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
又是这两个字!老者这几日,生生的没有开口说话,他是不屑和普通民众说话的,话越少越神秘。
他深刻的反思了,自己难道是真的多话吗?也许是有点话多,毕竟老了,可是这么久了,这么多天了,每次他一开口说话就会被骂“聒噪。”
他不说话,怎么能把事情说清楚。
老者几乎魔症了,这两个字成了他的怒火之源,他想也不想的抡起他的铁锤,朝二丫砸去。
一锤,一锤,再一锤,我砸死你!
老者疯魔了,二丫也疯魔了,只是二者的疯魔不一样。老者是被气的,怒火攻心,走火入魔。
而二丫是愤怒,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愤怒和不屈。
砣子死了,死在了她的面前,为她而死。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说好了一起活着的,她没有完成承若,砣子也没有。
命运!
这是命运第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诉二丫,震慑二丫,不要企图反抗,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你只需要沉沦其中,不思不争。你不该救砣子,砣子本就是该死的人,徒劳而已。
当你以为你做到了,命运会给你一个更悲惨的结局让你明白,抗争的结果是灰灰湮灭。
不需要抗争,只要接受,不需要思想,只要接受。不思不争,轮回悲苦。
千年之后,万年之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人,那是二丫上辈子,上上辈子的魂转生而成,她都逃脱不了命运,死亡,沉沦。
不,不是这样。
她要抗争!
她的怒火在燃烧,没有人可以禁锢她,没有人可以安排她的命运,她要抗争,她要抹灭这片天空,铲平这片大地,杀戮眼前的一切。
“你,很聒噪。”
二丫没有躲避,她挥手对着老者轻轻一划。
没有月之灵,没有蓝点,就是她的气血之力,她的怒火之源。
这一“雕刻”之力,让那个抡着闪电锤的老者瞬间裂开了两半,鲜血和那抡锤子一起飞向了二丫。
二丫伸手接住了锤子,这一瞬间,她手腕上的山峰之纹震动了起来。
一种本源的力量传递而来。
这闪电锤最后需要的一丝闪电被黑铁吸收了,而如今黑铁化成了山纹,那丝闪电之力还在,在连通这锤子的时候,完成了老者梦寐以求的淬炼最后一步,成为了一柄完整的体器。
而且是在二丫手上淬炼出来的体器,这里有二丫的魂识,只要二丫把它扔出去,就会击中她想要击中的目标,而且不论飞多远都会回来。
这是体器最珍贵之处!
然而被整个剖成两半的老者,他那分部两边的两只眼都能动,但是嘴巴却不能说话了。
他的左眼看到了二丫完成了那柄闪电锤的最后淬炼,忽然明白,自己上一次没有淬炼成功是因为她吸走了闪电,他的左眼不甘愤怒,可是他开不了口。
而他的右眼看到了,自己全身喷出来的大量鲜血落到二丫身上都流到她的右手手腕上,那里出现了整整两圈暗黑色的血线,闪耀着血腥的光芒。他的右眼剧烈的颤抖,恐惧,即使他已经被分成了两半,还是遮掩不住他的恐惧,他看见了,看见了,真正的体魔……
他果然太聒噪了,他不需要言语,两只眼,看清了一切,可是太晚,太晚了。
老者分开的两只眼看着那个女孩一步一步的踏出了蓝楼,他忽然想到了,这一批蓝人来的时候,光部落流行的一段儿歌:“黑暗的时刻就要来临,当心带来蟒蛇的那个人吧,她会在火焰中重生,她的怒火能够抹灭天空,铲平大地,杀戮一切,她就在你们当中。”
他参与了这一切,他看到了黑暗,他燃烧了那个人,看到她在火焰中重生,看到她带来蟒蛇,而接下来,他看不到了——看不到她的怒火如何抹灭天地,如何铲平大地,如何杀戮一切,这也是一种解脱。
蓝楼大门开,杀戮开始。
二丫走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蓝楼大门口的壁画。
一如他们一行人来的时候一样,上面有很多少男少女,原本是都不认识的人,可是这一次,二丫看到了上面那个脸有些方正,耳朵比别人大许多的少年,他一双眼静静的,看着他身边一样耳朵有些略大的女孩,藏着一缕柔情。
