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众人说话的声音似乎都变得小了些,安逸信手恭敬的托着那一方暗青色的端砚,此时,就连皇帝安文宇的注意力也被这边吸引了过来:“父皇早年间是曾遗失过一方端砚,只是没曾想,竟是被信儿找到了!”安文宇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的感慨,还有一丝别的什么。
“快,呈上来!”太后眼角微动,神色间也是带着一些些的激动之色,置放于身旁扶手上面的双手也不禁微微握起。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自一旁的宫女手中接过那一方端砚,双手几近虔诚的拂过那暗青色的端砚,神色间带着几许回忆:“不错,确实是先皇遗矢的那一方,哀家记得,端砚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因此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也是经久不变,还有这上面的这一处缺口,正是当初哀家失手打破的……”
“信儿这孩子,竟是不声不响的找到了先皇丢失的端砚,怕是没少费一番心思吧?”珍妃连忙在一边帮村着说道。
“这先皇的遗物丢失多年,如今怕也是先皇在天有灵,被找回来,也实乃是万幸!”皇后轻轻地睨了珍妃一眼,转身温婉的看着太后:“太后,这莫不是说,先皇在天亦是放不下太后,便是让人找回了这方端砚?”
“皇后姐姐说的极是……”珍妃尽管是恨得牙痒痒的,却是不得不做出一副温婉大度的样子,这让一旁的太后以及皇上分外的满意。
下面坐着的人,不管是明白亦或是不明白的人,一个个皆是装作不懂的样子。
林潇潇低首浅笑,不过是一方小小的砚台,竟是被说出了这么多事,这宫里的人,每个人的心里几乎都是藏着一个个的弯弯道道的。
显然,太后对于安逸信的寿礼也是极是满意的,接下来便是安逸郕。
“孙儿在这里祝皇奶奶越活越年轻,今年,安逸绝先是不解的看着林潇潇,旋即在看懂了林潇潇写下的字的时候,脸上是难掩的惊讶之色。
“娘子……”安逸绝惊愕的望着林潇潇。
林潇潇只是点点头。
“我知道了!”安逸绝猛然起身:“父皇,不如让儿臣来猜猜看吧!”
“哦,战王有这个兴趣,便猜猜看吧!”显然,瞿大人并没有将安逸绝看在眼中,但是在安逸绝起身的时候,还是微微有些讶异的,在他心中,在战场上,安逸绝或者是一员猛将,可是终究不过是个粗人。
“你……”安文宇不悦的皱眉,眼神隐含着警告的看着安逸绝,东邑国已经丢脸丢到了这份儿上,他最倚重的两个儿子皆是猜不出来,他一个只懂得打仗的粗人又懂什么?所以只是警告的让他自行退下,别再丢人现眼了。
“呵,东邑皇不用太过在意,战王既然感兴趣,不如就让他玩玩吧!”瞿大人忙止住安文宇的话,伸手指.xzsj8.了指那翻着盖子的大箱子:“战王,请!”
安逸绝嘴唇微抿,袖子中的手也是半握着,虽然有林潇潇的话在先,但是还是谨慎的上前,细细的用手轻轻地捻了捻,微杨着眉头:“若是本王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取暖的东西吧!”
安逸信置于身侧的手微微一握,眼神微微眯起。安逸晔亦是一脸怪异的看着安逸绝,下面不少文臣几乎是笑出了声,这冰冷的石头能够取暖?摇摇头,果然是个粗人。
南柳风一边歪着头眨巴着眼睛看看安逸绝,又看看另一边脸色微凝的宫无心,而一旁的北辰晏则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安逸绝,旋即又看了看那边的林潇潇,抬手将杯中的酒饮尽:“有趣——”
此时,宫无心亦是一脸僵硬的看着那凛然而立的安逸绝,那正要送入口中的酒连同就被顿在了面前,握着酒杯的手亦是因为突然加大了力度而显得更加僵硬,而他身畔那一直半垂着头的少女此时亦是微微抬起头,眼神闪烁不定的看着那自信满满的安逸绝。
安文宇脸色也是一寒,抬手便想要喝退安逸绝。
“不知本王的答案是否正确?”安逸绝没有去看那上面面色铁青的安文宇,只是淡笑着看着那绿豆小眼突然瞪大的瞿大人,心下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应该是正确的没错了。
“呵,战王还是……”林正涛见到上面面色不好看的安文宇,于是立即起身,但是话还未说完,便见那瞿大人有些圆滚的身子蹭蹭的朝前走了两步,声音亦是微微变了音调:“那王爷说说看,这个怎样取暖?”
“很简单,用火点燃!”安逸绝眼神微闪的看着那箱子内的黑色石块,心下亦是惊愕不已,确实惊愕,这黑沉的石块,竟然还能点燃,取暖,这若是军队里有了这个,冬季便很简单了。
安文宇此时显然也发觉了不对,他此时也没去追究安逸绝为何会知晓,只是脸色微微柔和的看向瞿大人:“西冧使臣,不知战王说的可是正确?”显然,从瞿大人那几乎快要僵化的表情便能看出,这个答案正确的不能在正确了,安文宇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原本僵直的身子也微微向后面靠了靠,脸色柔和的冲着安逸绝点点头:“想来皇儿应该是在我东邑见过这类的矿石才是!”
此话一出,朝中文武百官皆是脸色一僵,什么叫无耻?这才是无耻,当然,作为一个东邑国人,此时心中只觉理所当然。
“那么,这两箱矿石,朕便笑纳了!”安文宇笑看着瞿大人那僵硬的胖脸,突觉通体舒畅,缠绵身侧的病魔好像也是远去了。
“当然,当然……”瞿大人一脸僵笑着看说道。
安文宇这才满意的让人将那两箱矿石抬了下去。
瞿大人也是灰溜溜的坐回了自己的位上。
林潇潇眼神微闪的看着那被抬下去的两个大箱子,看样子,老皇帝似乎忘了,这其中一箱子是安逸绝应得的!
望着刚坐下乐呵呵的安逸绝,林潇潇又忍不住身后在他腰间的软肉上面狠狠的扭了一下:“其中一箱可是属于王府的!”林潇潇声音微微带着点点抱怨,若说是以前,或许她还不怎么在意,或者说,这嫁了人,当了家,就开始学会了精打细算,斤斤计较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老皇帝那过河拆桥让她很不喜。
“嗯,等宫宴过后,我便让人抬回去!”安逸绝一边感受着腰间那酥麻中带着点点痒痒的触感,强忍着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端着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
“呵呵,西冧国的寿礼好生特别,既然如此,我南浔国自是不能落后!”在瞿大人坐下之后,那南浔国的太女南柳风盈盈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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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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