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长夜(中)
案桌上整齐地堆放着一摞公文。无弹出广告小说 笔墨纸砚各自摆在惯常的位置。除了温度稍暖些、烛光稍亮些,东宫里头和平日并没有差别。
已到了乍暖还寒的初春。
柳回雪换了身嫩黄的丝衣,回来时发现太子殿下已坐等多时。朝自己努了努嘴。柳回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案头多出了一个浅碧色小匣子,依着他的授意待要打开,手背却被按住了。抬眼对上的笑容里,颇有几分不怀好意:“先猜猜里头装着什么?”
状若纯然无知地咋舌:“我哪里能猜到,只知道必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匣子既窄又扁,摸着温润而微凉,应当是由整块玉石雕成。籽料是琉岚的出产,浮饰的雕工精巧细致,却是白川的技法。一个匣子已经做得煞费苦心,里面装的物事更不必提。只是太子既在这时候拿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谨致城凉凉地开口:“我却不信你猜不出。”柳回雪轻咳了声:“就算猜着了,也只能装作不知。”
扣住机关,匣盖就于刹那间弹了起来。
锦色绸缎面上,横躺着……嗯,大致可以说是一支玉如意。
两指来宽,一尺来长,尾端直而柄微曲,另一端圆润而带有粗细不一的凸纹,却不是常见的祥云模样,倒更像灵蛇稍稍抬起的头部。——柳回雪当然不会把这玩意认作玉如意。虽然早做了心理准备,但亲眼见了,仍是发窘。偏偏太子还要凑到他耳边问:“就算猜不出,总认得出吧?”捧着玉匣的那人脸红红地点了点头。
不就是玉势嘛。
虽然前端怪异地弯成了钩子的形状,不像寻常那般直来直去,但用途,总是一样的。
得寸进尺的事,太子殿下也不是第一回。既许了他,认命就是。
反正也豁出去了。
柳回雪定了定神,伸手去取那东西。指尖一碰,又怔了怔:“好凉!”就像是抓到了冰块一样。这下有些恼了,瞪了谨致城一眼:“你拿琉岚的寒玉来做……这玩意?”这寒玉本来就是玉石里最珍贵的一种,只有琉岚的嘉陵一郡有所出产。嘉陵易主后,新的主子更是下令封山,不再开采。于是这玉石的价钱更是连番上扬,到现在已是执千金求而不得。
“不然呢?”雕做酒爵,冰镇的美酒喝下肚也就散了。削做玉箫,吹出几曲也将成绝响。倒是有传说,拉一大块寒玉做成床榻,习武的人睡在上面练功可以事半功倍之类……但也只是传说罢了。谨致城被他说暴殄天物,神色仍然不动,“就连白川这金碧辉煌的楼阁殿宇,过上百年,不也一样塌了。雅又如何,俗又如何。你既说了要放开,哪里又来那些重重思虑。依我看,用寒玉做成这个,用在此时此夜……再恰当不过。”
柳回雪沉默了一会,终究颔首应了。谨致城又轻声哄他:“拿给我。”
把那形状奇特的玉势握到掌心里,更觉冰冷。而且是捂不热的。身子因此瑟缩了下。
手里一轻,冷冰冰的玉势已被太子接了过去。柳回雪正不知该如何自处,后背上忽然猛地一凉。“哎……”虽然发出了轻微的抱怨声,仍是随着那股下压的力道伏低了身子。脸颊也因此枕上了另外那人的膝。
恰巧对上他两腿间早已高高翘起的那一处。
这下即使想反悔也不行了。
怀着几分羞赧、几分敬畏,伸手去摸。
果然被他摸到了怒张的硬热。而且,在指掌轻碰的瞬间,还往他手心里跳了两跳。
声线亦明显地低哑了许多:“唔……”手掌落下来,揉着他的发,“回雪……”由得他的手指.xzsj8.绕了几绕,把自己从衣物束缚中解脱出来。去了里衣,两人毫无滞碍地贴合到一起。直接相接触的那个瞬间,就连谨致城也忍不住发出了怪异的回应声。仅仅是生涩的碰触,就让他兴奋不已。
被完全包裹住的那处敏感而火热,手掌柔软而微凉。这对彼此来说都是相当强烈的刺激。
柳回雪不敢太用力,只是回忆着之前被这样对待的经验,一下接一下地揉弄。
虽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但从他挺得笔直的腰,就可以看出他的期待。顿了顿,轻摇摇头:“殿下,我还不大会……”像今夜这样主动献媚,确实还是第一回。结果笑声从头顶上落下来:“这有什么。我又不是你,真的弄得不舒服了,还能不说么?”柳回雪被他这话提醒起昨天的事,脸“腾”地一下红起来。——之前被太子舔吻那里时……确实有那么一两次,被咬得疼得厉害了,自己却还咬牙忍着不出声。直到对方发觉不对劲,才放轻力道。这么说太子也不是故意为之、而是不小心……是了。以他那样的身份,做这种事情取悦别人,大约也是初次?
