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的内容,在拆开之前,孙守江就已经大致猜到了,他犹豫,它既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又不愿意重新面对以前的一切,抽了一口烟,开始在房间内踱步,烟味把整个房间都塞满了。
“爸爸不要抽烟……好臭……”孙守江的女儿从小房间走出来,小妮子今年才刚刚上幼儿园,一股子可爱气。
孙守江抱歉地笑了笑,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几分钟后,房门被推开了。
“我回来了,老孙呐,唉你知道吗?今天来了个宣传干事,叫盖晓岚,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哎呀你怎么抽这么多烟?孩子在家呢!”他的妻子苏雅忙碌了一天下班回来就直嚷嚷,苏雅是他在调到特警队之前认识的,他在市局宣传办工作,当时因为孙守江他们组的工作开展的最好,所以做了一期节目,然后他们就认识了,后来苏雅渐渐喜欢上这个略带忧郁的男子,率先出击,也是因为这个大大咧咧的女警官,才让消沉的自己慢慢燃起了生活的信心,最后,他们就结婚了。
“妈妈妈妈,爸爸今天抽了好多烟啊!”面对自己女儿打小报告,孙守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雅洁乖乖,今天我们早点先去睡觉,好么?”苏雅把孙雅洁送进了小房间,把窗帘拉开,很快,阵阵凉风就带走了一屋子的烟气,只是这样房间里就显得有些冷。
“宝贝乖,好好睡觉!”在把小雅洁安抚进梦乡之后,苏雅走出房间,看见孙守江看着窗外的夕阳余晖默然不语。
“没什么……心情有些不好,给我来杯水。”抽了一个下午,孙守江的嗓子异常干涩,他感觉头也炸裂似的疼痛,一杯水咕咚咕咚下肚,头脑清醒不少。
“苏雅,我爱你。”
“哎呀!老孙今天是怎么了?你不是说说这种话的人最做作么?结婚那天你可都没这么说过哦!”
“今天就做作一回吧,如果……我离开家一段日子……”孙守江吞吞吐吐地说,他还是下不了决心,但是,心中的天平已经一点点开始倾斜了。
苏雅终于知道了丈夫为什么不高兴,她从孙守江后面轻轻将双手插过他的两腰,柔情地说:“我知道你是那样的男人,我也知道嫁给一个警察意味着什么,不管发生什么,在我嫁给你之前,我就做好准备了,家里有我,你不用惦记。”
“苏雅,对不起……”
“嗯哼……”两人在逐渐变浓的夜色中,依偎在一起……
晚上,小庄和苗连一道回去休息。
“苗连,要是他不答应呢?我们不可能一直耗在这吧?”小庄边吃东西边问。
“嗯……想知道他为什么退役了么?”苗连深吸一口气,看着小庄。
“为什么?”
“和你一样。”
“……”小庄没有接下去,苗连这句话触碰了他最不想动的隐殇。
“说一样,那是因为,都是为了感情……其实区别也挺大。”啜了一口茶叶,苗连幽幽地说,同时还摇摇头,似乎是为这两个遭遇过不幸的兵唏嘘不已。“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总得面对。这对你,对他,都一样。很多年以前,他和你一样大的时候,已经是个出色的特战队员了,你很有天赋,他也一样,他是他们小队的指挥官,而且他曾经在泰国戴红贝雷帽的女王眼镜蛇特种部队进修习得了一套凶狠的泰拳,论近身格斗,可能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有他的生活,也有他的爱情,可这些,后来都被现世无情的打破了——和你一样。”
小庄目光直瞪瞪地盯着前方,他想小影,虽然他知道小影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我知道,说这些可能你心里会难过,但是,请让我把话说完,好么?”苗连一眼就看出了小庄的心思。
“没事儿,您说吧。”小庄稳了稳自己的心态。
“他率领的小队,执行各种任务,立下了赫赫战功,但同时,也树敌无数。虽然狼牙的建制是高度保密的,但是,没有不透风的抢,最后,他还是惹恼了一个国际贩毒团伙。然后,他的初恋女友,被绑架了。”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指挥官总是最容易被针对的。经历过半年前那场生死救援的小庄这一点相当清楚。
苗连说到这儿,小庄马上想到了小耿,他有些后悔用了他的名字。
“耿继辉他会不会有事啊?”
