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如银的月光铺洒在浩瀚的天地之间,将整个夜空普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月光把江水映成满江碎银,树影婆娑绰约,远山如猛兽一般蛰伏在那里,一动不动,沁凉的空气中传来秋虫低低的鸣啾,益发显出这秋夜的安宁。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月夜,如诗如梦。如果莫尽言懂诗,他便会自动联想起“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的诗句来,然而他不懂,所以也对这无边的潋滟水光和月色视若无睹。无怪,这样的月夜,他从小望到大,已经看了快十六年了。你不能指望一个未读诗书,又常常在夜色中讨生活的少年,对着这种常景生出诗样的感慨来。
莫尽言只是抬头看了一下天上那轮柔和的圆月,月光边上带着一圈光晕,他想起老人们常说的“月光带箍,茅草晒枯”俗语,知道接下来的数天,都会是响晴的天气。他坐在河堤上看了一会儿,将嘴里的草根吐掉,起身下河堤,网已经撒下去一个时辰了,应该收网了。他跨进自己的小船,找到缠在水边小灌木上的网漂头,用短桨挑起网头,半弯着腰,双腿分开,立在尖头小船里,一下一下踩踏着船板,迫使小船慢慢往前漂去,一边开始收网。
网是麻线织的,网眼很小,这样的小眼网只能网小鱼,大鱼是钻不进网眼的,捕大鱼有专门的大眼网。莫尽言将渔网拎起来,上面挂了好几条两三寸长的小刀鱼,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这种鱼头大尾小,体型修长,肉厚味鲜,非常受人喜欢。莫尽言将鱼摘下来,扔在脚边,将收过的渔网又放入水中,继续挑起下一段渔网,渔网先不收,继续放着,等到明天早上再来收一次。等到渔网收完的时候,收获了一大堆小刀鱼,还有一些小鲤鱼、小鲫鱼,他准备划船靠岸,回家去睡觉。
蹲下身划船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朝江中心的活水区看了一眼,突然被一个不小的白色物体吸引住了,那东西正顺着水流往下漂去。要是换了别人,可能还会胆小害怕,但是莫尽言是谁啊,天不怕地不怕,阎王老爷来了,都要拉着一起喝茶的主,从小从这江面上见过无数奇怪的活物死物,比如发大水时从上游漂下来的鸡鸭猪羊,甚至是泡得面目全非的死人。所以此刻他只犹豫了一瞬间,便划着小船往下游漂去,准备拦截那个白色物体。
水流速度很快,莫尽言也有技巧地赶在那物超过自己的小船之前拦截住了,在明亮的月色下一看,可以看出是一个人体浮挂在一块木板上。莫尽言心想,估计是个死人。他用船桨挑了一下那人,没有动静,水带着小船和那个死人往下漂出好一段,莫尽言伸出手来,抓住了那块浮木,然后划动小船,回到了河湾内的静水区。
莫尽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念叨了一下:天老爷莫怪,小子只是扒件死人的衣裳而已。便伸手去掀那个死人,一使力,那人并不翻身,依旧死死抱住浮木。莫尽言知道,很多溺水而亡的人,会使出全身力气抓住临死前抓住的东西,有时候需要掰断手指.xzsj8.骨节才能使人和东西分离。莫尽言又将船划了一下,让小船更靠近一些,收了桨,伸出两只手去抓那人的胳膊,想让他跟浮木分离。
突然,只听得“唔”的一声从死人身上传出来,莫尽言吓了一跳,双手猛地往后一缩,船也晃了两晃,诈尸了?!莫尽言本能地将船退开一些,他胆子是不小,但到底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是有些信鬼神的。过了片刻,又没有了动静,莫尽言蹲在船里,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喂?”没人应他。
他大着胆子又凑近来,用船桨挑了一下对方:“你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
浮木上的人没有动,但是却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也已经足够大了。原来还是个活人,莫尽言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救呢?他咽了口口水,下定了决心: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聂世翁和芸姐姐应该都会夸奖我的。他将船划过去,伸手抓住那人的衣服,然后将船划向岸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那人弄到了岸边,那人依旧抓住浮木不放。莫尽言想,总不能连人带木板一块扛回去吧,便只好卷起裤管下了水,费了老大的劲,将那人的手掰开来,拖着人上了岸。
