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客厅里所有人沉默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月浅浅这样跑出去肯定是不行的,雨下的这么大。”凌梓爵忍不住站起来,烛光微微被他站起身影而起的风,吹得微微摇晃。
“你居然还要去找她,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依依和我,还有烟烟会呈现在这副模样全部都拜她所赐!”简瑟雅闻言当下怒极的站起,冲凌梓爵激烈的反驳。
“这……怎么会怪到月浅浅的身上呢?”凌梓爵无奈道。
简瑟雅气愤到了极点,她胸前急促的起伏着,甚至连说话都很费力。她刚想要开口,手臂便被司虔依拉住,司虔依语气淡淡的,冷冷的:“有些事情不必说太多,雅儿,如果他们要去寻找那个月浅浅就去吧,我们也不必浪费口舌。”
“浅浅会离开也是拜你们两个所赐吧!月小姐会受伤和浅浅没有关系,我知道,月小姐担心我和浅浅才追出去的,可是这样也不能把所有的错追加到我们身上吧。刚才回来时,浅浅已经很难过了,简瑟雅小姐和司虔依小姐,你们两个还那样怒骂浅浅……”
艾朵愤愤不平的站起来,不知道平日里胆小的她今日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
“我只觉得你们很悲哀。”司虔依拉起简瑟雅的手起身,准备去看看月凝烟,却被艾朵的一番话而止住脚步。司虔依讽刺的微微转眸,只是说了一句话,便不再言语,离开。
司虔依并不是傻子,她不说出真相并且组织简瑟雅,是因为原本在森林里月凝烟给她的眼神,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并不知道如果不那样做,月凝烟会遭受怎么样的事情。所以她绝对相信月凝烟,这件事情她也没有来得及问什么。
两个人离去后,只剩下一言不发的容洛斯和冷亦尘,还有气愤的艾朵,和无可奈何的凌梓爵。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冷亦尘起身,微微皱眉,温润的眸子此刻是深深的冷漠:“还是去找找吧。如果跑进树林里,那么她必死无疑,如果还在周围,就要救出来。”
只因为她是月家的人,如果没有这层光环笼罩着,恐怕月浅浅……也就是安浅浅的生死没有任何人回顾及。
冒着雨,凌梓爵在别墅周围寻找,冷亦尘和容洛斯在森林外圈寻找。
眼睁睁的看着天色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可是却丝毫没有安浅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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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简瑟雅气愤的嘟着嘴坐在床沿边,咬着管家带来的甜品,气的一边啃着一边咒骂。她忍不住小跑到窗户,看了一眼后更是气的快要哭出来,怒的直接转身,快步一屁股赌气般的坐在床上。
“怎么这样……那个月浅浅,可是害得我们三个差点没命啊。我敢百分之百确定,你被偷袭也肯定是月浅浅!”简瑟雅抽搭抽搭的,还不忘咬一口甜品,然后继续小声的咒骂,她不敢大声说,更不敢让月凝烟听到。
司虔依坐在凳子上,烛光照亮视线,安静的看着一本书,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窗口,心灰意冷的收回了目光。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窗外面的雨刷着,可是回忆就是刺痛着心。
“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两个都集中到这里来了,他们三个呢?刚才容洛斯接了一个电话就下楼了,发生什么了吗?”月凝烟坐在床上,头靠在枕头上,懒懒的问。
简瑟雅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司虔依,四千一没有说话,她才叹了一口气,忍下刚才的屈辱感,耐心安慰起来月凝烟:“烟烟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他们三个都在外面处理事情,所以、所以……”
烛光突然被窗外的风吹得摇曳,司虔依优雅的死神,放下书本,关上窗户,眼底含着失神的痛。“所以,瑟雅现在气愤他们为了一些事情就抛弃我们于不顾,孤单的夜晚要让瑟雅一个忍受着了。”
司虔依还有心情调侃简瑟雅,就还不算太糟糕,月凝烟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简瑟雅恼羞成怒:“出去办事情好啊!”她咬牙切齿的小声自言自语:“出去办正事也比去找月浅浅那个女人好!”
“什么月浅浅?”月凝烟微微皱眉,她耳尖的听见简瑟雅话里尤为着重的三个字,当下眯起眸子机警的坐起身子。
“她是说想起月浅浅和艾朵就睡在我们隔壁房就愤怒,尤其是现在就隔着不大的距离。”司虔依站出来,优雅的俯身,摆好蜡烛。
“好吧,她们两个现在就睡在我们隔壁房间,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情,希望我今晚不要做噩梦。”月凝烟挑挑眉,她疲惫的蜷缩身体,打了一个哈欠。貌似是因为太疲劳了,她突然觉得现在不仅腿痛,还有……还有全身。
很痛。可是痛着痛着,她就觉得这种痛苦似乎曾经经历过。她眸子猛地眯起,她微微喘着气。时间到了,可是还没有吃药……居然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痛,痛的撕心裂肺。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幸好此刻的灯光黯淡着,简瑟雅和司虔依都还没有注意到什么。
气息一刻急促一刻又缓慢下来,谁都不知道她居然会痛到这样肝肠寸断的地步。
强忍着气息,她几乎是在经历着非人的疼痛。
“依依雅雅,我好饿,有没有什么吃的?”
“我们两个下去给你找找吧。”
她微笑目送着两个人推开门离开,关上门那一刻她整个人虚脱般的倒在床铺上,痛的像是有双手再撕裂她的五脏,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坐以待毙。
药瓶应该是丢在森林里了,现在她如果超过一个小时内还不进药真的会死的。强忍着疼痛,她从墙角储物柜里抽出一把雨伞。左手捂着腹部,吃痛而无力的想要朝窗户跑去,可是还没起身,整个人就一头栽了下去。
膝盖狠狠的一疼,月凝烟几乎忍受不住的,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她那一刻清醒的好像没有了任何直觉。
飞奔向窗户,明明距离很近,可是偏偏又很远。
打开窗户,淅沥沥的雨声传来,冷气环绕着。可是她却仿佛没有任何迟疑的单手撑着窗台,利落的跳了下去,撑开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