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洞内：洞内亮着昏暗的灯火，他们在洞内走着。无弹出广告小说

12牢：宁开阳由于长期的郁闷和愤懑，又因为长期的悲观和痛苦，以及他的衣食住很没有规律，他瘦多了，只见他衣衫血迹斑斑，头发很长无绪，脸清黄无血色，两腮长着长长的毛，实在不堪宁目，他躺在潮湿的石地上沉沉思想，他多么盼望上级首长来看他，来为他申明正义，来为他洗掉冤仇，一会儿，他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突然坐起来，他目睹营长心中惊喜。

宁开阳：“营长……”他心中叫了一声：“他来了……营长……”他的眼眶湿润了。

营长：他走到铁栏边，一个战士去开铁门。

宁开阳：他冲到铁门这边来，双手扶着铁门的栏杆：“营长！”他悲苦万分，就差要哭出来。

营长：“嗯！”他向他点点头，这时铁门被打开了，他走进去。

宁开阳：“营长……“他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营长。

营长：“你怎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他说着转过脸来，瞧了铁栏外的徐指导员一眼，回过头来对宁开阳道：“徐镇海对你用刑了？”他说着，想拥抱他，但又不敢拥抱他。

宁开阳：“营长，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的事是徐镇海一手捏造出来的。”他拉着营长的手有点激动。

营长：他推开他的手，样子很深沉，转了两步道：“但愿是这样，那就好了！”

宁开阳：“营长，我说的全是真的，全是真的，你要为我做主啊，请你相信我，相信我，营长！你千万要相信我……我没有做任何坏事？”他又急切着，拉着营长的手。

徐指导员：他走进来，将宁开阳的手拉下：“放自重的，你是什么人？是生活腐化，沾上反动阶级思想的人，你派拉营长的手吗？”

宁开阳：“你这畜生，你这王八蛋！你为什么要坑害我？为什么？”他怒火万丈，他扑到他的身上，没想到两个战士挟住了他的双臂，他两腿蹦着，跳着，已经脱不了身了：“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他大叫。

徐指导员：“哼！”他虎视眈眈，抹了抹他的衣裳：“反了，反了，反到无产阶级阵营中来了……”

宁开阳：“你这王八蛋！你这畜生！你当着营长的面说清楚！说清楚！”他叫骂着：“我错哪里？错在哪里？错在哪里？你说清楚啊！说啊！”

徐指导员：“哼，照片中拍得很清楚，你勾引张德一同志的老婆，张德一同志而且当场看到的，你还想抵赖？你赖不了啦！”

宁开阳：“你诬陷我！诬陷我！”他无可奈何。

徐指导员：“我诬陷你？张德一就是见证，你问问他，他会回答你的！”

宁开阳：“营长，你相信我吗？我的身世，你最清楚了……最清楚了……”

营长：他很痛苦，他在他肩头上拍了拍：“好好呆着，你的事会搞清楚的！”他说着，走出门外去，两名战士松开宁开阳，又把铁门锁上了。

宁开阳：“营长……”他手扶铁栏，泪水汪汪。

张德一：营长他们走了，留下张德一和两个战士，张德一姗姗迟迟。他有一种愧疚，他望着宁开阳不说话。

宁开阳：“张德一，你过来！过来！”他的心情很急躁。

张德一：他没有说话，只是朝铁栏边移动两步，愁烦而歉意的目光看着他。

宁开阳：“过来，过来呀！”他挥着手道：“你怎么变得这么胆怯？是不是怕我把你给吃了？过来，快过来！有些话我必须对你说清楚，我没有搞你的老婆，我和你老婆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你不要误解我，我不会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请你要相信我，我们一直相处很好，我们称得上是世上最好的兄弟，你说是不是？张德一……”他说着，有点哀苦。

张德一：“连长，你现在叫我怎么说？照片是张秘书他们拍下来的，我现在怎么相信你？怎么相信你？”

宁开阳：“张德一，照片上的情形是这样，你老婆是贴在我的胸前，但是她是个有头脑的人，你应该知道当时你提出与你老婆离婚，你老婆的极其悲痛的心情，她当时是来找我是想重温你与她的感情，是想挽救她与你的婚姻，你知道不知道？在这一点上，沈林锋是亲眼看到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去问问他，他可以作证。”

张德一：“连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与她已经离婚了！”他苦着脸说。

宁开阳：“什么？你再说一遍！”他疑问中大叫。

张德一：“我与我老婆已经离婚了。”他畏缩着回答。

宁开阳：“什么？你同她真的离婚了？她有什么错？她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是因为我？我和她都是清白无事的，你的道德，你的良心，到哪儿去啦？啊！”他有点激动，好像他的心在流血。