就着月色,隐约可以看出这人是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白色锦袍和皂靴,看起来是个富贵人家。要是人已经死了,这身衣服扒下来,估计也能换得好几十文呢。不过最好还是别死了,到时候能给自己更多的银子,这样也才不亏啊,莫尽言心道。
莫尽言将人拖到岸上,打量了一下,吓了一大跳,那人腹部处有一片暗色,像是血迹,他有些不相信地凑过去看了一下,果然闻到一股血腥气,衣服上划开了一道半尺多长的口子,估计里头早已皮开肉绽,说不定连肠子都翻露出来了。莫尽言打了个寒战,摇了下脑袋,不敢再去想。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是有的,这人还没有死呢,也许还有救,赶紧带回去找聂世翁去。他将人从地上拖起来,本想背起来,想了想,又将那人翻过身来,与自己背靠背,再用两手勾在那人腋下,拖着往家走。那人的脚在地上拖着,增添了不少阻力,但是不这么办的话,背着他回去,伤口压在自己背上,人没死都要给折腾死了。你说这莫尽言为何不回村去叫人帮忙呢,说白了,还是太过倔强所致,还有一点就是不想和别人分享功劳。
好在村子就在河边不远处,莫尽言将人拖回家中,自己也湿了大半身。他将那人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然后挪放到自己床上,没办法,他爹那张床有几年没人睡了,早就堆放办满了什物,根本就没法睡人。他一边搬人,一边嘀咕:你可千万别死啊,不然死在我床上,该多么晦气!
他点亮了床头桌边的油灯,隐约看到一具伟岸的男体,不过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他将自己的被子拉过来,随便给他搭了一下,然后飞奔去隔壁叫人去了。
聂世翁是他家的邻居,也是父亲生前的好友,他懂医术,是他们村的大夫,一般看个头疼脑热之类还是不在话下的,只不知道能不能看刀剑伤。不过也没别的办法了,这时候除了聂大夫,还能去哪里找大夫,有个大夫就算不错了。
聂大夫早已睡下了,乡下人家,缺油少蜡的,到了晚上都早早睡了,没几个人舍得点灯。莫尽言敲聂家的大门:“世翁在家吗?快来救命啊!”
屋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不多久油灯亮了起来,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子肩头披散着青丝,身上的衣服扣子都没来得及都扣上,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掩着衣襟:“小言,出什么事了?”
莫尽言看着一脸焦急衣衫凌乱的女子,不好意思地闪躲了一下目光:“芸姐姐,世翁不在家吗?”
“在。你喊得这么急,到底出什么事了?”聂芸空不出手来,只好关切地上下打量。
莫尽言连连摆手:“不是我,我刚在江中收完网,遇到一个溺水的人,我以为已经死了,结果还活着,身上还受了伤,所以带回来让世翁去看看,看还有没有救。”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聂芸身后出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药箱:“言儿,我这就跟你去。芸儿,你先回去睡吧,没事的。”
聂芸赶紧将火把点起来,递给莫尽言:“小言,给祖父照好路,你们小心点。”
莫尽言接过火把和药箱:“嗯,知道的,谢谢芸姐姐。”
一老一少就着火光往莫尽言家走去,聂芸在后面看着,直到两人出了篱笆院墙,才将门关上。
一路上莫尽言已经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聂大夫颔首道:“你做的是对的,不管是什么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上天会给我们积德的。”
莫尽言有些得意地说:“我就知道这么做是对的。世翁你能救活这个人吗?”一面说一面推开自家虚掩的房门。
“要看看才知道。”聂大夫跟着进了门。
进了屋,莫尽言并不熄灭火把,而是将火把打到自己床边,床上正躺着那个被救回来的人,还是跟他离开时的姿势一模一样。聂大夫过去检视了一下,再坐下来给人号脉。号完脉,又检查了一下腹部的伤口,从诊箱里拿出药来,给他撒上一些药粉,让莫尽言找了干净的布巾给他裹上伤口,又拿出银针来给他扎了一遍针。忙完这些,已经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莫尽言一直不出声,默默看着聂大夫的动作,直到最后一根针被拔|出|来,才问:“世翁,这人有救吗?”
