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探望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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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房间：在周丽的房间，周丽系吊在马巷里的绳子上，周大妈抱着女儿的双脚哭着：“小丽，你死得好冤枉啊！小丽！你不该这样啊！小丽，你不声不响地走了，妈妈怎么办？妈妈怎么办啊！小丽……我的乖乖哎……”她哭得很伤心，双手不停地摇晃着她的双脚：“是艳珍这个恶货害了你呀，小丽！”

2客堂：周大妈哭着，左邻右舍的群众都惊慌地向周家奔来了，他们涌向她家的院子，客堂。粱明顺和粱嫂也先后奔到周家客堂来。

粱明顺：“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他惊慌地问着拥挤的群众。

群众：他们议论纷纷：“小丽死了。”、“是绳子吊死的。”

梁明顺：“这怎么会呢？为什么就一点想不通呢？都是艳珍这个蛮货……都是她！是她！”他说着，奔到房间去。

3房间：在周家房间的马巷里，周大妈在张长凳上，解着周丽喉颈上的绳子，解着哭着，这时，梁明顺冲到这里来。

梁明顺：“让我来！”他拉开哭着的周大妈，自己立到凳子上，一手臂紧紧挟着周丽的身体，一手伸着周大妈：“快，快给我剪刀。”

周大妈：她一边哭着一边走到梳妆台旁边的抽屉里取出剪刀来，递给梁明顺。

梁明顺：他接过剪刀，立即剪断还系在周丽喉颈上的绳子，把她抱着，放到她的床铺上去，替她压胸呼吸。

周大妈：“小丽，小丽，你醒醒啊！小丽，妈不能没有你啊，小丽！我的乖乖哎！”她拉着她双腿，哭着摇着，而周丽面孔惨白，嘴唇发紫，眼睛闭着：“小丽，你不要丢下妈妈啊，啊！明顺兄弟，你要救救她呀！救救她呀！”周大妈哭叫着。

梁明顺：“大姐，她……她没用了！”他心情沉重地抬起头来。

周大妈：“小丽，你为什么要丢下妈妈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小丽！”她哭着，双手不停地扑打着她的胸襟。

王嫂：她刮了刮自己的眼泪，离房间走了。

4厨房：周润洁在家中厨房洗着碗筷，一会儿，王嫂匆匆跑进厨房来。

周润洁：“王嫂……”她感到有些惊讶。

王嫂：“润洁，不好了，不好了……”她慌张着喘着粗气。

周润洁：“什么事？王嫂！”她一边洗碗，一边问道。

王嫂：“小丽……她死了？”她显得十分哀伤的样子。

周润洁：“天啦……”她就差点晕倒，手扶前额。

王嫂：“润洁！”她急忙扶住她：“你怎么啦？”

周润洁：“小丽，小丽……”她哭出声来，奔出厨房，直向周丽的家。

王嫂：她也跟着出了厨房的门。

5门外：看到周润洁和王嫂两人奔着，张德亲手拿一本书便从客堂跑出来，来到门外。

张德亲：“姐姐！”他叫着，尾随她们奔去。

6景：天上下起雨，刮起风。

7圩路：被雨淋着的周润洁，王嫂、张德亲在圩路上奔着。

8客堂：在周丽家的客堂围观着许多的群众，周丽的尸体被搁在门板上，她的上身穿着红色罩衫护着的棉袄，下身穿着一条棕色的长裤，脚套一双飞边的黑色布鞋，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地身搁在搁板上，在搁板的两头，各点燃两根香头，她母亲周大妈，伏在她的床头，哭得死去活来，梁嫂立在她的旁边规劝着。

梁嫂：“大姐，你忍着点，忍着点啊！您岁数大了，这样下去你会哭垮的，大姐！”她流着泪，拉着她的手臂。

周大妈：“小丽，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声不响地走这路啊……没有你……妈妈也不活了，乖乖哎！”她哭着，头向着女儿左右点摇着，双手不停地在女儿的胸前拍打着，抓着她的衣襟摇着：“小丽，你看看我，看看妈妈呀，小丽！一朵鲜花还未开，老天啊，你就不睁开眼看看啦，她还是个姑娘，是个姑娘啊！”她哭着，这时周润洁掰开人群，哭着来了。

周润洁：“小丽！小丽！”她哭着跪到了周丽的床头：“是我对不起你啊……小丽……我知道你难过，我知道你痛苦，可你不应该这样啊，小丽……”她哭着，抚摩着她的脸蛋，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款款而落，落在她的脸蛋上。

周大妈：她看到了，顿时悲头纵生，一把揪着她的辫子，哭着问：“你害死她……你还弄脏她……你是个扫帚星啊！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还我的小丽，快还啦！”她哭叫着，不断拎着她的辫子拽着：“你跟我走！跟我走！跟我走……”

周润洁：她抓住她那拎辫子的手，哭着说：“大妈……小丽是我害了她，让我留下来跪在小丽身边……让我留下来跪在她的身边……我求求您了，大妈……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小丽！”

