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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场:
梁嫂:“润洁……”她早已看出了她心头的痛楚,身子凑到了她身旁。
周润洁:她只顾捆草,不说话。
梁嫂:“润洁……”她推了她一下。
周润洁:“哦。”她心中一惊:“梁嫂。”
梁嫂:“心中不要闷闷不乐的……凡事都要想开点。”
周润洁:她不说话,只顾捆草。
这时,几个青年妇女,围绕着朱霞在叽叽喳喳的。
妇女1:“走,朱霞,咱们去你的新房看看。”她牵着她的手,往仓库那边走。
朱霞:“哼,”她淡淡一笑说:“没什么好看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妇女2:“哎哟,去看看,就去看看。”她又拉着她的另一只手,向周润洁和梁嫂这边走过来。
妇女1:“我们只知道看新房,我们不会拿走你和陈英好东好西的。”她边笑边说边走。
朱霞:“呀呀呀,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也太小气了。”
妇女2:“梁嫂,润洁,我们去看朱霞的新房间去。”
梁嫂:“噢,我们等会就来。”
妇女3:“哎哟,还弄什么啦,等会再来嘛!”她一手将梁嫂拉走。
梁嫂:“润洁,我们一起去看。”
妇女1:“对,我们一起去。”她又拉着周润洁的手。
周润洁:“真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过一天吧。”她强打着笑容道。便将她的手扒开。
妇女(1):“那你歇着,等大伙一道来干。”
周润洁:“没事,我动着慢一点。”她说着又干起了活。
梁嫂:“润洁,等我一道再做。”她边走边说。
周润洁:“唉!”
朱霞:她一边随他们走着,一边回过头来看看周润洁。
周润洁:她再也不抬头,只顾捆草。
一会儿,社场上空荡荡的,一般沉静,男男女女都去看新房了。她抬头望望四周,感到万般悲怜和难堪。
2房间: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朱霞笑盈盈地把大伙引进房间。
朱霞:“大伙实在要看,我也没有办法,”她笑着道:“喏,房间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什么都没有,就这几张凳子,你们坐吧。”
妇女(1):“我们身上脏得很,看看,都是灰,弄脏你的新房可不得了。”
朱霞:“梁姐你真客气,这弄来弄去不就这几件东西,没关系啦,你们不要有什么拘束,随便坐下来玩一会。”她带着微笑。
妇女(1):“我们不坐,我们只是看看就得了。”她微笑道:“至于房间里的东西嘛,陈英会慢慢办起来的,放心,陈英他有的是钱。”
朱霞:“你不要捧他了,他是个穷鬼,能有什么钱。”她笑道。
妇女(2):“这有钱没钱,我还不知道吗?放心,我们不会跟你借的。”
老头:他驼着腰,穿着件破中山装衣服,在一旁凑合道:“就是借了,我们也会还的。”
朱霞:“刘大伯,你也拿我开心……”她一笑。
老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一笑说。
众人:他们哄笑起来。
妇女(2):“朱霞,你们这么快结婚,我们真的没想到,你真有福气。”
朱霞:她笑笑道:“我真没法说你们……”
妇女(1):“陈英既是党员,又是干部,人品嘛,又不错,这样蛮好。”
朱霞:“还蛮好哩……”她一笑。
老头:“还不好啊,陈英的心也是挺不错的,那年我开了一次刀,他拎着东西看我好几趟。”
妇女(1):“都六年多了,你还没忘记?”
老头:“这,怎么会忘记喔,忘记了,还能算人吗?”
妇女(1):“嗳,陈英人呐?”
