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一家四口的相处太过温馨,总有些人不那么识趣,来说些很不合谐的话题。开 心 文 学 (下 载 楼 .xii.o夫妻两个带着两个儿子用过了晚膳,小肉球有些犯困,直拿手揉眼睛,毓秀见状,抱起来儿子,对康熙道:“胤只困了,我抱他回去睡觉,你接着忙吧。”
康熙也想跟着媳妇回去,无奈看着案上的奏折,想了一会儿,还是舍不得老婆:“让他在这里睡吧,左右也不见人了,你也眯一会儿,待走回去,这小子又该精神了。”
毓秀看着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直点头的小肉球,点了点头,直接转进了内室》祜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在黄花梨书案前坐下来的父亲,暗自盘算了一下,决定还是跟母亲进去。
康熙眼角的余光看着大儿子,蹑手蹑脚的跟着毓秀身后溜进了内室,唇角弯出一抹醉人的温柔,他只作没有看到,由着儿子偷了一回懒。
可惜,今天注定康熙轻松不了多久,没过多一会儿,梁九功就进来请示:“皇上,延绶贝子请见。”
康熙头也没抬,专心的批完手中的折子,将笔隔在一边的红木雕的玉山笔架上,又把刚刚批好的折子,小心放在一边晾干,这些都做完了,才抬头道:“叫他进来。”他心里有点有大好的预感,闺女刚没,当爹的就急吼吼的进宫见驾,为的是什么?他还真不愿意猜下去。
延绶红着眼睛进来,行礼问安,康熙叫起之后,他也不起来,直接往地上的一跪,闷声道:“皇上,奴才要休妻!”
好嘛,你们都商量好的是吧,全赶今天要休老婆!康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听着延绶说话鼻音很重,一听就知道必是哭过的,想来还有几分慈父之心,康熙早就把镇纸扔过去了!他就算是认定了瑞欣一事∮绶的老婆纳喇氏要负主要责任,可是延绶本人也不能说一点错处都没有。想着延绶夫妻失了女儿,与他们已是最大的处罚,康熙这才没提后续的处罚。要不就凭他们家发生的事,一准都被拍的扁扁的。
康熙自认为已经很宽容了,却不想有人蹬鼻子上脸,自己来找骂!他平平淡淡的问:“休妻!为什么!”
“皇上想必已经知道了。那个愚妇给奴才的闺女裹脚,生生的把她害死了。虎毒还不食子呢,那个毒妇比畜生还不如!奴才一定得休了她,给我那苦命的女儿报仇!”瑞欣是他的头一个孩子,虽是女儿,也曾百般疼爱,如今突然去了,延绶还是真的伤心的。
康熙端起茶杯。慢慢的啜了口茶,才缓缓开口:“你事先不知道么?”
“皇上明鉴,奴才确实不知。若是知道。断不许她如此残害女儿。”延绶就差没指天发誓说明自己不知情了。
“再好好想想,你就一点过错没有么?”延绶的伤心不假,冲着他还有父爱这点,康熙决定给他次机会。
延绶迷惑了,他老婆把女儿害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有什么错?可是皇上问了呀,回答就要慎重,他想了半天,还没是想明白自己错在何处∧悄抬头,偷眼看了看康熙的表情:嗯。很平和,没有什么动怒的前兆,便小心的说:“回皇上的话,奴才想了又想,并未发现自己错在何处,请皇上指点。”
康熙微微一笑。“你这是不认为自己有错了?”
“是,奴才不知错在何处。”
“好,朕问你,你给瑞欣选定的人家,其子品性如何?”
延绶一愣,皇上怎么问起这个来了?疑惑归疑惑,他还是老实的回话:“明哲是奴才母亲的侄孙,是个老实上进的好孩子。”
“哦……朕怎么听说,其人颇风流,尤爱裹足的女子,这点到是与你很像,想必平日里翁婿两个,就很有话聊吧?”康熙不满意,他知道宗室里有些人仗着自己是黄带子,并不那么听话。只是他想着都是一个祖宗的,平日里小错什么的,只要不闹得太过格,就睁一眼闭一眼。谁想到,他宽容了,这些人也越发的得意起来,真以为他们瞒得够好,做下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么!
“呃……”被康熙当面点明自己私下里的爱好,延绶脸有些红,他老着脸跟康熙说:“不怕皇上笑话,奴才是有那么一些见不得人的喜好!”
康熙啪的一拍桌子,“你那个准女婿也跟你一个喜好吧?你也知道那是个见不得人的喜好,还给自己闺女选了这个么私德有亏的丈夫!你愧为人父!”
延绶全没想到康熙居然为点生气,他讪讪的道:“这个……这个……男人风流点也不算大错吧!”
“哼……”康熙也懒得就这点跟他多说,冷冷的哼了一声。
当下让延绶冷汗出了一身,他忘了,见下这位皇帝最是讨厌男人风流的,他的至理明言就是,风流好色的男人担不起重任,必定坏事!