“嚯,这你就别多想了。”苗连没想到小庄能联想得这么快,小庄一说马上让他想起来了,“哦对了,我记得当时你用的小耿的名字是吧?”
“对啊,金霸到现在还误以为他就是我呢。”
“哈哈,那你倒不用担心,金霸再傻也不会被人蒙这么久,他早知道西伯利亚狼不是耿继辉了,与其担心小耿,不如担心下你自己吧,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明知道我和你都要去北京却还是叫你来了云南,而不是等你和你的女朋友回了北京才去找你。她的安全,也是我考虑的因素之一。对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他初恋被绑架了。”
“哦,对了。他是当兵的,还是特种兵,已经够野了,可他女友比他还野,整天就爱旅游,爱探险,说话呢也大大咧咧的。自然就引起了不少人注意。然后,十多年前,在一次旅游中她被绑架了,绑匪提出要他跟他谈谈,后来,他就眼睁睁看着他的女友死在他的面前。”
苗连说的很简略,毕竟他也不是亲眼看见,只是根据一些老旧的档案拼凑起来的信息,可小庄能想像得到那种一瞬间天塌了的感觉,也懂了他的退役,其实是一种逃避。
“都这样了,你觉得他可能再参加这次训练,重温自己的噩梦么?”
“一定会的,相信我。他退役以后,就进了公交分局,搞反扒工作,然而很快他就被调去当特警了,一方面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但另一方面,这和他的努力争取也是分不开的。骨子里,我相信他是不屈于平庸的,只是有些伤痛,需要时间去治愈,而现在,是时候了,不是么?”苗连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望着小庄的,因为这也是他要给小庄的话。“只是光是靠时间淡忘是远远不够的,好了伤总是要留下疤痕,所以,他还需要面对,勇敢地面对。他自己能申请进入特警,就说明他有这个意愿,这也是我向他发出邀请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特意叫上我?”
“叫上你不好么?见见你的师兄,省得你光知道和你的丫头天天黏在一起。”
“苗连,你不损损我你过不得啊?”
“那是你自己欠,可不管我老苗的事儿,诶~嘿嘿。”苗连狡黠地一笑,给小庄一种阴嗖嗖的感觉。
“苗连,我咋觉得你跟条蛇一样呢?还是毒蛇。”小庄开玩笑的说,不过马上他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记跟你说了,半年前,我曾经亲眼看到金霸和一个叫‘毒蛇’的人会面,是有关一批军火的交易。”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苗连居然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当时我没当回事,回来就忘记告诉你了。怎么了?”
苗连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关于孙守江女友的那次案件的卷宗上记载,虽然当时杀害他女友的那名绑手被当场击毙,但是从他的尸体上搜出了一张汇款单,而存入这笔款项的,就是一个叫“毒蛇”的人。
“不可能吧?存款的署名怎么可能明显不是真名?当时就没查过么?”
“那是一笔外国汇款单,上面所存的也是美金,谁知道他们怎么弄的。不过看样子,这个人倒是很喜欢用‘毒蛇’这个名字。”
“等等,苗连,有地方不对,毒蛇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如果真是他指使的,那么十多年前,他才十多岁啊……”
“嗯,所以我觉得,‘毒蛇’很可能是某个机构的代名词,算了算了,不说了,就算是你半年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这事儿啊,我会继续关注的。”苗连做出了自己大胆的猜测,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喂,苗处长,我是孙守江。”
“想好了?”
“想好了,我跟你一起去,但我能问个问题么?”
“讲!”
“能给我几天时间?”
“去之前,最多三天,并且要保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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