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墙：墙有一丈多高，上面有小瓦片盖着，墙外是一片竹林，周海华扔下手中的砍柴刀，抱着间隔两尺多宽的木柱爬上去，不料，刚爬两尺多高，带胡子家伙一个跃步拉到了周海华的腿。

带胡子家伙：“往哪里跑，你跑不掉了！”他拼命拖住周海华的腿往下拖：“没想到你这小子，命这么大，哼，这下你定死无疑！”

周海华：他心中慌乱，拼命蹬着另只脚。

带胡子家伙：“下来！***给我下来！这次你完……”他怎么也没料到，他正说着，周海华一脚蹬在他的面孔上，他忙松开他捂脸。

周海华：他速快爬柱系上墙头，翻向竹林。

带胡子家伙：“快，别让他跑了！”他捂着带血的脸，接着，几个家伙爬上了不同的柱子，系向墙头去。

14竹林：夜，竹林沉浸在乌黑中，周海华拼命向前摸步，搞得竹林咝咝着响，紧接着，后面追他的家伙们翻过墙头，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声：“站住！”、“别跑！”、“你是跑不掉的！”、“到处是我们的人！”

周海华：他向东南方向逃跑，后面的家伙但不知朝向哪儿追赶，他们在黑夜中已经失去了周海华的踪影。

带胡子家伙：他一会儿打着手电过来：“他去向哪个方向？”他向着这帮家伙，自己也没了主见，只顾自己手电四射。

15办公室：在袁机复办公室亮着灯，袁机复**着上身，由高敏替他包扎着后肩头的纱布。

高敏：“这臭小子，真吓死我了，他还要杀我。”

袁机复：“是吗？”

高敏：“嗯。”

袁机复：“马上抓住了他，你把他碎尸万断！”

高敏：“我要解一解心头之恨，杀了他！”她咬牙切齿。

袁机复：“你真的有这么大胆？”他一笑道。

高敏：“当然，你可不要小看我！”她装出很勇敢的样子。

袁机复：“好，到时就把他交给你。”

高敏：“你能保证他们就能抓住他？”她替他将伤口包好，便拾起椅上的衬衫，替他套上。

袁机复：“你是说……他们抓不住他？”

高敏：“可能是！”她替他扭着衣扣：“因为夜太黑。”

袁机复：“不会的。”他抽出一根香烟叼起来：“再黑也能将他抓到。”

高敏：她替他点燃。

袁机复：“这么多的人，抓这臭小子，他会一下子长出翅膀来？”

带胡子家伙：他打着手电，领着这帮家伙进来办公室，一句不敢开口。

袁机复：“人呐？让他跑了？”他脸色突变，铁青没有笑容。

带胡子家伙：“嗯。我还让他蹬了一脚！“他怯懦道。

高敏：“我说的对不？他们是抓不到他的。”她来回踱了两步道。

袁机复：他台子一拍，立了起来：“饭桶！一群饭桶！这么多的人，抓一个臭小子，结果还让他给跑了，你们真是群无用的蠢猪！蠢猪！”他指着他们的鼻子：“我给你们钱，给你们好日子过，你们也要派派用场吗？你们只会抽烟、喝酒，其他无所事事，对得起我吗？啊！对得起我吗？你们自己说说……”他猛吸一口烟，将烟蒂扔在地上道：“这小子还没走远，你们跟我去找！去找！把南山翻个够，也要把这小子给找出来给我，快去！”

带胡子家伙：“是！我们走！”他说着首先打着手电出了门口，几个家伙也跟他出去。

袁机复：“哼！”他摇摇头：“这些没用的东西！”

