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唯一,君无戏言
作者:浅沫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690

这一刻孤岫突然庆幸自己离开了那嗜血的皇宫,那个牢笼里虚伪的脸蛋她早已看得厌烦。开 心 文 学

只是,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尔虞我诈,你争我夺,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物,不在权利的阴谋漩涡中,不在虚无缥缈中,而是近在眼前。

千思万绪瞬间闪过,那些吉光片羽的记忆似要将她的整颗心揉碎,她嘴角散着笑意,却看不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君亦琅深深凝视着她,眼底有微微的动容,随即又冷淡如霜:“若是此刻他在这里,我们之间你会如何抉择?”

此话一出犹如在这冬日里给她全身浇上一盆冷水,原本就冰凉的身子因为这盆水愈发的冷硬,那份寒气将她整个人冻僵,麻木的定在原地,她用近乎的绝望的声音问道:“你……听见了……是吗?”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君亦琅却也不说话,静静的定在原处,动也不动地看着她,眼底那昭昭的冷意似乎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題。

脸色逐渐苍白,她张了张口,几次到嘴边的解释却硬生生的还是吞了回去,化为一阵支支吾吾的呓语:“我……我……”

“我知道了!”君亦琅毫不犹豫的截断了她的话,声音突然软了下來。

她以为,君亦琅是理解她的,便沒有解释。

原來却也是掩去心中的怀疑,用他所谓的包容去隐忍。

看着她的沉默,君亦琅却误以为是她的默认,轻轻吐纳一口气,低声说:“沒关系,到了蓝田我便娶你,走吧!”

忽而一笑,可眼中却全无笑意,唯剩下那冰冷的疏离。

手终于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彻底松开,她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脑中却迅速的闪过无数的灵光。沒关系,对不起,眼角趟过一丝无奈,剩下的只有这嘲讽的笑意渲染着一方冰天雪地。

终于,他们沒有在牵起彼此的手,一前一后的默默行走着,

“心儿若是想回到他身边,我便陪你回雅陵。”君亦琅仍在前面走着,一句淡淡的话语却飘到后面。

手微微一颤,步伐猛然的止住,不想延续这样凝重的气氛,她开口说道:“我和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给我的伤,永远永远无法愈合;而你却是一次次替我受伤,一次又一次的带我从悲伤里逃离出來。若是我说我愿意一直陪你走下去,你还愿意么?”

音方落,她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愿意与心儿……一直走下去”声音虚幻而飘渺,感受到身上的温度在一点点的减少,雪片也越來越密集,如鹅毛般凌空乱舞。

“你爱我吗?”有几个字被呼啸的北风吞噬,可是君亦琅仍然听得清清楚楚。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问一个男子爱不爱他,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问,曾经她以为那个人会亲口对她说出这三个字,可是后來沒有,之后……再也沒有之后了。

环抱着她的双臂静静的垂放在身侧,那一双红色的眼睛里,泛过一丝疼痛的波光,“你的刁蛮任性,你的坚强隐忍,你的笑容,你的泪水,你的伤心绝望,我爱着你的一切……”

蓦然,脸颊凭空落下的液体是她一惊,用力眨了眨眼睛逼回眼眶的湿意。

他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

“心儿……”声音很淡,却透露着无限的情深。

她坦诚无妨的伸出手轻轻搭放于君亦琅的掌心,他的手死死的攥着她,不肯松一分。而她的心就像被针扎过,只能用一个疼字來形容,不想拒绝,也不想挣扎,舍不得丢弃这浅浅的温暖。

雪花飘,点点无声落,一路上却一句话也沒说,似乎他们安逸于这样的宁静。

残破茅屋之中她被君亦琅搂在怀抱里,脑海中的温馨的画面一幕幕的飞跃过,呼啸而过的寒风带來了她的瞌睡,浅浅的她的眼睛慢慢阖上,进入梦乡。

淡若游丝的馥郁之香隐隐飘來,猛然惊醒却发现空阔的茅屋里沒有一人,舒展舒展双臂却见白衣自肩头滑落,定神一看原是君亦琅的外衣,拾起衣服她浅浅一笑,踱门而出探寻着君亦琅的身影。

“心儿,你醒來了!”手持一只灼灼绽放的红梅,

抿抿嘴她毫不犹豫的迈着步子上前,踮起脚尖将白衣披在君亦琅的肩头,俏媚一笑:“本姑娘不大会伺候人,向來是别人伺候我的。你若是病了,谁來伺候我呢?”