这么想着,脸上烧得更厉害。
原本的羞臊也被另一种猛然生出的冲动驱散了。
于是,探出了舌尖……先是舔了舔自己干渴的双唇,然后,轻轻扫过对方怒张的前端。
察觉到太子的轻颤,心底忽地升起微醺的满足感。接着又印下更多潮湿的吻。花心思取悦对方的同时,自己的身子似乎也有所感应,愈发烫起来。搁在背上的玉器原本还觉着凉,这时反倒成了压制心火的慰藉。……只是,为什么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放着呢?柳回雪忍不住轻晃了晃腰。立即引来了“嗤”的轻笑低哄:“莫着急……”
一只手往后绕去,稍用力就分开了臀缝。一直隐藏在深处的火热窄穴感受到凉意,强烈地瑟缩。可是更多凉浸浸的液体落下来,更顺着入侵的手指.xzsj8.灌进里面。伴随着“啧啧”的水声,感觉变成从未有过的尖锐。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到唇舌之间,才能勉强挣脱跟随他翻搅的节奏而摇晃身体的冲动。想不到他勉力维持的舔舐的动作竟换来了太子带着笑意的赞赏:“很好。”
“不妨再猜猜,接下来要怎么做?”
因为不敢应答,索性张开双唇,完全地含住了他。
不意外地听见了倒抽凉气的声音。然而,还没来得及更深入,自己也被打开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像是碎冰,转动着一点点探入。而且因着前端那怪异的弯曲,牵拉时带出了钝钝的痛感。冷得发慌……而且伴随着头皮发麻的不适感。然而已有过的经历又告诉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恰恰是他所期待的。
取悦他,同时也享受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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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颌稍稍觉着麻木,身子就被太子拉了起来。还没等柳回雪发问,又被径直咬住了嘴唇。手掌被另一只更加宽厚的手掌带领着,覆上了刚刚因唇舌的戏弄而彻底湿润的昂|扬。片刻的沉默之后,等到手里的那物事渐渐失了硬度,柳回雪才抬起脸。
轻易地捕捉到太子的眼眸里闪过的一丝茫然。
就这样在他的身前对坐,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目光的缠绕却比身体的交合更深入。体内的异物感不像刚才那么鲜明,但寒意仍在自内而外地发散。那东西明明不是冰,内里却像是融化了一样正汨汨地渗出。忍不住张开双臂拥住了对面的人:“我觉着冷……难受……”其实肌肤贴合之处都觉得极温暖,只有那个地方冻得僵了。
不知何时已挺直了的下|身似乎也在分辩,刚才那句埋怨不是真的。
“如果真的忍不下去,就告诉我。——我可没打算把你折腾坏。”
柳回雪果然很快地摇头:“……就算真折腾坏了,也不要紧。”说出了这句鼓励意味不能更明显的话语,又垂下眼,“反正他们看也看过了,无论我们怎么做,传到外头,肯定是极为不堪的。”谨致城倒不觉得:“你那副模样,也只有郑青看到。他绝不会四处散播流言。”柳回雪哧地笑出声:“就是因为别人都没看到,所以定会传得更离谱。”
这么说倒像是破罐破摔。
但柳回雪以为,就算让太子想到这上头,也好过他猜到真实的原因。又沉默了一会,扭过头看到案上仍然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奏章。勉强笑了笑:“原来殿下刚才……一本折子也没看过。”谨致城也跟着笑了:“哪有你一心二用的本事。”柳回雪眨眼:“难道要把这些也留给我今晚处理不成?”谨致城愣了:“你真做得来?”
“至少能对付过去。”时日无多,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理。可是转眼见了太子的脸色,不禁苦笑:“抱歉……成了习惯了。”
太子殿下忽然起了坏心,抬起膝盖狠狠地顶上他的臀瓣,果然换回了一声惊叫。紧接着又安抚似的揉捏几下。等那喘息声稍微平复。“今晚不许再提别的。但凡再让我听见一句,就一定会把你往死里折腾,直到你说不出话、叫不出声、想不了事情为止。”
柳回雪听了狠话,倒笑了。
抵死缠绵……这正合乎他的期待。