩头，声音哽咽着：“算大姐我求你了，你不能不吃呀！不吃……你姐姐她在……”她说着，用袖管揩了揩自己的眼角：“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张德亲：“呜……呜……呜！”他悲伤地哭着，手不停地揩着眼泪。

周丽：“德亲……”不容她开口，她已泪流满面。

梁明顺：“德亲，你姐姐人已经没了，你又何必呢？我们知道你会很可怜的，但我们有力出力，会帮助你，你不吃饭，饿坏了咋办？要花去好多钱的，来来来，快吃！”他说着，乘势将筷子送到他手上。

张德亲：他拿着筷子，泪水直淌。

周大娘：“德亲！”他移了移他面前的碗，并拉住他的手，让他扶上碗：“乖，吃吧！吃了你姐姐在九泉之下才会放心。”

张德亲：“姐姐……”他又是一声哭，泪水像落了悬的珠子，掉在他面前的粥碗里，箱柜上的油灯，在阵阵微风中拽晃着。

28景：月色像个大圆盘，微红而白，已经西天而游，天铅蓝色，织着无数星辰。

29房间：在张德亲房间亮着灯火，周丽披衣坐在床边，张德亲躺在床上，眼睛闭着，泪水不断从他的眼角往外溢，周丽望望他，用手绢替他揩掉泪水。

30景：天明亮了，没有风，没有雨，天蓝而远，海边平静下来，海浪在海上只是微微地跳起，游动，一浪一浪地游而退走。

31海边：海边一只鱼船搁在海滩上，一位头扎花色围巾的妇女，系着自己蓝布褂衣扣，从船舱出来，立在船边，眺望海，眺望海滩，视线转到离船只有二十几丈远的海滩上，她发现周润洁昏迷在海滩上躺着。

余美英：“是人……”她一阵惊讶：“孩子他爸，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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