聂大夫微微颔首:“如果能撑过今晚,那就无碍了。明天一早你来我家取药,我回去让你芸姐姐先煎上。”
莫尽言点点头:“那就麻烦世翁和姐姐了。我送世翁回去。”
这天晚上,莫尽言一夜没睡安稳,他生怕躺在身边的这个人双腿一蹬,人就去了,自己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不再是个活物,而是个死人,那就实在太倒霉了。所以睡到半途总要醒来看看,伸手去摸身边这人是否还活着。待到温软的触感和微弱的脉搏传到手心,才又放心睡去。
到了后半夜,身边这人浑身滚烫起来,把莫尽言吓了一跳,料想这人是发烧了,赶紧起来帮人降温。找了冷水帕子来冷敷,又翻出了一瓶爹爹留下来的白酒来给他擦身。将白酒倒在那人身上,用一只手将酒抹开,手下除了滚烫的手感之外,还有结实有弹性的紧致感。莫尽言心想,这人的身体还是挺好的,皮是皮、肉是肉的,约莫平时也是勤于锻炼的。
他的手一路往下,摸过胸膛,绕过伤口,抹至小腹,大腿根部,手停留在私|处茂密的草丛边。莫尽言突然停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除自己外的成年人的那|话|儿,他的心紧张得怦怦跳,就仿佛在河边无意间听见村中庆哥和庆嫂两口子在芦苇丛里打野战的情景,让他既害怕又兴奋,他的脸瞬间红了。但是却止不住自己往那儿看的心情,他先是抬眼偷看了一下那人是否真的没醒,然后才敢低头悄悄往私密处看。
那东西此刻沉睡着,但是形状和大小都跟自己的不太一样,应该来说,是很漂亮,顶端还有个蘑菇头,颜色微黑,而且比自己的大上不小。灯光虽然朦胧暗淡,莫尽言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起了亵玩的心思,大着胆子,用手指.xzsj8.轻轻地挑起那东西,触感细滑,软绵绵的没有反应,他收回手,又继续去给对方抹酒。还是忍不住又将手缩回去,试着用手抓了一把那东西,虽然没有硬度,但是几乎一只手都握不过来。莫尽言的脸彻底红了,暗自骂了一句:他娘的,怎么跟驴子那玩意儿一样,比我的居然大那许多!
再睡着之后,莫尽言便做了春梦,梦里有个驴子一样的大家伙,一直在自己眼前晃动,蹭着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还有一双手,不住地抚摸自己的那|话|儿,还和那大家伙一起,不断地抚摸、磨蹭,自己被弄得面红耳赤的,心里慌乱不已,却又兴奋欢喜难耐。莫尽言只觉得一种极致的快乐从脑海中飞过,“啊”地叫出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挣躺在床上,梦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裤裆里一片湿滑。
这是他第一次梦遗,心里慌乱无比,手脚都不知道如何自处。手肘无意间碰到床上的另一个人,那人的身体已经不再灼烫,是温热的,呼吸有些浊重,但是睡得很沉。莫尽言想起梦里那个人和那个大家伙,一闭上眼,那种真实感还在。他伸手去触摸身边这个温热的身体,想到这人下面那物,梦里面的,可不就是这个家伙?莫尽言的心一下子乱了,再也睡不着了,他慌慌张张爬起来,换下裤子,用水洗了好几遍,这才晾挂起来,逃也似的匆匆出门去收渔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