16深源河边：深源河边一片漆黑，周海华越过一段山路，再走过一段低谷，来到深源河边，他有气无力地瘫坐边坎的芦苇上，喘着粗气。

周海华：“唉，我真混！真没用！我怎么没一刀杀了这个畜生！唉！”他揣着自己的太阳穴责备自己，眼泪流了出来：“今后我怎么杀他？怎么杀他？怎么杀他呀？爸爸、妈妈、**，老天爷，你们应该帮助我！应该帮助我……”他说着哭泣起来：“你们为什么不帮我？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要报仇！我要报仇！不报仇，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呜……**！**！你看见我吗？你听到我的声音吗？啊！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无依无靠的……我……你舍得我吗？啊！**……我可怜啦，**！你知道吗？**！我知道我自己的命不好，我知道我是个无用的人，我不能保护你，我还算什么人啊，**！你怪我吧，你恨我吧，**！我不好，我不好，我说过把你送到云南去，我却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是我让你失去了性命，我没能保护好你啊，**！我真后悔……后悔我不该回家一次……我后悔我没有同你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不是人啦，**！”他说着，发现山上树林中有几束手电，心中便慌乱起来，忙立起身来：“你们这帮畜生，我要去云南，去云南找我哥哥，为我死去的亲人……报仇！再见了，**！”他哭诉着，退着步，向河内摇了摇手，毅然走了。

17山上树林：在树林，黑黝黝的，几束电光扫来扫去，他们一会分散，一会集中，最后只剩一束电光在树林的边缘角落扫射。带胡子家伙这会静心看了看四周，拿手电的手挥了挥。

带胡子家伙：“来，都过来，一起到我这儿来，你们听到了吗？”随着他命令着，几束手电纷纷集中到他的面前，他看了看大家道：“看来在这儿，我们是找不到周海华的，他会不会去了深源河边？”

造反派：“有可能，很有可能。”

带胡子家伙：“我们走！千万不能让这小子给跑掉！”他说着，首先跑了起来，几个家伙跟在其后追赶。

18房间：在周润洁房间内，周润洁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加上吃了点稀粥，肚子又饿了，再加上心烦，口干舌燥，于是，她便起床拖着布鞋去向客堂。

19深源河边：带胡子家伙领着几个家伙，打着手电，从低谷爬来河岸，他四处张望一下，来到深源河边，只见他掰着芦苇，电光四射，在芦苇丛，深源河面，都没有周海华的下落，于是，他便向前又转三、四步，看到一堆芦苇已经倒地，便慌了神。

带胡子家伙：“他，他跑了……”

造反派：“他来过？”

带胡子家伙：“自己看吧！”

造反派：“我们上哪儿找？”他看着倒地的芦苇道。

带胡子家伙：“不知道！”他摊摊手：“我们走！”他说着，挥手走了。

20客堂：在张家客堂亮着灯火，周润洁手捧茶缸痴呆地坐在凳上，她在担心着母亲和弟弟，她在惦着他们，在心烦着他们，沉思了片刻，她手上的茶缸举在口中，吃了一口，眼睁睁地看着门外的黑色，再次发呆。

21办公室：在袁机复办公室亮着灯火，袁机复吃着香烟在办公室踱来踱去，这时，带胡子家伙领着一帮家伙跑进办公室来。

袁机复：他转过脸来道：“人呐？没抓到？”

带胡子家伙：“天这么黑，我们该找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实在是难以找到他！”

袁机复：他来回紧然踱着步停下来道：“你们真没用噢！唉！”他猛吸一口烟：“留下这小子是个祸害，始终是个祸害！你门知道不，这小子他要杀我们，不，他是要杀我！杀我，你们知道吗？”

带胡子家伙：“那，我们……”

袁机复：“要找到他，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带胡子家伙：“那我们走了！”他说着走了起来，几个家伙正欲跟着。

袁机复：“站住！”他忙招呼要他们停下。

带胡子家伙：“司令！”他和几个家伙停下。

袁机复：“夜已深了，防止周海华再来古时屋捣蛋，你们分两班人马，守住古时屋这块革命阵地！”

带胡子家伙：“唉！”他忙点头哈腰。

袁机复：“两个小时一换，千万要警惕，不能让这王八再钻进古时屋！”

带胡子家伙：“嗯！”他继续点点头。

袁机复：“明天，我们必须分头三路，封锁深源河边，南山码头，还有周家住宅，尽一切地抓到这臭小子！”