“朕三令五申,不许女人缠足,你们偏偏把裹了小脚的女人弄府里去,想着朕必不会为女人申斥尔等是吧!”弄就弄了,到是把老婆哄好啊,别让她们三天两头起刺儿,这样间接受苦的是朕好不好!
“奴才决不敢有此想法!”延绶连连磕头,现在害怕,当初他就是这么想的。大家都是宗室,一般姓爱新觉罗,跟皇帝可是一个祖宗的,他还能因为几个女人骂咱们?其时延绶现在还疑惑呢,皇上问的这些话,跟他要休妻有什么必要关系么?
康熙一见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冷冷的说:“你媳妇跟皇后说了,不喜欢你给瑞欣选的丈夫,劝你又不听。不想女儿像她一般,嫁人之后受冷落,这才给女儿缠的足。”
“还不都是她生不出儿子,奴才这才……”延绶话说了一半,进行不下去了,其时这就是个人爱好的问题,他看他老婆就是没感觉。一看姨娘的小脚,就老兴奋了。只是这话不好跟康熙明讲,只能挑了理由说明一下。“再说,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女儿。那家敢怠慢!”
毓秀早就醒了,在里间听了好半天的壁角,到这里的时候,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挑帘出来,笑着问:“如果本宫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夫妻成亲十五年。只得了一女。本宫也曾让太医给你媳妇诊了脉,并无生育方面的问题,可怎么就再也生不出孩子呢?”
一个月去睡他媳妇一次就不错了,能生出一个来都很难得了∮绶没想到皇后也在,他心里这个纠结,天底下最重视嫡妻待遇的皇后娘娘在,难怪皇上非要挑他的错儿呢!
毓秀待要再言,外间梁九功又进来了。“皇上、娘娘,延绶贝子的福晋纳喇氏自缢身亡了。”
“什么,你说纳喇氏死了?”毓秀有些站不稳。扶了一下桌子,心里突突的跳。也是啊,丈夫指不上,全部的重心都在女儿身上,如今女儿又被她害得一命归西,能活得下去才鬼了。她刚才居然没有想到这点,真是猪脑子!两条人命,转瞬间就没有了,其中一条还是因为她的疏忽,毓秀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康熙见毓秀脸色十分不好‖忙起身扶她到椅子上坐下,焦心的问:“秀儿,你怎么了?”
“表哥,我没事,只是冷不防听了延绶他媳妇没了,有些心慌而已。”毓秀已经滴下泪来。她略带嘲讽的对延绶说:“这回好了,不用你休,她自己死了。你也少了个黄脸婆在家碍眼,自此可以逍以在,想做就做什么!升官发财死老婆,男人的三大喜事啊,你回家得好好庆祝一下,这媳妇死得真是时候,给你省了多少麻烦!”
“秀儿。”康熙见毓秀情绪很不稳定,拍了拍她的手,“你想哭就哭吧,别憋在心里。”
“表哥,我只是想,咱们女人的命怎么这么苦呢!怀不了孕是咱们的错,生不出儿子是咱们的错,教不好孩子还是咱们的错儿,其时咱们错就错在不该生为女儿身。瑞欣死得好,早死早了,省得将来受苦受累,却落了一身埋怨和伤心才死。但愿她们母女,来生那怕是变朵花,还是成根草,都好过再做女人。”她越说越伤心,想到自己成亲三年,未有孩子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说她。就为了她独占自己的丈夫,天下间的人说起她,用词就没好过,连她重病时,娘家首先想到的趁着她没死的时候,送进个女儿来固宠,以防她死了,康熙对佟家疏远了。越想越伤心,她抬手捶了康熙好几下,“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什么错儿都往女人身上推!明明是昏君误国,偏要说是红颜祸水,明明是你们喜好美色,却偏说要是为了广延子嗣!什么话都是你们自己说,从来不许我们女人为自己辩解一句……”
毓秀这一暴发,让屋里的人都傻了。康熙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搂了她进怀里,轻轻哄道:“好秀儿不哭,都是表哥不好,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以后再也不会了。”
好吧,延绶死命的把身子一缩再缩,直接给自己几巴掌,让你沉不住气,让你得瑟,非要抢着今天来见皇上,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其时此次不只是延绶进宫了,连他娘瓜尔佳氏也出动了,她是来见毓秀的。内外命妇都在皇后的管辖范围内,若是皇后不许她儿子休妻,皇上也不会同意的。她早看这个生不出孙子,又占着儿子正妻之位的女人不顺眼了,这回是她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瓜尔佳氏递了牌子,不出意外,最少得等上一天,明天才有信儿。趁着儿子进宫请示的空儿,她把纳喇氏给好好骂了一顿,又说:“我儿已进宫请旨去了,必要休了你这个毒妇!”骂够走了没多久,纳喇氏就死了。瓜尔佳氏一得了消息,呆了一呆,接着坐在屋里就骂,“这该死的丧门星,她这一死,依旧占着我儿的原配之位,我侄女嫁进来,到要给她行礼!”