“此话颇有道理。”宠溺一笑,手指轻轻的拂过孤岫那双清澈的眸子。

“心儿勿动!”傻傻的定在原地,她一脸不解的模样,君亦琅的笑意却渐起,出其不意的在她的右颊上落下一吻。

渐渐的平复心中的紊乱,她悠然而笑:“如今又欠你一吻!不过便先欠着吧,等过些时日我一并还给你。”

“本皇子不求多得,自然也不会诸多计较,一吻便足矣,一吻天荒。”倾侧着脸庞,他的手指在脸颊触了触,饶有兴致的等待着她的那一吻。

一阵风过,吹散了她散乱的额发丝,几缕漫过眼帘,美眸一倾,审视着眼前的满是孩子气的男子,心底萌生出一抹异样的情愫,唇微微的挪动就在即将交汇的一瞬间却被无端闯入的声音打断。

“四皇子……”

站稳当她似有几分羞涩的看着眼前的君亦风,他脸上依旧挂着淡雅的笑,魅惑之态令人着迷。

“属下來的不是时候……属下……”阿纲支支吾吾的似是欲语还休,但见着自己的主子如今终于能够与心爱的女子亲昵无间却也是满心的喜悦。

佯装起那份一戳即破的严肃模样,微微清了清桑子:“你果真來的不是时候,好事如今全被你打断了,该当如何?”

“属下……”

一时之间阿纲竟有些手足无措,她瞥一眼君亦琅暗示着他莫要故意为难阿纲,奈何君亦琅却带着一抹胜利的神色有意的冲她炫耀。

心底顿生愠怒,她轻锤着君亦琅胸膛,双手却反被他握住。“心儿愈发的矫情了!”

此话一出,她恨不得化作鼹鼠打个无底洞钻下去,又气又恼的从将双手从他的指尖抽离而出,她将目光别到前方。

“阿纲,你休要听他一派胡言!如今他只不多是个挂牌的四皇子罢了,你与他本就沒什么差别,大可不必对他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

阿纲倒也有几分不羁,凝视着君亦琅沒有思量便脱口而出:“心儿姑娘说的极有道理,阿纲记下了!”

“阿纲……你……”轻柔着额头,君亦风长长叹一口气,用近乎沧桑的语调揶揄道,“阿纲跟了我十几年,却沒想到心儿你几句话便将他收买了,哎……头痛……”

“头痛!”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她佯装煞有其事的样子审视着君亦琅,莫不严肃认真。

就在那一瞬间,他们又安静了下來,彼此的凝望的对方,那道萦绕着**的光芒似乎一直探寻到眸底最深处……

“从今往后,我冷心的心中只有君亦琅一人。”

情到深处皆动容,她旁若无人的环上君亦琅的腰,与之四目相对,那一刻古老远去的往事皆随风消散。

“心儿。”君亦琅低声唤她,眼底颇为动容与震撼,唇畔淡笑之下那的面容,那样的清晰,触手可及。

“我君亦琅此生只有冷心一个女人,天地为鉴,君……子……无戏言。”

君子无戏言,他方才口中轻滑而出的该是是君无戏言这四个字吧!一动不动的盯着君亦琅,目光里满是疼惜的暖意,他当真是不要那珠帘翠幕之后雕龙刻凤的宝座,还是为了她而毅然放弃权势之争。

撞上那透露着一抹担忧之色的双眸,君亦琅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遂漫不经心的扬了扬嘴角:“美人如此多娇,吾自当甘愿折腰!”

嘴角溢出一丝浅笑,目光投向远处苍茫的大地,万里冰雪,山舞银蛇。

待阿纲前來马匹她欣然一跃而上,挥起马鞭,一声情喝“驾!”雪地上徒留下清晰的马蹄印,雪势也逐渐削弱了几分,不似先前的如同鹅毛凌空舞动转而稀稀疏疏的如同细碎的飞絮,多了几分空灵与柔和的质感。

离蓝田越來越近,可是她却越來越恐慌害怕,究竟为何她却也说不出个一二。收拢心绪她挥舞马鞭追赶着前方的阿纲,时不时的也回眸遥望着远处那个淡笑的男子。

与心爱的男子静静的坐在蓝田江边,望着隐约的山峰被白云吞吐;看沙鸥掠过芦苇,穿过一丛茂密的柏树,看残阳的倩影,将过往白帆照的雪亮;看朝雾锁住山头,听远寺钟声;每逢月夜,月光闪耀于碧波之上,上下空漾,一碧万顷,泛舟江上顺水而下,放歌纵酒,快意人生。

这样的浅淡一生,好美,真的好美……胜过天山上那十年一现的暮雪,天山真的有暮雪吗?去年冬日天山上降了那美轮美奂的暮雪么?

恍如隔世的迷梦从此便丢弃了吧!

余下的日子,她会跟着他,跟着他一辈子。山长水阔,只念两心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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