妇女(2):“他没事。”
3社场:在社场上,周润洁仍在捆着草,陈英吸着香烟,立在仓库的山肩上,目睹她片刻,便走向她,来到她身旁。
陈英:“润洁……”
周润洁:她不说话,继续干她的活。
陈英:“润洁……”
周润洁:“恭喜你……”她抬起头来道,便继续埋头捆草。
陈英:“我虽与她结婚,但我爱的只是你,你虽打了我一巴掌,但我感到很幸福。”
周润洁:她不说话,干着活。
陈英:“润洁,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心呐?”他有点激动,一手抓住她的右手道:“我对你是真心的,真的,一直到现在,我时刻都在想着你。”
周润洁:“你刚刚结婚,请你自重点……”她甩开他的手,火气十足地摔下手上的活走了。
陈英:“润洁……”他叫着她,她头也不回,他再听听他新房间里的说话声、欢笑声,便火了起来叫道:“人呐?这场上的人呐?都死到哪儿去啦!”
4房间:以妇女(1)为首的,听到陈英的叫喊,便警觉起来。
妇女(1):“叫了,陈英叫了,咱们干活去吧。”她带头向门外走。
梁嫂:“朱霞,我们走啦!”便一边走着,一边打招呼。
朱霞:“唉!”她边理凳子,边应着。
5社场:陈英火气十足地立在场当中猛吸香烟,大伙散散慢慢地都朝各自生活的地点走着。
陈英:他嘘出烟气吼道:“你们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妇女(1):“仓库啊,没看到?”她对他的发火,说话如平常,嗲声嗲气。
陈英:“活不想干,钻到仓库里干嘛?”他说着,大伙都不作声。
妇女(1):“看你的新房啊。”她对他的发火,她一如既往地嗲声嗲气。
陈英:“看,看你妈的魂!”他火气十足骂道。
妇女(1):“看,看你妈的魂!”她也火气十足骂道。
陈英:“你,我扣掉你的工分!”
妇女(1):“好啊,扣就扣吹,大伙一道扣,连你老婆也扣上。”
陈英:“你……”他感到无可奈何,脸色铁青,猛吸着香烟。
妇女(1):“大伙一起去看你的新房,算是大伙看得起你,没想到,你是个混蛋!”她说着对他吼着:“大混蛋……!”
陈英:“你***才是混蛋!”
朱霞:“陈英哥,干嘛发这么大火?大家都是好心嘛!”她来到他身旁道。
陈英:“好你个魂!”他骂着,将她推了四尺多远,凶狠道:“哼!”便大甩右臂,走到仓库里去了。
妇女(2):“他怎么会这样?”她也上了火:“六亲不认?”
老头:“像神经病!”他慢吞吞道。
妇女(1):“还不是为周润洁。”
梁嫂:“她怎么不在这,人呐?”
6客堂:周润洁匆匆跑进家门,一屁股坐在靠在桌边的凳子上,伏桌痛哭,痛哭了一会,她跑到门外去。
7门外:周润洁流着泪水来到门外。
周润洁:“小起!小起!”她四处张望叫着向前头路边跑着。
奋起:他在路边正用小树枝,自己出着尿,身子蹲着,拌着烂泥。手上、衣裳上、脸上、头发上弄的尽是点点滴滴的烂泥。
周润洁:“小起!小起!”她叫着,寻到门前的路边,看着他正玩着烂泥,便火了:“你在这干嘛?干嘛?”
奋起:“妈,妈……”他手拿树枝,苦苦望着母亲。
周润洁:“讨债的,我让你皮……我让你皮……”她用手拼命打着他的屁股,将他打得哇哇地哭了起来。
张德亲:“姐姐……”他正好放学回家,见势便急步跑过来:“姐姐,你别打他了,姐姐……”他拉着她的手。
周润洁:“你别管,这不关你的事,我让你皮,让你皮个够,让你皮个够……”她甩开他的手臂,继续打着他的屁股。
张德亲:他还是想方设法地拉她的手。
周润洁:她顺势抽出旁边的一根杖条,在奋起身上抽了起来:“你皮个够,我让你皮个够!我让你皮个够……!”
