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尼双目一瞪,但转瞬便又恢复平静,缓缓摇头:“那件东西,不在她的身上。”
粉侯轻笑一声:“那就一定是在你身上啦!怎么样,拿出来吧!你借给我,我可以放你们师徒二人安全离开。”
“不知天高地厚!”苗小琳忍不住骂了一句。
青衣老尼伸出一手,示意苗小琳稍安勿躁,随即淡淡道:“那是先师遗留之物,不可传于外人矣!”
“你放心,”粉侯眯缝双眼笑了一声,“我只是借来观摩一下,等参悟透了,自当奉还!”
青衣老尼却缓缓摇头,双手合十,叹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老尼姑,说得什么呢?”粉侯最讨厌和尚尼姑之类的满嘴佛语了,不耐烦地问道。
“施主,放下我执,一切自在!”老尼也不管这粉侯听不听懂,又接着说了一句佛语。
“原来这师傅徒弟一个样,尽会装蒜!”粉侯踏前一步,杀气四现。[] 恑局22
“傻瓜,”苗小琳又忍不住嚷了一句,“我师傅是告诉你,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虚幻,就如同梦幻泡影一般,叫你不要过分执著,方可活得自在逍遥!”
“屁话,要一切都是虚幻,哪还有那么多的争斗,这世界也即将止步不前了。哼哼,佛语真是误人不浅!”粉侯毫不理会,步步紧『逼』。
老尼却依旧岿然不动,目空一切,念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阿弥陀佛!”自从粉侯提出要借那件青衣神尼传下的物件观摩一下,老尼就不再对他说常语了,一直是佛语不断,也不顾他是不是能领悟,似乎对他这种人,常语已然失去效用。
粉侯心中却不胜其烦,老尼姑的徒弟苗小琳,说起来也能算个小尼姑,之前与自己对话没说什么佛语都尚且极其难缠,现在这老尼姑口中如连珠炮般的佛语,那不是更难缠?如此的话,再跟她说下去,那还不论起禅来?
现在粉侯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若要斗嘴,千万莫要找那些和尚尼姑,而且越老越难缠!所以自己不如一举将那老尼拿下,再慢慢追问那东西的下落,也省的听那老尼姑满嘴莫名其妙的屁话。
想到这,粉侯陡一变『色』,冷冷道:“老尼姑,再不交出来的话,休怪我的无理了!”说罢,陡一顿足,身如离弦之箭冲向青衣老尼,双掌如闪电般拍过。
“师傅小心!”苗小琳没料这粉侯说着说着竟突施杀手,陡然吃了一惊!
就在粉侯双掌即将拍上青衣老尼胸口之时,青衣老尼陡一睁开双目,眼内精光四『射』,“砰”的一声闷响,双掌已抵上粉侯攻来双掌,顿时衣袂鼓『荡』,哗啦作响。
粉侯这一招本是试探,没想老尼竟生生接下自己双掌,随即催动体内真气,竟与自己比拼上了内力。粉侯双掌一时被老尼双掌吸附,回撤不得,只得运以内力相抵,苦不堪言。
其实粉侯真正担心的,还是青衣老尼身后的苗小琳,此时二人比拼起内力,已是生死相搏,出不得半点差错,若这时苗小琳上前朝着自己抽上那么一丝,那自己算是交代了。粉侯在心中不由暗骂自己太过粗心大意,冷汗顺着额际流下。
苗小琳似乎已有上前的趋势,谁知青衣老尼呵斥道:“小琳,不准上前,胜之不武,有辱八神岛的威名!”
粉侯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全力催动体内真气,却只想将双掌回撤,东西还没有拿到,他可不想再弄个两败俱伤。
俩人双掌相抵,衣袂呼呼乍响,肩膀与头顶,竟已然冒出了丝丝白气,粉侯一张白脸竟已憋得微微发红,而青衣老尼却依旧不动声『色』。
却在这时,青衣老尼猛地收回吸附之力,而之前粉侯一直是回撤双掌,俩人之间由于内力互撤,陡一声闷响炸开一道气团,“蹬蹬蹬”各自倒退好几步。
粉侯只感体内气血翻涌,好不容易止住步子,嘴角却已沁出丝丝血迹。而那青衣老尼却只倒退两三步,随即便平静地立着,面『色』依旧。[] 恑局22
粉侯心中恨恨道:“好个老尼姑,仗着岁数大,内力比自己高深,竟投机取巧来和我比拼什么内力,这一出手倒让她占了先机……”粉侯左右看了看,想来幻术是不能用了,真气已损失大半。今儿个可没讨着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想到这粉侯嘿嘿一笑,抹了抹嘴角血迹,道:“老尼姑,今次这笔账本侯爷我暂且记下,咱们就此别过!”说罢一闪身,幻作道道身影,掠了开去。
“阿弥陀佛,回头是岸!”青衣老尼巍然不动,口诵佛号。
苗小琳可急得不行,忙赶上几步,但粉侯身影已然不见,而身旁老尼依旧巍然不动,目空一切。
“师傅,你怎么不追?”苗小琳急得跺了下脚,“便宜那家伙了!”
这时青衣老尼才缓缓望向苗小琳:“小琳,快扶为师离开这里,去你的住处!”
青衣老尼的语气有些急促,苗小琳愣了一下,但似乎又意识到什么,点点头,忙扶着青衣老尼朝自己的住处而去。
俩人一路急行,不一会便来到苗小琳的住处门前,苗小琳刚想打开房门扶青衣老尼进去,老尼却制止住她,随即赶紧拉她来到隔壁的房间,迅速掏出钥匙『插』入打开房门,将苗小琳给拉了进去,紧接着又轻轻掩上门,锁好,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刚一进门,青衣老尼便如释重负般靠在墙上,随即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师傅,你——”苗小琳惊呼起来,赶忙扶住青衣老尼。青衣老尼却将一只手掩住苗小琳的嘴,示意她禁声,随即赶紧从角落里拨些土灰盖住喷吐在地的血迹,防止血腥味的蔓延。
苗小琳意识到什么,面『色』凝重起来。
只一会,二人便听到自下而上的脚步,脚步很轻,但不一会便接近门前,听声音,好像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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