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路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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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连部：在连部，突然静寂下来，连长、排长，张德一和小王他们顶着雨衣，奔进来。无弹出广告小说

连长：“嫂子……”他第一个叫了一声，惊呆了。

排长：“嗳，她怎么走了？”

小王：他来到台子边，发现周润洁留放在军衣上的文稿纸，叫起来：“连长，你来看，这里有嫂子留下的纸条。”

连长：他和排长，张德一匆匆来到小王身边，伸手去拿周润洁留下的纸条看起来。

周润洁：她在纸条上写道：连长，同志们，我写此信时，泪水与笔墨齐下，因为，我为我丈夫勇于救战友的英雄事迹而激动，我为首长和同志们对我的无限热情而感慨，可是，我的激动，我的感慨，却蒙上了我想象不到的内疚和痛苦，所谓我的内疚和痛苦，这就是我的丈夫……他要和我离婚……你们指导员要以组织的名义要我在我丈夫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而且这时间就定在明天……我怎么办？我只有离开你们了，离开你们回乡下去，不过，我会永远惦记着你们的……在这里，我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特别是连长和排长，你们不要再为我的事说服我丈夫了，连长更不要为我而同指导员闹矛盾，人民解放军是捍卫祖国，保护人民的钢铁长城，您和指导员是连队的核心力量，在于你们，连队才是坚不可摧的战斗集体，连长，我说的是这个理吗？

连长：他看完信，对身后的张德一责怪道：“你内疚吗？啊！外面的雨这么大，你忍心吗？哼，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他说着，将信纸朝台子上拍：“我告诉你，你如果抛弃你妻子，我就不批准你入党！”

2门外：在连部的门外，徐指导员领着几名战士，端着枪冲进连部去。

3连部：徐指导员领着几名战士端着枪来到连部。

排长：他见势，慌忙掀开雨衣，拔出腰间的手枪：“指导员这是干什么？”他用枪瞄准了对方。

徐指导员：“把你的枪放下！”

排长：“你们先放下！”

徐指导员：“我是指导员，你听到了没有？”他很严厉，向他逼近。

连长：“把枪放下，看他要做什么！”他用手按着排长的手枪。

排长：“连长，这样你会吃亏的！”他很着急。

连长：“我吃点亏没啥，但你们不能相互敌杀！”他的手还按着他的手。

排长：“连长……”他十分的不放心，提醒着。

连长：“放下，放下吧，我们是人民解放军，是**领导的队伍，从井冈山到现在，是热血凝成了我们的兄弟，我们的战友，你懂吗？”

排长：“连长……”他的泪水流了下来。

连长：“听话！”

排长：他把枪插进腰间。

徐指导员：“把现行反革命给我抓起来！”他命令道。没等连长反应过来，连长被两个战士压了起来。

连长：“没想到，你徐镇海用这种卑鄙的罪名来诬陷我！”他觉得浑身发抖。

徐指导员：“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呢。”他奸笑一下说。

连长：“我到营长那儿告你去。”他满腔怒火。

徐指导员：“你已经没机会了。”他又奸笑一下。

小王：“连长……”他万分着急，他用手去拉，被指导员拉了回来。

张德一：“指导员，把连长放了吧，我求你了！”他拉着他的手臂哀求道：“他不是反革命，我了解他啊！”

徐指导员：“我为你好.xzsj8.，你还不明白？”

排长：“连长，你上当了……”他束手无策。

徐指导员：“你少罗嗦，把宁开阳给我带走！”他命令着，连长被两个战士压走。

连长：“徐镇海，你不要神气！”他扭动着身子反抗着，叫喊着。

小王：“连长……”

徐指导员：“不许叫，他现在已是反革命了，你不知道吗？”

小王：他不敢出声。

徐指导员：“我告诉你们三个人，今天的事，不许你们走漏半点风声，不然的话……你们会后悔的！我们走！”他凶狠着，挥手离开连部。

张德一：“指导员！”他也跟随着，出了连部。

小王：“排长，指导员为什么要对连长这样啊？”

排长：“他早就对连长不满了，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既然一下子说连长是反革命？他什么时候反对过革命了？难道……”