张德亲:“姐姐,他还小,他还不懂事……你就饶了他这回吧,姐姐……”他用身体护住奋起的身体。
奋起:他哇哇嚎哭。
周润洁:“你让开……我要打死这讨债鬼……”她流着泪急着,不断挥着右手的杖条,左右不断拉着张德亲的一只手臂。
张德亲:他始终赖着,将奋起抱护着不肯放松:“姐姐,他这么小,你会打死他的!”他哭着流着泪。
周润洁:“那就一块去死……”她说着,不料一棒打在张德亲的身上。
张德亲:“姐姐,你打吧,打我不要紧,你不能打他,他太小了,姐姐……”他哭着说着。
梁嫂:她这时冲过来,拉着她:“润洁……你要打他干嘛?”
周润洁:“你看看他身上,脸上、头发上,尽是烂泥,像个什么样?你要把妈给急死啊!”她流着泪,急着说:“讨债的,讨债的……!”
梁嫂:“乖,别哭。”她将小奋起的手一拉,拉至自己胸前搂着:“今后不要乱皮,要听妈妈的话……”她说着,心情有些沉重。
8房间:陈英他进来自己的新房间,像疯了似的,砸东砸西,将新房间弄得一团糟。
朱霞:“陈英哥……”她进屋来就抱住陈英的腰,哭了起来:“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啊,陈英哥……房间的东西本来就没多少,都被你砸光啦,呜……”
陈英:他双臂使劲一绷,右手一推,将她推倒在旁边的凳子上道:“都是你做的好事,你把他们带来干嘛?干嘛?丢我的脸?”他说着向她吼着。
朱霞:“我错了……我错了……呜……”她哭说着。
陈英:“我让你……我让你……”他拔腿跨向门外去。
朱霞:“你别走,别走……”她哭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抱着陈英的腰:“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陈英:他将她的手扒开,跑出去了。
朱霞:“他不爱我……他不爱我……”她哭着,一会像呆了似的,一会儿又宁开神来,向门口唤着:“陈英哥……”
9客堂:在张家客堂,周润洁面朝门口立着,淌着眼泪,张德亲便呆呆地立在房门口的墙边,梁嫂则坐在一张方凳上,同小奋起换着脏衣服,她一边同他换着衣服,一边说着话。
梁嫂:“孩子才几岁,他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玩,只知道皮,他弄脏了衣服,衣服可以洗,但万一你打伤了他什么地方,那你就苦了,待他,烦他,花钱同他看病,这养个孩子容易吗?不容易的!我知道你心中的苦处,你的确打击不小,但这是命,是命,前生前世都是命运所安排,自己要坚强些,不错,你在女性中是够坚强的,但有时的打击,实在是让你受不了,不过,这总不得那时同张德一离婚难过吧?”
周润洁:她不说话,泪水在她脸上流成道道长河。
10房间:朱霞流着泪水,整理着被陈英砸坏了的残东残西,特别是他们两个人结婚时的镜框被陈英砸坏了,她拿在手,抹掉上的灰尘,泪水一滴一滴地掉在上面。
11门后:天已经黑了好长时间了,家家亮的灯火已经纷纷零灭,在周润洁的房间内还亮着灯火,陈英一边拿着酒瓶一边喝着酒,一边歪歪倒倒地走着,一边嘴边嚷着,来到张家的屋后。
陈英:“你为,为什么,不爱我?你还想着张德……一,一,张德一,他,他,他没良,良心……”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我待你错,错,错了吗?我曾救过你三次,这房,房子,是谁,谁帮你砌,砌……砌的,我,是我……”他说着流着泪,便开始走至门边,歪歪倒倒,推了一下门:“润,润洁,开,开门,我,我要你,你……”他又敲了一下门:“开,开门吧……我的,洁,洁……”他说着,套住酒瓶的口,痛饮。
12床上:周润洁痴呆地在床上坐着,她的心里在矛盾着,在恐惧着,她不敢面对这种现实,更不能面对这种现实,她的眼泪在不停地流,陈英比起张德一,这陈英的确是大恩人,但恩人代替不了爱情,这纯粹是两回事情,为此,她想起了奋起,想起了张德亲,想起了自己的名声,想起了自己日月思烦着的宁连长,所以,她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一时冲动,她把灯柜上的油灯,一口气吹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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