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教训了？”

剑凌茫然地回头，看着小青的脸。 依旧是无喜无怒。

“你也知道？”

他点头，算是默认。

剑凌觉得脑子像一团浆糊。

“……什么时候？”

“一开始。”

“一开始？”这个回答让她心碎不已。

“所有人都在演戏。她假装被你所救，他在你面前假装被她所杀。”小青的话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剑凌能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我又当了那么久的傻瓜？你早就知道她不怀好意，却眼睁睁地看着我掉进陷阱？”剑凌越来越不明白老妖怪的心了，他是在看她的好戏吗？把她当白痴一样，很有趣吗？

“若不亲自经历，又怎能成长？”小青的样子像长辈一样。嗯，其实他也算是剑凌的师父，自然是长辈了。

“我不知你之前的生活经历如何，但从今以后的生活不会再如你理想中的单纯。乱世凶，江湖险，收集飞剑的路很长，也很危险，你如此天真，又能走多远？今日骗你，乃是另有图谋；他日若有人居心叵测要加害于你，你如此轻信于人，又如何防备？若那荀儿的目标是你，在往日的交往中，你早已被她杀了千次万次。”

他说得没错……

“今次之事权作教训。记住，在这个世界，除了你自己，什么人都不能相信——什么人都不值得相信。”

这才是他的重点。剑凌琢磨一下：什么人都不能相信？那小青他本人呢？嗯……严格地来讲，他并不属于“什么人”的范畴……对了，是这样的，因为只有人才会使阴谋诡计，所以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是不能相信的；至于其他的生物，妖怪什么的，就不受这一条限制了……

完全不知道剑凌误解了自己意思的小青，没有再做深入的解释。他不知道自己含糊不清的一句话已经让剑凌树立了“妖怪不会骗人”这样的错误观点，也不知道他们俩将因此惹进一串不小的麻烦。

剑凌注意到被自己放在床上的玉衡剑剑身发出微弱的黄光，心理奇怪，伸手去拿，却没想到在碰到剑身的时候，毫无心理准备的她竟然惊叫一声几乎脱手。

“小青，这剑怎么会发烫？”

“凡有大凶之事出现，飞剑必然有所感应。”

“大凶？难道说是袁楚的遇刺吗？……可是他明明没事啊！而且那也是刚才的事了，为什么它现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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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惊寒紧张地跟着主子来到关押那个女刺客的地方。女刺客看上去有些惨，为了不让她有自杀的机会，渔唱晚把她浑身上下能脱臼的关节全弄脱臼了——包括下巴。所以她现在只能用怨愤的眼神盯着袁楚，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要瞪我，是你想杀我，难道我还把你好.xzsj8.吃好喝地供着？我不稀罕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供词，你的底细，我很清楚。”

袁楚抬起她一片狼藉的下巴，这个动作让她很是吃痛。

“没有脑子的女人。你恐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为什么自己会失败吧。”

她显露怨毒却仍然灵动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算是默认。

袁楚危险地笑着，凑近她的耳边。

“你们不会知道，我根本就不会真正同女人如何……”

即使是艳名冠绝的楚袖，他也只是肆意侮辱。

“因为，你们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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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惊寒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把那个女刺客拖到假山来。这里只是主子的一处别院，所以他并不熟悉。

主子在假山上按了一下，一处机关大门就轰隆隆地打开了。

原来这假山之中别有洞天。

大门开启，伴随而来的是内部传来野兽嗜血的号叫。

雁惊寒不禁一战。他见过许多猛兽，杀死了当中的绝大部分，可是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令人发瘆的声音。

那饱含野性的声音，仿佛要将天下杀绝。

袁楚没有回头看奄奄一息的女刺客。她的身上被划了许多道口子，此刻血已经涌了一身。

“很快你就会兴奋了。体验一下世上最痛苦的死法吧。”

他挥挥手。

“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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