小王：“排长，连长会不会有事？我们敢不敢向营长汇报？”他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排长：“唉，连长的心太义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哀叹道。

4景：凄楚的风在空中飘着。

5山：连长浑身水淋淋的，他被三、四个战士压上山，走向一个被隐蔽着，不引人注目的山洞。

6山洞：山洞黑压压的，里有老鼠、野兔游耍，洞越里走越深，越宽、越高，洞当中还有宽狭不一的溶沟，沉积着清水，穷尽洞源，有道铁门，这时连长被几个战士压进山洞，走向洞的深处，走向洞的铁门，当他们到了洞的铁门口，连长被两个战士推进去，洞的铁门被扑通一声锁上了。

连长：“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叫喊着，双手扶着铁栏，他在痛苦和愤慨中呻吟：“我是你们的连长，你们的连长！你们知道不知道？快快执行命令，执行命令，放我出去！”

战士：“我们在执行指导员的命令，连长，真对不起！”一个高个子的战士道。

连长：“你们不要跟他，跟他是没有好结果的！”

徐指导员：“哈哈哈！”这时指导员来到铁栏边，得意道：“哼，跟我没好结果，难道跟你这个现行反革命有好结果吗？跟着你，他们就是死路一条！像你现在这样，你能给他们入党，你能给他们提干吗？啊？你不能，不能了，哈哈哈！现在唯一的，也只有我嘛！”

连长：“你真无耻，你的品质玷污了党，你的言行完全损害了你作为干部的身份。”

徐指导员：“玷污党的是你，损害干部身份的也是你，因为你是反革命，而我不是！是不是啊？我的连长！”

连长：“你是陷害！陷害！”他火冒三丈，跺着脚，气得发抖。

徐指导员：“每天给他两顿饭，一顿三两，没有荤，知道吗？“

两个战士：“是！“他们行了一个军礼。

徐指导员：“每两个小时换岗，不许出差错！“

两个战士：“是！“他们又行了一个军礼。

徐指导员：“宁开阳，你就好好在这儿享受吧！“他奸笑一下道。

连长：“徐镇海，你没证据抓我，你会后悔的！”他愤怒地叫喊。

徐指导员：“哼哼，我不会后悔的，后悔的应该是你，因为你已为我提供了证据，到时你不服也得服，走！”他说着，甩袖便走。

连长：“徐镇海！你这个畜生！我死都不会服你的！”他叫喊着，泪盈眼眶，他瞧瞧肮脏的洞，四面礁石，十分寒酸和孤独。他失望地在一礁石上坐下，双手抱着头颅，垂下身子。

7山洞口：这时，张德一淋雨攀着山路，匆匆来到山洞口，指导员和三、四个战士出了山洞口，他们见到了张德一。

徐指导员：“你来这干嘛？”他板着面孔道。

张德一：“我想……”他有点畏缩，不敢说下去。

徐指导员：“想什么去我办公室去说！”他说着便走到前面去，张德一和几个战士跟在后面。

8岸堤：岸堤，泥泞不堪，风雨还在猛击着路面，周润洁歪歪倒倒上来了岸堤，只见她的浑身像落汤鸡，雨水湍急往下滴，她走着走着，一阵狂风将她刮倒，她滚下岸坎下，被一排树木挡住了身体，她哭着，挣扎着扳着树杆爬起来，但当一阵狂风刮来，她又跌倒了。

周润洁：她扳着树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会儿，她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乖，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他不要我们了，我们怎么办？怎么办？乖，你的命……跟妈妈一样的苦……一样的苦……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我的乖乖哎！”她哭着说着，只见她脸上的雨水混着涌出眼眶的泪水，直往下冲……树杆在凄风苦雨中摇拽……

9办公室：徐指导员脱下雨衣在钩子上挂好，便倒开水，张德一身上**地走到他面前，徐指导员倒好开水，手端茶杯，呷了一口。

张德一：“指导员……”他有点畏缩。

徐指导员：“想什么就说！”他将茶杯放在办公台上说。

张德一：“我想你不该将连长抓起来！”

徐指导员：他屁股在椅子上一拙道：“为什么？”他显得不满意的样子。

张德一：“他是我们的连长，也是我们的战友，更是你多年的好搭档……”