瓜尔佳氏当年其时是想让自己侄女嫁进来的,结果没运作好。被宫里指了纳喇氏过来,她满心的不自在,总是看儿媳妇不顺眼。纳喇氏一死,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回自家侄女可以嫁进来了。
毓秀伤心,康熙打起千般温柔强把她哄住之后,黑着脸出来,他从来不怕别人说他宠老婆,那是他老婆,不宠她宠谁!只是这回为了别人家的遭心事儿,把自己乾了℃让人恼火。
“延绶私德不修,革贝子,即日起入皇家特训营特训三年!”尼妹的,让你风流,老子累死累活的为国操心,还得白养着你们。你们到好,一点正事不办,还总弄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打忧我的好心情。不收拾你都对不起我刚才挨的那几拳头!
特训!延绶有点傻,那是个什么地方,他早有耳闻。具说那里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天天睡得比贼晚,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跑得比马快,吃得比猪差!“皇上……”他刚开口,就被梁九功一捂嘴给拉了出去,“我的贝子爷,您还是省省吧,皇上正在气头上,您一开口♀三年可就得涨到五年。”
“总管……”延绶可怜巴巴的看着梁九功,他是真不想去。
梁九功平日里没少得他的好处,小声的提醒:“主子娘娘伤心了,主子爷自然不好受,您可别再找不自在了。”
“我,我也伤心啊!”延绶真觉得自己好倒霉。那是他闺女死了吧,怎么皇后娘娘哭得那般厉害。
梁九功同情的看了延绶一眼,主子娘娘那是借题发挥,把几年来受得委屈都扔给皇上,你就是那个倒霉的引火索。“快回去吧,事已至此,还是等皇上气消了,再央人来求情吧!”
延绶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心里不停的嘀咕:关键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皇上生的是什么气,皇后娘娘又是为什么哭……就这把我扔去改造,冤不冤哪我!
延绶一肚子委屈的回家找他娘诉苦去了,康熙这边终于把他媳妇哄好了」秀哭了一痛,反到觉得心里畅快了许多,好似积压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都吐出去了。
她红着眼睛,不好意思的挣开康熙的怀抱,坐直了身子,摸了块帕子,扭过脸去擦眼泪。
小胖子已经躲在门边看他娘好半天了,小小的心眼早就把延绶给记了下来,就是他把额娘惹哭了,你给爷等着。“额娘,不哭,儿子长大了给您报仇!”好容易等他爹妈分开了,小胖子瞅准机会,冲了过去跟他娘表决心。
毓秀还来不急表扬儿子两句,康熙一把提起儿子,冲着外面大声道:“来人,把大阿哥和二阿哥都送回丰泽园去!”老大醒了,老二肯定也醒了,有他们两个在,肯定没有表现的机会,还是都弄走保险点。
看着小胖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谙达带去,后面还跟着抱着不停动弹的肉球的保姆,康熙终于松了口气,“这两个小子,也太磨人了。”
“您才知道。”被儿子这么一搅局,毓秀也没再不好意思下去,开口跟康熙说话。天知道她刚才委屈个啥,又哭个啥,康熙已经做得很好了,甚至比现代社会的某些男人做得都好,她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唉,大约女人被人宠多了,都会自来娇儿吧,都会欺负那个最疼自己的男人。
康熙好笑的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温和的道:“不哭了。”
毓秀脸一红,低头小声的嗯了一声,“表哥,刚才……”
康熙轻舒臂膀,再一次揽了她入怀,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知道,大婚之后,我的秀儿受了许多委屈,都是表哥的不是。”
“您只要带我一心一意,纵使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情愿。更何况表哥已经做得够好了,再好没有,是我自己矫情了。”毓秀觉得自己该反省一下,别总把康熙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他就算受过再教育,毕竟还是个封建的君主。就是现代的夫妻,也要有来有往的不是么。“今天当着外人的面儿,我不该说您的,更不该说那些话,让您下不来台儿,是我错了,下次再不会了。”
康熙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知道错就好,这次为夫大人大量,不与你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
毓秀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康熙怀里,“要不您也罚我吧。”
罚?康熙一手搂着娇妻,一手去摸下巴,好像不是不可以哦?某表哥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很多不合谐的画面。他放开毓秀,快步走到书架前,从某个盒子里,神秘兮兮的拿出个册子,再坐回毓秀身边,不怀好意的让她看,指着其中的两幅画道:贴在她耳边小声道:“今天晚上,你照这样摆个姿势让我看……”
毓秀看了一眼,面红过耳,你妹的,春|宫图这种东西可以出现在庄严的办公场所么!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