22码头：在南山码头，这时被黑夜笼罩着，江面上的江水在风的鼓动下，发出阵阵的激浪声，几只点着灯火的船只，停靠在江边在水中浮动。周海华这时歪歪倒倒摸向一只船只，一会儿，他踏向船只的甲板，差点跌倒，于是，他的身子正了正，便去敲响关着的船舱的舱门。

周海华：“有人吗……”他敲了两下道。

23船舱：在船舱的床铺上，余美英和丈夫李胜躺在床上，盖着薄被睡得正香。

周海华：“咚咚！”他继续敲着门叫道：“有人吗？帮帮我……”

余美英：“嗳！”她推了推旁边的丈夫：“胜！醒醒呀，胜！”

李胜：“啊呀，什么事呀？人睡觉都睡不安！”

周海华：“有人吗？快帮帮我……”他已经疲惫不堪。

余美英：“嗳，你听到了吗？”她把丈夫推醒。

李胜：“深更半夜，是谁呀？”

余美英：“还不去看看！”她着急道。

李胜：“你去吧！”他伸动了一下懒动的四肢。

余美英：“你去，我是个女的，还是你去……”他又推了推丈夫。

李胜：“唉！”他哀叹一声，从床上起来，踏着鞋子去开门：“谁呀？”

周海华：“咚咚！”他又敲响了门：“开门！”

李胜：“谁？”他打开了门。

周海华：衣衫破旧，伤痕斑斑的他倒在他身上：“帮帮我，大哥！”

李胜：“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他抱住了他，便叫起了老婆：“美英，快来……”

余美英：“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披衣过来，一手拉住了周海华的手臂：“怎么会这样……被谁打的？”

周海华：“大姐，别问这么多了，有人追我，快帮帮我，帮我渡江！渡江！”他心中着慌，显得无力。

李胜：“他们为什么追你？”

余美英：“我来问他，你穿好衣服快快划船！”她一边套着衣服，扣着纽子，一边说。

李胜：“好的，你把他接到舱内！”他说着，便松开了周海华，去船舱披上自己的中山服，走出船舱。

余美英：她将他扶进船舱在床上坐下，便倒茶，拿了块饼来到他的面前，将茶缸和饼递给他：“小兄弟，吃吧！”

周海华：“大姐！”他感动得热泪，欲接东西的手伸出又缩了回去。

余美英：“吃吧，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海华：“谢谢大姐……”他接过茶缸和饼，便将饼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余美英：她立在一旁，用怜悯的目光瞧着他。

24船：江面黑压压的翻着浪花，李胜手握划子划着船，他的双眼不断瞧着即将离开的岸边，便显得较为紧然，这时，一艘大客船在离他的船十几米以外驶过，掀起一股上下颠覆的浪花，李胜一个惊慌，忙稳住船舱。

李胜：“哇，真***好悬啊！”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25船舱：在船舱亮着灯火，周海华一手拿着未吃完的饼，一手还是端着茶缸，余美英坐在一张小凳上。

周海华：“我姐姐没有嫁给他，他就报复我们全家，说我爸爸是反革命，便害死他，我妈……我的女友……都是他……害死的……大姐……”他叙述着，哭了起来。

余美英：“唉，公报私仇了！那你姐姐呢？她现在在哪？”

周海华：“为了不让袁机复蹂躏，我妈催促她回家了。”

余美英：“那你过江去找你姐姐吗？”

周海华：“不是！”

余美英：“那去哪？”

周海华：“去云南找我姐夫！”

余美英：“去云南？找你姐夫？”

周海华：“是的。”

余美英：“你姐夫叫什么名字？”

周海华：“张德一！”

余美英：“是他？”她猛然一股亲切感。

周海华：“大姐，你认识我姐夫？”

余美英：“他是解放军是不？”

周海华：“是的。”

余美英：“在部队还是个班长？”

周海华：“大概是。”

余美英：“这就对了，他现在好吗？”

周海华；“我不知道。”

余美英：“你姐姐叫周润洁，我也认识。”

