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本来以为韩推官见到浴室之中有人便会如约离开,但是显然他终究还是高估了韩推官的道德品质。无弹出广告小说
韩推官此行的目的便是上官瑾,所以在没有见到上官瑾之前,想通过和平手段让他离开,基本是不可能的。
本来一个女孩子在浴室之中洗澡,但凡有一点儿羞耻之心的男人都不会闯进去的。韩推官虽然精虫上脑,色胆包天,他也干不出来这个事情。
可是韩推官一行人来到浴室门外的时候,江哲和上官瑾仍在进行了激烈的争论,那浴室的隔音效果又谈不上是多好,虽然外面的人听不清楚里面的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却也足够让韩推官听出来那是一个男声了。
所以,韩推官便有了进入浴室的正当理由,而且他不待上官瑜答应便已走向前去,推开了浴室的大门。
眼见韩推官已经开始迈步进入浴室,上官瑜知道已是避无可避,脚下一动,人已经到了韩推官的身后,右手立掌如刀,便向其脑后击去。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韩推官瞪着一双牛眼,怒声说道,同时回头望向上官瑜。
上官瑜心随意转,刷的一下收回了右手,并顺势放到背后,他也被眼前的一幕,搞的有点儿迷糊。
浴室之中,江哲一身月白色中衣,随意的坐在方凳之上,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脑后,上官瑾手持牛角梳躲在江哲身后,想来是正在给江哲梳头,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受了惊吓,头发也是湿湿的。。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韩推官拉长了脸说道。好嘛,自己喜欢的上官瑾居然和一个男人共处浴室,那男人还只穿着内衣,看那模样,想必二人这鸳鸯浴也是刚刚洗完啊,他怎么能不妒火中烧?
听到韩推官的问话,上官瑜的右手又陡的布满了劲气。推官只是个小小的八品官,是没有机会见到皇上的,所以韩推官不认得江哲。但是他不认得江哲,江哲却应该认得出他身上的官服。上官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江哲,只要他一开口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便立刻杀了韩推官。
其实上官瑜的担心完全是多余,江哲从一开始自上官瑾那儿问明了韩推官的身份后,便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宫里的人正在想法子找自己,但是皇帝失踪的影响太大,所以像韩推官这个级别的人得到的消息就只能是天牢里走了钦犯。
江哲非常明白,这是一个好机会,但是他同时也明白:推官只是个芝麻大的小官,既不认识自己,带来的人手也不会很多,这儿既然是上官瑜苦心经营的基地,那么凭着韩推官带来的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救出去。
所以自打一开始江哲便没想让韩推官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那样只会害死韩推官及他的属下。所以他很快的和上官瑾达成了一个协议,既不泄露自己的身份,同时帮助上官瑾摆脱韩推官的纠缠,条件则是上官瑾必须无条件的配合他。
上官瑜和韩推官二人都在等待着江哲的回答,但是江哲却不答反问,“你又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韩推官一挺胸膛,说道:“本官是应天府的推官,奉圣旨前来搜寻昨夜逃脱的钦犯。”
江哲呵呵一笑,说道:“那大人看学生和学生的未婚娘子谁是钦犯啊?”
韩推官这两年以来,一直对上官瑾是念念不忘,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上官瑾本来就相貌出众,风情万种,很容易便会让男人忘不了。此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以权谋私的机会,能够给上官瑾兄妹二人施施压,说不定便能把上官瑾抬回家去,但现在居然凭空冒出来一个上官瑾的未婚夫,他怎么能不急、不怒?
所以韩推官在稍一愣神之后,紧接着便又问道:“你是他的未婚夫?”
江哲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说道:“她是我的未婚娘子,我自然是她的未婚夫了!”
“上官姑娘?这可是真的?”韩推官又去问上官瑾。
上官瑾板着俏脸说道:“韩大人,这等终身大事,岂有拿来说笑的,还请大人自重。”
韩推官一想也是,确实没人拿这个事来开玩笑,但是一想到这个国色天香的小姑娘要躺着别人的身下婉转承欢,他的心里便没来由的一阵毛躁。转过头来,不死心的又冲上官瑜问道:“他确实是你的妹婿?”
上官瑜的心一直在绷着,生怕江哲的话语之中泄露自己的身份,见韩推官问自己,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他确是我的妹婿!不然二人如何可共处此室啊?”