张德一：“连长……”他说不出话来。

宁开阳：“你别叫我，我现在已不是你的连长了，我是囚犯，囚犯……”他声音有点哽咽，有点愤怒：“我要问你，是不是徐镇海叫你这样干的？你为了提干，你为了入党，你就抛弃她，你的道德实在是可怜，太可怜了，你自私，自私！自私得没有人格，没有人格！”

张德一：“连长，我……”他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宁开阳：“你可以走了，走啊！迟了徐镇海就不会给你入党，就不会提拔你！走走走，你快走！”他不断挥着手，带着满腔怨怒，大叫着。

张德一：“保重，连长！”他声音低沉，情调也很歉疚，悲沉。

宁开阳：他望着他的背影，手拍铁栏：“唉……”哀叹一声，十分痛苦：“事物会变的，他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为什么变得这么快啦？”

13山下：山下，两辆吉普车停在那里，营长和警卫员及徐指导员他们向吉普车走来，他们打着手电，来到吉普车的边缘，警卫员和张秘书分别打开车门，将车灯开亮。

营长：他来到徐指导员身边道：“你对宁开阳动刑了？”他很严肃地问道。

徐指导员：“没……没有啊！”他吞吞吐吐，有点畏缩。

营长：“还没有？他浑身伤痕累累，我看不到？他瘦成这样，你恐怕吃都不给他吃饱……”

徐指导员：“营长，宁开阳的本质已发生了变化，我们不能同我们的敌人温和相处啦！”

营长：“放肆！”他发火了，转悠了两步道：“我现在要你记住，在宁开阳的事情未搞清之前，第一，不许对他用刑，第二，要给他改善生活环境，让他吃饱睡好，如果你这两点做不到的话，我要找你算帐，你听到吗？”

徐指导员：“照你说的去做……”他故作微笑。

营长：他上了汽车，车门带上，他的车放出一鼓浓烟，开走了。

徐指导员：“哼，少来威胁我！”他望着他吉普车的背影，不服气地道。

张秘书：“指导员，我们也走吧！”他坐在车上道。

徐指导员：“嗯，”他应了一声，将脸转向他，来到车门边问道：“嗳，张德一没同我们一起走？”

张秘书：“嗳，这我倒没注意……”他回答。

徐指导员：“也许……”他疑虑一下道：“我们等等他。”

张秘书：“好的。”他应道。

14山上：张德一心情沉重地走下山来，走着走着一块山石差点将他绊倒，于是，他身子镇了镇，继续往山下走。

15山下：山下一片漆黑，张秘书开着车灯坐在吉普车上，徐指导员不安地在吉普车门口来回踱着步。一会儿，张德一在不远处走到他这边来，他有些警惕起来。

徐指导员：“谁？”他盯着朝自己走来的张德一问道。

张德一：“我！”他应着朝这边走。

徐指导员：“是张德一同志吗？”

张德一：“我是张德一。”他来到了他面前。

徐指导员：“怎么这么晚？”他问道。

张德一：他望望他，没有说话。

徐指导员：“上车！”他说着自己首先上车。

张德一：他也跟着上了汽车，当车门关好，车开始开动起来。

16公路：这时，公路一片漆黑，周润洁手拎包裹在公路上走着，她浑身累得精疲力竭的样子，她走着走着，歪歪倒倒地跌倒在地上，挣扎着爬了两下，就再也无力爬起来。

营长：与此同时，营长的吉普车也在公路上亮着灯奔驰着。

17车内：车开着，营长在吉普车内托腮沉思，心情十分难堪。

营长：“她是反革命？她跟他有关系？这是种多么荒唐的说法啊？一个在千里之外，一个相隔重山万水，这，这这这，这怎么会搞得起来呐？小杨，你倒跟我评评这个理？给我一个说法。”他自语着，对开车的警卫员道。

警卫员：“营长，这我不行，嘻嘻，真对不起噢，营长！”他说着笑起来。

营长：“不要紧，没事！”他沉思道：“宁开阳，我们相处很好，对他也较了解，他为人干脆，爽快，仗义，他是个有责任感，自检力很强的好同志，至于张德一同志的妻子，我上次在为张德一同志举行的庆功会上见到过她，她是个难得的，知书达理的好妻子，小杨，你说说，他们两人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你相信吗？”

警卫员：“我不信，这纯粹是诬陷！”他一边开车一边说。

营长：“这是徐镇海极‘左’思想太严重了，这是徐镇海在破坏军民关系，我真为他的言行感到内疚啦，小杨！”