徐指导员：“哼！”他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道：“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张德一：“嗯，是的。”他点点头道。

徐指导员：他瞪了他一眼，不满意地将自己手中端的茶杯一拙道：“哼，你始终在为他抱不平！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呢？啊！”

张德一：他像解释的样子：“指导员……”

徐指导员：“别说了！”他压了压手，直起身来，在办公台前踱来踱去，片刻突然转过脸来对张德一道：“他现在是什么人，他是反革命，反革命，你懂不懂？”

张德一：“指导员，这可能吗？他……”他既有勇气，又没有勇气。

徐指导员：“可能……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老婆的父亲是反革命，你老婆就必定是反革命。”

张德一：“那……连长他……”

徐指导员：他看了看他道：“你还没有搞懂，宁开阳勾引你的老婆，他宁开阳难道不是反革命吗？”

张德一：“指导员……你再说一遍……”他心中大吃一惊。

徐指导员：“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宁开阳勾引你的老婆……”

张德一：“这……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心中万般痛楚，又万般怀疑。

徐指导员：“你真是个糊涂虫，这怎么不可能？你老婆送给宁开阳一双鞋，他们俩还拥抱，我还有他们俩拥抱时的照片呢！”他窥视他一眼说。

张德一：“天啊！”他一阵酸痛：“照片呢？快给我看！快拿来给我看看！”

徐指导员：“鞋在我这，照片嘛，张秘书正忙于清洗出来，这两件东西，我到时会拿出来的。”

张德一：他气得不说话。

徐指导员：他看看他的脸色道：“你也不要灰心嘛，这分明是件好事，这样你可以顺顺当当地和你老婆离婚，我们也可以把你入党时所遇到的绊脚石给搬掉了，把宁开阳请进监狱，这是两全其美呀！”

张德一：“我去找连长去！”他离开办公室。

徐指导员：“嗯，你应该去！去了你心中会好受点。”他奸笑一下说，看他离开。

10会堂：在会堂，战士们纷纷走进会堂坐下，徐指导员和几个连队骨干坐在会台上。当大家都到齐时，徐指导员立起身，两手撑着讲台说起话来。

徐指导员：“同志们，现在把你们招到这里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我们的连长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而且他要治疗和修养很长一段时间，所以……”

大家：这时，大家叽叽喳喳议论起来：“连长生什么病？”、“生病在哪儿治疗？我们好去看他！”、“怎么会生病呐？”

徐指导员：“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他双手掌抬高向下压了压道：“生病……这是件不奇怪的事情嘛！每个人都会发生，都会碰到的，但只是病的轻重不同，性质不同嘛！有的人生病时，是种常规病，有的人生病时，那就不同了，是种传染病，我们的连长就是传染病！”

大家：“啊……”、“怎么会是这种病呐？”他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徐指导员：“肃静！肃静！”他又用一只手掌抬高向下压了压道：“大家知道，传染病啦！是不好见人的，我们的连长也不例外嘛！大家说要去看连长，问连长住在哪家医院，我看这就不必了，我作为指导员，我不希望大家被染上传染病，我们每个战士都是国家的重要财富，个个都肩负着党和人民的重托，誓死保卫祖国和人民，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所以，我们对此，必须减少不必要的牺牲，珍惜我们的身体，切勿有损于自己的身体，有损于自己身体的人，是对党对人民不负责任的人，这种人是要不得，要不得的。不过，大家牵挂连长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我对连长也很牵挂嘛，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不仅是党和人民的损失，也是我们连队的损失，更是我指导员的损失嘛！有一点请大家放心，连长有医生和护士好好伺候。所以要望大家安心，至于连长有病期间，连里的日常事务，全权有我负责，大家必须坚决服从我的命令，大家听明白了吗？”

大家：“听明白了！”

徐指导员：“散会！”

11山洞：山洞的铁门前有两个战士手握着枪站岗，一个系着白围裙的战士，手托着盛着

饭菜的托盘，走到铁门口。一个战士望了望托盘中的，碗里的饭菜，便开了门，让这位战士将

托盘端进去。这位战士进门后，来到连长身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平坦的礁石上。

炊事员：“连长，用饭吧。”