听着上官瑜的意思,倒像是他这妹婿和妹妹之间已是有了夫妻之事,韩推官满腔的热情顿时消失殆尽,脸拉的长长,转身便欲离开。
上官瑜眼见江哲的身份没有泄露,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又放了下来,但是就在韩推官快要走出浴室的当口,他又冲上官瑜问了一个问题,“他叫什么?哪里人啊?”
这个看似随意的问题,却也着实令上官瑜头疼,因为他可从未事先想过要给江哲起假名啊,总不能直接说他叫江哲读书阁?但是这个简单的问题肯定不能一番思考之后再回答的,否则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自己在撒谎吗?所以只好边开口说道:“他叫……”边飞速的开动脑筋,试图给江哲想一个恰当的假名字。
“学生姓白名正!字明道!河东人氏。此次是前来参加下月恩科,顺便和瑾儿完婚的。”江哲不动声色的替上官瑜解了围。
他这番话说的无懈可击,韩推官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见他回答的痛苦,便也没再多想,边点着头边走了出去。
上官瑜回头看了江哲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江哲为他解了围,所以他也没有多想,只是在暗自庆幸江哲思维敏捷,才没有露出马脚。
待韩推官二人走远,江哲才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原来你也怕啊?我还当你骗人骗习惯了,没感觉了呢。”上官瑾在旁脸色红红的戏谑道。虽然她和江哲分属两个阵营,虽然她对江哲一直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这毕竟是有一个男人毫无顾忌地当众表示自己是他的女人。上官瑾还是不可抑制的感觉到心潮澎湃,一股莫名其妙的欢喜充斥着胸膛,心脏也在砰砰的加速跳动,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跳出来一般。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这其实是我第一次骗人,因为我是皇帝,君无戏言,你不知道吗?”江哲笑着冲上官瑾说道,并未发觉上官瑾的异样,因为刚才他确实也是紧张的,但是他不是因为怕韩推官发现他在撒谎而紧张,他是在为怕被上官瑜发现自己搞鬼而紧张。
白正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平常,上官瑜听了也没往别的地方想。但是这个名字听在张静姝、张晓或是百里红玉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不过,这韩推官职微言轻,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名字传到宫里去。
虽然机会渺茫,但是上官瑜也是异常精明之人,江哲实在也不敢冒险再在话语里加入更多的暗示信息,只能希望上天保佑了。
眼见上官瑾已是许了人家,韩推官也没了继续纠缠的理由,便草草的敲诈了上官瑜一些财物,匆匆离去了。
当太阳又渐渐的落下山去之后,皇城之中,弘德轩内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声传了出来,“你们都是废物和笨蛋!这都已经过去一整天了,你们怎么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啊?笨蛋、大笨蛋!”
看着来回跳脚的张静姝,几位内阁大臣们可谓是又羞又愧,但是由着张静姝这么胡乱发脾气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李敏还是硬着头皮躬身行礼道:“皇后娘娘请息怒!现在情况未明,皇上失踪的消息还是不宜泄露出去的。”
张静姝虽然刁蛮任性,也知道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大,李敏说的有道理,自己这么大呼小叫的容易坏事,但是她生就便是这种脾气,虽然知道自己错了,嘴上还是不愿意承认,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冲李敏说道:“想让息怒,你们便把人给我找回来啊!”
赵普趋前一步,说道:“对方选择掳走皇上,而非是弑君,那么短时间之内,皇上应该尚未性命之忧。现在通往外地的水陆码头皆已封锁,应天府也在彻查整个金陵城,对方想要将皇上带走,鸿飞冥冥,也是不可能的。”
“我不要听这些晕头八脑的分析,我要的是人,你们赶快把人给我找回来。”张静姝一副不讲理的表情。
李叔正看着李敏和赵普无奈的表情,便上前一步,说道:“皇后娘娘,那被擒住的刺客说是同你也见过面,娘娘为何不去再审审那刺客,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张静姝想了一下,觉得李叔正说的非常有道理,现在想想昨晚的事情经过,赵正就好像是给上官瑾打前站的一般。张静姝越想越觉得赵正肯定跟江哲的失踪有关系,便迫不及待的又去提审赵正去了。
待张静姝走远,李敏这才冲李叔正和赵普沉重的说道:“皇后娘娘在,有些话不方便说。现在是要想想能瞒几天的问题了……”
(李敏沉重的说道:“一斗虽然是纯爷们,但是还是非常喜欢鲜花的。大家的鲜花尽情的往下投读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