周海华：“是吗？大姐！”他感到无尚安慰。

余美英：“嗯！”她也开心地点点头：“我在海滩上曾救过她的性命！”

周海华：“真的吗？大姐！”

余美英：“嗯。”她点头应着，过了片刻问道：“到了云南，你就暂且躲一躲，不能回来！”

周海华：“为什么？我是要回来的！”

余美英：“他们会再抓你的，小兄弟！”

周海华：“我不怕，我借助我姐夫的力量，为我死去的亲人报仇！”

余美英：“这恐怕不行……”她摇摇头。

周海华：“为什么不行呀？大姐！”他显得有点恐慌和纳闷。

余美英：“你姐夫是党员吗？”她望了他片刻道。

周海华：“不是……是！”

余美英：“既然是，那他就不能帮你了！”

周海华：“为什么？大姐！”他内心失望着而着急。

余美英：“因为……”她立起身来。

周海华：“因为什么？大姐！”他放下手中的茶缸，直起身来，拉住她的手臂。

余美英：“因为你姐夫是党员，是人民解放军。”

周海华：“这就不能帮我了吗？”

余美英：“是的，他至少要随大方向而行！”她显得十分沉闷。

周海华：“大方向……什么大方向？难道这个社会就没有真理了？就没有公德了？我爸的死，我妈的死，我女友的死，难道就这么算了？他们是死的很冤枉的啊，大姐！”

余美英：“我知道，我知道……”她点点头。

周海华：“我们全家的遭遇，我姐夫，他会同情的。”

余美英：“即使同情，可是……”

周海华：“可是，可是什么呀？大姐！”

余美英：“别问了，但愿你姐夫能帮助你。”她说着，看着他：“你吃吧，坐下来吃，不要想得太多！”

周海华：“嗯。”他点点头，坐在凳上。

余美英：“吃吧，我出去看看！”

周海华：“嗯！”他点点头，痴呆地望着她的背影走向舱外去，迟钝片刻，他将手上抓的饼啃了起来。

26船头：船离对岸还有十几米远，整个大自然在黑夜的笼罩下，李胜立在船头上摇着划桨，这时，余美英凑上去帮他摇桨。

李胜：“他的伤是哪来的？是谁在追他？”

余美英：“唉，‘文化大革命’……”

李胜：“‘文化大革命’？跟他有什么关系？”

余美英：“你知道他是谁呀？”

李胜：“是谁？”

余美英：“他是周润洁的弟弟！”

李胜：“是她的弟弟，这么说是张德一的子舅了？”他来了个惊讶。

余美英：“是的。”

李胜：“他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

余美英：“他爸爸被打成反革命死了，还有他妈，他的女友都是因此而死，他要杀那个叫袁机复的人，但未成功，所以，这帮人正追杀他……”

李胜：“美英……”他忧虑起来。

余美英：“有话说吧。”

李胜：“我们可不要受到牵连噢！”

余美英：“这么黑的夜，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再说，碰到别人落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总要帮帮人家啦！”

李胜：“他姐姐，他哥哥还好吗？”

余美英：“还好。”

李胜：“唉！”他来了个哀叹道：“他要去哪里？”

余美英：“他说去云南……”

李胜：“他哥哥那儿？”

余美英：“是的。”

李胜：“去躲？”

余美英：“一方面是，一方面寻找他哥哥回来报仇！”

李胜：“这……这行吗？他哥哥是解放军，是个要求上进的人，他有他的立场，他不会依着他帮他报仇的！”

余美英：“我也是这么想，不过，他自己要去云南，我们就做点好事把他送上岸，路由他自己去走。”

27房间：在陈英家房间的床上，陈英和艳珍睡在一头，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说着话。

艳珍：“喂！”她拱了他一下。

陈英：“什么事？”他转过脸来问道。

艳珍：“瞌睡了？”

陈英：“都什么时候了？”

艳珍：“这倒无关……”她瞟了他一眼：“我看你今天一夜都难睡……”