周大妈：“对不起……对不起能使我的女儿活过来吗？啊！你还我的女儿啊，你这个扫帚星哎……”她哭着，十分凄切，一把又抓住她的衣襟拽着拽着。

周润洁：“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这样我才受得了，我才受得了！”

周大妈：“你走，你走，你赶快地走……”她心中疾哭着，一只手拎着她的手臂往外跑，一只手指.xzsj8.向门外。

周润洁：“大妈……我知道您心中难过，您心中痛苦，让我陪陪小丽好吗？大妈！”她哭着，哭求着。

周大妈：“你不走，你不走我死给你看！死给你看！”她哭着要往墙边走。

梁嫂：“大姐，你千万不能，千万不能啊！”她淌着眼泪，拉住她的手臂：“小丽的丧事还没办！”

周大妈：“办……办办……”她回过头来，淌着眼泪。

周润洁：“大妈……”她淌着眼泪。

周大妈：“你走不走？你还在这干嘛？你走啊！走啊！”她哭着很激动：“我这么大年纪了，你想把我逼死，是不是啊？啊！是不是啊？”

周润洁：“大妈……”她淌着眼泪。

梁嫂：“润洁，一些话以后再说，你走吧！”她拎着她的手臂，苦苦劝道。

周润洁：“我走，我走……”她哭着，苦苦流泪，望着周丽：“小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她立起身来，对周大妈道：“我走了，大妈，您要保重……”她说着，流着泪，直向门外，观看的群众，自然让开了一条通道。

张德亲：“姐姐……”他叫着，也跟了出去。

9圩路：外面的风大雨大，圩路一片水汪泥泞，周润洁哭着在圩路上奔跑。

张德亲：“姐姐……”在远处，他叫着奔向她。

周润洁：她像发疯似的，只顾朝前奔，她奔向海边。

10风大雨大……

11海岸：周润洁顶着风雨，来到海岸，风雨撕打着她的整个身体，她仰首面向苍天，任凭风雨击打着她的面孔。

周润洁：“小丽，小丽！”她哭叫着：“老天啊，我为什么这么蠢？我为什么这么糊涂？我为什么这么自私啦？我干嘛要这样？我干嘛要这样啊？是我害了你小丽……我害了你啊，小丽……姐姐不是人，不是人啊！你对我这样好，我却这样害你……我是什么？我是什么？天哪！我要为你去死，我要为你去死，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一想起你，我就痛苦，我痛苦啊，小丽！呜……”她捂着脸，奔向滔滔的大海去……”

张德亲：“姐姐，姐姐……！”他呼叫着，在海岸上奔着，奔着跌倒了，他又爬起来：“姐姐……！”他忍不住地哭叫起来：“姐姐……”他哭叫着，便像小猛虎一样，不顾一切地奔向大海：“姐姐……姐姐，你不能死啊！”

12海滩：在海滩上，风浪一阵紧一阵地冲上来，打上来，落下去，回过去。周润洁向大海垂头丧气地走着哭着，海水已淹没了她的大腿，这时，张德亲在还有离她十几丈远处，向她这边猛力潜跑过来，溅起的水花，溅向打来的海浪及风雨，击到他的身上，他的面孔上，他跌在浪中，爬起来，冲向她。

张德亲：“姐姐，你不要这样，你不能死，不能死。”他哭喊着，风浪、风雨扑过来，将他的声音，弄得时低时高。

周润洁：她不回头，只是哭着向海的深处走。

张德亲：“姐姐……”他追到她的身后跌倒了，海水淹没了她的全身，他坚强地爬起来，猛吐一口海水：“姐姐……”他叫着，扑向她，抱着她，悲哭不已：“姐姐，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姐姐……我的好姐姐！”

周润洁：她不说话，只顾哭，只顾朝大海中走，海水已淹到了她的腰部。

张德亲：“姐姐，你跟我回去，我需要你，哥哥需要你，我们的家需要你……你不能想不开啊，姐姐！”他哭说着，把她抱着停了下来。

周润洁：“德亲，我的好弟弟，快让姐姐去吧，姐姐还是去了的安意……”她流着泪说着。

张德亲：“不，我不让你去……我不让你去嘛！”他哭着说着，死死抱着她的腰不放。

周润洁：她扒开他的手，流着泪道：“德亲，让姐姐去……姐姐是个做了坏事的人，是个害了别人一命的人，是个有罪不能饶恕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光彩？有什么光彩？被人辱骂，被人瞧不起，这个滋味……姐姐……受不了，受不了的！快！放开姐姐，让姐姐去，让姐姐去……”

张德亲：“姐姐，你舍得我吗？我还小……你舍得哥哥吗？他在部队挺想你的，他身体不好，你不是说去看他吗？你不去啦？我和哥哥都需要你，姐姐……”他哭着说。

周润洁：“德亲……”她搂着他痛哭：“姐姐何尝不想同你们在一起，可姐姐……对不起死去的小丽姐姐啊！对不起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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