上面有一个少年,双眼狭长,长相妖异,他嘴角挂着笑,脸上有很多好奇,还有一些激动。
这壁画是少年们刚刚进蓝楼那天的模样,没有血腥,没有杀戮,很是生动,然而这一切,都没有了,不存在了。
那壁画上面没有二丫,因为二丫走出来了,只有死人才会在上面显示。
二丫出来,平原乱。
这是一个疯狂的部落,人人为了修行吸食鲜血,他们以此为荣,他们心安理得,他们在别人的尸体上狂欢,歌舞,如今是他们还债的时候了。
在这大地颤抖的时候,他们先开始了相互彼此间的厮杀抢夺。
血,直接的鲜血,染红了平原,大地不再干裂,越来越多的鲜血渗透进土地里,就如那些进入空间的少年一样,用鲜血,用**滋润肥沃这土地。
二丫没有停留,她朝着城外走,一路上遇到很多很多的人,他们看到年轻白净的二丫,他们都认出了这是空间里活着的那唯一的一个女孩,她身上有宝贝。
他们都兴奋的跑上来,杀戮抢夺。
二丫停下她的脚步,少女抡锤,很诡异的画面,可是那些企图阻挡她的人都成了肉泥,血肉成渣。
没有停,她继续走,走在一条堆满血肉的路。
很多很多的鲜血,涌入了二丫的右手手腕,两圈完成的血线,流光溢彩。
她走出了城堡,来到了那片草原,曾经走过的草原,那个全身腐烂的小女孩不在了,只有一尊幼小的白骨,站着的白骨,孤单,绝望,却仍旧不屈的站着。
二丫走过这具白骨的身边的时候,草原多了一阵风,把这具骨头吹的浑身颤抖。
疼痛,刺骨的疼痛从这具幼小的头骨上传来,这风呼呼的吹,像是骨头的呻*吟,疼,很疼,她的骨头很疼,她活着全身腐烂,没有人敢靠近她,她死了,骨头也在一点一点的腐烂,还是疼,好疼。
她好孤单。
“我咒,咒她的身躯腐烂,让世人都躲避她。”二丫的脑海里再次响起这一句话。
她应该离开,可是她却停下了。
二丫的手轻轻的抚摸在这具枯骨的头顶上,不光滑的头骨,坑坑洼洼,很疼,很孤单,她感受到了。
风中,多了一段歌曲:
ninarninarninar……ninarninarninarninar……ninarninarninarninarninarni……
风停止,草也停止摇摆,一切都停止了,只有这歌声,缓缓的在飘荡。
这具骨头不再颤抖,随着歌声一点一点的陷入沉睡一般,仍旧站在那里,却像是在微笑,一具幼年枯骨展开了灿烂的笑容,整个平原都不再萧瑟,多了一丝温暖。
枯黄的草地也开始有了生机。
因为这一刻,二丫解开了她的咒。
“我咒,咒她的身躯腐烂,让世人都躲避她。”
二丫没有躲避她,二丫伸出她的手,抚摸了她。在第一次见到这个腐烂的小女孩的时候,二丫就想这么做,如今小女孩成了一具枯骨,也许还来得及。
她抚摸着小孩的枯骨,给她唱歌,唱这首二丫觉得应该是从她很亲近的人唱给她听的歌,很好听很安详。
唱完歌,二丫离开了这里,继续朝前走。
她身后多了一阵风,风中那具年幼的枯骨渐渐的碎了,被风吹散了,落在了草地上,弥漫中空气中,解脱了。
二丫解开了小女孩的咒,而她自己的咒也开始了。
她继续前行。
来到了那片大雾跟前。
谁也没有注意到草地里渐渐出现的女孩。
大雾跟前有数不清的黑色盔甲,还有光部落的主上。
一股浓浓是煞气从他们身上传来。
主上的声音环绕在大雾中:“弱小蒙昧的野蛮人,回到你们的部落中,等待生生世世的审判,否则我们将把你们所有人都杀戮干净。”
在这声音的震慑下,越来越多的部落后退,不敢再去冲击那山雾。
也有很多部落仍旧在往前冲,尽管时不时就会有一具尸体抛出来,他们仍旧不放弃,前进,继续前进。
天游部落就是其中的一员。
不管是体者还是寻常人,都义无反顾的往前走,绝不后退,可以在前进中死亡,绝对不后退偷生。
这不是一时的抗争,也不是一世的抗争,是生生世世的抗争!
二丫能感觉到,那片大雾后面有自己的阿妈,有卡卡,有棘叔,有巴叔,有藤花,有阿翼,甚至连那小黄狗,他们都在,都在大雾的另一边,很近很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祝福,嗷嗷。
谢谢亲们支持正版。
还有,本书发书一个月至今共收到24个霸王票,一些是老读者,还有一些是新读者,至此一起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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