陈英：“为什么？”他尴尬一笑，心中有数。

艳珍：“那可要问问你自己了……”她又向他瞟上一眼。

陈英：“问我？我可瞌睡得很，没什么可问的，睡觉！”他假装身子转过去睡觉。

艳珍：“喂！”她瞧他片刻，无奈中，又用手拉了他一下。

陈英：“干嘛？”他没又转身。

艳珍：“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陈英：“明天……明天……我真睡了……”他用薄毯裹住了头。

艳珍：“真是的，就这么瞌睡……？唉！”她无奈之中，用手推了他一下屁股。

28江边：夜已很深了，整个江面，绿地都被夜色所笼罩，一条载过周海华的船靠在江边，周海华由余美英和李胜沿一条小路送上岸，于是，周海华停了下来，余美英和李胜也相继停了下来。

周海华：“余大姐，李大哥，谢谢你们，别送了……”

李胜：“我们知道……”

周海华：“那再见了，关于摆渡的钱，我日后会叫我姐姐给你们的！”他感到不过意。

余美英：“你这小兄弟真会说话！”她诚然一笑道：“人在困难的时候，需要的就是帮助，你不要客气，喏，这三十块钱，你就作为去云南的路费吧，拿着……”她说着，一手捏住他的手臂，一手将钱塞到他的手上。

周海华：“大姐，这钱对任何人都重要，我是不能要你们的钱。”他执意推托着。

余美英：“傻兄弟，拿着，这钱对你更重要……”她使劲捏住他的手臂，将钱塞紧他的手：“大姐只能这么帮你……”

周海华：“大姐……”他还犹豫不肯。

李胜：“不用再牵了，小兄弟，拿着！”他一只大手紧捏周海华拿钱的手道：“没钱，你怎么去云南？啊！”

余美英：“是啊，没钱，你怎么去得了云南呐？拿着吧，我的海华兄弟！”

周海华：“大姐！大哥！”他激动得热泪滚滚，收下了钱：“我给你们跪下，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谢谢！谢谢！”他扑通跪在地上磕头。

余美英：“嗳，海华兄弟……”她忙双手抱住他的双臂，把他扶起来：“海华兄弟，你得赶紧上路，离开南山氛围！喏，这几只馅饼，留给你路上吃！”她说着，将丈夫手上用灰布包着的馅饼塞到他手上。

周海华：“大姐……大哥……我今生今世忘不了你们的恩情……！”他收着馅饼，低泣起来。

李胜：“别说这么多了，你快走吧！”他心中有点着慌。

周海华：“那我走了……”他转身在岸头上走了两步。

余美英：“海华！”她叫住了他。

周海华：“大姐……”他转过身来。

余美英：她走两步到他面前道：“到了云南，依了大姐，不要急于回来报仇，袁机复他们好像代表国家……云南山多，你要在那儿避个几年再说，听到了吗？”

周海华：“大姐……”他想起自己死去的亲人，伏在她的肩头上痛哭。

余美英：“别，别难过，好兄弟，你就这样，快点走吧！”她推开他，双手扶着他的双臂，慈怜的泪水往下流。

周海华：他向她默默点头，离开退去。

余美英：“路上小心……”她向他招招手。

周海华：“嗯……”他应着，向余美英和李胜摇摇手，扭头走了。

李胜：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道：“我们是在冒险……”

余美英：“大是大非面前，我们对他所做的这一切，也算对得起他了！”

29房间：房间还没亮，张德亲躺在床上正入睡，周润洁一手端灯，一手拎着围裙袋来到张德亲的房间，她将灯往柜子上一放，以及自己手上的围裙袋也放置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她来到梯板上，帮助张德亲掖了掖薄被子，没想到张德亲醒来了。

张德亲：“姐姐……”他睁开眼睛望着她。

周润洁：“醒了？”

张德亲：“嗯。”他惜怜的双眼瞧着她。

周润洁：“睡吧，天还早着呢！”她直起身来。

张德亲：“姐姐，你这次回家要多长时间？”

周润洁：“我……”她心中阴郁着忧愁，她担心着家中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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