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 忍无可忍则不忍
作者:吃素的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008

陈墨是在马厩找到的子衿。开 心 文 学

当他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冲进马厩的时候,子衿正手拿一捆甘草,喂着她那匹膘肥臀圆的灰白马驹,悠哉闲怡的模样,与陈墨的心急火燎,行成了强烈的对比。

陈墨松气之余,心头又生出一股被戏耍了的火气,他担心她担心的要死,怕她受不了秦军的挑衅,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可她呢,一声不吭的跑开,却来这里喂马!

喂马就不能说一声吗?!他就活该倒霉,跟着她担惊受怕吗。

可是,那满腹质问之音,却怎么也无法说出,是啊,他就是活该倒霉,跟着她担惊受怕。

他的视线,定格在子衿的面庞上,她迎着阳光而站,银质的面具摘下挂在腰间,折射出耀眼的光线,几缕被汗打湿的发丝,粘连在恍若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强烈色差对比,更显的她肌肤胜雪通透润泽。

她的目光是那么的专注,凝视着马驹,温柔却不娇气,她耐心的等待着马驹,将她手中的甘草吃光,才拿起马刷,细致的梳理着它光滑的鬓毛,不时的还会抬手轻抚马驹的背脊,每当这是,那匹肥硕的家伙,都会发出类似于舒爽的嘶鸣。

陈墨的眼角有些泛酸,哪怕在不想承认,事实仍旧摆在了面前,他在妒忌,妒忌一匹马?可笑,可是,这么可笑的事情,偏偏就在他身上发生了,确切的说,他希望此刻自己能变成那匹马。

“有时,我倒希望我是你。”子衿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勾起嘴角,垂着头的笑。

陈墨眨了下眼睛,确定左右无人,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同自己说话。

不过显然,她并没有需要他接话的意思,自顾自的将话继续的说了下去:“心里不畅快了就打回去,想做就做,不用束手束脚,瞻前顾后,不用担心是否是阴谋,会不会因为做错一个决定,走错一步棋,就满盘皆输。”

子衿抬起眼来凝视着他,“陈墨啊,有时我真的挺羡慕你。”

陈墨看向了她的眼睛,黑亮的眼珠,像是蒙了一层的雾气,让看进去的人,如同在镜中看花,水中望月,触碰不着,却有着勾心摄魂的美丽。

有风吹了起来,拂过她的下摆,带出金属摩擦的“哗啦”声响,以及一股若有似无的夜昙幽香,陈墨不由的痴了,他想时间如果能停滞在此刻,那便好了…

“将军有将军的难为,小将同样也由小将的难处,将军,我也是如同你一般的,我也有恐惧,有迷惘,有太多想为而不能为的事情,不过照比将军,那些难处确实不算什么。”陈墨摇了摇头,不由失笑,他抬起眼眸正视子衿,话风骤然一转:“将军,属下相信将军,而且会一直相信下去,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决定,属下都会按照将军的决定执行,觉无二异。”

子衿微微愣了下,心里浮荡出一丝丝的暖流,随即噗嗤一声,笑开了,笑容越渐扩大,直至露出一排小白牙,才问陈墨:“那如果,我说月亮是方的呢?”

她语调夹杂了一惯的调侃,以及几分的恶趣味,令陈墨一呛,捂上嘴猛咳了起来,方才,方才他一定是看错了,这个…这个强韧到极致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失落这种情绪,他肯定是产生了幻觉,才会有这种感觉。

子衿快速的收拾好情绪,将粘在手上的甘草碎屑拍掉,又将面具带上,才对陈墨说:“走,我们也该正面的会一会他了。”

陈墨虽不知她说的那个他是谁,却还是垂头应了“是”,跟在她身后,依旧保持着他无法跨越的两步距离,一同登上了城墙。

城墙下,几个浓妆艳抹的媒婆,还在并排站着,喷着唾沫星子,巧舌生花的夸着她们秦国的游闲王爷,直将他说成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见一回的绝世无双。

每当说到点子上,就有一群跟风的秦将起哄的说:“难得咱们王爷一片真心,我说那个叫洛子佩的,就赶紧从了咱们王爷吧。”

说完,他们就一齐哈哈的大笑,憋的霍国的士兵,脸红的发涨,侮辱,赤果果的侮辱!

陈墨越听越感觉刺耳,他的手在痒,他的心在叫喊,叫喊着要杀出关,将那几个媒婆给大卸八块,最好的是将那个游闲王爷给砍成一段段的,煮了喂狗。

“将军,属下去…”

“欸。”子衿抬了下手,打断陈墨的话,抿着唇勾出了一抹艳丽至极的笑容来,如果有熟悉她的人,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会明白,子衿此刻很生气,后果自己想象…

她从守将的手里拿过了弓箭,轻轻弹着弓弦,“陈墨,你说我射不射得中,那个叫的最大声的家伙?”

“这个距离怕是有些勉强,还是属下带兵出关,去给他们一个教训吧!”陈墨垂下头,他不怕她失手,就怕她失手会失了颜面,虽然他们自己不会说什么,可那些秦贼却不见得,不会拿此事来讥讽她,令她难堪。

比起让她难堪,他情愿以身涉险!

只是,他的话音还未落,子衿那边已经将弓弦拉满,眼眸微眯定看着做为目标人物的秦将,“我说可以射中!”

弓弦,在她说话的同时,被放开,箭尖摩擦着空气,带出一道星火的弧线,“噹!”的一声正中那人的头盔,不止如此,箭身所带的余力,还将那名秦将的头盔冲落在地,生生的扯下一片带了血痕的毛发。

陈墨惊愕的张开了嘴,他突然觉着,他和她距离,好像不止只有两步,他该怎么努力去超越他?

在他惊愕的时候,秦将愤怒了,对他们来说,夺了冠相当于一种侮辱,他们可以流血,可以断头,却唯独不能被人夺冠,因为那是加注在他们身上的荣耀。

愤怒的秦将,誓要让射箭的人血溅三尺,他们最凶猛,最强壮的将士,自发的出列,来到城墙之下,叫嚣要与子衿一战。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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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作者有话说</h3>

哇咔咔……青训营的点评出来了,评价比我想象中的高太多了,让我好生得瑟了一番。

自信心嗷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