警卫员：“营长……”他看到车灯前几丈远，有个人躺在路边，来了个急刹车。

营长：“为什么刹车？”他不解地问道。

警卫员：“看，有个人躺在车前！”他的手指.xzsj8.指着玻璃窗外。

营长：他随向对车前望去，惊叫起来：“下车救人，快救人！”他命令着首先打开车门，第一个跳下车来，接着，警卫员也跟着打开车门下了车。

18公路：周润洁凄然地躺在公路上，营长和警卫员奔上来，来到她的身旁。

营长：“是个孕妇，小杨，快，把她托上车……”当他急切地说着，翻周润洁肩头时，看见了周润洁的面孔：“是她……”

警卫员：“她是谁？”他痴呆一边问道。

营长：“上车告诉你，快！”他托住了她的两边肩头。

警卫员：“唉。”他应着去搭她的双脚。

营长：“小心，她有孩子！”他将她的肩头搭起。

警卫员：“唉。”他应着，也将他的双腿抬起身了。

19车内：吉普车开着前灯在公路上奔驰着，车内，徐指导员和张德一坐在后座上，张德一闷闷不乐，徐指导员看看他。

徐指导员：“宁开阳对你说什么了？”

张德一：“他说你诬陷他……”他直率道。

徐指导员：“胡说！”他大动肝火：“他与你老婆的照片难道是假的？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吧！你不是也亲眼所见吗？”

张德一：“他说，这是我与我老婆离婚时，我老婆因心中悲切所造成的。”

徐指导员：“悲切时就应该伏在野男人胸前流泪？这是很不正常的嘛？张德一同志，你对这个问题是怎么想的？怎么看的？”

张德一：“我……”他支吾着说不出来。

徐指导员：“我想，你对你老婆伏在野男人胸前哭泣，心情一定是不好受的，你就一点不吃醋吗？哼，宁开阳，宁开阳在你面前纯粹是在为自己辩护，反动的阶级嘛，在他们接近要自己灭亡的时候，总要做垂死挣扎的嘛，他们还会用各种外衣套在自己身上掩盖自己，装扮自己，迷惑我们这些革命同志，张德一同志，你是个接近加入组织的同志，你必须多加警惕，你必须始终坚持无产阶级立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偏离航向啊，我的张德一同志！”

张德一：“一切照指导员说的去做，绝不使指导员您失望！”

徐指导员：“不是使我失望，应该是不使党对你失望。”

张德一：“嗯。”他点点头。

20公路：吉普车在公路上狂奔……

21车内营长：车内车灯亮着，周润洁由营长扶住肩头和手臂坐在位置上，营长看着她心急如焚地不断唤着：“乡妹，乡妹，醒醒呀！乡妹！唉，”他叹了一口怨气命令道：“小杨！”

警卫员：“唉，营长！”他一边开车一边道。

营长：“把车再开快一点，一定不能让嫂子出什么差错。”

警卫员：“我已经开到最快了，不能再快了，营长！”他心急道。

营长：“唉，”他叹了一口怨气道：“这辆该死的破车！”

22宿舍：在张德一宿舍里，一片漆黑，已经熄灭了灯光，张德一一手抱头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想着连长带他入伍时的情景，想着连长关心他的情景，想着指导员一直对他严肃刁难的情景，为此，他感到有点对不起连长，但想到映入眼中妻子贴在连长胸前哭泣的情景，他的心又忽然又自私起来，对连长有种说不出的怨恨又上了他的心头，不过，归根到底，为了他自己的所谓入党、提干，他就不在乎什么美德了，心灵卑劣，在他心中占了上风。

23广场：车停在某部医院广场，几名男女军医火速推来担架车，把周润洁抬上担架，快速推走了，营长和警卫员紧张地跟着担架，进了医院的走廊。

24走廊：担架车进了医院走廊，在走廊跑了一会，进了妇产科，营长和警卫员被拦住妇产科门前，他们无奈，只好望着被关上的妇产科的门叹息。所以，他们无奈，只好在妇产科门口的长凳上坐下，营长则心烦地点燃一支香烟抽起来。

25山洞：在山洞的牢里，宁开阳手扶铁栏望着昏暗的灯火在发痴。

宁开阳：“嫂子，是你害了我，还是我害了你？不，是我害了你，因为我而使张德一抛弃了你，嫂子，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但我有个心愿，你要好好生存，你千万要想开啊，嫂子，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要把他生下来，把他培养成人。”他眼泪汪汪，心中自语。

26室内：妇产科室内，周润洁躺在担架上，为她做各科检查，抢救，一位带着口罩的女军医同旁边医生巧语两句，脱下口罩，走向妇产科的门口。

27门前：妇产科门前，营长和警卫员坐在一张长凳上，片刻，营长抽着烟，心情不安地站起来，焦躁地在门前来回踱步，这时，妇产科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女军医，女军医四十多岁，高个挺秀气，她是营长的妻子。

营长：他忙迎上去，急切地问起来：“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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