连长（宁开阳）：“不吃！”他火气道。

炊事员：“连长……”

连长：“叫徐镇海来！”他命令道。

炊事员：“连长，指导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的确不敢！”

连长：他瞪了他一眼道：“你好.xzsj8.走了！”

炊事员：“对不起，连长！”他说着，退出门外去，随即两个战士把铁门关上。

张德一：“开门！”他气呼呼地来到铁门口。

战士：“对不起，没指导员的许可，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张德一：“指导员就是我，我就是指导员，让我进去！”他气势汹汹地用手掰开他，拉铁门钻进去。

战士：“唉……”他叫着，他已经到了连长面前。

连长：“张德一……你怎们来了？”他立起身。

张德一：“哼，”他的脸一沉：“我怎么来了，我来找你……”

连长：“找我……”他显得不可思量。

张德一：“对，找你，找你这种伪君子！”

连长：“张德一同志，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什么伪君子？你……”

张德一：“你为什么勾引我的老婆……！”他双手猛力抓住他的衣襟。

连长：“你发疯啦，张德一！”他双手抓着抓他衣襟的手。

张德一：“我没有疯！没有疯！我老婆送给你一双鞋……”

连长：“胡闹，我什么时候收过你老婆的鞋啦？啊！鞋在哪里？”

张德一：“鞋在指导员那里！”

连长：“就认为她送给我一双鞋，鞋在指导员那里，可……这事我是不知道的！”

张德一：“就着你不知道，那你又为什么拥抱我老婆？”他将他的衣襟死劲一拽吼叫：“啊，说呀！”

连长：“张德一，你搞错了，这是你要与你妻子离婚时，你妻子要我帮她，她在风雨中跌倒，我去拉她！”

张德一：“拉她……不，你是拥抱她……拥抱她……指导员那有你们拥抱的照片！”

连长：“混帐！”他气急了，将他狠劲一甩，他拽他衣襟的手，被他一下子甩开了，连长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道：“没出息！真是没出息！恩将仇报，听他人挑拨，你干嘛这么糊涂？糊涂！真糊涂！”

徐指导员：“不，他不糊涂，他在为自己争人格，争尊严，他面对着自己的妻子受辱，他作为丈夫，能置理不问，袖手旁观吗？啊！”他来到铁栏边，奸笑一下道。他身着雨披，带一个战士。

连长：他手扶铁栏，想捞住指导员，但指导员身子闪过去了，他愤怒道：“徐镇海，你真卑鄙！你真无耻！没想到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却用无虚有的罪名陷害我，我不会饶你的，徐镇海……”他泪盈眼眶，心头憎恨。

徐指导员：“这个机会，你还会有吗？”他冷冷一笑。

连长：“你不是人。”他急得眼泪就差瞒出。

徐指导员：“不是人的……应该是你！”他用手指.xzsj8.着连长道：“你一方面假装帮助张德一……另一方面，却背着他勾引张德一的老婆！”

连长：“你……你胡说！”他气得发抖：“胡说……！”

徐指导员：“我胡说……一双鞋，一张拥抱她的照片，这就够你在这儿享受的了，哈哈哈！”他来了一阵吼叫。

连长：“我坚决要去营长那儿告你，放我出去！”他叫喊着。

徐指导员：“放你出去，让你告我去？哼哼，有这个必要吗？”他踱了两步，得意道：“张德一，你应该好好教训教训这种伪君子！”

连长：“你别挑拨，张德一同志，他是不会相信的！张德一同志，你相信这是真的吗？”他气愤着，苦苦哀求的样子。

张德一：“我不知道！”他气急着，推开铁门，冲到门外。

连长：“张德一……”他也跑到铁门边。

战士：“对不起，连长！”他说着，忙将门带上，锁好。

徐指导员：“你们听着，出了差错，我砍掉你们的头！”他对两个战士道。

战士：两个战士向他点点头。

连长：“徐镇海，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气急着叫喊，双手不停地摇着铁栏。

徐指导员：“放你出去？你跟我在这好好疗养吧！”他说着，走开了。

连长：“徐镇海，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他趴在铁栏上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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